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食物
作品:《翎月行》 “你醒了?怎么不歇着?”自从妹妹失踪之后,她就很少展露笑容了,不过看到贺今羽安然无恙地转醒还是不免有些喜出望外。
“我没事。”贺今羽回答道。
聂棋缘身为一个医者,立刻表示了对一个病人自以为是的不赞同:“贺大哥,你出这么多血怎么会没事?我才是大夫。”
说着,她就要拉他到地上坐下。
他原想继续表示自己没有大碍,却拗不过众人一致的态度,只好先坐下,再将方才说的话解释了一下。
“我在祝来月的魇境中见过相似的场景。”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祝来月。
在场除了羿修不知道祝来月之前中了惑心魇之事,其余都对此事印象深刻。
偏偏祝来月自己对魇境内发生的事和场景一点记忆都没有。
“我的魇境?”她好奇地问道。
贺今羽闻言点头,他向祝来月简单描述了魇境中大致的情景,不过忽略了许多不必要的细节:比如说某人和她谈天说地吐露真心什么的。
听完之后的祝来月越发觉得事情太过蹊跷,“我的心魇怎么会与轩辕丘地穴中的壁画有关?”而且残片的异常目前也没有得到一个合理的答案。
她可以确定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轩辕丘,哪怕是残片融合之后,时不时会在她脑海中闪现的画面也不曾有过什么巨蛇、蛇人的。
祝来月不禁想到自己未解的身世之谜。
难道自己的身世能在轩辕丘找到答案吗?
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三步并做两步再次站在石壁之前,一只手举着油灯照亮壁画,另一只手再次取出残片,将木片上面残缺的图案与石壁上的图案进行对比,发现竟然极其神似,也许在镌刻手法上有着明显的差异,但并不影响她看出这两个图案描述的是同一个场景。
那么,眼下最有可能的事就是:这里也有木雕残片之一。
这也就能够解释祝来月为什么一靠近轩辕丘就灵力躁动。
———
此时五人都清醒着,便再次聚在一起讨论目前的情况。
直到那两个蛇人再次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地穴之中,好在贺今羽五感灵敏,提前发现了,也就避免了蛇人听见他们的谈话内容。
两个蛇人给他们带来吃食,其中甚至还有旋风的份。也许是因为他们不希望难得的祭品被饿死。
有饭吃当然还是要吃的,首先要保证存活,才能考虑脱险一事。
于是几人也不客气,打开了食盒就准备先填饱肚子再说。
但一打开食盒,五人乃至一龟都有一种被震碎的感觉。
他们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在那忽明忽暗的烛光之下,赫然是一只老鼠形状的“晚膳”,而且看上去绝对新鲜。
只因那只大约是老鼠的生灵还在冒着鲜活的血,看上去才死去没多久。
负责打开食盒的景怀卿默默地将食盒的盖子再次盖上了。
其实修行之人,饿上几日又有何妨呢?
五个人一致赞同了这个决定,任由他将食盒摆到一个他们看不到的角落去,眼不见为净。
在地穴之中不见天日,于是也无法确定时辰,他们都无法确定究竟过了多久。
“要是能有个灵器能看时辰就好了。”聂棋缘忽然想到。
但身上的东西全都被蛇人拿走了,所以要将那些东西拿回来也成了一个问题。
别的倒也无妨,即使丢了也不可惜。只是景怀卿的随身佩剑玉剑也被蛇人收走了。
一旁的羿修还嘲笑他说:“幸好我们震云派以双拳为武器,抢不走。”
但奇怪的是,贺今羽的白羽剑却并没有被蛇人夺走,聂棋缘还专门提了这茬,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蛇人不要白羽剑。
关于这个问题,贺今羽也不清楚理由。
但祝来月和景怀卿却给了聂棋缘答案:“他即使昏迷也仍旧死死地攥着白羽剑,恐怕那些蛇人费了很大的力气也没能抢走吧。”
羿修一听这话,立刻就来劲了,要知道震云派可是以绝对的力量著称于江湖的,他便提议要从贺今羽手中夺走白羽剑试试。
贺今羽淡淡地说了句:“无聊。”并不理会他的兴致勃勃。
但是其余三个人竟然不约而同地看向他,并且无一例外地露出了好奇的神情。
羿修也不在乎他究竟是答应还是拒绝了,二话不说,直接大跨两步冲向贺今羽,伸手就要去抢他手上的白羽剑。
震云派之人确实是以力量著称不错,若是贺今羽真与他较量力气,说不准是会败下阵来。
但前提是,羿修真能抓到他的白羽剑。
只见一个呼吸之间,贺今羽轻轻一转身躲开了他的猛扑,之后无论他怎么努力,别说白羽剑了,连贺今羽的衣角都碰不着。
惹得聂棋缘连连笑话他自讨没趣。
一番活动过后,羿修觉得疲倦,索性也不去追逐贺今羽,而是坐在地上唉声叹气。
灵霄宗之人有辟谷的习俗,但震云派没有。不仅没有,震云派还个个都是饭量极大的人物,一个人能吃三个人的量。
尤其是羿修,自从那天出门巡逻,遇上他们之后又不停歇地夜行霜鸣原,又是与巨蛇搏斗,不仅没有好好休整一番,更别提什么吃饱喝足了。
上次挨饿还是前往妖界捉拿玄捷龟那会儿。
但妖界好歹还能有些吃的,果子也好、妖兽也好,总不至于如今这般一无所有。
不,一无所有还罢了,偏偏眼前所拥有的食物是一个让人持有怀疑态度的东西。
第一天就这么浑浑噩噩地过去了,不仅没找出逃脱路线,还没满足口腹之欲。
也许靠贺今羽和羿修能从蛇人中杀出去,毕竟连昏迷时贺今羽手上的白羽剑都夺不走之人想来实力也没有多强大。
但让人担心的是镇守轩辕丘的四条巨蛇。
贺今羽的状态哪怕是与蛇人对上恐怕也只能硬撑,更别提他们本就对付不了的四蛇。
但那些蛇人似乎对地穴中祭品的看守十分重视、紧密,从地穴上方时不时会传来一些蛇尾游走时发出的声响,尽管那声音很轻微,但仔细听还是能够感受到这个囚牢的密不透风。
几人皆不知过了多少个时辰,直到蛇人又一次出现,那时他们中有一部分醒着,另一部分则是太累了睡着了。
蛇人找到置放在角落中的食盒,很快就发现了他们竟然一口都没吃。
他们其中一个一脸惋惜地看着食盒里的食物,看上去泫然欲泣,只不过这眼泪似乎并不是从眼角落下,而是更下边一点的位置——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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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则是愤怒地指责他们:“你们是认为饿死就可以不用做祭品了吗?”
经过那个蛇人愤怒的咆哮之后,睡着的聂棋缘和羿修也醒了过来,眼神朦胧地反映着面前发生的事。
其实祝来月和贺今羽他们是挺想反驳一下,他们没有要饿死自己的意思,只是单纯的不习惯吃生的老鼠。如果那真的是“老鼠”的话。
但从蛇人愤怒的神情中他们也看出蛇人绝对没有要和他们说笑的意思,他们只能是默默地看着蛇人接下来要做什么。
本以为蛇人会继续大发雷霆,结果却出乎意料,他们眸色复杂地问面前的五个人,问出了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问题:
“你们想吃什么?”
虽然他们的表情依旧带了几分仇视,语气也依旧冷冷的,但这句话无疑是关心的一种。
尽管祝来月想不通蛇人这态度的反差,但她也不至于天真到以为蛇人的关心会是出于好意。
也许其余人和她有着相同的顾虑,所以当蛇人问完之后竟然没有一个人回答了他的问题。
于是,蛇人第二次发问:“难道你们真打算死之前不吃任何东西么?”
他们之中饿得最煎熬的羿修在听完这话后终于忍无可忍,干脆开始了报菜名:“酱猪蹄、叫花鸡、滚肉、鲈鱼烩……”
蛇人也忍无可忍,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难以理解!”
蛇人生在轩辕丘,长在轩辕丘,哪儿听过什么菜名儿呢?
祝来月大抵是理解了他们和自己之间存在着最基本的认知上的差异,就像蛇人会看着生肉流涎,而自己却只想反胃一样,他们是无法想象烹饪的。
所以她向羿修提醒了一句,在他理解后,才告知蛇人自己是不吃生食,最起码也要用火烤熟才行。
蛇人在听完之后便离开了地穴。
“难道他们还真的会专门去为我们弄吃食吗?”被吵醒后的聂棋缘睡意全无,干脆同他们聊了起来。
“谁知道呢?”羿修靠着旋风,许是因为饿得厉害,他的双目都有些失神了,直愣愣地看着前方。
没出多久,蛇人再度返回地穴,这次手上依旧拿着一个食盒,但与之前那次不同的是,众人可以清晰地闻到食盒里传来的香味。
蛇人将食盒放在地上,往后退了几步,并不言语,但意识却很明确:饭来了,吃吧。
他们之中最激动的当属羿修,他几乎是在蛇人放下食盒的同时就从地上站了起来,接着便极其迅捷地冲到了食盒边上,第一个打开了食盒。
好吧,尽管食盒里并没有什么酱猪蹄叫花鸡之流的名菜,只有一只烤熟的食物,看形状大约是兔子一类的动物,并且看上去还有几处焦黑。
但一切总比没有要好。
羿修毫不客气地将食物从食盒里取出,扯了一条烤得焦黄的腿便往嘴里送,还不忘将其余的部分递给剩下的几人。
聂棋缘接过食物,转头先对他们说:“你们先吃吧。”说着,便要将兔子递给祝来月。
贺今羽只是看了一眼食物,便扭过头表示自己并不想吃。
而后祝来月她们和景怀卿就瓜分了剩下的食物,不过他们并没有忘记一样饿着肚子的旋风,也分了一部分给它。
蛇人在确认他们吃了食物之后就满意地离开了地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