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忙里偷闲

作品:《嫌疑人他总是吃不饱

    白芷兰一时愣住,还未及回应,就见周行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大声嚷道:


    “外头都快闹翻天了,你们俩倒好,在这儿躲清闲!”


    白芷兰回过神来,瞪他一眼:“谁躲清闲了?没看见我们在煎药吗?”


    “煎药做什么?阿沅一点事也没有,都是装的,正在吃茶饼呢!”


    “这药是给刘家妹妹煎的。”


    周行脸色骤变,神情紧张道:“她怎么了?”


    白芷兰并不解释,只将煎好的药倒入碗中,递给他:“一楼左边第四间厢房,给你个机会,去给她送药吧。”


    见周行端着药急匆匆走了,卢霖杉才又摇起了那把折扇,恢复了笑意,道:


    “白芷兰,你这可是别有用心啊。你明知丹阳郡主也在那屋里。”


    白芷兰不以为然地摆摆手:“正是要让他见见郡主,提醒他,明明有未婚妻,却还乱送东西给别人,是多么不妥!”


    卢霖杉若有所思,问道:“你是认为,周兄应当遵守婚约,不该倾心刘小娘子?”


    白芷兰面露不悦:“他倾心谁不要紧,但凡事总得有个分寸。他送了刘家妹妹一支玉簪,却不说清来历,结果差点惹出大麻烦。”


    她说着,又斜睨了卢霖杉一眼,意有所指道:“放心吧,我可不像周行那般糊涂,我有分寸,绝不会惹出什么麻烦。”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就算真要惹麻烦,我也绝不会拖累‘前途无量’的卢侍郎、卢大人。”


    二人离开厨房,一边斗着嘴一边朝厢房走去。


    刚到门口,就见周行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脸色煞白,语无伦次道:


    “里面有个女的……她说她是我未婚妻!”


    白芷兰朝屋内望去,见靳红英正在喂刘清岚服药,再看周行这副反应,心中已然了然:这对素未谋面的‘未婚夫妻’终于“相认”了。


    “对啊,你在擂台上不是已经见过她了吗?”白芷兰淡然道。


    周行满脸困惑:“可我记得七公主说,她是丹阳郡主啊!”


    白芷兰忍不住笑了,“丹阳郡主不就是你的未婚妻吗?”


    周行愈发困惑:“可我未婚妻是南越怀王的女儿啊!”


    白芷兰觉得他是真的不聪明,只得解释:“南越归顺我大昭前的旧都正是丹阳,怀王的女儿自然就是丹阳郡主。”


    周行顿时语塞,只能讪讪地挠挠头,不再多言。


    白芷兰不再理会他,进屋与二名女子交谈了几句,又替刘清岚把了脉。


    见她休息片刻后脉象安稳许多,白芷兰便不再打扰,打算上二楼厢房看看阿沅。


    走过正厅时,白芷兰听到左侧厢房传来一阵喧嚣声,想起周行先前提到的“外头闹翻天了”,于是拉住一位路过的宫女打听情况。


    宫女道:“是淮阳王世子与梁国公千金吵了起来。”


    白芷兰脑中立刻浮现出二人在擂台前的对话,想起他们似乎有婚约,但华威对这桩婚事显然并不满意。


    且此人性情暴躁,白芷兰十分担心他会动手打人,便说:“我去看看。”


    宫女却拦住她,面露难色道:“已有许多公子小姐们前去劝架了,白小娘子还是……是七公主吩咐了,让奴婢提醒您远离世子。”


    白芷兰恍然,原来她是七公主的宫女,还认识自己。


    “那好吧,多谢七公主关心。”


    白芷兰不再坚持,转身上了二楼,却突然意识到——自己并不知阿沅在哪间房歇息。


    若是在走廊上大喊一声,既失了礼数,又容易暴露阿沅并未重伤昏迷的真相。


    因此,她只好一间房一间房地敲门。


    连着敲错了三间房,另一间无人应答,最后才终于找到了阿沅的房间。


    白芷兰闪身钻进房间,锁上门后,才问道:“你当真无事吧?”


    阿沅一侧的腮帮子鼓鼓的,显然正在吃东西。


    他含糊不清地回道:“有事。”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白芷兰急忙上前给他把脉,却发现脉象平稳。


    阿沅眨巴着眼睛,作出无辜状:“牙疼。”


    白芷兰气得甩开他的手,狠狠戳了戳他牙疼的那边脸颊,听见阿沅倒吸一口凉气,才教训道:“牙疼就少吃点!”


    说罢,她走到桌边坐下,阿沅也像个小尾巴似的跟了过来坐下。


    白芷兰拿起桌上最后一块茶点吃掉,叹道:


    “我还真是有些饿了。可惜今晚的琼台宴上,肯定得端着架子,不能放开了吃。”


    只见阿沅眼中闪过一丝亮光,道:“西侧厨房正在做糕点,我去拿些来给你吃。”


    西侧厨房?


    若是与她刚才煎药的东侧厨房位置相对,那岂不是要下了楼先到达正厅,再经过西侧所有厢房,方能抵达?


    她立即出言阻止:“不行,你若是去厨房一定会撞见人的。如果被人发现你没受伤,那就麻烦了。还是我去拿吧。”


    阿沅却道:“从窗户跳下去,直走不远,便可抵达厨房后门,这样拿了糕点也不会有人发现。”


    白芷兰见他顶着一张单纯无害的脸,却说出这样偷鸡摸狗之事,不由打趣道:


    “你这知道得这么清楚,不会连刚才那盘茶饼也是偷来的吧?”


    阿沅的脸色顿时涨红,羞愧地低下头:“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周行去要吃食时,正好碰上那个华威。华威非说所有茶点都是他的,不让周行拿走。我们没别的办法,只好悄悄拿了一些。”


    “华威这家伙……”白芷兰对他的不满愈发深重,心里再添几分恨意,只好无奈地对阿沅说:“唉,那你去吧,小心一点。”


    阿沅点点头便翻窗而下,片刻便取了盘云片糕回来。


    两人坐在桌前,一边吃着着糕点,白芷兰一边愤愤地说着华威从前的恶行,从闹市纵马,骂到打杀仆人。


    忽然,她灵光一闪,道:“阿沅,你教我学功夫吧!把我也教成武功高手!”


    阿沅问:“为何想学?”


    白芷兰捏紧拳头,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我要打人!”


    阿沅微微一愣:“打谁?”


    白芷兰毫不犹豫地回答:“打华威!”


    阿沅沉默了许久,试探性地问道:“……要打赢吗?”


    白芷兰一脸正色:“废话!”


    阿沅的目光变得有些闪烁,面上露出为难之色,轻声说:“有些难。”


    白芷兰梗着脖子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阿沅低着头,小声回应:“有心……无力也不行啊。”


    这句话换来了白芷兰一记爆栗,她瞪着他:


    “你别看不起我!我姨母武功盖世,我外祖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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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些拳脚,想必我们家是有练武的天赋的!没准我根骨奇清,一朝打通任督二脉,又配上仙草灵药,再去崖下觅得武功秘籍,不出几年,我就成了绝世高手了呢?”


    阿沅揉了揉被打疼的脑袋,认真说道:“小姐,还是让我去打他吧。我刚才去厨房时,看到他住在一楼,应当是左侧第四间厢房。”


    白芷兰沉吟片刻,摇了摇头,“现在动手不妥,嫌疑太重,容易被发现。得再找个机会,先忍一忍。”


    她想了想道:“既然他常去秦楼楚馆,那我们就等他某天喝得烂醉如泥、放纵不堪的时候,穿上夜行服,蒙上面,再狠狠教训他一顿!打得他满地找牙!”


    她越想越激动,胸中热血沸腾,脑海中已经构思了无数种揍人的办法。


    却在这时,忽然听到阿沅说:


    “小姐,我头好疼。”


    白芷兰一怔,心头一紧,“不会是被我刚才那一下打得头疼了吧?”


    她立时懊悔又自责,方才一时激动,竟然忘了阿沅的脑袋之前受过伤。


    慌张地想:阿沅好不容易聪明了一点,若是被那一下又打傻了,可就罪过了!


    她急忙说:“阿沅,你快躺下休息一会儿。”


    可白芷兰刚扶着阿沅躺下,或许是心中那股激愤劲儿过去了,今天又累了一天了,她竟忽觉困意如潮水般涌来。


    不消片刻,她便昏昏沉沉,头重脚轻,眼皮也要沉得睁不开了。


    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试图保持清醒,强撑着想起身叫人,却双腿一软,无力地跌坐回床上。


    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最后一丝清明之际,她瞥见桌上仅剩的最后一块云片糕,一个念头在脑中如惊雷般炸开


    ——这点心里有迷药!


    下一瞬,眼前彻底陷入一片漆黑。


    ……


    白芷兰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醒来时,脑袋依然昏沉。


    她睁开眼睛,看到头顶悬垂着陌生床帐。


    感觉自己身上盖了被子,她瞳孔瞬间收缩,下意识地摸了摸身上,感觉到衣衫整齐,心中大石才放下。


    然而,她浑身无力,脑海如雾般混沌。她努力回忆昏迷前的情景,才惊觉:阿沅呢?


    白芷兰艰难地转过头,见阿沅端坐于桌前,正若无其事地喝着茶。


    她急切地喊道:“点心……被下了药……别吃!”


    嗓子也异常干涩。


    只见阿沅饮茶的动作稍有停顿,却没有回话。


    白芷兰使劲撑起身子坐起来,揉了揉太阳穴,却仍感头晕脑胀,于是问:“阿沅,你的头还疼吗?”


    阿沅仍不作答。


    她眉头微蹙,心生疑惑,又问:“那牙还疼吗?”


    阿沅依然无言。


    白芷兰感到一丝不安,轻声唤道:“阿沅?”


    阿沅始终沉默,眼神如死水般平静。


    白芷兰:“……?”小笨蛋变成小哑巴了?


    白芷兰心中生疑,投去疑惑的目光,却见阿沅微微侧头,与她对视。


    目光交汇之际,白芷兰不禁觉得,阿沅此刻的眼神竟令她感到陌生。


    那双墨色的眼眸如寒潭般冷寂,又仿佛无底深渊般深邃。


    眼神沉静而冷淡,波澜不兴,犹如窥尽了世间万象而不见一丝情感的涟漪。像极了传说中的——


    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