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烈酒

作品:《竹音满院[先婚后爱]

    结账出来,坐上车之后,阮妙瑛才后知后觉地问:“明老师,请问接下来什么安排?”


    “去一趟云柏,我要交个初稿。”明山幽扣上安全带。


    “好的。”阮妙瑛心安理得地接受了安排,她是妥妥的p人,最喜欢有明山幽这样执行力强且会做安排的人帮她规划,不然她就只会发呆。


    从市区回到流云古镇,需要大概四十分钟的时间。


    到达云柏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因为莫郁青和温以芸都不在的缘故,Andante酒吧已经有好几天都没有演出了,但还是有不少粉丝慕名而来,在门口驻足。


    “原来你们乐队这么火?”软妙瑛指着Andante的门口,问道。


    明山幽在车里找到云柏的钥匙,过去开了门:“还行,小火,莫郁青在平台上有号儿的,有个一百来万的粉丝呢,你可以去看看。”


    此时云柏没有人,莫郁青和温以芸忙着在医院照顾康康,明山幽忙着新婚,只有她一个人的工作日实在无聊,就每天准点来上班,给云柏开个门,不是周末的时间很少有孩子来云柏上音乐课,所以她总是自顾自地练会儿曲,或者是和合作方谈谈合作,到了五点就立马下班,多一秒都不耽搁的。


    她立马拿出手机,低着头点开了应用商城,说:“我还得下个app呢。”


    “你平时不刷短视频吗?”明山幽开了门,抽出钥匙惊讶地问道。


    “很少很少,主要是我平时也没什么时间看,早上练琴,下午排练,晚上演出的,这个软件太占内存了,不如卸掉还干净些。”


    进了云柏,这次阮妙瑛已经没有上次来的时候那么拘束了,直接在大厅的沙发上找地方坐下,开始搜索莫郁青的号:“明山幽,莫老师的号叫什么名字?”


    明山幽把自己的稿子放在办公室里,等明天由希来上班了再编曲。


    他走到阮妙瑛的身边,把她的手机夺过来,关注了两个人。


    阮妙瑛拿回自己的手机,看着关注列表唯二的两个人,不由得汗颜,明山幽还先关注了他自己,让他成为阮妙瑛的列表第一个。


    “你连你老公都不关注,就想着关注别人。”明山幽幽幽地说。


    他看见工作室的地面有点脏,又去找了拖把来拖地,之前同事们都说他没哭硬吃,明明就有扫地机器人,明山幽非要自己动手才放心。


    “你就这么爱吃醋,以后离婚了咋办?”阮妙问他。


    明山幽回答:“离婚之后我肯定就不会这样了啊,但现在咱俩的关系是有法律保护的,我怕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受到法律的制裁。”


    阮妙瑛悄悄翻了个白眼:“那现在一大堆男的出轨生的私生子还有继承权呢,有个屁用。”


    听到这里,明山幽放下拖把,举手发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干出这种缺德的事情的。”


    “如果被我抓到了呢?”阮妙瑛得意地问。


    明山幽想了想,说:“那我就不举。”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阮妙瑛深呼吸好几下,才面上冷冷道:“行了吧,别拿自己的尊严发誓。”


    明山幽拖完了地,把拖把放回了卫生间,对阮妙瑛说:“走吧,你再陪我去隔壁酒吧拿点酒,请他们吃饭时喝,平时咱俩也能小酌一下。”


    阮妙瑛心想家里那么一大面酒柜还不够喝的吗?


    但她还没去过旁边的Andante酒吧,刚刚刷了几个莫郁青的视频,他的视频风格很一致,基本就是坐在Andante的各处地方演奏各种乐器,所以她还挺想去看看的。


    因为云柏和Andante的后院是连在一起的,再加上前门靠大院的地方小粉丝多,明山幽就带着阮妙瑛走了后门。


    后门一进去,就是演出舞台的候场室,此时还是下午六点多的时间,不是酒吧的营业时间,因此除了酒吧的工作人员之外,几乎没有人在Andante里。


    阮妙瑛打量着Andante的装修风格,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各种氛围感的元素杂糅在一起,但是转角处等空隙的地方却用了不少不常见的乐器作为装饰,有一面墙上贴满了古早便利贴留言和照片,都是云柏和粉丝们的互动。


    “这是莫老师坏掉的那把手风琴吧?”阮妙瑛指着一架被摆在火炉旁的手风琴,说道,“真可惜,莫老师拉手风琴也很厉害。”


    她刚刚在云柏那边看莫郁青的视频时,正好热度最高的那一条视频就是莫郁青说陪伴自己从国内去到国外,最后又回到国内,辗转几个城市,最后来到云城的手风琴,突然就坏掉了,请了好几个国内顶尖的制琴大师看,都说是没办法修好了。


    然后莫郁青又在视频里拍到康康,说琴坏掉的那段时间,康康正好是心脏病发作下了病危,琴坏掉后,康康竟然奇迹般地从死神手里回来了,他说也许是琴有了感情,愿意为他女儿挡这一命。


    就是这个视频让莫郁青在一年前吸粉无数,后来又有不少网友开始扒莫郁青的身世情况,说他是目前国内最年轻的小提琴制琴师,他的一把琴曾经卖出三十万的价格,其水平都让业内元老都佩服,还擅长各种乐器,现在是云柏乐队的成员之一,住在流云古镇。


    唯一的缺憾就是女儿有先天性心脏病。


    明山幽看了一眼把琴,叹了口气道:“郁青其实很爱这把琴的,这琴是他爸妈留给他的,但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坏掉了,后来还去流云山上的寺庙烧了香,就是视频里拍的,道士们都说这琴是给什么事情挡了灾,刚好就是那个时候,康康正在医院里抢救,琴坏了之后孩子就好了,无论如何都是康康的命重要。”


    说完,明山幽又换了语气,凑近到阮妙瑛的面前,问道:“那你看了我的视频吗?”


    阮妙瑛毫无痕迹地推开他:“看了,私密账号,你都不对我开放你的账号,夫妻之间没有信任了。”


    明山幽愣了一下,然后无所谓地拿出手机给阮妙瑛设置了一下,笑着解释道:“不好意思,忘了,当时太多人来骂我了,我就关掉了大号的私信,然后开了小号,就算我什么都没发,还是有人找上门来,于是我干脆开了一个私密的小小号。”


    阮妙瑛有时候还是挺佩服明山幽的心理素质的,就这样了还非要玩网,特别像那种非主流精神小伙,不像她被骂的时候,手机都恨不得关机,全世界不认识她。


    本来正在准备今晚营业前最后清扫工作的酒吧经理,听见了明山幽的声音,立马跑过来招呼道:“明老师,要喝点什么不?”


    经理说完,将目光投向了站在明山幽身边的阮妙瑛,非常有眼力见地叫了一声:“师母好!”


    阮妙瑛看着经理已经将近四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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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的脸,勉强扯起嘴角笑了笑。


    她低声问明山幽:“你们这里的中华民族传统美德宣传得真不错,以老为尊是吧?”


    “我平时会教教赵经理练琴,所以他老叫我老师。”明山幽哑然失笑,解释道。


    明山幽带阮妙瑛去仓库里找酒,阮妙瑛发现明山幽虽然有很多的藏酒,但他最喜欢喝的还是那种高度数的烈酒,一口下去能把阮妙瑛喉咙辣穿的那种,明山幽能一个人喝很多。


    看他用一个箱子装了十几瓶回去,都是不同包装、不同产地、不同国家的烈酒,甚至还有国内那些白酒,阮妙瑛看不下去了,拦住了他:“喝那么多干什么?这些酒度数太高了。”


    “你不懂,只有这样的酒才够劲。”明山幽把酒放回了车上。


    阮妙瑛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站在仓库外面等,她不懂酒,生怕自己的言语让明山幽不高兴了——虽然明山幽看起来是那种没有情绪的人。


    和她一起站在酒吧仓库外面的,还有酒吧经理。


    阮妙瑛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话语,问道:“他就这样,每次都喝这些酒?”


    说到这里,赵经理深深叹了一口气:“师母,你平时有空还是多劝劝明老师,别喝那么多这种烈酒了,伤身,之前有几次都喝到不省人事,是莫老板及时发现送去了医院去洗胃。”


    这着实是阮妙瑛没想到的,她原本以为明山幽真的就像他表现出来的那般潇洒不在乎,也许品酒只是他的一个爱好,但是能把自己喝到医院去的,就绝对不是爱好那么简单了。


    阮妙瑛又问:“他是经历过什么吗?要靠许酗酒来缓解。”


    “您不是他妻子吗?您都不知道,我们怎么知道?!”赵经理诧异地偏过头,看向阮妙瑛,“听说您和明老师结婚之后,看你们恩爱有加,我还以为之前明老师都是因为太想师母你了,但是又没办法,所以才酗酒的。”


    赵经理真的是明山幽的忠实铁粉了,这都能给明山幽脑补出一个深情的人设。


    阮妙瑛一时觉得有点尴尬,她差点儿就忘了她现在和明山幽是好不容易结束异地的痛苦才在一起的新婚妻子。


    “之前总想着要努力工作,才能早日结束异地,和他生活在一起。”阮妙瑛很快就给自己安排了一个解释,“可能之前是只顾着工作了,疏忽了他的感受,我回去就问问他。”


    说完这些,明山幽也已经选好自己的酒了,他抱着箱子走出来问道:“你们在聊什么呢?”


    阮妙瑛瞪了他一眼,说:“在骂你天天喝酒,是个不良习惯。”


    明山幽倒是接话接得快:“是是是,你说得对,我慢慢改,老婆监督!”


    阮妙瑛知道,他和自己都是那种嘴上说鬼话,实际言行不一的人,她一下就知道这话有多敷衍了。


    若是别的什么事,她可能没什么资格干涉明山幽,但是酗酒这个事情太严重了,她看不下去。


    “拿完没有,拿完就回家给我做饭,我饿了。”阮妙瑛冷着脸对明山幽说,转头的瞬间对上赵经理的脸,又微笑着点了点头,意思是要回家了。


    明山幽立马特别狗腿地跟上:“走了走了,回去给你做饭,再见啊,赵经理,记得那段音阶好好练练,我们新婚燕尔结束了我来检查。”


    赵经理冲他们挥挥手:“好的,明老师和师母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