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作品:《一篇狗血鳏夫文

    秦香絮被他看得心里发麻,有点不自在地把手撤回,问道:“我手上是有什么东西碍了丞相的眼吗?”


    沈鹤知意识到方才的失态,别开眼,沉默会才道:“公主手上的红痣......很是特别。”


    闻言,秦香絮低头看了看。


    她右手靠近虎口的地方的确有颗小红痣,因她肤色雪白,那红痣便如红梅般小巧可爱。不过再好看,也只是颗痣而已,哪里值得他如此反应?


    秦香絮见他已拿好香,便不再乱想,把注意力收回,也伸手从小和尚那里拿香。


    等她拿完,通阳住持才侧身让开位置,朝不远处一指,道:“天香炉便在那处了。”


    秦香絮率先迈开步子。


    沈鹤知的步子略微迟滞,但反应过来,很快跟上。


    天香炉里积攒着沉沉的炉灰,晨风微拂时,表面便如湖水般泛起层波叠浪,幸得香炉造得深,才没让这些浮浪翻出来。


    秦香絮举起手中的香,靠近旁边正燃着的斗香,袅袅烟气缭绕,最上头烧过的香身跟莲花花瓣似的绽开,小心地护着里头橙黄色的火光。


    她把细香凑近,没花多久就点燃。


    秦香絮把它放到天香炉正中的位置,牢牢地插好。


    沈鹤知不发一言立于她身侧,待她插好细香,才重复起她方才的动作。


    他的手极美,像精雕而成的玉,雪白而有色泽,指甲处则泛着点粉红,若盛春绽放的桃花。


    沈鹤知对上晨香这件事似乎十分熟练,动作行云流水,做得优雅至极,但即便不优雅,就冲他那清隽的容颜,怕是也会惹得无数女子芳心暗许。


    可惜,主持院除了她,便再没有别的女人,而她,绝不可能被皮相所惑。


    秦香絮暗自嘀咕时,本寂默无声的沈鹤知突然开口,状似无意地问道:“公主觉得......芙蓉糕如何?”


    秦香絮心头一凛。


    难道沈鹤知发现她偷吃祭品的事了?


    她随即否决这个念头,事情只玲珑与她知晓,而玲珑看上去不像是会出卖人的样子。


    再者说了,以沈鹤知的性子,若当真发现她偷吃,哪儿还会这么和颜悦色地问,只怕早就冷下脸说些她不爱听的话了。


    所以,他此番只是找不到贼人,随意地询问而已,她只要不露出破绽,便不会叫他起疑。


    思及此,秦香絮咳嗽一声,清清嗓子,很是淡然地道:“上不得台面的甜腻之物,本公主甚是不喜。”


    也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什么,沈鹤知听完这句,脸上的表情好像瞬间冷淡下来。


    通阳住持这个时候朝秦香絮道:“公主,以后丞相每日会与您同听诵经。”


    秦香絮有点不乐意,问道:“为什么?”


    通阳解释道:“丞相每日都会抄写血经,然血味腥煞,易招妖邪,需得我从旁协助,在公主来前日日如此,只不过前些日子我不在寺中,就耽搁了。”


    他摸了两把胡须,又说:“若公主不愿,我可找慧能诵经与公主听,他是我徒弟中资质最为上乘之人。”


    慧能适时地走上前,双手合十,微微低头朝秦香絮道:“慧能参见公主。”


    秦香絮听着声音觉得有些耳熟,反应一阵才想起来,他就是那日出现在禅房的和尚。


    她思忖片刻,道:“罢了,一起便一起。”


    慧能资质再高,也不能和通阳相提并论,她苦梦魇久矣,好不容易腾出空,自然得除个干净才是。


    通阳见状,忙把二人请进房内。


    听经着实无聊,秦香絮自认也不是那与佛有缘之人,膝盖跪得疼不说,人也直犯困,硬凭着毅力,才忍住合眼的欲望,好在戴着幕篱,倒也没人瞧出她的不专心。


    瞌睡之际,秦香絮猛地回神,下意识看了眼身旁。沈鹤知毕恭毕敬地跪着,只留给她一个线条明利的侧颜。


    秦香絮不想落了下风,勉强撑直身子打起精神,把第一天的上午给挨过去,甫一听完,她就拉着双儿马不停蹄地回到皇家小院。


    回到房内,秦香絮脱下幕篱就朝床上奔,想补回早上没睡的觉。


    双儿拦着她,说:“公主,您还未曾用膳呢。”


    安华寺的吃食,不沾荤腥,全都寡淡得很,吃了也跟没吃没什么区别。


    秦香絮枕着枕头,想也不想地说:“不吃了,本公主要先睡会儿。”


    她说着就拉着薄被朝身上盖,但双儿却硬是不肯。


    秦香絮倦意上头,脾气也跟着上来:“都说了不吃了,你为何还不让本宫睡?”


    双儿提醒道:“公主,您的药还没喝呢。”


    提到这个,秦香絮的瞌睡虫瞬间跑走,她睁开明澈的眸子,有些沮丧地坐起来。


    她身子一直不大好,稍微变点天就这咳那喘的,母后说是她从前在民间过的苦日子太多,伤着根本了,待日后好好将养便会好转。


    可自打被寻回都多少年了,秦香絮到现在也不曾看出半点好转的迹象。


    药不喝不行,她这身子不喝药,情况只会愈来愈坏。


    秦香絮朝双儿伸手,问道:“药呢?”


    双儿嘀咕着:“我走前特意吩咐了随风,叫他提前备着的,难不成他又煮糊了?”


    她说着咂摸两下嘴,“他怎么这么没用。”


    正此时,被她点名的随风端着碗进房了,双儿赶忙从他手头接过药碗。


    秦香絮见他尚站在原地,且面露难色,便知他还有话要说,问道:“发生何事了?”


    随风坦诚道:“属下今日在大雄宝殿看见李侧妃了。”


    李侧妃是秦飞白的表妹李凝艳,李贵妃的外甥女,两人是前年年初成的亲。


    谈及野心,秦飞白与他母妃如出一辙,他有夺嫡之意,李贵妃也不遑多让,做太后不够,还想让李氏女再做皇后,延续家族荣光。


    但于秦飞白而言,有他母妃在,李家人无论如何都会站在他这边,娶李凝艳并无助力,他真正属意的正妃人选,是柳将军的嫡女柳玄灵。


    他便说什么都不肯娶李凝艳,为此,秦飞白足足三个月都未进宫向李贵妃请安,后来秦景出面调和,两人才各退一步。


    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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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心中不安,说道:“李侧妃好端端的怎么会来安华寺?”


    秦香絮从她手中接过药碗,略微吹凉,抿了一口,才道:“还能为什么?秦飞白府里只她一个女人,成婚两年,肚子却始终没个动静,你说她急不急?”


    双儿:“可子嗣一事,又不是想有便能有,急有什么用?”


    秦香絮拿手支着下巴,看双儿一眼,微微一笑,道:“她当然知道急没有用,所以,这不是来了安华寺吗?”


    双儿不像她这般淡然,担忧道:“公主就不怕李侧妃也来皇家小院住两日?届时你们二人抬头不见低头见,岂不是......”


    秦香絮摇摇头,说:“秦飞白既然知道我在安华寺,你觉得李凝艳会不知道?”


    她语气肯定,“她绝不会来,她怕碰见我,求完子就会立马下山。”


    双儿叹口气,“如此就最好了。”


    秦香絮把碗里剩下的药一口气喝完,这么多年各种药吃下来,她早就习惯了苦味,因而旁人难以下咽的药,她倒是能喝得稀松平常。


    但能喝,不代表爱喝。


    秦香絮把空碗递给双儿,问道:“我这嗓子几日能好?”


    她以手轻抚脖颈。


    哑着嗓子,说话声音跟破锣似的,莫说别人,她自个儿听着都难受。


    双儿琢磨一阵,算着往年的天数,道:“快了,估计再有两三日便会好了。”


    ==


    “主子,您莫要再看了,再看,又要叫小姐担心。”李成犹豫一阵,还是选择开口道:“小姐午睡将醒,待醒了,她定会吵着见您,可您如今......”


    沈鹤知阖眸,待心绪稍微平复些,才再次睁眼,俯首望着面前的一幅画卷,苦笑出声:“央央定然还在怪我。”


    所以这么多年,一次也没来看过他。


    李成有些着急地道:“当年那场大火,谁都不曾料到,夫人与主子多年情深,最了解您,肯定知道主子若在家中,定会舍身相救,所以夫人纵然要怪,也只会怪纵火的悍匪,而不是您啊。”


    沈鹤知丝毫未被他说动,面上伤情依旧,半分消减也无,他只是将此话题揭过,道:“时辰差不多,你去瞧瞧玲珑醒了没有。”


    李成有些不忍,深呼口气壮完胆,才道:“主子,恕奴才直言,您就算不顾惜自己,也该为玲珑小姐着想,她年岁尚小,已然失去母亲,若您再成日郁郁寡欢,那小姐——”


    “李成,”沈鹤知把视线从画上收回,落到李成身上,淡淡道:“你僭越了。”


    语气平常的一句话,落到李成耳中,却仿佛有千斤重,他倏地出了一身冷汗,忙低头道:“奴才知罪。”


    沈鹤知看他会儿,才道:“下去吧。”


    李成原本提到嗓子眼儿的心,因这句话得到赦免,重又落回肚中。他曲着身子,一步步倒退,直至彻底退出门外,方才抬头。


    而他抬头之际,沈鹤知恰巧在收画,李成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若有所思。


    虽只模糊看了夫人画像一眼,但他怎么觉得好像在哪儿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