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小二识相的关上了雅间的门，静静的退了下去。


    陈凡忽然发现在这个时代，天地尚未绝天通地，人间修士比后世有烟火气多了，修为高却不装，该吃吃该喝喝，少了几分规矩，多了几分自然洒脱。


    一边风卷残云的吃着佳肴，陈凡一边打开了自已的系统面板。


    【宿主：陈凡】


    【修为：半步假仙境】


    【体质：混沌道体圣胎】


    【常规词条：【打渔不空军（ax）】，【天籁之音（ax）】，【山匪（ax）】，【人形避雷针】【体质开发大师（初醒69%）】，【九牛二虎】，【放大镜】，【储物戒指杀手】，【禁制者】


    【功法：《大衍诀》，虚空渡，斩天拔剑术，大荒摘星手，大荒戟法，三式剑招，《霸拳》，九字道诀，龙象劲，三杀拳，九重浪，九歌】


    虚无子送给李子衿的五本道秘已经被陈凡复刻了一份，甚至还修炼到了不俗的境界。


    看着面板上的词条【禁制者】，陈凡若有所思。


    “这次考核我就不去了。”


    “要我进书院读书，还不如杀了我。”


    “你俩进去好好学。”众人吃的正香，陈凡忽然打断道。


    李寿和聂泽盯着陈凡深深的看了一眼，神色有些复杂，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其实，这个结果两人早有预料，毕竟像陈凡这样自由散漫的人，怎么愿意进书院读书呢。


    只是这一路走来，两人和陈凡相处久了，对这种亦师亦友的关系还有些不舍。


    对陈凡这位满口糙道理，句句皆道人心的先生不舍。


    吃着吃着，李寿忽然开口道：


    “先生，你可不要想不开啊。”


    聂泽也停下了筷子，补充道：


    “三层禁制啊，磕着就死，碰着就亡！”


    “陈先生，要不还是和我一起去参加书院的考核吧。”


    见李寿和聂泽这俩小子这么担心自已，陈凡还有点感动。


    但，让他去书院读书？


    抱歉，他真的不是这块料啊。


    陈凡扒拉了一大口饭菜后，连忙摆手道：


    “别了别了。”


    “书院太小，怕是容不下我这江湖人。”


    “我还是和二驴子混江湖吧。”


    一旁的二驴子咬着一个八宝鸡腿，赞同的点了点头，毕竟，它也不是读书的料。


    天色渐晚，雅间的三人一驴吃饱喝足坐在一张圆桌前欣赏着窗外的美景，桌上放着四盏好茶。


    晚霞如锦，缓缓织就天边，青砖瓦黛，错落有致，古巷深处，酒旗飘飘，随风轻摆。


    不久，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然，充满了车水马龙的街道，好似烟雨江南一般，只是风中已有离别的味道。


    忽然，陈凡站起了身来，朝着一旁的二驴子递了个眼神。


    二驴子收到陈凡的眼神后缓缓站起了身。


    而后，陈凡看着对面的两人，说道：


    “李寿，聂泽，时间不早了。”


    “还是那句话，天下无不散的筵席。”


    “我们江湖再见。”


    听着这话，李寿感觉有些意外。


    这是先生第一次叫对了他的名字，或许，也是最后一次。


    注视着即将起身离开的一人一驴，李寿忽然伸出了自已的手想要挽留，但想了下，又发现找不到什么借口。


    长叹出一口气后，他失声道：


    “先生，多多保重。”


    “对了，那玉佩可要好好收着。”


    闻声，聂泽瞳孔闪过一丝精光。


    随后，一双虎眸目送着陈凡和二驴子离开。


    眼看陈凡和二驴子即将推门而去，聂泽冷不禁的开口叫住了陈凡。


    “陈先生！”


    “我心中还有一个疑惑。”


    “能否为我解惑。”


    陈凡回头看了看聂泽，笑道：“说。”


    聂泽：


    “还记得以前我犯错时，父亲总是用荆条抽我，我想哭，但是父亲又不让。”


    “早些我们靠在城墙之时，我看到了残缺者乞讨，富裕者狂笑，我又想哭了。”


    “敢问先生，我究竟是是哭，还是不哭？”


    陈凡沉吟了片刻，随后举起手中的雨伞，道：


    “可以哭，不可以对这个世界失去希望，可以带着希望去哭。”


    “人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一步一步皆是煎熬，当然了，生活也没想象中那么糟，一天一天全是阳光。”


    “路虽远，行则将至”


    “事虽难，做则可成”


    话音落下，青衫和驴的身影都消失在了客栈中。


    ……


    雅间中，聂泽久久不能缓过神来。


    “聂兄”


    “聂兄？”


    过了半刻钟后，聂泽耳边不断传来李寿的呼喊声。


    缓了缓，聂泽这才清醒了过来。


    他醒来的第一句话便是“陈先生，果真大才。”


    李寿在一旁发笑：


    “那还用说？”


    “远看像狗，近看像流氓，再看就是先生了。”


    “只是先生不愿修儒道，否则，我儒家少不了要多出一位圣人了。”


    “对了，先生不是姓李吗？怎么又姓陈了？”李寿不解道。


    聂泽挠了挠头：“姓李？不是一直姓陈吗？”


    李寿：“姓李……”


    雅间中，两个大男人为了陈凡的姓氏问题吵了大半天。


    客栈外的街道上。


    雨过天晴，陈凡和二驴子穿梭在湿滑的青石路上，酒在一边，伞在一边。


    街边杂货铺买的烈酒杏花村，下雨天喝起来甚是有感觉，一人一驴都爱不释手。


    一边走，陈凡一边灌下几大口，“二驴子，今晚咱俩去南山书院干一票。”


    二驴子看了看陈凡，一脸不解。


    这是喝醉了？没听李寿和聂泽说吗？书院里里外外三层禁制呢。


    二驴子猛地摇了摇头。


    陈凡：


    “你怕个锤子，你只要拽着我的手，哥保你没事。”


    二驴子斜眼看着陈凡：“嗯啊嗯（真的？）”


    陈凡拍了拍胸膛，嘿笑道：


    “我还能骗你不成？”


    “书院算什么，我已经想好了。”


    “这大荒咱不能白来，有时间，咱俩打听一下各族的祖坟在哪里。”


    “嘿嘿嘿……”


    入夜，柳枝摇曳，倩影婆娑，古巷深处，青石板上回荡着悠扬的足音。


    一人一驴打听好了南山的方向后，消失在黑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