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子墨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准确说他是被热醒的。


    程渡将他搂在怀里，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就漏出一个脑袋呼吸。


    他尝试动了动，发现浑身酸痛难受，尤其是后边火辣辣的疼。


    梁子墨没细数过，但依稀记得昨晚做了六七次，程渡给他洗了三次澡，收拾换了四次床单，，中途还给他喂了不少水喝。


    闹到凌晨天快亮，梁子墨嗓子都喊哑了程渡才放过他。


    程渡难得休息了一天，在家照顾梁子墨。


    也许是最近被程渡养的太好，他除了身体不太舒服之外，竟然没有生病。


    梁子墨醒了后，程渡亲了他好几口，问他：“中午想吃点什么？”


    梁子墨还没缓过神来，开口说话的嗓子都哑了：“没胃口……”


    “那一会儿再吃。”


    梁子墨推开被子，他被换上了干净的睡衣，发现手腕手臂上处处都是青紫瘀痕和红色吻痕。


    梁子墨：“……”


    他依稀记得有个人昨晚做之前说过会轻一点的，到底轻哪儿去了？


    “你想在哪儿办婚礼？”程渡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


    梁子墨还是第一次见他露出这么柔情蜜意的眼神。


    他认真思考着，两人的眼神在半空对视，在那几秒钟的交融中迸发出流溢的爱意。


    他们是相爱的。


    “要在有草坪的海边，应该还要有鲜花和祝福。到了晚上，我们和小狗，还有朋友们一起看烟花！”


    程渡抱着他，缓缓地抚摸他的耳朵：“好，都听你的。”


    “那个……我腰疼……”梁子墨挣扎着趴下，把自己的腰从被子里挪出来，一双大眼睛盯着程渡看了好几眼。


    程渡立刻读懂了他的意思，亲自给他揉了好一会儿腰，直到梁子墨说好多了。


    他又像照顾孩子似的，没让他下床就帮他刷好了牙，洗好了脸，弄得梁子墨都有些不好意思。


    小椰子被允许进入卧室，它迈着小短腿进来后，很自来熟的爬上了床，到梁子墨身边和他贴贴。


    如今郑阿姨回来住家工作，另外今天还到了一名管家和专门请来照顾椰子的阿姨。


    家里多了几个人，人气儿也更浓了。


    程渡吩咐厨房做了口味清单些的饭菜，做好后端上楼去，程渡要喂他，但梁子墨不想矫情。


    他尝试着下床，不敢坐下，只好站着吃完了一顿午饭，又喝了一杯蜂蜜水润喉，最后拖着僵硬的身躯又爬回到了床上。


    程渡今天哪里也没去，甚至林陶打电话来要紧急处理公司的事宜，程渡也是将笔记本拿到卧室，陪在他身边。


    梁子墨陪椰子在床上玩了好一会儿，胡闹着倒在床尾才发现床头挂着一幅画，画儿的中间赫然是除夕夜那天晚上两人一起剪的窗花，两只兔子面对面排在一起，喜庆又漂亮。


    还有床头柜上不知何时被摆上了两张他们的合照。


    是他们在雪人面前拍的那两张，照片里的他笑的很开心，


    “程渡。”


    梁子墨哑着嗓子轻轻喊了他一声，程渡很快从电脑面前抬起头来。


    他接着问：“这个窗花和照片，什么时候弄得，我记得前天还没有！”


    程渡笑了笑：“昨天早上，你出门之后我让人送来的，还以为你今天都发现不了。”


    梁子墨心里一暖，眼睛竟也热了起来，小声说：“这么明显我怎么会发现不了……”


    .


    下午，梁子墨接到一个电话，是大湾村村长打来的。


    村长在电话里说，那几个孩子的父母已经回城复工了，父母离开时哭成了小泪人儿，泪汪汪的小脸都哭皲了，看着让人着实心疼。


    但是没办法，父母要打工挣钱养家，孩子只好留在村里了。


    最后只有骆之漾那孩子被父母带着去了城里。细细说了好几个孩子的情况，但总归是没出什么大问题，最后他又问梁子墨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梁子墨思量了片刻，答复村长说，一周后就出发。


    只是答应好那边，这边又该怎么跟程渡解释自己要外出的事情呢？


    两人才相互坦白心意，交付彼此，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他这个时候跟程渡分别。


    不说程渡，他自己也舍不得离开他。


    但是再不舍也不能丢了信誉，决心要做到的事情，就不能半途而废。


    晚上吃过饭后，梁子墨对他讲了实话。


    “有件事我不该瞒着你的。”


    “什么？”


    程渡倒是装的半点不知情。


    “就是，其实我年前出差那一个月，是去乡下做志愿者了。现在过完年，我还要再回去，孩子们放暑假我再回来。”


    他又想到从程渡手里坑来的那一千万，“还有你给我的钱，其实投给村里修路了……”


    他声音越说越小，说到钱甚至都不敢抬头看他了。


    “这次打算什么时候去？”


    程渡点点头，没说别的，只是问了这么一句。


    “啊？”


    他的态度和反应让梁子墨觉得有点奇怪。


    “这些我早就知道了。”


    “……”


    梁子墨欲言又止，可到底是止住了。


    坐他面前的人是谁啊，程家的太子爷！程渡多有本事，自己哪里有事瞒得过他？


    “是吗，那你知道的还挺多。我下周就走。”


    程渡立刻向他解释：“墨墨，我不是故意调查你的隐私。只是那天晚上你第一次开口问我要钱，我担心你出事，也并不是怕你多花钱。”


    他这么说，梁子墨倒是觉得不好意思了，程渡为他着想，而他却一开始就瞒着他。


    羞怯地拉着程渡的手，眼含歉意：“老公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


    程渡打断了他的话：“我支持你去做想做的事情。但是墨墨，我永远都是你的家人，以后有什么事都要记得和我说，知道了吗？”


    梁子墨点点头。


    他在妈妈的墓前有一句话没对她说：程渡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是他以前错怪了。


    他好幸运，也很幸福。


    “乖。”程渡抬手揉揉他的头发，“既然下周才走，那你明天下午到公司来找我一趟。”


    “下午？去做什么？”


    程渡神秘一笑，低头亲亲他：“来拿送你的礼物。明天晚上和我约会，好不好？”


    梁子墨脸颊微微发热，回吻了他：“好。”


    他的身体还难受着，程渡只是将他搂在怀里，轻拍他的背，哄他睡觉。


    小椰子觉大，程渡都已经去上班两个小时了它还在睡。


    梁子墨本想陪椰子玩玩，但小棉花团子睡得正香，让人不忍心打扰。


    他给汤郝何蔓发了消息，说自己下周要再次下乡了，两人在群里送上好一番叮嘱。


    汤郝和妻子在外度蜜月，何蔓已经在外地，也许他们三人下次不一定能再聚齐了。


    汤郝未来将要事业和家庭两头跑，照顾老婆孩子恐怕不得空；何蔓独立出去创业，以后只会更忙，需要到处出差。


    而梁子墨，在摆脱了替父亲还债的死局之后，终于可以有喘息的机会，能够不用再卷，存下钱去做想做的事情了。


    在家吃过午饭，他便出门去公司找程渡。林陶殷切地将他带上董事长办公室。


    梁子墨进去的时候，程渡正在里头休息，而曲丛薇在一旁端茶倒水。


    看见女人的那一刻，梁子墨很明显的愣了一下。


    他很快回过神来，轻轻咳嗽了一声。


    程渡听见动静，睁开眼瞥过去，看见是老婆来了，朝他伸伸手。


    “墨墨，你来了，到我旁边来坐。”


    梁子墨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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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坐下，曲丛薇向他点头问好，表情略带尴尬，硬着头皮给他也倒了杯茶。


    “梁先生，请喝茶。”


    她保持着面上弧度刚刚好的笑容。


    梁子墨没接，也不为难她一直端着茶杯，只是说：“我不爱喝茶，不麻烦了。”


    曲丛薇尴尬收回茶水杯。


    “心情不好？”程渡问。


    梁子墨摇了摇头。


    程渡挑了挑眉，没再问下去。扭头吩咐曲丛薇把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


    交到梁子墨手上，是两份购车合同、车钥匙，江城某处别墅的购房合同、房产证、大门钥匙，以及两份未拆封的其他文件。


    “你真买啊？”梁子墨看见这些吓了一跳，以为只是随口开个玩笑，谁知道他来真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假的？”程渡捏了捏他的脸。


    说不高兴是假的，既然程渡已经送到他手上了，那他就没有必要再推拒了。


    当着曲丛薇的面，他抬头亲了程渡的嘴唇：“谢谢老公。”


    程渡的手摸到他腰上，继续说：“还有两份文件，拆开看看。”


    梁子墨带着疑惑继续拆文件，牛皮纸袋的文件封拆开后，是一封胜诉判决书。


    “这是？”


    他仔细看下去，原来是易州那家伙被告了，被告的理由包括但不限于造谣诽谤，侵犯未成年，商业犯罪……


    最终让易州赔偿造谣的那一笔钱会到梁子墨账上。


    这是一份迟到了六年的应有的赔偿。


    程渡：“这是你想要的赔偿，看看另一个。”


    梁子墨眼里已然已经闪着泪花，顿了一会儿，才继续拆下一封文件。


    “儿童基金会！？”看清上面的字，梁子墨的手都有些抖了，他不可置信的抬头。


    那人却带着浅笑，眉眼间尽是温柔地笑意看向自己。


    “是以我的名义！”梁子墨再次确认了一下。


    “嗯，以你的名义，高兴傻了？”


    他的眼眶已经模糊了，今天下午收到的车子房子或许随便挑出一个都比建立基金会的本金要高得多，但，只有这有这份礼物最合他心意。


    “我……我该怎么谢你，我……”


    他甚至有些语无伦次了。


    曲丛薇瞅准时机溜了出去。


    程渡将他揽进怀里，某人的眼泪蹭脏了他昂贵的西装外套也不慎在意。


    “你是我老婆，谢什么？”


    梁子墨接过程渡递来的纸巾，擦干净了眼泪，但眼睛仍旧红红的：“不行，这些加起来太贵重了！而且……而且老婆听着怪怪的，我是男的。”


    程渡斟酌了一会儿，在他耳边说：“那你是我……宝宝。”


    不用看，程渡也知道他脸红了，就好像设定好了触发关键词自动进入程序似的。


    某人头顶烧到要冒烟，程渡才不管他有没有心思在听，接着说：“你要是真想报答，今晚就以身相报吧。”


    梁子墨：“……”


    .


    今晚约会，在外吃饭。


    程渡特意让他吃饱了才能下饭桌，梁子墨没有反驳，埋头多吃了一些肉，他深知今晚必定是一场恶战。


    不吃饱，他恐怕都没力气撑到做完。


    程渡预定了一家高档情侣酒店，房间内设施道具一应齐全，看的梁子墨脸热。


    刚开荤的男人不知道节制，做起来没轻没重。好几次梁子墨撑不住了，非要他哭着将程渡的手臂掐出血才能停。


    这一夜比前天晚上惨烈的多，不仅梁子墨身上未消散的淤青叠着新的红痕与吻痕，就连程渡的后背也被抓伤了好多道口子。


    梁子墨浑身疼的要散架，他很想将他踹下床去，宁愿做一个忘恩负义，翻脸无情的白眼狼，也不要被他摁着操了。


    但他太累了，手臂都没力气抬起来，被程渡紧紧搂在怀里反抗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