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

作品:《丧彪有点苦恼喵

    丧彪带着剑仔和斑斑走在昏暗的走廊上。走廊沉睡在寂静中,除了温热的鼠条汁时不时地滴答作响,便只剩下人若隐若无的梦呓。


    人将垫垫抢走的时候,丧彪特别留意了一下人和垫垫消失的位置。他凭着记忆爬到对应的楼层,却发现事情比他想象中的更加顺利一些——垫垫就挂在走廊顶部的晾衣杆上。


    剑仔轻手轻脚地窜上扶手,贴近了飘扬的垫垫细细嗅闻。


    “是菜头的画。”


    剑仔有些兴奋的拿爪子拍了拍,又有些狐疑地收手:


    “彪哥,垫垫怎么扁扁的,还轻了许多。”


    丧彪定睛看了看——确实,原本厚实的垫垫,现在一阵风都能吹得它摇晃。


    “是诅咒吗,彪哥?”


    剑仔显然产生了一些不妙的推测,他有些结巴地说出自己的想法:


    “菜头脸毛在上面,现在它也扁扁的。”


    “不是,你先下来。”


    丧彪回答地很干脆。身形本就有些摇晃的剑仔,心里顿时一松。


    “这是垫皮。”


    丧彪对两个猫解释道:“人怕我们不来,就把垫垫剥了皮挂出来了。”


    丧彪眯了眯眼:“至于剩下的垫垫,一定是被人藏进窝里了。”


    “人怎么不把垫垫直接放出来呢,我们也好赎走。”斑斑有些疑惑。


    “那我们就直接抢啦!”剑仔对于黑吃黑的一套一向很上道,一爪子勾下了飘扬着的垫皮:“太狡猾了!我们差点就被垫皮骗了!”


    挂着垫皮的衣架被猛得一扯,碰的晾衣杆叮叮当当响了起来。三个猫俱是一缩,戒备地看着周围。


    “剑仔!不要擅自行动!”


    丧彪有些恼火——人在夜晚虽然会迟钝许多,但是被惊醒后,战斗力强的吓人。根本不是他和两个半大的小猫可以应对的。


    剑仔也被训得耳朵飞起,老老实实捡起鼠条,缩地板板正正。


    “剑仔的鼠条给我,我从小窗过去,把鼠条放到剩下的垫垫上。”丧彪估摸着排气窗的位置,应该刚好足够他带着鼠条过去。


    “斑斑,你把鼠条汁淋一些在垫皮上,垫皮也要赎回去。”


    “对!不能让人贪下垫皮,上面还有菜头的画呢!”剑仔忙不迭地认同。


    “淋上汁水就可以赎回来吗?”


    斑斑现在对这一套抢劫,赎回的操作不是很理解。


    “以往的经验是这样的。”


    丧彪解释道:“这是人和猫的默契,只要将多汁的鼠条放在想要赎回的东西上,人就会把东西送回猫的领地。”


    “当然”,丧彪补充道:“鼠条要数量够,还要汁水丰富,如果不够的话,便要多交几次,总能赎回来的。”


    “可是人要鼠条干什么呢,他们也吃鼠条吗?”斑斑还是不解。


    “我们不管这些。”丧彪抬起后爪,抓了抓耳朵。


    “不过,人见到鼠条会很激动,有时候会激动地乱窜伤猫——就像剑仔有时候会跑酷踹到蓝波一样。我们赎回的时候一定要悄悄的。”


    “现在,剑仔望风,开始干活。”


    两个猫乖巧地点点头——今晚的知识点实在太多了,尽管各自都有些懵懵的,但是彪哥在,没意外。


    丧彪先跳上走廊的扶手,而后纵身一跃,扒住了排气扇边缘。一个轻巧的引体向上,便带着鼠条钻进了人的住处。


    他顺着墙边的洗手台跳下,来到地上。


    这里应该是人厕所,浓烈的气息充斥着每个角落。丧彪四处看了看,没找到垫垫,便顺着人沉重绵长的呼吸声,将没关严的门缝扒开。


    人总是这样邋遢,每个窝都要挨着厕所——丧彪这样想着,便被更加浓烈的混杂味道兜头暴击。


    一时间,强烈的橘皮,松木,花蜜,薄荷和樟脑的气味充斥了丧彪的鼻腔,他被熏得想要打喷嚏,可还是忍住了——


    狡猾的人,这应该又是人布下的迷障!


    在气味的旋风里,丧彪仔细分辨着菜头脸毛的气息。终于,他跳上远离门的一个人窝。


    虽然垫垫换了一张皮,但是丧彪还是从它里面蓬松的空气里,闻到菜头有些臭臭的脸毛味。


    是这个没错了!


    丧彪绕着窝边走,寻找放鼠条的最佳位置。他把鼠条端端正正地摆在人脑袋边,刚刚松了一口气,却突然听到“嘎吱”一声——是厕所方向。


    丧彪瞳孔骤缩!他回头,斑斑叼着另一个鼠条探出了脑袋。


    斑斑显然被气味打了个措手不及,他鼻子耸了又耸,可还是没忍住:


    “阿嚏!”


    沉睡中的人开始翻身,连带着人窝都在晃动。丧彪眼睁睁看着人的脸压在温凉的鼠条上,然后整个窝都抖了一下。


    “跑!”


    丧彪甩给斑斑一个眼刀,飞窜下床。


    一团光照亮了人窝的一角,而后,凄厉的尖叫划破了宿舍区的宁静,上下两层的声控灯一齐亮了起来。


    斑斑鼠条都吓掉了,操起四个爪子回头便窜。慌乱中,两个爪子卡在了排气扇口,上不去、下不来。


    嗡嗡的人声传来,接着是踏踏的脚步声向洗手间靠近。


    “啊!”又是一阵惨绝人寰的尖叫,丧彪知道,是那个斑斑掉在洗手间门口的鼠条,又让人激动了。


    他看着努力引体向上的斑斑,转身面向人窝的方向——只能正面突围,争取时间!


    “彪哥!彪哥!你们怎么样了!”


    剑仔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在走廊上急得挠门。


    脚步声一顿,转向了走廊。


    “死猫!!!”


    房间门骤然拉开,剑仔骤然暴露在人的视线中。


    墙上的斑斑刚站稳,就看见人甩着方头棍子,将剑仔逼到了扶手和廊柱的死角——退无可退!


    “剑仔,你和斑斑先撤!”


    丧彪直接从厕所窜出,一个飞蹬踹到了人的脚腕。


    人跳脚转身。


    剑仔趁着空挡,溜出死角。


    扶手已被方头棍占住,没有好的缓冲落点了!


    房间里另一个脚步声也向走廊逼近,斑斑眼睛一闭,直接往下一跳。


    丧彪引着人往远处走,余光瞥见斑斑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落了地。


    不妙!


    果然,斑斑只跑出去两步,便趴在了地上,像一条鱼一样往前扑腾:


    “我跑不了了!”


    又一个人激动地从房间里走出来,张望了一下,一步步向剑仔和斑斑逼近。


    剑仔又是拱又是叼,急得跳脚:“彪哥,我驼不起来斑斑!”


    丧彪盘算着一对二的方案,梗起脖子,做好了硬冲的准备。这时,一个声音从丧彪身后响起——


    “我断后!”


    曼巴来了!


    丧彪心中稍定,直接冲人奔了过去,一个灵巧的声东击西,便从人的两腿间窜过。


    人转身欲追,被曼巴直接拖住方头棍。


    曼巴低吼着撕扯了几下,人果然转朝曼巴过来。


    丧彪急冲向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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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仔的那人,只在膝窝处一蹬,便把人蹬得踉跄:


    “剑仔,曼巴,你们拖一下,就往天台去,从藤上撤!”


    丧彪一口叼起斑斑的后颈皮,几个窜步就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一直撒腿狂奔到了排水槽附近,丧彪才稍稍减速。


    排水槽洞口旁边的灌木丛里,蓝波正按着不安分的菜头。两猫见到丧彪带着斑斑回来,一下便凑了过来。


    “彪哥!曼巴去接应你们了!”菜头张望了一下,就看到斑斑眉毛胡子都蹙在一起,一下子便急了:


    “斑斑怎么了!”


    丧彪没回话,只把斑斑叼进洞里安置下。


    蓝波大致看了一眼情况,和丧彪对视了一眼,便转身出去:


    “疼疼草有用,我知道哪里有。”


    “斑斑......”菜头也不嚷着出去了,轻轻打着呼噜呼噜,给斑斑充当猫型靠枕。


    斑斑提心吊胆地憋了一路,顾不上爪子生疼,有些颤抖地开口:“彪哥,我残疾了吗?”


    丧彪细细地把斑斑前爪嗅了一遍,面色稍缓,但依旧冷着脸:“我没见过在那个高度蹦下去,就能把自己摔残的猫。”


    丧彪顿了顿:“能摔得暂时跑不了的,你也是第一个。”


    菜头有点懵,还在紧张地咀嚼丧彪的话是什么意思。斑斑却顿时松了口气,一头扎到菜头毛里:


    “呜呜呜呜呜疼死我这个小靓仔了”。


    丧彪走出排水槽,遥遥盯着天台那面爬满藤曼的墙。


    天台四面开阔,东南方向的墙角上爬满了藤曼,人过不去,猫过得去。


    不过,人一般不会穷追不舍,但是即使最坏的情况发生,只要猫沿着藤曼,撤到另一栋楼的露台,便能甩开追踪。


    月色渐渐暗了下去,地上开始起雾了。


    就在丧彪即将看不清的当口,夜色中的藤曼几不可察地一颤,随后,便抖出了一条清晰的攀行路线。


    不多时,一道黑白分明的身影一溜烟跑过来,剑仔回来了。


    “曼巴呢?”


    “曼巴回来了吗?”


    剑仔和丧彪几乎同时开口,两猫俱是一愣。


    “你们没有一起走。”丧彪听出了剑仔的意思.


    “追着曼巴的人太凶了,拿着方头棍一直打。”


    剑仔缓了几口气:“曼巴冲不过来,我也冲不过去,她就往来时的楼梯跑了,应该要比我先到啊。”


    没等他说完,丧彪的尾巴就烦躁地摆了起来——走另一个楼梯,直接下楼,固然是最短的回到排水槽的路线。


    但是,在没有猫帮忙断后的情况下,也会把人引过来。


    曼巴现在还没回,她只能是往上跑了——


    那个楼梯往上,是一个常年上锁的检修门,人过不去,猫也过不去。


    狭窄的楼梯间,上锁的检修门,拿着方头长棍的激动的人——丧彪咬了咬牙——


    只要人稍微控制下距离,想调头往走廊和天台迂回的话,便只能硬抗上几下棍棒!


    曼巴那样还没长成的小猫,挨上一棍,可能......


    丧彪哆嗦了一下,这种情况太糟了。


    除非——


    丧彪想到了另一条路,那条不同于楼梯和藤曼的路。


    那条路已经许久没有猫走过,也许久没有维护了。


    对于像曼巴这样轻盈的小猫,那条路倒是合适。


    丧彪思忖着,动起了脚步——如果这些推测没错,他现在,需要立刻去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