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第 46 章

作品:《一篇狗血鳏夫文

    柳相闻的衣服在下落的过程中,被树枝撕裂,有着许多藕断丝连的部分。


    因而在李凝娆向他求救时,他当断则断,很快扯下一截衣服,将李凝娆反手给绑了起来。


    柳相闻生怕碰到李凝娆不该碰的地方,所以动作十分快,等李凝娆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双手双脚已经都被牢牢地捆住了。


    衣服虽然比不上麻绳结实,但再不结实,也不是李凝娆能挣脱的,所以她就算使出浑身的力气,脸涨红成猪肝色,也不能摆脱分毫。


    李凝娆只能放弃挣脱的念头,朝柳相闻埋怨道:“你不是要帮我抓痒吗,怎么现在却将我绑起来了?!”


    柳相闻又坐回他原来的地方,用眼神警惕着四周,并未在意李凝娆的不满,只诚实道:“我没有说过那样的话。”


    李凝娆还从没有被人这样绑过,愤怒之余,倒是没心思在乎痒意了,只大声命令道:“你赶紧给我松开。”


    柳相闻果断道:“抱歉。”


    李凝娆气得冒火:“你敢绑我这件事,我回去肯定要告诉爹爹,爹爹不会轻饶你的!”


    柳相闻朝她微微颔首,“即便如此,我也不会将你松开。”


    李凝娆质问:“为什么?!”


    柳相闻用很不解的眼神望向她,“即使我不曾读过女诫,也知晓女儿家有多看重名节,抓痒虽能解一时之急,但被旁人知晓会有损你的名节,得不偿失,所以还请李小姐暂且忍耐。”


    李凝娆一愣,问道:“所以,你是为了保全我的名节,才刻意与我保持距离?”


    柳相闻只在坠崖之际拉了一下她的手臂,待二人着地后,他便始终待在离她几米开外的地方。


    面对提问,柳相闻适时点头:“嗯,待搜寻的人来后,我会暂时离开,你就说从未见过我,一直一个人待在此处,这样旁人便不会多想什么。”


    “为什么?”李凝娆呆愣地睁着眼睛,仿佛只会说这一句话。


    眼下没有别的事,再加上聊天或许能分散些李凝娆的注意力,柳相闻就道:“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诚然我与李小姐之间清白无比,然而免不得有心术不正之辈旁加揣测,以污小姐名节。”


    “所以为了提防这样的事,等搜寻的人来之前,我会率先离开。”


    柳相闻席地而坐,弯着一条腿,他的身体曲线十足优美,腰胯不像那些膀大腰圆的纨绔子,反而是精瘦轻薄,流畅好看。


    他脸上没有表情时,便跟落了浮雪似的,冷冽的让人退避三舍,但造物主的偏爱,使日光落在少年颊侧,让他被镀了层浅淡毛绒的金边,冷冽也化为了不为尘世所染的纯洁。


    或许是李凝娆重复问着‘为什么’,让柳相闻觉得他说得不够明白,遂补充道:“若我不将李小姐绑住,到时候京城中风言风语四起,只怕李小姐就不得不嫁于我了。婚姻事,若能两情相悦,才是最好。”


    他说着朝神色呆愣的李凝娆,像是安抚般开口道:“李小姐形容俱佳,心上人定是风度翩翩的妙公子。”


    李凝娆抿着唇,看了柳相闻一眼,沉默着转过身,像是赌气般低声道:“我才没什么心上人。”


    ==


    秦香絮从沈鹤知那里回来,便跟在侍卫的后头,去了柳相闻跟李凝娆失踪的地方。


    那里是块高耸奇崛的断崖,只是被葱郁茂密的草木掩盖着,就变得难以发觉,让人觉得前方还有路可走。


    秦香絮看着地上杂乱的马蹄印,正欲往前走两步。


    双儿出手阻拦,有些担忧道:“公主,前方没有路,您不能再向前了。”


    秦香絮明白她的担忧,温声道:“没事的,我只是简单看两眼,你若实在不放心,可以拉着我的手臂。”


    双儿拿她没辙,只能惴惴不安地同意。


    秦香絮走到断崖处低头,入目便是一派的昏暗迷蒙,浓厚的薄雾像是绸带般牵系在山腰,将其下的景象变得荒芜森然,只偶尔有几声鸟雀的啁啾,才能印证这里有着生命的存在。


    虽然秦香絮相信以柳相闻的本事,能有法子在这险境丛生的地方取得一线生机,但眼前高耸的山崖还是不可避免地叫她心中生出点忧愁。


    柳相闻一人可以安然无恙,但要是再加上保护李凝娆,事情可就难说。


    侍卫这时开口道:“山与山之间的栈道,因着前些日子下雨,有些许损坏,属下们要找柳公子只得绕道,兴许会耽误些时辰。”


    秦香絮明白这是没办法的事,便点点头:“耽误便耽误吧,总归是要找的。”


    侍卫们领命,正要离去,但她突然想到什么,开口让他们停下。


    领头的问道:“公主还有什么吩咐吗?”


    秦香絮命令道:“沿着水找,哪里有水,你们便沿着哪里找。”


    从最坏的情况考虑,即便柳相闻伤到不能捕猎充饥,但他总是要喝水的,人无水三日便亡,沿着水找,总能找到一点线索。


    侍卫领了命令,忙不迭地去做。


    秦香絮带着双儿往回走,非是她不想亲自去找柳相闻,实在是她就算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她被姚文心千娇万宠着呵护,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只怕在找柳相闻的路上还没走几步,就要叫人抬着了。


    所以与其这样给搜寻的侍卫增烦添恼,她还不如回去好好安抚柳玄灵。


    柳玄灵这会儿没了往日的神气劲,不停地在原地踱着步子,是肉眼所能看出的紧张不安。


    待秦香絮走进营帐时,柳玄灵当即有些激动地回头,待看到来人时虽然不免失落,但还是礼节周全地行礼问好。


    秦香絮唤她坐下,她才稍微镇定些,不过依旧是在懊恼地自言自语:“都怪我,要不是我非要叫他比试,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不敢想,要是父亲得知弟弟失踪的消息会有多么伤心,想着想着,柳玄灵的眼泪倒是先掉了下来。


    秦香絮拿出帕子替她拭泪,宽慰道:“不会有事的,我已派人去寻,估计马上就能有他的消息了。”


    柳玄灵睁着双泪眼,哑着嗓子问道:“真的吗?”


    秦香絮说:“真的。”


    即便不是真的,眼下除了这两个字又还能说什么,难道她要残忍地将柳玄灵的希冀抹灭吗。


    柳玄灵深呼口气,心情总算是平定了些,虽还是在流泪,至少眼泪没方才流得那样急。


    秦香絮见状,不露痕迹地松口气。


    这之后她又陪着柳玄灵,直至快要到日暮时分,才有侍卫回来禀报,说是在山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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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条小河旁,发现了人的脚印,估摸着是柳公子的。


    柳玄灵听到消息,连坐也坐不住,秦香絮只能跟在她身后。


    侍卫是先找到李凝娆,然后再找到柳相闻的,李凝娆被带回来的时候,一直伸手在自己的身上抓着什么,近乎癫狂般不停地重复着“我要沐浴”之类的话。


    而柳相闻虽不至于她那般狼狈,但脸色也有些苍白。


    柳玄灵含着眼泪走到他跟前,拿手轻拍了下他胸口,又是高兴又是担忧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柳相闻原本是想持着个笑脸让姐姐宽怀,但等柳玄灵的拳头落到身上,笑容便维持不住,脸上甚至浮现点痛苦的神色。


    柳玄灵当即察觉到不对,紧张地问道:“你怎么了?”


    柳相闻脸色苍白道:“肋骨断了。”


    柳玄灵心神一震,就要拉着他的手去找太医,但柳相闻又是闷哼一声。


    她松开手,用了然的神色望向柳相闻。


    柳相闻苦笑着承认:“是,手也断了。”


    坠崖的时候,他为了护李凝娆周全,身上受了不少伤,但山林中野兽踪迹不定,他怕李凝娆知道他受伤后惴惴不安,便一直没有开口,如今见了柳玄灵,才终于不用伪装。


    柳玄灵心中百感交集,一方面高兴于弟弟没有辜负父母的期许,成为清正敦厚之人,另一方面,她也为弟弟这样老实的性格感到酸楚。


    “那李凝娆回来就只想着沐浴,都没有朝你说半句谢谢,你这样做哪里值得?”柳玄灵语气中带着不满。


    柳相闻笑笑,“若助人只为图报,那我便不是我了。”


    柳玄灵抬头看他一眼,重重地叹口气,到底是没再多说什么,只赶紧唤太医来看。


    他们姐弟情深,秦香絮不好打扰,再加上太医治病,她也不方便在一旁围观,便找了个时机悄然离去。


    回去的路上,她偶然路过沈鹤知的营帐,想起来他应该还未得知柳相闻归来的消息,便打定主意要去告诉他。


    她倒不是觉得沈鹤知跟柳相闻关系好,才特地相告,秦香絮来,纯粹是为了她心中那点自尊。


    全天下大概也就只有这一位沈大人敢不把她的话放在眼里,不过没关系,她没有他的帮助,不还是照样找到了柳相闻吗。


    她来此,就是为了告诉他,其实他沈鹤知什么都不是,有他没他根本无关紧要,因为她一个人也可以做得很好。


    秦香絮到门口之际,却发现跟往常不同,李成跟张禀山都没有在外头候着。


    她心中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迈着步子往前。


    本来秦香絮还犹豫着要不要差人通报一声,但她想,沈鹤知都对她无礼那么多次了,她这回不通报的事儿,跟他从前的所作所为比起来,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思及此,秦香絮毫不犹豫,干脆地掀开帐子走了进去。


    帐内氤氲着水汽,隔着屏风,隐约可以看到屏后那人挺拔的身形,长身宽肩,肌肤白透,近乎温玉雕就。


    晶莹的水珠顺着沈鹤知莹白的下颌滴落,他在听到脚步声后,便询问道:“查到了?”


    无人应声。


    沈鹤知意识到什么,眸色瞬间转冷,质问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