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作品:《皮囊

    蒋宝缇假装没听懂宗钧行的意思,还装模作样的给他出主意:“你可以去领养,我相信以你的条件可以领养很多个。


    “可是我想亲眼看看小时候的你有多可爱。


    他的手还放在她的小腹,那里很平坦,没有丝毫赘肉。


    他像是在把玩一件物品,手指绕着她的肚脐轻轻打圈。


    很暖,也很软。


    摸起来很舒服,cao起来也是。


    “你生的才会像你。他说。


    蒋宝缇明白,宗钧行不可能和自己结婚,他或许只是心血来潮想要一个孩子。


    毕竟他又损失不了什么。他的身体很健康,精子质量那么好,内SHE一次估计就能让她中招。


    蒋宝缇当然不会同意。


    出国留学几年,不仅认识了个白男混血,还为他未婚生了个孩子。


    这要是在她回国后被别人知道了,还不一定会被怎么编排。


    而且生孩子很疼的!!


    “我还很小,自己都是个孩子,生不了孩子的。


    她这个理由显然说服了宗钧行,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这张脸,伸手去捏她的耳朵:“是啊,的确很小。那就等你再大一些。


    虽然她觉得给宗钧行生孩子没什么损失。


    生孩子辛苦,但钱能解决大部分的困难,更别提是很多很多很多钱了。


    以蒋宝缇对他浅薄的那些了解,他不是那种会随意展开下一段关系的性格。


    甚至很有可能在她离开后,他会持续保持单身的状态。


    生孩子就更不可能了,他的洁癖不仅在身体方面,还有精神层面。


    宗钧行的信仰已经不允许他再来一次婚前性生活了。


    而且他很大可能不会结婚。他早就不需要婚姻了,他又不是齐文周,需要靠联姻来巩固自己的地位。


    也就是说,蒋宝缇如果点头同意了,那么她生下的孩子,大概率会是他唯一的孩子。


    ——也是他巨额遗产的继承者。


    想想似乎也不赖,作为孩子母亲的她,就算到时候没和宗钧行在一起,也能间接继承他的遗产。


    当然,蒋宝缇不至于这么肤浅。她倒没有多么远大的抱负。


    和妈咪一起平淡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她就很知足了。


    虽然不太可能。


    就蒋家那个勾心斗角的环境,她回国就是撕逼开局。


    所以不怪她偶尔会生出留在这里的冲动。毕竟在这边无论发生任何事情,宗钧行都会替她摆平,她做事可以永远不去考虑后果。


    但回国后就不同了。


    回国之后她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孤身一人。


    不过她也只是偶尔想想,她不可能留下


    来的。


    妈咪是其中一个原因。


    还有一个原因是她根本承受不了宗钧行的爱。


    他绝对不会是那种润物细无声的爱。更不会是偶像剧中隐忍克制的爱。


    但他的爱同样不会很强烈。


    蒋宝缇暂时弄不清他到底属于那种。他太神秘了神秘到谁都没办法看穿他。


    她把自己想象成他的女儿安心地躺在他怀里恨不得现在就撕开他的衬衫然后埋头进去“感受”一下。


    被“喂养”的感觉。


    她很讨厌异性看向女性曼妙身材的打量眼神


    但是此刻她和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不光看了甚至还主动脱去了他的衣服并将脸埋了进去。


    不过没关系她是可以被原谅的。


    因为宗钧行没有拒绝而且她是从欣赏的角度出发。


    她认为一切都是宗钧行的错。她以前才没有这么强烈的“肌肤饥渴症”自从和他在一起后她恨不能时时刻刻都和他近距离贴贴。


    罪恶的源头是他。


    蒋宝缇很善于为自己开脱她才不要内耗呢。


    手机在外套兜里又响了几回。她除了刚开始看过一眼之后就没有再管了。


    不用看也知道消息是蒋宝珠发来的和她炫耀自己今天都和齐文周去了哪里。


    豪门重面子哪怕齐文周再不喜欢她也得维护下夫妻的表面关系。


    毕竟二人一旦结婚关系的好坏程度便和双方公司的股价彻底绑定了。


    爹地的企业如今也算是有了一些回暖的起色。其中必定是有齐叔叔的推波助澜。


    当然齐叔叔也不蠢不可能单方面的施以援手。


    本身就是资源互换的双赢局面。


    蒋宝缇想爹地的下一步估计就在等着她回国后和陈家的联姻到时候一定能彻底救活这个开始走下坡路的企业。


    真是可悲需要靠牺牲女儿的婚姻来挽救事业。


    大姐作为继承人就完全不需要考虑这个。


    蒋宝缇原本还在担心宗钧行的家人应该不会喜欢自己。


    因为他们之间门不当户不对。


    她自己就出生于看背景的世家比任何人都懂得阶级的排外。


    可事实正如宗钧行所说他的家人根本就不在乎自身之外的其他人。


    蒋宝缇终于懂得了他的姓氏的含金量。


    这些权贵甚至可以说是“**制的”


    他的家族中应该不仅仅只是涉及商业因为蒋宝缇看出了几个还算熟悉的面孔。


    不久前还曾出现在电视采访中发表自己的选举感言。


    车子拐进一条开阔的大路时蒋宝缇丝毫不怀疑从这


    里开始,她看的每一寸土地,每一棵树,甚至连地上的一颗石头,都是属于宗钧行的。


    他的家就在这里,他是在这里长大,从稚嫩的幼童变成如今的熟男。


    当然,蒋宝缇怀疑宗钧行根本就没有稚嫩期。他可能从小就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冷漠。


    “你在发抖。宗钧行握住她的手,淡声询问,“害怕?


    这怎么可能不害怕,就算抛开他吓人的背景不提,光是“见男友家人这点就足够让她感到局促和不安。


    她总觉得他们不会喜欢自己。


    这些国外的贵族都很“排外,他们讨厌除不如自己的低等人,也讨厌异国人。


    “我怕他们不喜欢我。


    虽然一大部分原因是为了趁机在他怀里多赖一会儿。


    宗钧行自然看穿了她的心思,但他很少在这种事情上面揭穿。


    ——他似乎也很享受她对自己的依赖。


    “我说了,不用担心这个。


    车辆在那些宛如城堡一般的建筑中穿行,周围的绿植和人工湖泊,甚至牧场,都能看到有人在细心打理。


    蒋宝缇看着他们穿着统一的服装,唯一的区分就是男装和女装形制上的不同。


    在看到宗钧行的车辆驶过时,他们会停下手中的工作,温顺而恭敬地等待车辆开走。


    真的很像她曾经在电视剧里看过的剧情。


    蒋宝缇此刻才理解了“主人二字的分量。


    和她平时在床上喊的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她早就从宗钧行的腿上下去了,他单手将她抱下去的。


    和其他人相比起来,他对她的包容程度很高。


    但这并不代表他会纵容她。


    该有的礼仪和教养还是得有。


    在这点上,宗钧行甚至比爹地要严格。


    差不多半个小时,不知道又经过了多少建筑和视野开阔的区域,车辆最终停在一幢看上去恢弘严肃的建筑前。


    它比他们刚才经过的每一栋建筑都要高大。从外面看,它的颜色有些斑驳发灰,但绝不是肮脏的感觉。


    而是岁月沉淀出来的那种陈旧感。有种低调神秘的哥特式风格。


    ——她突然想起了很久之前曾经去过的巴黎圣母院。带给她的感觉是一样的。


    宗钧行先下了车,里面的佣人早就得知消息提前出来。蒋宝缇下车后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那些佣人装扮的女仆虔诚地双手奉上洁手的消毒液和热毛巾。


    更换的鞋子也早就放在了一旁的地上,进门便能看到。


    一男一女,并排放着。蒋宝缇惊讶对方连她的鞋码都知道。


    不过她又看了眼无动于衷的宗钧行,猜想应该是他提前告知的。


    这里的工序严谨到让她受不了仆人们和William就像是一个公司出厂的机器人。


    但仔细一想或许这才是宗钧行最习惯的生活方式。


    他在家里也是这样回家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清洁。


    他会反复清洗自己的手并消毒。即使他那天出门佩戴了手套。


    他的洁癖太严重了。蒋宝缇想可能很大一部分也有心理因素。


    他认为绝大部分的人都很“脏”出于那份傲慢和鄙夷。


    不过他不会强制蒋宝缇去迎合自己的生活方式所以她在家里还算自在。


    但来了这边她也不好意思拒绝那些仆人的好意只能不太适应的接受。


    宗钧行的房间在四楼蒋宝缇询问他:“我住在哪间房?”


    “你和我住一间。”他拉开抽屉蒋宝缇看见他从里面取出一把黑色的**。或许是察觉到她的眼神他又松开手放了回去“缺什么可以和佣人们说我有事需要出去一趟。”


    那把**被放回原位抽屉也被轻轻关上。


    蒋宝缇似乎害怕它会走火悄悄地躲在了他的身后:“你要去哪不能带我一起吗?”


    她没想到宗钧行会这么说。因为他们在家也是分房睡。


    “我需要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蒋宝缇并不想一个人待在完全陌生的地方。她原本以为正常的流程是他们到家之后宗钧行先带她去见他的家人同他们打招呼然后一起共进晚餐。


    可很显然宗钧行可以直接跨过这个步骤。


    他在家中的地位要么很低低到没有资格带她去见其他人。


    要么很高高到那些人没有资格让他主动去见。


    相比起来蒋宝缇更倾向后者。


    毕竟那些佣人们对待他甚至可以用虔诚二字来形容。


    如果不是提前知晓他拥有怎样的掌控与震慑力她甚至会怀疑这里是个**控的邪教。


    宗钧行就是具有这样的魅力令所有人都心甘情愿的对他恐惧忌惮并且无法自拔的吸引。


    “我什么也不说也不会乱看。实在不行的话你可以捂住我的嘴再用领带蒙住我的眼睛。”


    她拉着他的袖子苦苦哀求“真的哥哥我一定乖乖听话。”


    她没有安全感讨厌陌生的地方。更讨厌一个人待在陌生的地方。


    从进入这个庄园起她就恨不得时时刻刻挂在他的身上。


    甚至想成为他的外套他的裤子哪怕是他戴在手上的那双手套都行。


    只要别让她离开他。


    “Tina听话。那里不是你该去的。”宗钧行的态度缓和下来他的语气和


    哄孩子无异“这个地方你可以随意出入但不要走太远。缺什么和外面的佣人说。”


    “那……可以把William留下来陪我吗?”


    虽然他的沉默总是惹她生气


    宗钧行眉目平静淡声问她:“让谁留下来陪你?”


    蒋宝缇知道他之所以这么问绝不是因为他刚才没听清。


    他只是在给她机会更改答案。


    好吧她脑子进水了才会这么说。


    让宗钧行将其他男人留下来陪她。


    “我……我说错了。”她低下头嘴唇抿的很紧“抱歉我会……我会乖乖在家等你回来。”


    她甚至已经做好了他离开后自己抱着枕头大哭一场的准备。委屈的要命手指拧在一起肩膀因为抽泣而开始颤抖。她自以为伪装做的很好。


    迟迟没有听见开门声响起。反而是不久之后身侧的床垫微微向下凹陷。


    她没想到宗钧行会留下来。


    他破天荒的退让让蒋宝缇怔住。


    因为他从不在正事方面纵容她所以蒋宝缇根本没抱期待。


    可是现在……


    她恍若梦境一般不真实迟疑的开口:“那你工作上的事情……”


    “我让William去。”他看了眼蒋宝缇眼底的红血丝大概率是没休息好。


    他从衣柜中取出睡衣问她“要一起洗吗?”


    得到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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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她声音雀跃:“要!”


    恐怕也只有在浴室里才能如此仔细地去看宗钧行。


    虽然他们做过无数次了但他大部分时间里穿着都是妥帖且整洁的很少会有衣衫不整的时候。


    于是此刻她看着他的身体有种没见过世面的扭捏。


    那种想看又不敢看的局促。


    他的身材真的很好或许是天然的优势完美的头肩比黄金倒三角结实遒劲的长腿。


    肩颈线条同样也很完美。


    应该说他全身上下没有哪处是不完美的。


    每一寸线条都蕴含着无穷无尽的性张力强悍而又结实的肌肉。


    这是只有成熟男性身上才会有的魅力。


    她的目光再次往下。无论哪个地方都让人心跳加速。


    蒋宝缇因此有些渴望。


    她知道的她试过很多次。


    这个东西放进去会很舒服。


    即使什么也不做只是放进去。但这个分量就足够让她满足。


    她没办法去描述那种又疼又爽的感觉。


    每次她难耐的放声大哭的时候宗钧行会象征性的哄一哄她。


    但他不会停只是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让她随意去抚摸去揉捏。这种时候他对她很宽容。


    “握好。他低声说。


    “这样……?


    他呼吸声变得有些粗重:“再紧一点。


    不知过了多久,玻璃窗上全是雾气,上方多出了一个又一个手掌印。


    全都来自于无力的蒋宝缇。


    她早就不清楚时间的流逝,一切都都变成了粘腻的水声,充斥在整个浴室之中。


    “全部灌进去会很舒服。想不想试一试。宗钧行停了下来,手指放在她变得没那么平坦的小腹上。


    上方多出了一道暧昧的弧度。


    在她柔软的脂肪下。


    他此时的声音格外性感,引诱着她。


    宛如提前布好陷阱的猎人。


    好在蒋宝缇还能勉强保持理智,她拼命摇头:“不要!


    浑身都在表达抗拒。


    宗钧行也没有继续勉强她。低头亲吻她的耳垂,动作不疾不徐。


    蒋宝缇已经开始感到口渴了,她缺水太多,意识全凭本能在维持。


    手指摸了摸他小腹处的那个伤疤:“这里,中过枪吗。疼不疼?


    因为不断用力,腰腹处的肌肉又烫又硬。


    “不记得了。他漫不经心的答,“应该疼过。


    毕竟是枪伤。


    她又去摸肩膀上的伤疤:“这里呢。


    这里似乎是伤的最重的,也最明显。


    “记不清了。他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语气很淡。


    他的确不在意这些伤疤的由来,发生过的事情他一向不会在意。他的情绪很淡,感情也薄弱。


    更何况这些伤疤的始作俑者,他已经给了他们该有的惩罚。


    动作还在继续,可是下一秒,肩上传来柔软湿润的触感让他怔了片刻。


    是蒋宝缇,她此时低下头,就像小狗舔舐伤口那样,反复替他舔着旧日伤疤。


    “妈咪说,舔过就不疼了。她很乖,两只手搂着他的肩,舌头轻轻地在他那道丑陋的伤疤上舔舐。


    湿热的舌头,以及她的呼吸,全都落在了他的肩上。


    宗钧行沉默片刻,没有反驳她这个毫无依据的说法,也没有表达赞同。


    他似乎和从前一样,无视了她天马行空的一些幼稚发言。


    蒋宝缇舔到一半,感觉自己被用力地抱到一个怀里。


    用力到,她险些以为自己要被嵌入对方的体内一般。


    “是吗,那就多舔一会儿。她听到他轻声说。


    她眼神真挚地和他承诺:“以后你受伤了,或是伤口疼的话,我帮你舔到不疼为止。


    ……


    她甚至不清楚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很大概率是昏死过去了。


    直到第二天的晚上,蒋宝缇才被钢琴与萨克斯的伴奏给吵醒。的确和宗钧


    行说的一样,这里的隔音效果非常一般。


    她神志不清的顶着一头睡到炸毛的鸡窝头出来。


    眼睛还没睁开,一边揉眼睛打哈欠,一边大声控诉:“吵**!烦不烦啊!”


    她以为自己还在梦里,因为蒋宝珠故意弄出噪音不让她睡觉而和她争吵。语气自然也没好到哪里去。


    缓了差不多五分钟之后,她才稍微清醒一点。眼睛睁开了,看清了全貌。


    嗯……


    圆环形的护栏,有个巨大的中庭空间。此时一楼的大厅似乎正在举行一场宴会。


    她看见了穿着正式的男男女女。


    他们身上有种蒋宝缇所不熟悉的低调贵气,每个人都表现的十分从容。


    这些人或许是为了迎接宗钧行才**于此。


    蒋宝缇的叫嚷声的确短暂的吸引了他们的注意,但并没有人过多在意这位表现无礼的亚洲人。


    他们甚至不清楚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她明显没有任何贵族身份,唯一昂贵的恐怕除了她那张算得上美丽的脸蛋,还有脖子上的项链。


    那可是伊丽莎白女王曾经的藏品。


    蒋宝缇没说话,淡定地回了房间。


    关上房门之后就原形毕露了。将自己埋进宗钧行的怀里哭。


    “我以为是在做梦,梦里蒋宝珠一直烦我。都怪她,要不是她最近天天发信息骚扰我,我才不可能梦到她!”


    “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你家里今天有客人。”怪完蒋宝珠还不忘抽空怪一下宗钧行。


    “他们一定会觉得我很不乖,很不好相处。”


    让一个最在意形象的人以这副模样“闪亮登场”,还不如直接杀了她!


    “我不知道今天会来客人。”他漫不经心地抱着她安抚,“你很乖,很好相处。”


    “可他们看到我发脾气的样子了。”她更想哭了,“而且我还顶着这个睡到炸毛的头发,他们还会觉得我不修边幅邋里邋遢。”


    她哭的更大声,都怪该死的蒋宝珠。


    反正不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