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飘雪时醒来,威兹曼反应了几秒,原来他昨天就已经到东京了。


    出走多年,归来仍没有房子,依旧是住在黄金之王的家里。


    威兹曼收拾好,已经快十点了。中尉也没派人叫醒他。他换上拖鞋,推开门,屋外雪下的正盛,地上也铺了一层。


    他嫌麻烦,没有束发,任由其披在身后,轻手轻脚地往主厅走去。


    正喝茶的老人听到脚步声,手一顿,抬头看门,几缕银发倒是先比人快飘过来,“威兹曼。”


    威兹曼探出头,对他笑了笑,才走了进来,“早上好啊,中尉。你怎么没叫醒我。”


    国常路大觉但笑不语,只将一杯热茶递到他手里,“这几日又要降温了。”


    威兹曼捧着茶也不喝,热气袅袅向上打在他的皮肤上,落下湿润的痕迹。


    他的目光也落在院外。


    这五年来就连国常路大觉都没有威兹曼的消息,青年仿佛在世界凭空消失了一般。


    也幸好威兹曼在走之前还知道给他留了个消息。


    “这次又去了哪里?”国常路大觉问。常年守护德累斯顿石板,他几乎很少离开。


    出国都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


    “横滨,一个很有意思的城市。”


    一个异能力者比其他城市都要多的地方。


    国常路大觉若有所思,“横滨,之前横滨异能管理的人曾把三重构想的方案拿过来,实践效果应该不错。”


    身为黄金之王,他本就身负管理日本所有异能力者的责任,就连咒术师那些事也都一并由他管理。


    威兹曼嘴角带笑,慢慢地点了点头,“但是港口mafia并没有许可证。”


    “你加入港口mafia了?”国常路大觉挑眉,本就严肃的人更是庄重肃穆。


    “那不可能,中尉,你知道的,我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


    不感兴趣?


    国常路大觉想了想威兹曼之前的学生和朋友,唯一的区别是那两人是意大利人。


    威兹曼也意识到了之前的经历确实没有什么说服力,“其实我也是受人所托。”


    当然,被国常路大觉问了两三句就彻底把夏目漱石卖了出去。想到自己还将芥川兄妹拜托给了夏目漱石,威兹曼又补充了两句好话。


    “这件事不难,办不下来也只是异能管理处和mafia之间矛盾。”


    国常路大觉沉吟片刻,却也没说答应不答应,他发现了更让他好奇的事。


    “你怎么关注起异能了?”


    当初因为威兹曼的姐姐克劳迪亚意外死亡,威兹曼从此对异能失望隐居空中多年,哪怕下了飞船也很少说异能相关的话题。


    聊了这么久,这还是他第一次发现威兹曼坦然地聊着异能力相关的话题。


    “等我一下。”威兹曼站起身说完就跑着离开,国常路大觉都没来得及回复,就看他风风火火跑走了。


    他自觉有些好笑纵容地摇了摇头。


    威兹曼真是越活越年轻。


    很快威兹曼就带着东西回来了,他深吸了一口,将写的那些东西交给国常路大觉,“中尉看看就明白了。”


    国常路大觉一看到那些笔记,尤其是出现在第一张纸上的那块再熟悉不过的石板瞬间瞪大双眼,他攥紧那些纸张,认真地往下看去。


    “我在想会不会有能抑制达摩克里斯之剑坠落的可能性,当然也只是一些可能。”


    威兹曼在一旁补充。这些想法现在还都属于一些奇思妙想。


    德累斯顿石板的影响下共诞生了七位王权者,每位王权者的能量都体现在他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上。


    异能越失控,达摩克里斯之剑就越破损,直至坠落,甚至会造成几十万人伤亡事故。


    之前赤之王能力失控就引发了一次这样的事故。


    威兹曼因自身和石板绑定,异能最为稳定。事实上作为永恒的象征,他也是和德累斯顿石板最契合的人,只不过因多年前一心逃避,也就将这些事全都抛之脑后。


    这么多年,石板也全由黄金之王负责看管。


    “中尉?”见国常路大觉没有回话,威兹曼小声叫他。


    国常路大觉神色复杂地从那些纸张中抬起头来。


    “是不可行吗?”威兹曼语气忐忑。


    “看起来完全是可行的。”国常路大觉扶着桌子站起身来,步履蹒跚地走出去。


    威兹曼也随他出去,两人站在走廊上,沉默地看着那落下的雪。


    “威兹曼,这五年来你觉得我最大的变化是什么?”


    老人的身躯日渐弯曲,头上银发也比五年前多了很多,更不要说那缓慢沉重的步伐。威兹曼嘴角嗫嚅,却没有说出口。


    国常路大觉见惯了这些事,洒脱很多,就算再不想接受,他也接受了自己不断老去,甚至是不断临近死亡边缘这件事。


    他会死亡,也总有一天要迈入那个瞬间。


    “这块石板终究还是要回到你的手里。”国常路大觉又说,长叹了口气,“我很想让你自由,离开这块石板的束缚,可做不到。”


    他没有办法接受威兹曼比他更早死亡,也接受不了威兹曼就此消失。可只要负责这件事,也就意味着青年永远都要和德累斯顿石板绑定在一起。


    这也是他总在向威兹曼提议,让他寻找自己的氏族成员。不然等他死亡,这个世界上和威兹曼有联系的人就真的一个都没有了。


    威兹曼低头盯着地上的雪,嘴角动了动,想说些什么也抿了抿嘴,转圜情绪的话咽下去。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小声嘟囔,“中尉,你总把我当小孩。”


    他本来就该承担责任。


    国常路大觉也觉得说了太多不该挑今天说的话,他一手拍在威兹曼的肩膀上,“在你能做到之前,我是不会死的。威兹曼,放开手去做吧。”


    “中尉真是个情绪像风一样的老爷爷。”


    国常路大觉大声笑起来,悲伤的氛围消散了些。


    从两人说明白后,威兹曼就重启了对德累斯顿石板的研究。再次穿上研究服,不是冒牌医生,还是研究室更适合他一些。


    他这几日也都泡在研究室之中,每晚不忘给芥川兄妹打电话,交流日常的活动。


    芥川兄妹最近在随夏目漱石钓鱼、画画,外加学习写作。夏目漱石书房里那一墙的书终于也有了用武之地。


    夏目漱石倍感欣慰,终于找到了两个对这些事感兴趣的人,也不会被世俗干扰。见三人相处这么和谐,威兹曼也放心了。


    除却研究,这几日他倒也有一堆杂事。国常路大觉也在分一些其他的事让他处理,为以后做准备。


    巧合的是,正巧把咒术界最近一些事分到了威兹曼头上。


    “当初你去御三家处理的那些事非常妥当,两年前那三位家主还提到了你的名字。”国常路大觉说,“五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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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那个孩子还问你去哪里了。”


    御三家的家主提起他的名字,那大概只是客套。


    下一秒听到五条悟也提起自己的名字,威兹曼嘴角掠起弧度。


    国常路大觉见他笑得开心,继续说:“只不过听说最近他要来东京上学,五条家老家主颇有微词。”


    五条悟这样一个对家族宛若天降的人而言,甚至还未成年之际就已经是未来家主的代名词。


    五条家自然再怎么不依,到最后还得同意。


    “你方便的话就去趟京都,和那些高层和御三家见一面。”国常路大觉双手揣进和服袖子里,老神在在,“剩下的,想怎么做就看你了。”


    他闭上眼神品茶,一副丢下不管的样子。


    出身阴阳师一脉的他当初因血脉相似,明白那群老人是怎么想的,在御三家的事上面也多是放养的态度。


    不过这以后都是年轻人的事了。


    听出来中尉放任的语气,威兹曼缓慢地眨了眨眼。


    --------------


    禅院甚尔拎着两个购物袋,手里抱着一个被衣服裹得厚厚的孩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积雪中。小孩乖得很,正趴在他的怀里扣肩膀上的黑色扣子。


    要吃吃晚饭时,他才发现奶粉都已经喝完了。自觉没以前不靠谱,禅院甚尔还是拎着惠出来觅食。


    “马上到家,你就可以吃饭了。”禅院甚尔用手掂了掂惠,小孩咯咯地笑。


    不远处的路灯下站着一人,穿了件黑色大衣还戴了顶帽子,很高的个子,看不清脸。禅院甚尔眯了眯眼,舔舔下嘴唇,踩雪过去。


    靠在路灯下的男人突然抬头看过来,那张脸也暴露在禅院甚尔的面前。


    禅院甚尔静静盯了几秒,嗤地一声笑了,两个购物袋“啪嗒”一声被他扔在雪里。


    像是不相信这人就站在他面前,禅院甚尔空出另一只手抹了把脸。


    人还在。


    还走过来了。


    “这是惠?”


    “快把他抱走。”


    禅院甚尔迅速把惠交到威兹曼怀里,威兹曼下意识伸手抱住软绵绵的小孩。


    一个非常不怕生却也不外向的孩子,意识到自己换了一个人抱,只好奇地盯着威兹曼看。


    威兹曼摸了摸他的脸。


    明明在深夜,却并没冷到哪里去。看来禅院甚尔还是靠谱的。


    他又给小孩掖了掖衣服,以防透风。


    禅院甚尔拎起购物袋,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盯着面前这人。


    “我们总不能就在这里站着吧?”


    “行,去我家。”禅院甚尔点了点头。


    “你回来这件事?”


    “还没告诉阵。”


    “我猜也是,你怕他生气吧?”


    威兹曼迟疑看了禅院甚尔一眼,“你比以前情商高了。”


    “就当你夸我了。”禅院甚尔哼了一声,“你是回来帮我看孩子了?”


    威兹曼停下脚步,两人此刻已走到公寓楼下,惠在威兹曼的怀里昏昏欲睡。


    禅院甚尔和五年前并没有太大的变化,非要说有的话,眉眼间成熟了很多。


    威兹曼也没掩饰,直言说:“确实和惠有关。京都去不去?”


    “我当年和那老头说过,这辈子不进禅院家的门。”


    “砸他家门呢?”


    “这个嘛,那就可以考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