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卖炭人15(加更)

作品:《快穿之欧皇

    胡人主力远在十五里外,一时半会发现不了大安的军队。


    系统在高空警戒,一有斥候它就会通知莫惊春。


    莫惊春胡乱吃了张干饼,召集手下将领分说前方敌情,也没人敢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反正只要按照他说的去做就行了。


    这段时间带路、寻水、辨别方向,都没出过差错。


    没道理突然翻车。


    骑兵的长处就在于机动性和强大的冲击力。


    这次时间紧急,出关仓促,后勤无力,上战场的全是轻骑兵,防御力不足。


    所以莫惊春与将领们拟定的战术是分批突袭,不断惊扰敌方,阻止敌方组织起对抗,使敌方疲于奔袭,再迂回慢慢收割人头。


    战前再次和大家强调战术。


    休息完毕,已经是中午了,众人齐齐上马,扔下多余的负重,沉默无声。


    不是没有异想天开地想过,到晚上再夜袭,造成敌方营啸,减轻己方战损,但这对己方士兵素质要求太高,只好无奈放弃。


    有人紧张地给自己鼓气。


    有人用布条将右手和马刀绑在一起。


    有人沉默地看着先锋的背影。


    莫惊春一马当先,手持精钢制成的马槊,百多斤的冷兵器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亲卫们护卫在他身侧,与身后的骑兵一同组成了尖锐的锥形阵向前冲锋。


    十五里看似很远,但骑兵在高速冲锋下,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冲到了胡人的营帐。


    早已习惯了把草原看作家园,不断压制大安人生存空间的胡人原本正在忙碌地放牧,看着牛羊啃食青草,冬天掉下去的肥膘又重新长出来,刚生下来没多久的幼崽也在努力生长,只觉得岁月静好。


    这是胡人生存的希望与根本。


    他们又怎么会想到,竟有大安骑士敢离开城池的庇护,深入草原?


    听到马蹄声时,许多挥着鞭子,监视奴隶们干活的胡人勇士还以为是王庭派遣的使者来了。


    这是常有的事,他们这个部族的首领本身就是王庭贵族,与可汗的关系非比寻常。


    但是当他们终于看清那逆光而来的旗帜时,他们的嗓子就像是被堵住了一般,许久才发出了惊恐的叫声,“大安人来了!!!”


    莫惊春目光灼灼,左手拉着缰绳,右手握着马槊,率先冲入了最华丽的营帐中,借助骏马奔驰带来的惯性与冲击力横扫八方,露头就秒。


    一路上遇到的敌人四散逃命,但凡位于他奔袭路上的都留下了猩红的血水。


    亲卫们简直目眦欲裂。


    节度使不要冲那么快,等等我们!


    一边将遇到的敌人通通击杀,一边急着追上去护卫凶猛得像是猛虎下山的节度使。


    如果此时有人从天空俯视草原,就能看到大安一方,第一批骑兵像尖刀一样插入了胡人的心脏,撕裂了他们的防线。


    身材矮小的胡人疲于奔命,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反击。


    第一批骑兵像风一样犁过胡人之后,等侥幸逃生的胡人首领终于呼唤手下组成防线时,第二批由李明光率领的大安骑兵到了。


    巨大的冲击力再次撕裂了防线,将胡人营地冲击得七零八落。


    八轮冲击过后,最先出击的第一批骑兵绕了一圈又重新进入了战场。


    倒霉的首领已经被骏马踩踏而死。


    两眼瞪着天空,死不瞑目。


    还活着的几个小头领眼见着取胜无望,抓紧时机逃命去了。


    这种四散溃逃的胡人也没法对大安骑兵造成什么危害了,按照早早制定好的战术,跑出了攻击范围就不再追逐。


    所有骑兵都冲击了两轮之后,胡人部落彻底溃散。


    大安的战马也累得开始口吐白沫。


    莫惊春体力好,摘下头盔,命令众人收拢队伍,打扫战场。


    看着己方死去的士兵,他虽然知道这是必然的结果,但心情有些黯然,“金戈,拜托你了,帮我记一下时间和阵亡者的名单吧。”


    系统飞在他身前,语气也很伤感,“好。”


    抬头看向远方,士兵们都在收拾战场,驱逐被惊吓逃跑的牛羊骏马。


    一个士兵格外能干,一人一马甩着鞭子,就让数百头健壮的牛乖乖地返回了营地。


    这样富有生机的一个画面,让莫惊春露出了一个微笑,“等我退休之后,我就出一本书,把英烈的名字全部记载下来。”


    “惊春,我帮你,我有手机,记事最准了。”


    “好,等出书的时候,把你的名字也加上。”


    用到卷的武器要换下,敌方的武器和皮甲也可以充当己方的,受伤的马要含泪斩杀,做成肉干,死去的尸体要及时掩埋或焚烧,防止瘟疫。


    考功司也要勤勤恳恳记录军功。


    兼职后勤的士兵去聚拢奴隶,然后埋锅造饭。


    “真香。”


    与士兵们通吃同住,吃了好几天干粮的莫惊春,捧着一碗鲜美的羊肉汤,忍不住深情赞美。


    李明光等人忍不住笑。


    一群原本生活还过得去的大安人,跑到草原没几天,个个都变成了满脸胡须的大汉,就连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老大都会感动自己能饮到一碗热汤。


    战争啊,就是如此残酷。


    整整三个月,用这种闪电战术,莫惊春率军将幽州边线清扫了一遍,到了后来,胡人远远一见到幽州军队就立即抛下家当跑了。


    打击完胡人之后,还携着大胜之姿到渤海国和新罗门口晃悠了一圈。


    最终缴获了十多万牛羊。


    莫惊春出山海关时,还是初夏,回到幽州时已经是初秋了。


    众人出发时,还是白皮奶油小生,回来后,已经变成小麦色皮肤沧桑拾荒大叔。


    城池外金色的麦浪在秋风中翻滚,带来阵阵麦香。


    秋天的天空格外高远辽阔,从北方吹来的长风带走水汽,还给人们一个干爽的世界,听闻大军凯旋,幽州上下已经万人空巷,在密密麻麻的人群中,有一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叫王小康。


    他和家里的成人带上饭篮和盛汤的壶,孩子手捧鲜花,踮着脚,伸长脖子往城外的方向看。


    周围的人声就像煮沸的开水,咕咚咕咚,热闹又有烟火气。


    王小康是家中幼子,上面有一兄一姊,少年时过得十分快活,去田里捡过小麦,抓过蚂蚱,也和小伙伴们在麦草垛里玩过捉迷藏。


    脏兮兮的田野是孩童巨大的迷宫与游乐园。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一次胡人南下把他的兄姊都掳走了,大家都说他们定是凶多吉少,阿耶阿娘心中大痛,没多久就去了,只剩下他一个人背负着血海深仇,孤零零地活在这世上。


    为了复仇,他参军,出战,受伤,退下。


    他一直在等,在等兄姊归来,也在等大安获胜,但只等来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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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直到今年,新的节度使上任。


    无名之辈,一到任就征集粮草士兵,王小康几乎绝望,这是什么新品种的畜生?可是为了妻儿,他不得不交出粮草。


    可谁也没想到,不到半个月,节度使带着军队出了山海关。


    他心中生出了微弱的希望,但又知道那几乎是不可能的,又不是卫霍在世,怎么做得到呢?


    沉默的男人依旧在田野间忙忙碌碌,却再也找不回少年时的笑声。


    直到那一天,他回家时看到了兄姊的身影,虽然一身风霜,面容与乡音已改,但那是背过他、抱过他的兄姊啊!是阿耶阿娘死都在看向北方等着盼着的兄姊啊!


    一瞬间,已作他人阿耶的男人像个受尽了委屈的孩童嚎啕大哭,吓了真正的孩子们一跳。


    两个沦为奴隶受尽苦楚,被大军解救出来后,与同伴们跋山涉水,驱赶牛羊归来都没有哭过的人,听到弟弟的哭声后,眼一酸,也忍不住与弟弟抱头痛哭。


    他们家还是幸运的,毕竟人活着回来了。


    有些人,别说是活着回来,尸骨都不知化作了哪只野兽的口粮。


    那段时间,幽州时不时就有哭声传出,又不知有多少人家羡慕地看向有哭声传出来的方向,至少有了亲人的消息。


    与兄姊团圆后,王小康睡着了脸上都挂着笑容。


    自那以后,他就是节度使最忠实的拥趸,一听说节度使要归来,田里的活计也顾不上了,连忙烹羊宰鸡,家里的女眷主动去山里路边摘下最美的鲜花,一家人赶到大街两边迎接凯旋的大军。


    先看到的是迎风招展的旗帜,随后才看到了骑在高头大马的人。


    面目看不清楚,但王小康莫名觉得这一定是世上最威武雄壮的男人,连那条红色的披风都染满了胡人的鲜血。


    他抱起最小的孩子放到肩头,“童儿快看,那就是节度使,以后你好好习武,也去向他效力!”


    一进城,莫惊春和身后的大军都抬头挺胸,带着笑迎接百姓们的欢呼。


    一路上除了食物,就是呼啸而来的鲜花与香囊,等到了军营时,众人身上几乎都挂着五颜六色的鲜花香囊。


    众人互相看看,哈哈大笑起来。


    莫惊春摘下身上的鲜花,叫人取来瓶子,只是军营里没有花瓶,最后只拿出了一个白玉酒瓶,他将鲜花插进去。


    其他人开始憋笑。


    玄女收到上司疑惑的目光时,指指自己的头顶。


    莫惊春意会,摸到头上同样的位置,取下一朵鲜红的月季,笑道:“看来我今日也做了一回俏公子。”他将月季也插到瓶子里,调整了一下位置,使花束更和谐好看。


    众人又笑。


    笑后又觉得心酸,经历了几个月的奔波与战斗,众人都快瘦成骨头架子了,只有之前大腹便便的张屠户反倒瘦成了美男子。


    难怪古代的将军都有个将军肚,没点脂肪真是支撑不起大型战争的消耗。


    李明光也小心地摘下身上的花朵与香囊,“节度使出关前不簪花也是俏公子。”


    “可惜,出了一趟关,变成了糙汉子,簪了花都要被笑老不羞了。”


    “节度使若是老不羞,那我们就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哈哈哈哈……”


    一起扛过枪的关系就是铁,打完仗回来,有了过命的交情,本地将士和京城将士的隔阂几乎消失殆尽,都能一起开顶头老大的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