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的意志在漫长的岁月中逐渐凝聚，不再愿意分裂自己，赋予新生所谓存在的灵魂。


    这个真相，顾均青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知晓。


    当人造子宫的实验一次又一次地失败时，他并没有感到意外，无意识的躯壳终究无法承载真正的生命。


    但顾诗琴的苏醒却让他看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顾诗琴，也就是原本被叫做李诗琴的那个孩子，既然是他的孩子，自然也该随他的姓顾。


    王宣云向他提出群虫意志的设想，如果能将那些无意识的躯壳与顾诗琴的意识建立某种联系，或许这些躯壳就不再需要依赖人造子宫的维持，而是能够通过顾诗琴的意识获得某种形式的“生命”。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必须得到顾诗琴本人的同意。


    顾均青沉默片刻，心中权衡着利弊。


    这个实验的风险极大，甚至可能对顾诗琴的意识造成不可逆的伤害，可如果不尝试，那些无意识的躯壳将永远被困在人造子宫中，无法获得真正的生命，这样对待他们也是一种残忍。


    他走进顾诗琴的房间，小小的孩子正坐在床边，双手抱着膝盖，眼神中带着一丝悲伤和懵懂。


    顾均青蹲下身，轻轻握住她的手，用尽可能简单的语言向她解释实验的设想。


    经测试，这个孩子智商很高，很聪明，他知道顾诗琴能听懂他所说的话。


    顾诗琴静静地听着，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她没有哭闹，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恐惧，只是低下头，沉默片刻，然后，她抬起头，用那双清澈的眼睛看着顾均青，轻轻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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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愿意。”她的声音稚嫩，却带着一种出乎意料的坚定。


    顾均青微微一愣，随即再次确认道：“你真的想好了吗？如果你不愿意，我们不会强迫你。”


    顾诗琴郑重地点头，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手不停地比划计算着，轻声说：“我一个人过一天是长大一天，那一百个我过一天就是长大三百天，这样我很快就能长大了，这样妈妈就不会不喜欢我了。”


    她的声音平静，却让顾均青心中一阵酸楚。


    顾均青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小诗琴的头，眼中满是宠溺与怜惜，“好，我明白了，若你哪天不愿意继续，我们随时终止实验。”


    顾诗琴再次用力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对未来憧憬的光芒，她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长大的样子，看到了那个遥远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