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

作品:《丧彪有点苦恼喵

    蝉声如瀑,骄阳似火。


    人呼啦啦地涌来,又呼啦啦地离开,终于到了一天中猫猫最困的时候。


    “不许睡,不许睡......”


    剑仔脑袋架在灌木杈中,边睡得流口水,边不死心地喃喃。


    被他监督着的斑斑和菜头,早就睡得一佛出世,二佛涅槃,脑袋扭成了挣扎的模样,脸上还僵着自信的笑容。


    曼巴并没有对抗睡意,只是有意卡着半条身子在太阳下。不一会儿,红彤彤的怪物就狠狠咬住了曼巴的后腿,她费力挣扎,猛地一蹬腿,睁开了眼。


    没有怪物啊......找个凉快的地方再睡会儿......醒了还得......还得、嗯?


    曼巴感觉自己混沌的脑子里淌过一线清泉。她死死揪住这一线清明,起身,甩头,抖毛,喝凉水,抠树皮。强行把太阳下晒得惫懒的身体一节节唤醒——


    睡醒了还要行动呢!


    曼巴蹑手蹑脚地走到了丧彪休息的排水槽旁:


    “彪老师?彪老师?”


    里面只是传来一声沉闷的“嗯”,便没有了动静。


    等沉重又绵长的呼吸声再次传出时,曼巴才极快地踩着猫步离开。


    蓝波自是不用管,且不说他一睡着便极难喊醒,纵使他醒着看见了全程,大约也懒得通知丧彪,更不用讲去阻止。


    “醒醒,剑仔,行动了!”曼巴推了推剑仔。


    剑仔猛地一激灵,眼睛还没睁开,便手忙脚乱地喊起来:


    “行动!行动!快唔......”


    曼巴一爪堵住剑仔的嘴,剑仔闷闷的扑腾了一阵,眼神逐渐清明:


    “糟了,我怎么也睡着了。”


    斑斑被剑仔扑腾起的尘土一呛,也抖了一下起身,嘴巴咧开,胡子张开到最大,脑袋一顿、又一顿。


    而后,一声响亮的“阿嚏——”,把他的“瞌睡虫”喷得一干二净。


    菜头也一骨碌爬起,坐得端正,自信又坚定的昂头:


    “窝没睡着!”


    如果不是曼巴看见他掀起的眼皮下,白白的瞬膜还糊在眼上,她估计还会真的信一点菜头的鬼话。


    “窝、闭目......养......”


    果不其然,菜头话还没讲完,便拄着地,头一仰,又睡了过去。


    “醒醒!菜头!吃罐罐了!”


    剑仔叼着菜头睡的滚烫的耳朵,磨着牙说。


    “罐罐!”


    菜头瞬间挺直了脖子:


    “抓贼!”


    曼巴和剑仔猫七手八脚地按住菜头,又摇又晃,才让他从抓贼的冲动中安静。


    “醒了没有,菜头?”剑仔松开捂嘴的爪子,试探地问。


    “嗯”,菜头舔了舔爪子,像是不适应强光,眼睛眨了又眨:


    “窝差点就抓住了。”


    在曼巴和剑仔的轮番的解释下,菜头还是花了不少时间,才接受自己不仅没有罐罐分,没有贼抓,还马上要去做贼的事实。


    他捂住眼:“猫猫神啊。”


    曼巴毫不留情地扒开菜头的爪子,避免他再一次趁着揉眼睛的功夫睡着。


    “不至于吧。”


    菜头不满地嘟起他的胡茬秃嘴。


    曼巴也觉得有些过分,刚一抬头,就看见一直趴在一边回味喷嚏的斑斑,已经睡得翻起了白眼。


    曼巴还没走到斑斑旁边,菜头眼一闭,头一歪,又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一番操作猛如虎,一看战绩0.5——叫醒进度条重回剑仔刚醒的时候。


    “不然就留他俩睡觉吧。”


    剑仔心累,晃着浑身只剩嘴最硬的菜头:“他们去也没什么用。”


    “要么一起,要么不做。”


    曼巴也很干脆,给了两个选择。


    剑仔咬咬牙,一口叼住菜头的后颈猛晃。


    终于,一番按下葫芦浮起瓢的折腾过后,四个小猫齐刷刷走上了做贼的道路。


    -


    曼巴望风,剑仔拿货,菜头搬运,斑斑销赃。


    几个小猫各司其职,整个行动顺利地不像话——


    剑仔送出来喷壶,又折回去偷罐罐,直到转身离开的时候,邦邦甚至都还没有醒来。


    曼巴趴伏在楼道口的围栏上,盯着走廊的同时,兼顾着丧彪和蓝波的动静。


    菜头不断跑上跑下,把剑仔偷出来的喷壶叼给斑斑,又将罐罐在曼巴眼皮下摞成一堆。


    等斑斑远远地藏好喷壶,带着两爪泥回来时,剑仔,曼巴,菜头已经带着最后的战利品,集结在人迹罕至的角落了。


    每个猫都分到了一个完整的罐罐。虽然每个上面都糊满了菜头的口水,可依然让猫沉醉。


    “就这,就,成功了?”


    斑斑不敢置信,他连楼都没上,只闷头挖坑,竟然就能独享一整个罐罐!


    “猫猫神啊。”


    菜头不接话,只是一味吞口水。


    “发了......”


    剑仔直勾勾地盯着罐罐喃喃:“不用打架,这么容易就发了......”


    曼巴只是感受着几只猫崽敬佩的目光,心里便比吃了罐罐还要舒坦。


    “今天就要吃完”,她向几个猫崽吩咐道:“吃完把罐罐丢到河里,先洗一遍脸,再去嚼青草,再洗一遍脸。”


    “全部做完才能出去见彪老师和蓝波,明白了吗?”


    “明白!”


    “明白!”


    “我就不吃了——”


    菜头艰难地吞下第七十八口口水:“我向猫猫神许愿了,宁愿命中无罐,要换兄弟平安。”


    “兄弟!”剑仔扑过去抱住菜肉——


    他几乎是一瞬间就想到了——是他和丧彪险些被铁头鱼压扁的那天。


    “这个就给你了,剑仔。”


    菜头把罐罐推过去:“快拿走快拿走,先等我走远了,你再吃。”


    “那我向猫猫神发誓,把我命中一半的罐头分给我的好兄弟,菜头!”


    剑仔看着自己拥有的两个罐头,推了一个给菜头。


    两个猫崽看着只是交换了下位置的罐头,面面相觑,有些傻眼。


    “这......”


    “怎么......”


    怎么感觉哪里有些不对?


    他们好像发现了猫猫神的bug?


    “猫猫神显灵了!”


    菜头激动地口水横流:“罐罐没有少!”


    剑仔原本还在艰难地计算,现在也豁然开朗,和菜头包作一团:


    “太好了,我们都不用挨饿了!”


    曼巴无语,她地看着再次稀里糊涂快乐起来的剑仔和菜头,没有讲话。


    “曼巴”,斑斑已经抱着罐罐连咬带踹好一会儿了:


    “这个罐罐,我怎么咬不动!”


    “我来试试。”


    曼巴扒拉着罐罐,仔细端详。


    她回忆着人开罐的动作,把虎牙卡进拉环,用力一提。


    “嘣”地一声,罐罐的异香飘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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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了开了!”


    斑斑有样学样,拿着自己的牙齿往里卡,拽下整个罐罐盖。


    一时间,几个猫都呲牙咧嘴地去叼罐罐上平平的拉环,只剩下曼巴,怔怔地站在原地,不动声色地感受着口中的腥甜——


    她的牙齿,掉了。


    -


    “蓝波,醒醒。”丧彪对着蓝波肥硕的屁股就是一套连蹬,成功把蓝波蹬醒:


    “小崽子们呢?”


    蓝波许久没有睡过这么久的安生觉了,他长长地打了一个呵欠:


    “啊?”


    “怎么没见动静?”


    “谁知道呢,在哪玩吧。”


    蓝波换了个姿势,吧唧几下嘴巴,就要接着睡:“难得不闹腾,你找他们干嘛,给自己找事?”


    蓝波说的确实有道理,丧彪现在应该回去,美滋滋地享受久违的空闲时光。可是,总有一抹阴霾,飘在心头,让他有些焦躁:


    “你就这样看他们的?起来,你天天睡觉,能发现什么!”


    蓝波起身,盯着丧彪的眼:“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这次回来,很不一样。”


    丧彪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喷了喷鼻息,把头转到了一侧,没有讲话。


    “不想说就算了。”


    蓝波没听到回答,识趣地揣起爪子趴下。在他看来,丧彪总是想得太多,说出来很少。保持着古怪的习惯,却又从不解释。


    好在蓝波一向乐于保持着无知,他对于丧彪的过去,没有太多的好奇心;正像丧彪对他的过去,也隔着一层礼貌又安全的距离一样。


    蓝波心里隐隐有些判断——也许正是这种无知和距离,才让这样骄傲剽悍的丧彪选择接纳自己,共享领地。


    只是——


    蓝波看着甩着尾巴离开的丧彪,眯起了眼睛——


    或许,丧彪的过去,来找他了。


    -


    “曼巴,你快吃呀,好香啊!”


    菜头没有胡子的束缚,恨不得把地上滴的汁水都舔出一个坑——终于,终于,猫猫神保佑,他终于也能大口大口吃罐了!


    剑仔已经吃完了,一边洗脸,一边有些后悔——自己吃得太快,现在只能在脸上,再回忆罐罐的美味了。他看着曼巴还没有开的罐罐,馋得抓耳挠腮。


    斑斑已经过了风卷残云的阶段,慢条斯里地清扫着罐底的渣渣。


    “我帮你扔盖子!”


    剑仔屁颠屁颠凑过来,叼起斑斑的罐头盖就跑,捞到了几口汁水。


    “谁要你帮!”


    斑斑上手就挠,却只摸到了剑仔的秃尾巴尖。


    “欸!天黑了!”


    菜头又把头卡了进去,仰着脑袋,在里面舔的罐罐套着脑袋转圈。


    不多时,斑斑和剑仔都在嚼青草了,只剩下菜头,还在使劲舔着锃光瓦亮的空壳子。


    “我不想丢河里,我想抱着它睡觉。”


    菜头不舍地抱着空壳子。


    “会有气味的,你想让彪哥发现吗?”


    剑仔还是拎得清的,叼起罐罐就往河边走去。


    曼巴感受着嘴里的血气已经变淡,正打算开罐,听到剑仔的话,浑身一怔。


    她盯着罐罐,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脑海里逐渐成型。


    “曼巴,你的怎么还没有开?”


    菜头凑过来,鼻翼盍动,把曼巴剩下的罐罐闻了又闻。


    “我的先不吃。”


    曼巴说着,嘴角闪过一丝几不可查的微笑:


    “它还有别的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