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姜澈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做完这一切之后比讲道三天三夜还要累。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一步总算是迈了出去，这条路走不走的通还得看以后的造化了。


    姜澈心中如此想到，随之起身舒缓了一下身体。


    “公子，请用茶。”


    这时候柔烟也走进大殿，给姜澈端茶倒水。


    至于姜澈自己自然是心安理得的半躺在玉床上，眯着眼睛享受被服侍的生活。


    “对了，有一件事情我差点忘了。”


    忽然姜澈睁开双眼，目光却落在了柔烟身上。


    “公子，是有什么事情吗？”


    “不是，就是有一件事情想要问问你，要是有人想要带走你，不知道你答应吗？”


    姜澈面色如常，似乎这就是一个很随意的问题。


    “当然不答应，奴婢可是要生生世世服侍公子的，不过……若是公子执意要赶奴婢走的话，奴婢不得不从。”


    柔烟闻言立马表态，不过或许意识到自己只是一个侍女，因此后面说话的声音也不由自主的低了下去。


    “这样的话我就明白了，等下那人来了我也会这么对她说的。”


    姜澈轻笑一声，有这样一个侍女跟在身边倒也不失为一件乐事，至少不会觉得无聊。


    “是谁要把我从公子身边带走？妖姬那个女人吗？”


    谁知柔烟闻言立马变得杀气腾腾，好似那个人和她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喂喂，刚刚是谁说不得不从呢？


    姜澈不由得露出笑容，说柔烟有趣还真不是自己随便瞎编的。


    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解释清楚才行，不然的话西行的路上可就不好过了。


    “说曹操曹操到，柔烟你且先避上一避。”


    忽然姜澈眉头一挑，算到有人前来。


    “公子，我不想和你分开。”


    柔烟听闻有人过来，立马意识到来者很可能就是来找公子要人的，一想到要和公子分开，语气立马软了下来。


    虽然她说一切都会听从公子的安排，但是不管怎么说肯定是不希望和姜澈分开的。


    “你就放心好了，现在快躲起来，后面就看你公子的吧。”


    姜澈对柔烟这丫头也是疼爱的紧，性格直来直往，有话就说不会可以隐瞒。


    要是在外面怕是要得罪不知道多少人，所以这样的侍女还是留在自己身边好了。


    “菩萨不请自来，不知道是为了何事啊？”


    明明大殿之中没有任何人，但是姜澈却对着空气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哼，道友很真是好雅兴，真是不知道你这是人教还是妖教。”


    原本空无一人的大殿之中忽然显露出一个端坐莲台身绕宝光的玉面菩萨，赫然便是观音大士。


    只是她语气虽然平和，可却夹着讥讽之意。


    姜澈知道对方是为了柔烟而来，而柔烟和那三小妖、黑熊精一样都是妖怪，却被自己收入其中成为人教众人。


    恰好这几只妖怪也都是西行路上所布置的妖怪，这在观音看来说是巧合也未免太巧了一点。


    “菩萨此话是何意，贫道不过是看这些妖怪本性纯善，法力却很低微，又与贫道有缘这才伸以援手。”


    姜澈做也不做好，就这么半躺着回答一个菩萨的问号，显得悠闲而随意。


    “哼，人就是人，妖就是妖，你既是人教中人就应该知道这个分别，人妖殊途不要罔顾天恩。”


    观音说话一点也不客气，西行的事情已经够她头疼的焦头烂额了。


    此番布置又发现被人坏了西行布局，再次找上姜澈之后脾自然是不好。


    她话说的很明白，就是要姜澈把人教和妖划清界限，更是搬出了天道来作为威胁。


    姜澈知道观音不是圣人，也不是昊天。


    她这样一个小小的菩萨摆出天道，是让自己明白西行乃是天道之意，任何敢违背天道旨意的存在是什么下场自然不必多说。


    道德天尊身为太清圣人，又有一气化三清之术，能力战西方教双圣胜之，实力可以说是盘古大神开天辟地以来的第一人。


    可是结果呢？现在本体只能沉睡在玄都城之中，在外界只剩下太上老君这一分身存在。


    这便是和天道违抗的结果，纵使其他圣人奈何不了太清圣人，也难逃天道制裁。


    姜澈知道以自己准圣的实力，就算能和圣人谈笑风生，可是面对天道这等庞然大物之时无疑是蚍蜉撼大树，自不量力。


    所以现在姜澈虽有想法，但是万万不可和天道翻脸，不然死都不知道，他可不敢保证自己还能再穿越一次。


    “菩萨说笑了，贫道修行只存于一心，感恩天道赐予，才能有如今的神通法力，哪里敢忘天恩。”


    姜澈想到此处，便微微一笑，似乎观音说的话起效了一般。


    “既然这样的话，就把那只妖怪交给我吧。”


    观音见姜澈服软，跟着松了口气。


    如今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不希望西行的事情再出现任何岔子了。


    要知道原本从长安城到西牛贺州灵山之上也就是两年的路程，这还是算上沿途化解各个劫难耗去的世界。


    结果到现在花了好几个月才刚刚过了万寿山，要是继续这样下去，时间可就耽误太久，恐生变数。


    “在答应菩萨这个要求之前，贫道还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菩萨，不知道可否问之？”


    “问吧，不过我也希望道长不要耍什么花招，不然下次登门拜访的就不是我一人了。”


    观音说话之中带着冷意，之前还只是侧旁敲击以作提醒，现在已经用佛教来以势压人了。


    “好说好说，贫道要问的问题很简单，不知道菩萨知道人和妖的分别吗？”


    姜澈依旧面带微笑，好似没有听到观音威胁的话一样。


    至于他所说的话，更是让观音有些摸不清头脑。


    “人和妖还有什么区别，一个万物之灵，需我佛门普渡众生才能摆脱苦难，一个污秽所生，注定遭受雷劫而亡。”


    观音眉头一皱，毫不犹豫的说道。


    “哈哈哈！”


    谁知此言一出，姜澈竟是哈哈大笑起来。


    观音对人和妖的态度很明确，可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姜澈知道这是因为对方原为阐教的慈航道人，而老对头截教有教无类收了很多妖怪看不过眼。


    哪怕现在投靠了佛教化为了菩萨，一些性格和习惯还是没有变化。


    而姜澈也是听了观音的回答之后忍不住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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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来，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


    “道友何故发笑？莫非执意一意孤行？”


    观音皱着眉头看着姜澈，她一直看不清此人的深浅，因此也拿捏不住他。


    此时见到姜澈发笑，不知为何心里面有种不安的感觉。


    “菩萨啊菩萨，你莫非忘记了是谁用造化大道创造了人族，又是谁贵为洪荒万妖的妖圣？”


    姜澈失笑片刻，才摇摇头说道。


    “那还用说，当然是……”


    观音下意识的就想要说出妖圣女娲，可是忽然话到嘴边，她的瞳孔骤然一缩。


    她从姜澈的话语之中似乎明白了什么事情，连带着之前嚣张的态度也随之一变。


    “观音菩萨你这是为何不说话了呢？实不相瞒，我这侍女柔烟虽然前身的确是白骨夫人，但是如今已然褪去妖气，化妖为灵了。”


    姜澈喝完杯中的茶水又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说话却越发悠闲。


    嗯，没有柔烟在一旁服侍还真不习惯，没想到我也有贪图享受的一天，啧啧。


    “就算如此，她也是我西行之路上的一颗……”


    棋子一词最后也没有说出来，观音再度陷入了沉默。


    观音有心想要反驳，可是到现在没说出来一句话，笼罩在她心头那份不安的感觉愈发扩大，好似一片阴云一般。


    “菩萨你道心，啊不，禅心乱了啊，既然见你身在此山看不清真面目，那就让我告诉你好了。”


    姜澈忽然收敛了那份玩世不恭的模样，端坐于道台之上，双眼如同利剑一般直视观音，一字一句的说道，“没错，我的侍女柔烟乃是从雪山女娲陵寝之上的一堆白骨之中诞生的妖怪，天生便拥有先天圣灵骨气，这也是她为何能以白骨成妖的关键。”


    话说到这个份上，姜澈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


    那就是侍女柔烟前身白骨夫人乃是和妖圣女娲有关，而恰好就在之前，女娲和准提圣人的化身如来佛祖有过约定，那便是让她也分得一份人族气运。


    也就是说西行之路上，除了天庭和佛教外，还多了女娲这样的圣人级大能参与。


    见观音心念已乱，姜澈又再度火上浇油，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忘记说了，不知道观音大士想不想听。”


    “什么事情？难道还有什么比这更加重要的事情吗？”


    观音猛地抬起头来，目光炯炯的看着姜澈。


    现在她发现自己是越发看不透这个人教道人了，一举一动明明看似随心所欲，可是又看不透他心中所想，着实古怪。


    “柔烟还获得了女娲娘娘的传承，相信菩萨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吧。”


    姜澈最后一句话可谓是绝杀，彻底断绝了观音的一丝侥幸。


    “那只妖怪，不，你的侍女竟是女娲的传承者？这怎么可能，若是如此怎么会做你的侍女？”


    观音满眼不可置信的神色，似乎没有想到还有这种情况出现，完全超出了她的算计。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柔烟不想给女娲做嫁衣，加上我这人仙风道骨，柔烟这才选择成为的侍女的。”


    姜澈微微一笑，恬不知耻地说道。


    观音嘴角微抽，虽说很多修炼千年的炼气士脸皮都很厚，可是像姜澈这般自恋的人却仍旧是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