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伍拾玖
作品:《金银阙》 “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因为宅子被收后,便是记在朝廷之下,皇上借圣旨把宅子还给我,一方面是因为要激励官员,另一方面是顺理成章到我手上。”
里面的弯弯绕绕司徒馥现在才明白,皇上确实看重元烨。
“之前的侯府早已被荡平,连个架子都没留。我也不愿再住回故居,勾起伤心事。一方面确实是圣旨的缘故,但还有一方面,却是因为你。”
元烨说完这句话后,眼神晦暗一瞬,他转过了脸,将脸对着天空。
画春在一旁小心提醒:“小姐,后背的伤您还是悠着点吧,这段时间林姑娘很忙,顾不来您的。”
元烨这才想起司徒馥受伤未愈之事,他立马爬起来然后伸出手去,表情微微严肃。
“地上凉,你后背还有伤,先起来吧。”
司徒馥还是很听他的话,见他伸了手过来也没有扭捏,借着元烨的力就从地上爬了起来。
江诸直接来找元烨,元府的丫鬟小厮拦不住直接闯进来的人,秦目有些生气地看了一眼站在他面前无礼的人,不断在心里骂他没有眼力见,打扰他家公子好事。
元烨看着火急火燎的人,第一次见他这般失态,立即松开司徒馥的手,迎了上去:
“何事这般急切?”
“出什么事了?”
江诸看见司徒馥不愿说,以至于元烨问了两遍他都没有理会他。
司徒馥有眼力见,当下便借口府中还有事离开了花圃。
江诸看着司徒馥与画春等人的身影离开,嘴角不自觉便抿起来。
元烨带他去了书房。他倒不客气,立马给自己倒上满满两大杯茶水,嗓子像火烧一般,茶水清苦的味道消了不少火气。
江诸开口便是对元烨一顿夸:“该怎么说你呢?本官去了户部查了那些个官员的账,发现其中九成账上有猫腻。你究竟是怎么猜到的?”
元烨板起脸,他不是猜的,就算他没有去大理寺,但他也没有放弃过关注这个案子。
按理说,此案已经涉及到几十位朝廷命官,大理寺卿应该介入,而不是命一个寺正与一个评事来管。除非……
江诸见他不开口,继续道:“你怎么了?”
元烨示意他无事。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我有预感,只要我们顺着账本这一条线索查下去,便能找到真相。”
元烨见江诸开心,没有出言打击便由着他去了。
“接下来是查受害者的田产铺子,我们需要一些由头。”
“我来想办法,我爹是丞相,我让他去礼部打声招呼。假借体恤之情,将田产铺子套路出来。”
江诸信誓旦旦。
他怕是从来没有这般聪明过,元烨看着眼前这个愣头青,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是怎么活到这般大的。
司徒馥之前扬言她有钱能帮他鬼推磨,仕途走得更快些,可与他接触最多的便是苏尚与江诸,苏尚对他自不必多言,江诸表面温润无害……实际上真是温润无害。
一张嘴喜欢叽叽喳喳说些讨人厌的话,心地很善良。元烨不由得一笑。
“那你去吧。”
曾经,他恨极了特权,元家就是因特权而遭人嫉恨最后蒙冤抄家,现在他已经想明白了。
劫数不可避免,只能渡。就算避开了这个劫数,也会有其他劫数,倒不如以自己最舒心的一种方式去渡劫,这样自己还能开心。
苏尚终于允诺元烨复职。回到久违的大理寺第一日,江诸就给元烨搬了满满两大箱子书籍过来。
元烨没想到江诸动作这般快,短短三天不到就将一些官员的家底都摸了过来。
“别看我,是我爹去求的皇上,最后下旨才让那些人把账目交出来的。都是老弱妇孺,我总不能上去抢吧?”
元烨理解,但他还是很感激江诸,不然凭他们哪怕是再加上苏尚也不一定能拿到这些账目。两人看了许久,一笔一笔,一户一户,一产一田,对的仔仔细细。最后元烨还拿出算盘,啪嗒啪嗒,有一下没一下拨动着。
两人在屋内算了三天三夜,对了三天三夜,发现这些账目许多漏洞,为了验证猜想,他们乔装打扮先是去了几家铺子,发现生意确实冷清。又坐马车去了郊外查看田亩。
就这样过了两天,二人什么都未发现,正当他们莫愁一展时,苏尚那边却遭遇了刺客。
红蛮算好日子,去刺杀苏尚,但他一连几日都待在大理寺,她没有找到机会,便只能无功而返。一日,苏府来人,将苏惜与表弟顾子涵二人收拾了包袱准备私奔的事情告诉了苏尚,红蛮见苏尚急匆匆往家赶,她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但直觉告诉她,机会来了。
腰间两把弯月刀亮锃锃,她已许久未展露身手,杀人,她很在行。
苏尚回去后,将苏惜关了起来,还禁了她足。顾子涵则被他带到了书房。
“我念你可怜才让你留在苏府,为何恩将仇报要拐走我女儿?”
顾子涵恼怒,气愤填膺。
“你说日后,小生只要中了进士科,不论名次,就会将表姐嫁与小生做妻,为何出尔反尔?暗中与那定瑾侯府世子定亲?”
上次二人事情败露出来,苏惜与顾子涵一不做二不休承认了此事,差点没有气死他,苏尚为了声誉以及稳住二人,假装同意此事,便给顾子涵提了中进士的要求,想给他找点事情做,苏府的女婿也不是那般好当的。
亲戚是亲戚,女婿是女婿。
至于顾子涵所说,苏尚却有这个打算,目前他与定瑾侯也只是刚刚接触,还没有挑破关系。他们二人是如何得知?
顾子涵见苏尚沉默了,便知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他本来只想试探一下,没想真的要与苏惜私奔。
聘为妻,奔为妾。
苏惜敬他爱她,他不可能做出伤害她的事情来。
“你可以骗小生,但不该骗表姐,将她瞒在鼓里偷偷与人签下婚书。”
这该死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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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子涵顾上不自己读书人的身份,俊脸上都是隐隐浮动的怒气,心底破口大骂。
苏尚听得一头雾水,但他不准备解释,在他看来,顾子涵就是一贫苦书生,若非投奔他,不然早死了,又无才华可言,日后做官还得仰仗他,就这样一个末流子,把女儿嫁过去肯定会受苦。
当即冷笑反驳:“不嫁给门当户对,嫁给你这个寄养在别人家又没有真才实学的庸才?你能给她什么?钱还是权利?不能,你都没有。你既给不了她富裕的生活,也给不了她体面的夫家,别跟我说什么真心不真心,真心易变,你们现在只是一时冲动,在苏府庇护下锦衣玉食惯了,还没有经历外面的尔虞我诈。”
顾子涵没有反驳,他比苏惜整整小了五岁,不成熟他知道,没有才学他也知道,甚至门庭衰微他也知道,所以才一直不敢相信,苏惜喜欢他这件事情。
见他一直低着头,苏尚也不好说他,但逆来顺受的样子还是取悦到了苏尚。
“收收你的天真,当花时间在正事上,别荒废了学业。”
苏尚是由衷之言,毕竟他与顾子涵多多少少有点血脉,孤儿寄养在家中,他还是疼惜的,吃穿用度一切都是苏府少爷的标准。
就这样,苏尚还是没有重罚二人。他知晓顾子涵的品性,是不会干出有辱苏家门风的事情。之所以赶回来,是想看看二人究竟想干嘛,同时再敲打一番。
顾子涵刚走没多久,书房只剩下苏尚时,红蛮蒙着脸,一身黑色劲装正趴在屋顶,见时机成熟,她一跃而下,出现在苏尚身后。
苏尚只感觉背后一阵凉风,以为顾子涵去而复返,于是他叹了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你若是再不思进取,我赶明儿个便真的去签婚书。”
红蛮见对方还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一向杀伐果决的她,突然来了兴致。她最痛恨高官,要是对方见自己一点点的杀死他,会不会很刺激?
双手握起弯刀垂在身后,月光照在剑身的光亮让苏尚心一惊,他明白了站在自己身后的人不是顾子涵。
趁对方还未动手,他一把抓住离自己最近的砚台,上面还有墨汁。然后出其不备甩了出去。
红蛮抬手挥剑一劈,砚台便一分为二掉落在地上。里面的汁液,溅了不少到她脸上。但都被蒙面的黑布挡住,只有脸上清凉的触感,才发觉墨汁溅到了她。
苏尚又朝红蛮扔了一堆书,但这回她不耐挥手一扫便处理了障物,但凡桌上能扔的,他都扔了,都都被红蛮一一躲过。
没多久,桌面空了。
苏尚原本焦急的神情,也不挣扎了,似乎看淡生死,他一把坐下来,淡定开口:
“让本官猜猜,你是谁派来的。”
红蛮许久未杀人,这是三年来的第一次命案。她来了兴致,想陪这老头玩玩。
左手的弯刀被她用力一掷,直直插进苏尚后背的墙壁里,还差点毁了旁边的古画。身子哐当一身坐在案桌上,右手的弯刀抵着桌面,两条腿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