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九二式重机枪的最大有效射程不够，也许对于步兵来说两千七百米是一道天堑，但飓风战斗力仅需十几秒便可抵达安全高度。


    那些无能狂怒的重机枪，像极了欢送客人的礼炮。


    更何况飓风可是金属结构机身，机腹的位置上还有防弹钢板。


    跟九七式战斗机这种小脆皮比起来，防御能力简直可以用逆天来形容。


    双方的距离超过一千米后，九二式重机枪的子弹根本造不成威胁，最多也就是在机身上留下几个弹痕。


    “192！收到请回话！”


    “你的状态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我看到你被击中了，是否可以返航？”


    听到自己队长的询问后，方子翼一边检查一边回话。


    仪表台上的所有仪表都没有异常，各项警示灯也没有闪烁，说明飞机的关键部位完好无损，大概率是机翼或者机尾被九二式重机枪蹭到几下。


    “队长，我没受伤，飞机也一切正常。”


    “我现在准备返航，补充航弹后再回战场。”


    听到方子翼中气十足的声音后，王亥队长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刚刚的进攻，在他的视角中实在是太惊险。


    一旦出现意外，对方连跳伞的机会都没有。


    如果部下死在自己的眼前，他肯定会愧疚一辈子。


    正当王亥队长准备回话时，东部集团的进攻方向也传来了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就连天空中的二人都能听到。


    “好！速去速回。”


    “现在的口子还不够大，我们还得再来几轮。”


    “东边似乎也有收获，小心王天宝和蒋稻平抢了你的首功。”


    ······


    南部集团，战地指挥所。


    经过一个小时的狂轰乱炸，太原东、西两面城墙足足被炸出了十九个大洞，只需工兵再爆破一次便可开辟出进城的通道。


    岩松义雄不是没想过派人堵住口子，但空一师的战机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在轮番作战的模式下，抢修工事就是让步兵和工兵白白送死。


    看着破破烂烂的城墙，旅长露出了优势在我的笑容。


    仗打到现在基本可以宣告胜利，就算因果律武器也救不了第一军。


    “报告总指挥，太原外围的碉堡、暗堡、火力点、铁丝网、鹿砦和地雷已被清除。”


    “四个集团已经按照原定预案做好了战斗准备！战前划定的十个突破点全部已被我军打通。”


    “是否可以发起总攻，请指示！”


    听到瘦子参谋长的询问，旅长放下手中的望远镜。


    目前129师攻城最大的障碍已经被空一师蛮横地扫平，下一阶段的任务就是突破护城河。


    百团大战后，筱冢义男不仅修建环城堡垒工事群，更是在明清护城河的基础上，改造出了一道宽九米深三米的护城河。


    只可惜日本终究是个弹丸小国，没见过什么大世面。


    哪怕老鬼子能把护城河的规模，修成襄阳的十分之一，129师也不会有一丁点打太原的想法。


    “传我命令！东、南两大集团同时发起进攻！”


    “我今天就要让岩松义雄知道，什么叫人多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命令炮兵，给我对准城墙轰！哪只鬼子要是敢阻挡咱们步兵前进的步伐，就送他们去见自家天蝗。”


    随着旅长的一声令下，嘹亮的冲锋号响彻在了东、南集团的阵地上。


    战士们在三百多门m1897型75mm加农炮的掩护下，向太原城发起了集团式的冲锋。


    对于缺乏重武器的第一军来说，根本不可能把八路军挡在城墙外。


    值得


    一提的是，本次战役除了大量的步兵和炮兵以外，还有三千多名工兵参与突破。


    在炮兵和空一师的掩护下，两个工兵团迅速排除了护城河以外的各类残留障碍物。


    他们还扛着芦苇桥、活页桥、梯子桥、云梯等多种渡河器材，准备帮助步兵们渡河。


    这些工具，离不开全山西老百姓的大力支持。


    被小鬼子压迫了这么多年，一听到八路军打太原需要用到芦苇，乡亲们当天就不约而同送来五百多车，几乎是把汾河边都拔秃了。


    总攻开始后，步兵和工兵们仅仅只花了半个小时便冲到了护城河边。


    面对两米多深的河水，工兵团长身先士卒，带着渡河器材就往里冲。


    “都让开！我先来！”


    “后面的同志跟上，谁也不要掉队！”


    “咱们今天就算是死在河里，也要让所有步兵冲过去！”


    “是x1337！”


    震耳欲聋的大吼后，全团的战士没有丝毫犹豫，扛着浮桥跳入河水中以求友军可以顺利突击。


    虽然三个炮兵团火力全开，给足了火力支援。但还是有部分鬼子在上级的逼迫下，拿起武器企图反击。


    过桥期间，八路军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如此良机，敌人自然是不会放过。


    面对子弹和掷弹筒的进攻，时不时有步兵被击中掉入河中。工兵们的伤亡情况也不乐观，但他们始终咬着牙用肩膀扛起浮桥。


    河水，渐渐被鲜血染红。


    此情此景之下，战士们过河的步伐越来越快，每个人心中都憋着一股火气。


    所有同志们都明白一件事，想要保护战友就必须冲入城中，让鬼子没机会威胁到后续的部队。


    随着我军多兵种的协同作战和强大炮火的延伸射击，南部集团一个旅的战士们很快就来到了城墙缺口处。


    经过定点爆破，数个几十米的大洞被炸开。


    作为129师的主力，三八六旅当仁不让地冲在最前方。


    同志们不怕牺牲，争先恐后地涌入太原城中，为后续的兄弟部队建立桥头堡。


    步兵进入城区后，炮兵们就暂时停止了炮击。


    城中的情况错综复杂，谁也不能保证哪栋建筑里有老百姓。


    如果既想避免误伤，又想即使支援步兵，那炮兵就必须进城，这就意味着战士们需要人力长距离抬炮。


    片刻后，南部集团的三名炮兵团长一起来到了作战指挥室内，他们将各团士兵联名写的决心书和保证书拍在桌子上。


    “总指挥！我们炮兵也要进城！”


    “敌人在太原城内设立了大量的火力点，仅凭迫击炮和40火肯定不够，步兵们少了火力支援一定会损失惨重。”


    “我们保证不掉队，就算没有马和卡车也会跟上大部队！”


    “好！出发！”


    时间回到一个小时前，太原侦缉队总部。


    听着城外如同山呼海啸的炮击声，贾队长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自己的脖子，豆大的汗珠止不住地向下流。


    片刻后，他打开自己随身携带的折扇试图缓解压力，稀疏的中风头和两撇狗油胡随风而动。


    虽然自己和弟兄们，已经成为了八路军在城内的线人，看似前途一片光明。但一个人贪生怕死的性格，并不会因为身份而发生改变。


    “队长，你说你怕什么啊？”


    “以前咱们既不是中国人，也不是日本人，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但现在可不一样了，大家都是八路军的内应，为大势力办事心里要有底气！”


    “我听郑团长说，行动一会就开始，你还是先把你的枪拔出来吧。”


    老


    六是个讲究人，即使在炎热的六月份也要穿着那件黄色外坎肩。


    似乎是为了增加可信度，他在说话时还用手比了一个八的手势。配合着脑门两侧的狗皮膏药和斜挂在身上的王八盒子，看起来活生生像打入我军内部的特务。


    听到部下的话后，贾队长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


    如果不是郑英奇还在侦缉队内，他肯定一个大耳刮子直接呼过去。


    “我啐你一脸狗屎！你他...你是不是傻？城内那么乱，鬼子肯定会让咱们去维持治安。”


    “现在队里全是八路，万一东窗事发你我就摊上大麻烦了。最好的情况，就是赶紧把郑团长送到太原兵工厂，以防意外发生。”


    “你今天少说话，放聪明点。”


    生死攸关之际，老六也难得清醒了一回。他谨慎地看向院外，随后小幅度点了点头。


    就在二人发愁时，郑英奇无声无息地来到大院中。


    经过几天的相处，他已经对侦缉队有了初步了解。虽然他们当了汉奸，但并没有对老百姓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


    毕竟你不能指望一个连枪都拔不出来的废物，能有什么胆子去欺男霸女。


    根据郑英奇的经验来看，这些人的下场最惨也就是劳动改造几年，不过具体的情况还是要看战后的公审。


    “贾贵，如果有鬼子要求侦缉队维持城内治安，一定要痛快地答应。”


    “你放心，我们八路军绝对干不出过河拆桥的事情，一旦有战斗发生，你就带着老六和老九躲起来，等战役结束后再露头。”


    “对了，我让鼎香楼的老板准备了一批红袖章。如果129师的战士来找你们麻烦，就把袖章戴在左胳膊上，可以避免友军误伤。”


    一支军队的形与神，最直接的体现除了军人的气质和装备外，就是服装。


    当年部队起义时，战士们的军装与果脯士兵的相同。为了区分敌我，上级便要求所有人统一携带红袖章。


    正当郑英奇给贾贵交代注意事项时，一个留着寸头带着黑框眼镜的鬼子走进了侦缉队。


    此人正是黑藤规三，第一军特务机关的负责人。


    这老鬼子是岩松义雄的直系手下，在侵华战争全面爆发前，长期在民国从事间谍活动。


    由于他对民国各地的风土人情比较了解，甚至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所以负责管理太原城内的伪军。


    收到自家司令的命令后，黑藤规三第一时间便来到了侦缉队。


    虽然贾贵和他的手下都是一群废物，但胜在忠心耿耿且熟悉城内的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