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卫民笑道：“行啊。”


    “咱们都是一个月院的，在我这照相便宜。”


    “一张一块钱。”


    “您多照几张吧。”


    闫阜贵一听要钱，顿时跟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


    “呦，还要钱啊？”


    韩卫民道：“不要钱，胶卷我自己拉出来的呀？”


    “茅坑里冒了尖的人粪不要钱，也没人要啊。”


    其实这话韩卫民可说错了。


    城里这粪都有专人来掏，掏了还得交钱。


    粪不是白掏的。


    这个年代，工业基础很差，根本生产不了多少化肥。


    全靠人畜的粪便去给农田是否。


    各个生产队都抢着来城里掏粪呢。


    闫阜贵不乐意了：“小韩，你这话说的怎么这么难听啊。”


    “你上次给我们教的钓鱼方法，压根就不管用。”


    “我用了你那方法，还不如原来了，一条鱼都钓不上来了。”


    “你就用我交的一块钱，抵一张照片。”


    韩卫民挑眉：“三大爷，您这说的什么话？”


    “您儿子上学没考上大学，您还让学校给退学费不成？”


    “那不是您儿子脑子不好使嘛。”


    “我自己也给你们演示了，一钓一个准。”


    “钓不上来，那只能怪你们自己悟性太差了。”


    闫阜贵闻言，顿时就张口结舌，无言以对。


    韩卫民也懒得听他啰里吧嗦，推着自行车径直走了。


    到了厂医院。


    诊室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龙。


    来看病的人足有二十多个。


    韩卫民笑着跟一众患者一一打了招呼。


    “韩大夫，早啊。”


    “韩大夫，早上好！”


    ......


    患者一个个都很热情。


    这些患者，大部分都是别人介绍过来的。


    对韩卫民或多或少有些了解的。


    要不然，谁也不会舍近求远来这里看病。


    第一个进来的是一个年轻男患者。


    刚一进来他就神神秘秘的把诊室的门给关了。


    韩卫民眼角一抽，知道这家伙肯定也是下三来的问题。


    患者将手放在脉枕之上，对韩卫民道：“大夫，你给我把脉吧，一把脉你就知道我什么问题了。”


    “我就不跟你说了。”


    韩卫民不由摇头笑了。


    “年轻人，你是不是对中医有什么误解啊？”


    “中医是望闻问切，四诊合参。”


    “切脉是排在最后面的。”


    “你的口述也是很重要的。”


    “有些人有些小问题，脉象上可能根本就显示不出来。”


    “不过呢，你要是想考考我，我倒是可以试试。”


    说着，韩卫民将三根手指落在了年轻男子的寸关尺之上。


    刚放上去不久，韩卫民就皱起了眉头。


    这男子的脉搏很是微弱，而且要重按才能感知到。


    这在中医上就叫做脉沉迟。


    主浑身阳气不足。


    而且尺脉压根就感知不到。


    可见这男子肾脏功能十分微弱。


    韩卫民将手指收起后，叹了口气道：“你是来治夫妻生活问题的吧？”


    男子眼前一亮，终于是露出一点笑容。


    “是是是。”


    “主要是，这种事难以启齿。”


    “所以才让您把脉的。”


    “韩大夫勿怪啊。”


    韩卫民笑了笑，这男子倒是挺文雅，用词不像一般工人那么浅白直接。


    “伸舌头看看。”


    男子依言，将舌头给伸了出来。


    只见这男子舌尖很红，舌头上也是赤红一片，一点舌苔都没有。


    韩卫民不由叹气。


    舌尖红主心火太旺。


    另外，舌红无苔，主肾阴不足。


    也就是说，平时房事太过频繁，导致肾阴严重亏虚。


    就是平常人所说的，身子被掏空了。


    韩卫民抬头看向这男子，说道：“兄弟是做什么工作的？”


    男子笑着扶了扶眼镜：“我是咱们厂图书馆的，图书保管员。”


    韩卫民一愣。


    红星轧钢厂还有图书馆？


    厂子大了还真是什么部门都有啊。


    韩卫民接着说道：“哦哦，这样啊。”


    “你们那里有没有那种......夫妻方面的书？”


    男子闻言，不由眼前一亮。


    “嘿嘿，韩大夫也对这个感兴趣？”


    “那可太有了。”


    “这些书，都是从那些五类份子家里搜来的。”


    “那可真是包罗万象。”


    “不过那方面的书，都在库房，是不能给工友们看的。”


    “韩大夫要想看啊，我可以给你弄出来一些。”


    “都是各朝各代的春宫。”


    韩卫民眼角一抽。


    这位患者的病因看来是找到了。


    韩卫民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是说，你看过那些书，看了也就看了，但不要动手。”


    男青年一脸尴尬。


    “呵呵呵，原来是这样啊。”


    韩卫民拿起处方签，笔走龙蛇的写起了处方来。


    很快。


    一张柏子养心汤的处方就被他开了出来。


    “你先用这张方子养养心。”


    “等心养好了，舌尖不红了。”


    “再来给你补肾。”


    “现在补肾，你邪火更旺了。”


    男青年尴尬笑了笑，点头说道：“是是是，韩大夫说的对。”


    韩卫民对男青年问道：“叫什么名字？”


    男青年：“冯克。”


    韩卫民将名字写在处方上，接着签上自己名字，这才将处方交给了他。


    男青年一拿到这张处方，顿时系统的声音在韩卫民颅内响起。


    “叮，宿主治愈病患，获得25点功德。”


    接着，他对患者说道：“你那些书，都是古书吧？”


    冯克点头：“对，都是宋代以后的。”


    “元朝的最多。”


    “明清也不少。”


    韩卫民道：“我倒是想收购一点古书。”


    “这些书如果出售，能不能卖给我点？”


    冯克顿时冲着韩卫民一脸坏笑：“嘿嘿，韩大夫，我懂。”


    “这些书啊，原则上是要烧毁的。”


    “大部分都是我偷偷保管下来的。”


    “你要想要啊，我倒是可以分给你一些。”


    “至于价钱嘛，一本算你五毛。”


    韩卫民瞪眼。


    这些古书，一本五毛？


    乖乖，我这是捡了什么大便宜了。


    虽然这些书，在普通人看来是不正经的东西，但架不住有很多收藏家，就喜欢这玩意。


    日后在港岛、海外的拍卖会上时有出现。


    而且都拍出了不菲的价格。


    见韩卫民瞪眼，冯克以为自己报价高了。


    “要不三毛？”


    “您开个价吧。”


    “您说多少就多少。”


    “只要您别给我捅出去，我就谢天谢地了。”


    冯克也没想到，自己出来看个病，这大夫能看出这么多问题。


    还循循善诱的，让自己吐露了这个秘密。


    韩卫民笑了：“不高，五毛就五毛。”


    “你有多少本？”


    冯克道：“一共有54本。”


    “我都数过了。”


    “大图册30本。”


    “卷轴10卷。”


    “小图册24本。”


    冯克如数家珍。


    韩卫民道：“你能卖给我多少?”


    冯克道：“我留下十本小画册就成了。”


    “也就留个念想。”


    “您不是说看这些东西对身体不好嘛。”


    “我也就不看了。”


    “剩下的都可以卖给您。”


    韩卫民大喜。


    “行啊。”


    “那是这，我下了班去图书馆，你等我。”


    冯克点头：“到时候我直接带你去仓库。”


    “都在里面藏着呢。”


    送走了冯克，韩卫民心中欢喜。


    这么多古书画，日后又能拍出上亿的价格了。


    接着，韩卫民继续看病。


    他从善如流看病很快。


    两个小时不到，外面排队的患者悉数都开了方子。


    临近饭点，韩卫民已经收获了足足875点功德。


    “功德增长速度越来越快了。”


    “可喜可贺啊。”


    到了饭点，吴芳带着饭盒来韩卫民诊室外等他。


    韩卫民起身与吴芳说着笑，一起朝着一食堂去了。


    到了食堂里，韩卫民看到是傻柱的徒弟马华在给众人打饭。


    另一边则是女帮厨刘岚。


    轮到韩卫民的时候，马华笑着说道：“韩大夫，今个有肥肠，要不要打一份？”


    韩卫民笑道：“行啊。”


    “这东西可就是香。”


    “解馋。”


    “打一份肥肠，再来点粉条和豆芽。”


    马华笑道：“好嘞。”


    “最近猪肉紧张。”


    “肉菜只能用下水代替了。”


    韩卫民点了点头。


    自己上次去采购，就遇到这个问题了。


    到处买猪肉都需要排队。


    韩卫民问道：“马华，傻柱呢？”


    “他怎么没来打菜？”


    马华笑道：“我师傅上小灶了。”


    “今个新厂长来了，厂里领导请客吃饭。”


    韩卫民点了点头。


    马华给韩卫民狠狠捞了一大勺肥肠，又打了两个素材，这才将饭盒递给了韩卫民。


    “韩大夫，您吃着。”


    韩卫民点头笑了。


    这马华挺上路啊。


    以后可以教马华几手炒菜的功夫。


    他可是系统认定的高级厨师。


    放在世俗界，那绝对是大师级。


    又要了两个大白馒头后，韩卫民这才端着饭盒，找了空桌子，有滋有味的吃了起来。


    很快，吴芳也打好了菜，来到了韩卫民的身边。


    她只打了两个素菜。


    主要是吴芳爱干净，受不了大肠的腥臊味。


    饭后。


    韩卫民在厂里转悠。


    只见远处几个年轻工人围着易中海，一个劲的恭维着。


    一个个师傅长师傅短的。


    易中海很享受这种被人追捧的感觉。


    但表面上却表现的十分谦虚。


    显然，昨晚上跟贾张氏那一出，压根就没能影响易中海的心情。


    那事主要是在四合院发生的，对他的事业没有任何影响。


    见韩卫民走过，易中海连忙低下头。


    韩卫民手里有他跟贾张氏的照片。


    如今他对与韩卫民的关系很谨慎。


    不敢惹毛了对方。


    韩卫民听到易中海的徒弟们嚷嚷着，什么道德模范评选，什么师傅肯定选上道德模范。


    韩卫民心中暗忖，厂里要搞这个道德模范评选了吗？


    易中海这个道德天尊难道要在这里直接坐实了这个称号吗？


    不知道最后我用几张照片给易中海来个雷霆一击，易中海会不会当场吐血呢？


    一念至此，韩卫民不由得嘴角上扬。


    转悠了半晌，肚子里的食物也消耗的差不多了，韩卫民这才转悠着到了厂医院。


    一个下午的诊治后，韩卫民又获得了560点功德。


    到了下班时间，韩卫民脱了白大褂，推了自行车，一溜烟朝着厂图书的方向去了。


    由于没去过这地方，韩卫民在路上还问了两个工友。


    很顺利，韩卫民到了轧钢厂图书馆。


    冯克早就等在了门口。


    两个男人相视一笑。


    “韩大夫，够快的呀。”


    韩卫民笑，他将自行车停好后，就跟着冯克进了图书馆。


    两人穿过宛若一间教室大阅览室，而后进入到存放图书的仓库。


    冯克从一个夹缝中取出一个麻布袋子。


    他神秘一笑，“都在这里面呢。”


    韩卫民也搓了搓手，有些期待。


    须臾，袋子打开。


    一个精密的图册出现在韩卫民眼前。


    他看到很多书籍，边缘都有破损的痕迹


    且上面有新旧分界线。


    冯克解释道：“有些书，原来是包了金边的。”


    “只不过，金边早就被人给撬走了。”


    韩卫民点头，有些遗憾。


    金边被撬走，显然是对这些古物的一大破坏。


    他拿出一个大图册，打开来看了看。


    “还不错。”


    韩为民评价道。


    冯克笑道:“这可都是极品啊！”


    韩卫民笑了笑：“只能说，你小子见识还是太浅薄了。”


    冯克眼角一跳，看来韩大夫才是高手啊。


    韩卫民再次问起价钱。


    毕竟这些图册规格不一，而且有卷轴画。


    冯克道：“嗨，我哪懂这个呀。”


    “韩大夫，都统一按照三毛吧。”


    冯克依然担心韩卫民会把他给捅出去，所以绝不敢报高价。


    韩卫民笑了，也没再给他添钱。


    他担心自己添了价格，冯克反而心里不踏实。


    他是愿意替他人分忧的。


    “行，三毛就三毛。”


    “你挑出来十本，剩下我都要了。”


    冯克点头，很快从小图册里拿出了十本自己中意的。


    都是身材苗条，姿势奇葩的。


    剩下的一共44本。


    “每本三毛，我应该给你13块2。”


    冯克点头：“没错。”


    在他看来自己这是在卖废品。


    反正组织上是让他销毁的。


    自己等于是废物利用了。


    韩卫民从口袋掏出十三张一块的，又给了两张一毛的。


    冯克捏着钱，心里很兴奋。


    他一个月工资才24块钱。


    如今陡然就多了半个月工资。


    韩卫民将这大包拎了出来。


    冯克道：“韩大夫，你走后门。”


    “人少。”


    韩卫民点头。


    在冯克的指引下，韩卫民从另一个偏僻的大门出去了。


    刚脱离冯克的视线，韩卫民就心念一动，将这一大包书画作品全部收入了玲珑福地。


    接着，韩卫民骑着自行车，悠闲的往南锣鼓巷去了。


    傍晚。


    四合院显得格外安静。


    大家都知道，一会要对易中海、贾张氏进行审判了。


    随意，有压抑的兴奋，有满满的期待，还有如坐针毡的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