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很快就拨通了，对面传来了白宇川的声音：“不就是一个手镯吗？我妹怎么可能那么小气，非追着我来解释！”


    “别废话了，”傅景然对着电脑那头喊道，“你快害死我了，你不知道？”


    “行行行，你让我妹接电话，”白宇川在电话那头笑了，“妹啊，千万别和小姣置气，她可是你嫂子。”


    听到他这么说，白柠微觉得如释重负，但心里还隐隐有些疑问。


    她挂断了电话，看向傅景然：“我能相信你吗？”


    “当然，”傅景然抱住了她，很紧，“我刚刚也只是送她去车上而已，她以后是你嫂子，你知道我们两家一向交好，我不想让你哥在背后埋怨你。”


    “好。”


    白柠微放弃了挣扎，傅景然给她补了一条蓝宝石项链，论价值，自然要比手镯要高得多，但她只戴了一次就收回了仓库，也许她心底的疑虑并没有打消吧。


    白柠微约了重新检查，所以早早就去了医院，做他们这一行的，最没有的就是隐私。


    她不想让狗仔跟踪，也害怕自己的病情传的纷纷扬扬，所以选择了夏雪推荐的私人医院。


    白柠微检查完出来的时候，夏雪立刻迎了上去：“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这次做的项目比之前要完整许多，有些检查需要过两天才会出结果，医生的原话其实还是差不多，先让她尽快住院。


    但是不行啊，她还有一些通告需要做完，处理好全部才能安心住院。


    “你先帮我看下手头的通告吧，能优先拍的，我们先处理掉，”白柠微想了想说，“剧本先别接了，之前我们谈好的，如果能推也帮忙推了吧，觉得不行的，赶紧安排看看能不能早点开拍。”


    白柠微是两个月前发现自己生病的，之后就开始处理手边的通告，但时间还是太短了，她作为当红女星，恨不得一分钟当成三分钟来用。


    虽然之后就不再接剧了，但积压的通告还得做完。


    夏雪点了下头，“这个我知道，但是尚导之前和我们谈的那部剧，小众题材，冲着拿奖去的，这部剧，我们不推了吧？”


    白柠微是个演员，作为一个演员最需要的就是奖项和外界的肯定。


    这个机会难得，她实在不想放弃。


    她深吸了口气：“不推，我演。”


    白柠微的话刚说完，夏雪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拿起手机走到另一边接了起来，过了一会，白柠微听到她的嗓音陡然加大：“你说什么？换人？”


    白柠微的心一震，直觉是与她有关的。


    “好好好，那就和我们公司的律师谈吧！”


    夏雪怒气冲冲，立刻挂断了电话。


    白柠微立刻走上前：“怎么了？”


    夏雪的胸口起伏了几下，顺了顺才说：“就是我刚刚和你说的，尚导的新剧，说换人演，换成谁不好，换成凌姣！这让我怎么接受？他们团队不知道你们两个是对家吗？两家公司也存在竞争关系啊，不像话！”


    这个角色是当初白柠微面试得到的，为了得到这个角色，她停了大半个月的工作，研究剧本，背台词，揣摩人物心理。


    说没就没了？


    白柠微有点不敢相信：“你说，这个角色现在给凌姣了？”


    “对，”夏雪气的头疼，“说是这部剧业内不看好，觉得肯定会亏钱，拉不到赞助，凌姣可以带资进组，而且她的履历也不错，尚导就决定启用她了。”


    白柠微攥紧手指，她心里有不好的感觉。


    为什么又是凌姣？


    “夏姐，麻烦你查一下，是谁给这部剧拉的投资，”白柠微迟疑了一下，又说，“是不是ES公司。”


    今天是月半，是傅家团聚的日子。


    每个月的今天，白柠微都会和傅景然一起回老宅。


    傅景然的父母早逝，他是由奶奶养大的，他奶奶也是他唯一的亲人。


    白柠微到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看到她走进门，傅奶奶立刻站起身来：“小微，来奶奶这里。”


    她露出笑容，听话的走了过去：“奶奶。”


    傅奶奶身边坐着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一头长发大波浪，五官很是精致，看到她走过来，她抬起头来，喊了一声：“堂嫂。”


    她是傅景然的堂妹傅悦然。


    傅家人丁凋零，傅奶奶有两个儿子，却都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现在也只剩下傅景然和傅悦然这两个人了。


    傅景然是回来得最晚的人，那天之后，他们两个的相处模式又回到了之前，她忙，他更忙。


    餐桌上，傅奶奶笑得一脸慈祥：“蒋妈，快把那碗汤拿过来，给小微。”


    “好。”


    蒋妈应了一声，不多时便端上来一碗汤：“这是老太太专门找人抓的偏方，都是补药，你多喝点。”


    傅奶奶也在一旁附和：“你们两个，也别只顾着工作，生活也要照顾的，趁年轻，也趁我还活着，赶紧生个孩子。”


    她下意识抬头看向了傅景然，而他也在看着她，却没有什么表情。


    白柠微和傅景然并不是自由恋爱，他们两个的结合一部分是因为白柠微喜欢他，另一部分则是白家和傅家的联合。


    傅景然的态度就像现在这样，不反对但也不表态，你根本看不出他的情绪。


    白柠微低头将碗里的补药喝了下去，氤氲苦涩，但这是她自己选的。


    晚饭过后，他们照例留在了老宅里过夜。


    以前她总是很期盼今天，因为傅景然工作很忙，他们经常见不到面，也只有这个日子是固定团聚的日子。


    大约人也有个极限，被这么冷漠以待久了，白柠微也渐渐从期盼走到了麻木。


    傅奶奶年纪大了，精神也不太好了，白柠微坐在她身边没多久，她便睡了过去。


    白柠微轻手轻脚地关上了房门，走了出去。


    电话却在此刻响了，是夏雪：“我已经查过了，不是ES公司赞助的。”


    白柠微心口一松，还没来得及说话，对面的夏雪又说道：“转了几手，是一个皮包公司，但资金账户，还是ES公司的，你老实和我说，她和傅景然是什么关系？抢你的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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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他这不是在打你耳光吗？他还是你老公吗？”


    是什么关系？她都不知道是什么关系！


    白柠微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她捏紧了手机：“好，我知道了。”


    她没有直接回答夏雪的话，因为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脚步有些虚浮，白柠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上楼的。


    走上楼的时候，她听到走廊上有声音，是傅悦然的：“你和凌姣的事情，堂嫂知道吗？”


    白柠微的脚步一顿，停在了原地。


    但走廊里静悄悄的，没人答话，紧接着傅悦然又说道：“奶奶的身体不好，就算你想离婚，也是不可能的！”


    傅悦然说完，狠狠地跺了下脚，气冲冲地走了出来，和站在楼梯上的白柠微撞了个正着。


    她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干笑了一声：“堂嫂。”


    白柠微往前走了几步，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傅景然。


    “嗯，”她对着傅悦然点了下头，“你们在说什么？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傅悦然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表情都僵硬了，她尴尬地挤出一个笑容：“什么啊？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有什么你直接和哥谈吧。”


    说完她立刻逃之夭夭，整条走廊只剩下了傅景然和白柠微两个人。


    白柠微看着傅景然，一步步地走近他：“说啊，你和凌姣有什么，为什么不能让我知道？”


    她看着眼前沉默的男人，心口只觉得有股说不上来的火气。


    对，他们的婚姻确实是交易，但他们两人相处这么久了，难道真的一点情感都没有吗？


    他凭什么这么践踏自己？


    傅景然怔住了，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讶，大概是因为这些年她总是将自己的情绪掩饰，只露出最温柔的一面给他看，他们两个，几乎从来没有吵过架。


    这么直截了当的质问，对他来说，确实是第一次。


    傅景然往前走了两步：“都是悦然瞎说的，她就是看多了八卦杂志……”


    他伸手，想像往常一样抱住她，却被白柠微一把推开了。


    “是吗？”白柠微冷笑了一声，“那你和我说，为什么要把我的角色让给凌姣？”


    她觉得到现在为止，脑子都有些混沌，但她知道，她已经没有办法再继续粉饰太平下去了。


    傅景然有些疑惑：“什么角色？”


    白柠微笑了起来：“没必要对着我假装吧，别告诉我，你们公司有款项流通是不需要汇报给总裁的！”


    “你是说尚导的本子？”傅景然皱了下眉，“那只是公司里的一项投资，如果你想要，我也可以给……”


    “我想要？你也可以给？”白柠微的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那你给了吗？你把我辛辛苦苦争取来的角色给了别人！”


    傅景然一把抱住了她：“我的就是你的，你是我的妻子啊，没必要和外人比的，这件事是我不对，我马上打电话来问清楚。”


    “你又是不知情对吗？”白柠微嘲笑，“那行啊，我一定要这个角色，你自己选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