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 36 章

作品:《原来暴君寻我多年

    时愉的确是在收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去了裴将军的客栈。


    “少将军,褚枭他又来找尊驾麻烦了吗?”时愉在儒雅将军对面坐下,一脸歉意。


    对面的人笑着摇了摇头,“时小姐言重了,此次并非褚少城主挑衅,是鄙人给他下的战书。”


    时愉瞪大了眼睛,一脸疑惑。


    “褚少城主少年英才,武功了得,又颇具胆识。若是能为军中效力,必是我军对抗外敌的一名大将。裴某惭愧,此次以比试相邀。”


    时愉听了之后心中更加惊讶,没想到镇国少将军竟是对褚枭起了招揽之心,不过她又转念想到这对象是褚枭,便也不那么惊讶了,她了然地冲裴将军点点头。


    知晓这次并非褚枭挑起争斗之后,时愉便放心了。她生怕褚枭又一次挑衅这位远道而来的贵客,得罪了位高权重之人可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先一步来替他道歉。


    毕竟现在此人有求于他们时家,她来的话应该还能求得一份薄面。


    既然此事并非褚枭挑起,那她也不用担心了。时愉和镇国少将军又客套了几番,她心中牵挂着褚枭的伤,不久就起身告辞。


    不想临走前这位裴少叫住了她,“时小姐可是要去看望少城主?”


    时愉点点头,他便了然地低头笑了笑,那表情似戏谑,“那就劳烦时小姐帮我给少城主问个好了,祝他,早日康复。”


    他最后一句话里颇有一番意味深长的意味。


    时愉察觉到有些奇怪,但是她想不通便不再纠结了,径直推开了门,就见门外的丫鬟一副火烧眉毛的样子。


    看样子是已经等候多时,迫于她和贵客在谈话才没闯进去。


    “小姐,不好了!消息传过来说少城主情况危急,不知道怎的伤上加伤,被匕首一刀穿透了半边肩膀!”


    时愉听得心一颤,马上上了马车,吩咐车夫马上出发。


    大约一刻后,外观精致的宽大马车急急停在城主府门前。


    门口盯梢的小厮早就翘首以盼许久,在远远看见这辆熟悉的马车的时候就如释重负般派人向府内通报,然后殷勤地出来迎接。


    时愉不等丫鬟和马夫将轿凳摆好就先一步掀开车帘跳下了马车,险些落地不稳,没有理会身后随着她钻出马车的丫鬟的惊呼,她稳住身形后便小步往府中跑。


    这城主府时愉来过无数次,通往褚枭院子的路她早已烂熟于心。没有阻碍,她步履不停。


    通报比她先一步通过府中下人的层层传话到达褚枭的寝屋里,所以当时愉气喘吁吁地推开寝屋的门时里面只有褚枭一人,所以闲杂人等都被清了出去。


    从时愉踏进这屋子之前褚枭就盯着门等着了,他听到外面时愉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一再确认她的确是来了。


    时愉进门之后扭头看到床上的他之后才停住脚步,她发丝凌乱,脸颊也因为跑得太急而涨红。


    “褚枭!”她还不能平复自己的气息,撑了一下膝盖缓解,“你怎么样了?”


    屋内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并不浓烈,但让人难以忽视。


    时愉快步走向褚枭的床前,眼神扫过他的全身检查着,眉目间溢满担忧。


    褚枭动了动喉结,并不回答她。他沉静的眸子微动,然后嘴角轻轻也一勾,看着她,声音低哑。


    “你终于来了。”


    时愉只顾着看他的身体,所以并不知道他脸上的表情,也没察觉他话里的异样,她只惊呼一声。


    因为她已经看清楚他肩上让人触目惊心的伤口,刀还插在里面,看起来没有一点处理。


    时愉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有些抓狂地喊起来:“怎么没有包扎!”


    她环顾四周想找小厮问话,然后没有看到一个人。


    “人呢?怎么没有人照顾?来人啊!这是在作甚,为何、没有包扎!医士呢?”时愉急得乱叫,喊得语无伦次。


    她不来褚枭自然是不会让人给他处理伤口的,这伤一处理就是好长一段时间,万一错过她来的时候怎么办?况且若是在她来之前包扎好了,那他捅自己这一刀的意义在哪?


    褚枭身形一晃,她赶忙跑到床边去扶着他靠向外侧的那只没受伤的胳膊,嘴里还在不断地喊着人。


    褚枭盯着时愉焦急的神色看了一会,待她看向自己之后,才又开口。


    两人现在的距离极近,时愉微微抬起来的脸就在褚枭下巴不远处。


    褚枭说的还是那句话,与自己的伤毫不相关。


    “你怎么现在才来。”


    时愉看着他的表情怔了一秒,张了张口还没出声就又被进来的下人和医士们打断。


    她从褚枭的床边站起来,“快!快点过来,快处理他的伤!”


    医士们快步走过来,小厮候在后面神色复杂,如释重负的同时又喟叹一口气。


    好在褚枭这下没有再赶退医士们,任由他们在他肩膀的伤处动作着。


    时愉这才放开扶着他的手。


    褚枭一眼都没看自己的伤,眼神还黏在时愉身上不离开。


    褚枭肩上自己捅的这一刀实在棘手,光是拔出来就可能面临更危急的后果,医士们准备好一切,严阵以待,出声提醒褚枭接下来可能会特别痛。


    褚枭面无表情,命令他们动手。


    时愉比他还紧张,双手互相揪着,小脸皱成一团。


    她看起来有些害怕不敢看,已经跟过来的丫鬟有些看不下去,小声在身后劝说时愉:“小姐,治伤过程血腥不堪,您会吓到的,要不奴婢扶您出去等着吧。”


    时愉心里有些动摇,她一眨眼,然后对上褚枭的眼睛。


    “你会走吗?”


    她出去了,会不会等不及就离开城主府?


    时愉忙道,“不走,我肯定不走的。”为了让褚枭信她,时愉立马又坚定地摇了摇头。


    确保她不会离开,褚枭乖巧地点点头,“好。”


    看得时愉心又软上一分。


    医士们已经开始动作,丫鬟忧心时愉,再次小声提醒她。


    时愉确实很怕看到这幅场景,别过头转身,一步一步地往出走。


    她身后,褚枭依旧看着她的背影。


    “算了。”褚枭有些高兴,因为看到时愉又突然折返。


    “诶,小姐——”


    时愉重新走回去,像在回复丫鬟,又像是在碎碎念对自己说:“我就站着,我不看,我背过去就好。”


    她眯着眼走到离医士们稍微有一点距离的地方,这里不会打扰到他们。然后转过身。


    随着一声刀刃抽离血肉的声音,褚枭闷哼一声,时愉周围是丫鬟小厮刻意压制的低呼,屋内血腥味陡然加重。


    ……


    等到医士们将褚枭的伤口完完全全地处理好包扎了之后,所有人才敢舒一口长气。


    时愉转身,看到褚枭脸色比刚才还要苍白地靠在床头。


    下人们识趣地退下。


    “裴将军怎么能把你伤成这个样子,不是说只是刺伤吗?这差点都刺穿了。”时愉上前,她又回想起方才看到的褚枭的伤,眼眶和鼻尖都红了。


    既而她又开始愤愤不平,“亏得我还怕你得罪了他去找他赔礼道歉,他竟然一点都不愧疚地受了,提都不提将你伤成了这副模样!”


    褚枭心中微讶,原来她是为了这个去找得那个人,他将计就计的时候竟没想到这一层,早知道当时就将这伤弄得重一点,让她直接先来看自己。


    他虚弱地微微抬起没受伤的那只胳膊,时愉急忙将他的手接住,两只手将他的指掌握住。


    “你别动了,疼不疼?”


    褚枭深深地看着她,默了两秒才答,“嗯。”


    时愉就知道他会说疼,褚枭这点和她爱看的话本子里那种隐忍的男主人公们一点都不一样,从小就是,一点点伤口,他都会说疼,但他每次又说得一脸平静,导致时愉总是一边怀疑他,一边安慰他。


    但是这次时愉丝毫没有怀疑,伤得如此重,他肯定是真的很疼。


    时愉心疼地俯身,嘴唇靠近他的肩膀,轻轻吹了两口气。


    “好点了吗?”


    褚枭喉结动了动,却摇摇头。


    “没有。”


    时愉蹙眉,一脸担忧,带着疑惑,“怎么会呢?我去找医士来……”


    她欲起身,但被褚枭反握住手。


    “我心更疼。”


    时愉没想到会听到这个答案,一脸错愕。


    褚枭的眼中从开口起就慢慢地有了水色,他接着说,“你真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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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愿意成婚?”


    他一脸受伤。


    看得时愉立马着急地否认:“不是!”


    “那是为何?”她话音未落褚枭便问,他有些急。


    时愉睫毛颤抖,然后她眼睛瞟向被子不去看褚枭,变得有些扭捏。


    “有点快了。再过、过一段时间不行吗?”


    说完她又无辜地抬头冲褚枭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褚枭有些无奈,他声音还带着点病后的虚弱,“时愉,我们的婚约已有十余年。”


    这十年在我眼里何其漫长,你为何还会觉得快?


    时愉支支吾吾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在飞:“我……我这不是才刚及笄嘛,才、才意识到嫁人是什么……而且,而且我听说……”


    她话未说完就紧紧闭上了嘴。


    剩下的话她说不出口。


    可是褚枭硬要她说。


    “听说什么?”


    时愉闭了闭眼,表情似视死如归,她嘴唇几乎一动不动地用腹语道:


    “听说成亲晚上会痛。”


    她甚至说不出“洞”、“房”两个字,所以用“成亲”代替。


    她语速极快,又说得不清楚,还小声,褚枭一时没反应过来。


    唇齿间默念几遍,他才大概明白过来她说的到底是什么。


    若不是失血过多让褚枭现在有些无力的话,他应该会苦笑不得地干笑几声。


    斟酌许久,他才用近乎是气声的声音说,“那——”


    “我们到时候轻一点,好不好。”


    时愉猛地抬头,脸已经涨得通红,红到了耳朵尖。


    她说不出话来,微张着嘴愣住,盯着褚枭苍白干裂的嘴唇瞧。


    然后又腾的一下站起身来,跑向一边的桌案,手忙脚乱地端了一盏茶回到床前。


    “你……你、口渴了吧,快喝。”


    用这杯水把你的嘴堵上吧,别再继续这个羞耻的话题了。


    褚枭本来也有些不自在,但是看着时愉刻意避开他眼神的一连串小动作,他便只觉得有趣了。


    心中也是一片轻松。


    原来她不是爱上别人了。


    至于那两个可恶的处心积虑接近她的东西……


    挨打也是活该。


    时愉竟然还为了他们与他生气……现在必须抓住机会,给这件事做个了结。


    “时愉,那个窝囊书生是特意在那条街上等你的,而且他还背地里让人传你将随身手帕送给了他。”


    褚枭咬着后槽牙,话里带着怒气。


    那胆大的狗东西,竟然还妄想就这样败坏时愉的名声。


    时愉听了之后没什么大反应,只是略微有些惊讶和不悦,毕竟她帮那书生本也是顺手为之,甚至于若是褚枭不去打他的话,她说不定都已经忘了有这个人了。


    褚枭张了张口又想继续说什么,但是时愉已经猜到了,所以不等他出声,她就先一步开口:


    “裴将军是为了通过我找我爹,你别多想了,军中缺粮缺武器,他们想找我爹帮忙。”


    时老爷不只是逍遥城首富,他在各个城镇都有产业,光是粮草,就有各种渠道可以给到军队最便宜的价格和最快的速度。


    但时老爷来到逍遥城之前被当官的暗算过,若不是有褚城主从中斡旋,怕早已倾家荡产甚至家破人亡,所以从此以后再也不跟官场人打交道,军中的人也一样不来往。


    所以裴将军才辗转求到时愉这里来。


    褚枭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


    “本来是想帮他在我爹面前说几句的,没想到他这样伤你,竟然还说想要将你招揽进军中?真的是莫名其妙、脸皮厚如城墙!”


    时愉又开始愤愤不平。


    她都不知道输给裴将军都是褚枭刻意为之,所以又怎么会猜到,褚枭还会自己扎自己。


    褚枭也丝毫不解释,碎玉裴将军在时愉心中的形象崩塌他是乐见其成。


    “那你还生我的气吗?”


    这下知道了这两个人的真面目,时愉应该就不会再气他了吧。


    褚枭满怀希望。


    然后时愉的答案并不如他所想:“你觉得我只是气你打人吗?”


    时愉气鼓鼓,嘟囔出声:“那我才不要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