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 40 章

作品:《原来暴君寻我多年

    两个人影出现在青齿崖边,是时愉和褚枭。


    褚枭受着伤,无法直接带着时愉回尊主府,只回到悬崖边就停了下来。


    此事正中时愉下怀。


    刚刚落地,她就迫不及待从破血刀上跳了下来。


    而褚枭勉强地支撑着快要力竭的身体,将破血刀收了起来。


    一声哨鸣冲破天际,褚枭传信了给军营,让人来接他们。


    事情做完,两人一时之间相对无言。


    但是褚枭身上的浓重的血腥味实在是让人无法忽视。


    时愉看了过去,一眼就看见面前人的衣裳心口处氤氲开来的一片湿润,因为衣服是黑色,所以只看得出来比其他地方的颜色更深,但是时愉知道,那是血。


    是他心口的伤重新渗出来的血。


    时愉脑中快速闪回褚枭被自己一掌打中心口时的场景……


    她被暗中的那股力量带着打了过去,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用了多重的力道,只后知后觉地知道拍进去的还有一个不知形状的暗器。


    原来伤得这般重吗?


    怪不得没有马上追上自己。


    褚枭看见时愉盯着自己的胸口看,下意识地想要侧过身去掩饰伤口的崩裂,哪知时愉先开了口:


    “尊主府门前,不是我故意要偷袭你,是一股莫名的力量,推着我的手打的你,那枚暗器也不是出自我的手,是被塞进我手里的。”


    时愉一脸淡漠地解释。


    虽然她隐约记得当时在牢房里情绪崩溃之时有和暴君解释过,但那时的她并不清醒,所以现下觉得有必要重申。


    不是她做的她绝不会认,即使她觉得跟不跟褚枭解释这件事其实没什么必要。因为那时出手虽不是出自她的本心,但是她也发自内心地希望他遭罪。


    而且她第一次想要解释时也并没能成功,没能躲过他的报复,所以现在褚枭信不信自己也不重要了。


    听她说完褚枭变得有些手忙脚乱,他有些迫切地开口,“我,我早就知道了,出了牢房取出暗器之后,就知道了……”


    他的声音说到后面就变得越来越小,还想着继续解释的时候,时愉打断了他的话。


    “但是我后面逃跑是真心的。我甚至很庆幸,谢谢那背后之人给了我机会逃跑。”


    她这话一出,褚枭面上就瞬间如覆上一层寒霜。


    他现在神色不虞、眉心渗血的样子一下子就让时愉想到了当时他们在尊主府大帐中再次遇见的时候。真是巧了,那时他也是这样脸上带着猩红的血,吓得人都不敢多看他一眼。


    但现在的时愉只是轻抽嘴角,然后用很肯定的语气继续说,“我是真的想跑,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但是我还是被你找到了。”旋即她的话里又添悲凉早知道,“早知如此我就不该耽误时间,跑了之后就该立马跑出苍境。反正被你抓到和跑出苍境被那些神秘人抓到的下场也没什么区别。”


    被一刀杀死和关在阴牢里担惊受怕对时愉来说的确都很痛苦,甚至后者还要更胜一筹。


    长痛不如短痛,她倒宁愿被那群神秘人一刀杀了灭口。


    悬崖风大,吹得时愉的一头长发胡乱飞舞,两颊边的头发随风飘到她脸颊上,约莫挡住了时愉的半张脸。


    但是褚枭还是看清了她脸上的憎恶,她如炬的目光烫得他心狠狠一缩。


    “不是,那样做是因为我以为……”


    时愉皱着眉再度打断他的话:“你别说了,我不想听!我只想问你到底还想干什么。就把我继续关在牢房里就行了啊,为什么又把我关进魂域带到这里?怎么,怕你不在尊主府我就能又跑了?”


    说着看见褚枭着急解释的样子,她眼里浮现出恼意,“你又做出这副样子给谁看?是又有了折磨我的新法子是吗?”


    是不是要让她心中重燃希望,然后再狠狠翻脸?


    褚枭内心焦灼,嘴上却不知该说什么,忽而忆起了此番来万兽谷的目的。


    他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取出了方才得到的结晶丝。


    他刚开始得到结晶丝时还不愿低头,还纠结着,该如何说才不显得自己难堪,现在却全然顾不得这些,只想快些向时愉自证。


    “不是,真的不是要再折磨你。”


    他将结晶丝举到时愉面前:“这是结晶丝,你将它种在我的心口——”


    他顿了顿,神色郑重,“从此,我生还是死,皆由你定。”


    时愉脸上的怨恨和愤怒在听到这句话有一瞬间的凝滞,她觉得莫名其妙。


    他这又是什么意思?


    褚枭的嘴唇因为伤口的长时间崩裂而变得苍白,但是他还是竭力用近乎沙哑的嗓音将每一个字都说得清清楚楚。


    “种下结晶丝之后,无论你有没有灵力,它都能被你随意驱使,在我体内钻磨,让我痛不欲生,甚至直接静脉寸断而死。”


    结晶丝是一对晶蚕交尾后共同吐出,本是象征他们一生一世只有彼此的忠贞信物,用在人身上,却成了控制别人的秘宝。


    “若是我再让你感觉到被威胁,就杀了我。”


    “我真的不是要再折磨你。”


    他这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可时愉仍是不解,亦或是说不信。她摇摇头后退一步。


    她这样的反应让褚枭试探性又朝她走近了一点,“你不相信的话,何不试试?反正你现在也一定觉得自己反抗不了我,这种情况下我又何必骗你。


    他说得苦涩,话里的意思近乎于乞求,“万一我说的是真的呢,是真的的话,你就可以控制我了,不用再怕我折磨你。”


    褚枭的声音干涩却带着蛊惑,时愉一时心动,接过近乎透明的结晶丝,拿在手中端详起来。


    褚枭见她态度松动,进一步地压低了声音引诱她,“用你的灵力牵引着它……朝这儿来。”


    时愉定了定神不去看他的眼睛,但终究还是按他说的,让那根在她手上调皮地绕着圈的丝向褚枭的心口飞去。


    不等时愉反悔,结晶丝在飞向空中之后就飞快地没入了褚枭的心口,褚枭面上痛苦的神色突然加剧,然而一息之后竟然又化为欣慰的笑意。


    “你现在可以试试,能不能让我有钻心剜骨之感。”


    褚枭笑得像是这句话不是在说自己,是他惯有的,嘴角只有一点弧度,带着恶意的笑,却是头一次让时愉不那么害怕。


    但是时愉并没有多看他一眼,也没有立即动手,而是摊开自己刚才拿着结晶丝的那只手掌,目光汇聚在食指的银纹上。


    方才结晶丝没入褚枭心口后,这银纹才出现,自时愉的食指指尖延伸到了靠近她第二个指节横纹的地方。


    她有些迟疑地用这只手的大拇指去碾压银纹,马上就听到一声闷哼。


    时愉惊喜地抬头看过去,果然就见褚枭吃痛捂住心口,额上很快有了豆大的汗珠,他竟然挣扎着跪下了,看起来的确是痛得紧。


    “这就痛了?那如何能让你死?”她脸上是刻意表现出来的天真,又像是好奇,“是这样吗?”


    她的指尖陡然用力。


    褚枭的唇角溢出鲜血。


    时愉感到新奇,便要继续变本加厉。


    若是真的能让他死,那便太好了。


    她额角青筋突起,彰显出她隐隐的兴奋。


    但是时愉又突然想起了什么,看了一眼自己已经空了好长一段时日的脖子。


    对了,他还不能死,她的储物吊坠还在他那里。


    “我的储物吊坠呢?”时愉将另一只手摊开在褚枭面前,“给我。”


    她的表情平静到显得木然,但是语气确实不容置疑。


    “好。”他吃力地唤出时愉的吊坠,放在她的掌心。冰冷的指尖触及到她的皮肤,来不及感受,她就已经将手缩回去,一副嫌恶的样子。


    褚枭苦笑,再度抬眼仰望她。


    时愉毫不胆怯地看了回去,抽了抽嘴角。


    这一幕多么熟悉,就像她拍他那一掌的那个晚上,他也是以这种姿态抬头仰视她。


    但是情况已经截然不同。


    “我对你还有用……直接杀了我……不划算。”


    他痛苦得嘴唇都在抖,而且还因为心口的伤而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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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吸急促,一下一下地发出沉重的喘息声。可他还是用力地看着时愉,想和她对上眼神。


    时愉根本不为所动,不屑地移开了眼。


    她的目光重新放在食指银纹上,嘴边的笑意扩大,指尖碾压的动作已经变成了掐,食指指腹被掐的轻微疼痛被她忽略。


    “噗。”褚枭偏过头去喷出一口鲜血。


    他呛着血,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冒:


    “我的魂域,咳咳。可以加倍蕴养你的魂力。还有……”


    “你的体内,有我的血,会时不时流转凝滞,四、四肢百骸冰冷钝痛,我能帮你缓解。”


    “那些追杀你的人,我也可以帮你解决。”


    说这么一场段话让他更加难受,但也只缓了一瞬就又努力抬起了头,希望时愉能将自己的话听进去。


    时愉听了果然放轻了手指间的力度,但她看起来只是有些疑惑。


    “我的体内,为何有你的血?”


    她冷笑起来,“不会是你说着生死交由我定,却在我身体里动了手脚,让我不得不留你性命吧。”


    褚枭虚弱地摇摇头,艰难地发出声音解释:“不是……是你死时失血过多,经脉枯竭,唯有用我的血才能救回你……


    “就算我现在死了,你也不会有事,只是会难、难受罢了。”


    只要不会死就好,难受她也要杀了他以解心头之恨。


    “那便好,那你便死吧。”


    说完时愉不带一丝犹豫地就要下重手,谁知道一声急促的高喊突然传来——


    “尊主!”


    然后就是整齐划一的脚步声。


    接到褚枭信号后,茂昇第一时间点了一对苍境兵过来,而且由于方向来自于万兽谷,所以他郑重其事地带了不少人过来,生怕褚枭出了什么事。


    若是平常他不会觉得万兽谷对于褚枭来说是什么危险之地,但是褚枭本就身受重伤,而且还破天荒地传信让人来接应。


    这让他不可能不心急如焚。


    远远看到褚枭二人的身影他的心才从嗓子眼放回了肚子里,谁知道走近一看褚枭竟是伤重的样子,这又让他心一紧,飞快地跑了过来。


    “尊主,这是怎么了?”


    他扶住褚枭,焦急询问他的伤势,但是褚枭没理他。


    他顺着褚枭的眼神看向时愉,这时才注意到二人之间微妙的氛围,和这一人向另一人俯首一般的姿势。


    时愉已经默默将手放了下去,松落落地垂于身侧。


    她看着茂昇焦急的神色,想起牵吟曾经和她提到过的一些话。


    “我们苍境之前差点就叫弑魔兵给攻下了,多亏有了尊主,弑魔兵现在才不敢大举进犯。”


    “虽然关于尊主的传说有很多,还都是什么残忍暴虐一类的传闻,但是每个苍境人应该都认可尊主是我们的保护伞吧。”


    “……”


    说得像是没了褚枭整个苍境就会遭大难似的。


    时愉不屑,但终究还是闭了闭眼,放弃了杀他的念头。


    眼不见为净,她转身就走,不欲与褚枭亦或是茂昇多废话。


    反正现在他已经没有了拿捏她的法子,她不用再怕他会不会又将自己怎么样。


    褚枭心口骤然没了那钻心的疼痛,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缓和。


    他仍是虚弱,站都站不起来,所以只能看着时愉远去的背影,一脸的怅然若失。


    茂昇看得一头雾水,却也顾不了探究二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他架起褚枭就想要带他回去疗伤。


    可是褚枭撑在他身上的那只手将茂昇按住,然后冲茂昇吩咐道,


    “派几个靠谱的人保护她,不要被发现。”


    若是被发现了,她又会怪他监视她了。


    茂昇看出来褚枭的重视,他急于将褚枭带回去,于是直接点了自己的亲卫跟了上去。


    “这几个人都跟我多年,您能放心了吧,先跟我回去吧尊主,不要耽误了你的伤!”


    此时褚枭已经濒临休克,方才他几度要昏厥过去都被他强撑住,听了这话才放任自己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