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褚谷枫怨念的眼神,夏从筠泰然自若地喝完了两碗……哦不,一碗半的骨头汤。他看着夏韶阳,温柔笑道:“小七,骨头汤很好喝,替本太子谢谢赵贵人。”


    夏韶阳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开心地晃着两只小脚,甜甜回道:“好!”


    在这兄妹互爱的温馨时刻,□□擦了擦额上的汗,将身子压的极低,轻手轻脚地凑到太子身旁,在其蹙眉前耳语道:“殿下,吃食的事有眉目了。”


    夏从筠扫了一眼殿内,眸光一闪,开口道:“无妨,谷枫和小七不算外人,你直说便是。”


    □□应是,一一详说。


    原来,太子殿下昨日的吃食中新增了一道清蒸螃蟹,殿下习惯饭后吃一个柿子。陈太医等人查看过殿下所吃的食物,均没什么问题。但是,螃蟹和柿子同属寒性食物,虽然无毒,但若同时食用,会加重寒凉,导致胃痛。太子饮食一向是御膳房负责,突然多出的一道清蒸螃蟹也没什么大惊小怪。御膳房偶尔也会研发新菜色,下人试吃无碍便会上呈。但说这道清蒸螃蟹是否是有心人故意为之,便不得而知了。


    夏从筠听完,沉默不语。


    褚谷枫挠挠头,十分怀疑:“难不成那天真是巧合?”殿下活该倒霉?


    夏韶阳轻轻摇头:“天下哪有那么多的巧合,八成是人为吧?而且,那天的大老虎……”点到这里,夏韶阳便故作害怕地捂住小嘴,不往下说了。


    在这一点上,夏从筠和夏韶阳想的一样。不仅仅吃食上,他尤记得猎场发生的情况。那只老虎从始至终,只追着他一人撕咬。这种事情说出来,能有几人相信?


    谷枫?就他那脑子,算了算了。


    小七?且不说小七年纪小,当时她扔完兔子便被小白马受惊带离,不一定能注意到那种异状。


    说实话,要不是亲身经历,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


    夏从筠思考问题时,会不自觉蹙眉,这一点连他自己都没发现。


    突然,一只温热的小手轻轻抚平他的眉心,耳边是软软的声音:“太子哥哥,你是在想大老虎追咬你不放的事情吗?”


    夏从筠猛然抬头看向夏韶阳,惊讶之色丝毫未掩:“小七?你小小年纪竟然看的出!”他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不费事。没想到,小七如此聪慧可爱。不知不觉中,他瞧着小七愈发顺眼喜欢了。


    夏韶阳又不是真的小孩,她的灵魂可是现代25岁的成年人了。老虎喜藏深山,里面的猎物足够它饱腹了,可这只老虎却偏偏不辞辛苦、舍近求远走到林子外头,一出现就直奔太子哥哥,目标明确单一。侍卫赶来阻止,它也不吃人,只是解决了这些人后,继续攻击太子。很明显,这是一只带着刺杀任务现身的老虎啊!


    什么样的老虎可以做刺杀任务?


    就好比现代的狗子可以执行主人的各种指令一样?


    当然是被人训练过的!


    天呐,夏韶阳有点细思极恐……


    她面上却一派天真神色,道:“那只老虎明显不是出来觅食的!”


    “怎么不是?难不成出来遛弯的?”褚谷枫捧腹大笑。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孩子的话只能逗个趣,当不得真。


    “小七为何这么说?”夏从筠饶有兴趣地问。


    “它如果饿肚子,那么多侍卫都被它咬死了,它为什么不吃?”


    褚谷枫愣愣地瞪大眼睛:“!”对呀,它为什么不吃?


    夏从筠眸中精光闪闪,对小七的喜爱又上一层楼。


    夏韶阳小手托着下巴,奶萌的小脸上做出一副严肃的模样,软声道:“大老虎只追着太子哥哥咬,肯定是坏人指使它这么干的!”


    她这话一出,整个殿内突然安静地落针可闻。


    褚谷枫大脑的CPU应该是烧坏了,整个人呆滞的不行。


    夏从筠一眨不眨地盯着夏韶阳,这个妹妹,他可太喜欢了!


    他难得主动解下贴身佩戴的玉佩,递到她手中:“小七,小栗子跑丢了,太子哥哥再补你一件见面礼。”


    夏韶阳登时眼前一亮。


    这块玉佩触手冰凉顺滑,色泽温润如玉,外观线条流畅、简约,其上雕刻的龙纹图案栩栩如生,散发着一种威严而高贵的气息。


    一看就价值不菲。


    她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软软道:“太子哥哥,真的可以吗?”


    夏从筠眸中不禁透出了笑意:“当然。”


    “谢谢太子哥哥,从今以后,小七日日都会带着它的。”夏韶阳嘴甜的不行,将玉佩十分爱惜地揣进了怀里。


    夏从筠眸中的笑意更深了。


    他们这厢正兄妹情深之际,一道突兀的声音突然打破了这美好的氛围。只听褚谷枫似才从震惊中回过神,依然难以置信道:


    “小七说的这可能吗?老虎成精……听懂人话,替人做事?世上真有这种奇闻异事吗?”


    夏从筠:“……”


    夏韶阳:“……”


    二人顿时面色复杂。


    气氛只沉默了一瞬,夏韶阳便眨巴眨巴水灵灵的大眼睛,又道:“太子哥哥,若是老虎咬伤了您,会使谁得利呢?小七猜想,谁是受益者谁就是那个坏人吧?”


    褚谷枫:“……”老虎成精的事,你们就不想再说些什么吗?


    夏从筠双眸微微眯起,咬牙道:“小七说的不错。”对方销毁一切证据,让他无从下手,食物可以说是误食,老虎也死无对证,闹到父皇面前,他拿不出证据,只会平白惹父皇不喜。但是从‘谁是最大的受益者?’作为突破口,凶手就一目了然了。只要细细查探,对方总会露出蛛丝马迹来。他袖下拳头捏得紧紧的,此仇不报非君子!


    夏韶阳观察着太子的神色,试探着问:“太子哥哥,你知道坏人是谁了吗?”


    夏从筠看向窗外渐渐暗沉的天,微微笑着,语气却又低又沉:“前几日的太学考试,大皇兄的咏雪,深得父皇心意,连赏赐都与本太子的一模一样,相信黎相府会很高兴的。”以前,他不动夏承平,是兄弟之情。如今,他敢觊觎那个位置,还想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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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于死地,这事就没法善了了。


    夏韶阳暗忖:这事难道是大皇子干的?


    看太子哥哥如此生气的样子,应该是准备要反击了吧。


    *


    再说黎贵妃这边。


    除了黎贵妃和相府亲信,就连夏承平都不知道这头猛虎其实是他们饲养的。


    这些年,黎家越做越大,在朝中的地位也变得举足轻重起来。对于那个位置,他们也有了不同以往的想法。自古立嫡立长,他们优秀的儿子夏承平就是皇帝的长子,若是太子出现意外,那新的继承人岂不就是平儿的了。


    俗话说的好,富贵险中求。若是不争,未来太子登基为帝,如今辉煌的黎氏一族必会迎来没落。平儿又是皇储强有力的人选,未来能落个好?


    自古夺嫡之路本就凶险万分,为了那泼天的富贵和权势,争一争有何不可?


    况且,他们也不是真想要了太子的命,断他一条胳膊或瞎他一只眼睛就可以了。


    一旦残疾,太子就会失去储君资格,他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谋害太子是诛九族的大罪,所以这件事必须做到万无一失,半点都不能看出人为的痕迹。


    为此,他们想出了一条妙计。


    利用猛虎袭击,岂不妙哉?于是,相府偷偷派人饲养猛虎。三年来,他们通过安插在东宫的内线,将太子不要的旧衣物悄悄搜集起来,送出宫去。那猛虎日复一日地熟悉着独属太子的气味,在人为调教之下,对着裹着太子衣物的活物进行扑击、撕咬。


    这才导致猛虎被运送到猎场丛林中,精准地寻出太子所在,并锲而不舍地进行追咬撕杀。


    钟粹宫内,屋内燃着顶级香银碳,温暖又幽香,一位女子坐在贵妃榻中,悠然地喝着香茶,她眉眼如画,极其明艳动人,红唇不经意勾起时,仿若天地间的光彩都揽于一身,耀眼不可方物。这便是黎贵妃!


    她在等,等太子遇虎的好消息。


    算算时间,也该到了。


    正想着,贴身大丫鬟佩珠匆匆进了殿内。


    黎贵妃放下茶盏,红唇高高上扬:说曹操曹操到!


    佩珠从袖口处抽出一封信,轻轻递到黎贵妃面前。


    黎贵妃压着心中的那丝激动,接信的手都有些微的颤抖,太子一废,廷儿登基,未来她就是最尊贵的皇太后了。


    她深吸两口气,涂着丹蔻的玉手有些迫不急待地展开信件,而后……她面上的笑渐渐僵在了脸上!


    太子没死!


    太子没事!!


    太子平平安安地回宫了!!!


    信中交代了事情的始末,黎贵妃默默消化了好一会儿,不禁银牙紧咬,猛地将手边的玉茶盏砸到了地上,大怒:“这两个小贱人敢坏本宫好事!”


    俩小贱人说的自然是夏韶阳和褚谷枫了。


    夏韶阳,那个不受宠的赵贵人之女,黎贵妃直接将其忽略不计。真当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入她的眼吗?


    至于褚谷枫,就不得不引起她的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