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遮掩

作品:《大明第一贵妇

    魏国公府西花厅。


    徐家三姐妹并曹氏、沐氏两个一起说着话,五人里头,曹氏、沐氏以及二姑奶奶徐妙清三个是生了孩子的,是以她们三个就着各自的孩子说的兴起。


    徐妙容对这些不感兴趣,徐妙锦未成家,对这些更不感兴趣。姐妹两个自成交流圈,各自坐在一张方凳上说着闲话。


    徐妙锦问:“你怎么就说出了那番话了?”


    “那番话不好吗?”


    徐妙容反问她,知道她说的是那段贺词。


    “好,好的不得了。”


    徐妙锦压低了声音,又问:“可我想不通,你为了讨好安王,学他附庸风雅,写文说话全带着韵脚格律,怎么现在,又不讲究这些了?”


    “三姐姐。”


    徐妙容有一点点郁闷,讨好安王和附庸风雅,怎么听,都不像好话。她之前,的确“讨好”朱楹了的,可那时候,她是她,现在,她是她。


    两回事。


    至于朱楹是不是附庸风雅,想到展销会上那几个字,有心想替他说句话,又觉得没必要,干脆装没听见,回说:“此一时彼一时,我现在想通了。”


    “你早该想通的。”


    徐妙锦看了她一眼,眼中写满了安慰。


    要她说,成婚,不就那么一回事,嫁谁都一样,反正天下男人都一个样。前头妙容一心扑在安王身上,就跟中了邪一样,瞧着安王千好万好处处都好。


    她就不明白了,这安王,不就是比旁人容貌出众了点,比朱家其他人正常了点,怎么就把妙容迷成了这样?


    如今妹妹幡然醒悟,再不做那些掉价的事,她心里那叫一个爽,忍不住便劝道:“既然你对他不在意了,不若跟我一道,去给菩萨供香抄经吧,就当,多了一个爱好。”


    可我不想要这个爱好呀。


    徐妙容在心中直呼不行,供香,是要花钱的。抄经,是要出力的。不管哪样,她都不大乐意。


    徐妙锦是佛教资深爱好者,她年纪轻轻就看透人生,见天的往寺庙里头跑,给寺庙砸钱。徐辉祖拿她没办法,现在对她基本属于放养状态。


    坚定的共产主义战士不会被人轻易动摇,徐妙容看她,摇头,“不行,我怕大哥打死我。”


    “他哪舍得打你。”


    徐妙锦撇嘴,对哥哥的行为很是无语,“他这几天,天天捧着你那段贺词,看了又看,嘴里还念叨着,文曲星下凡了。你说,他敢打文曲星吗?舍得打文曲星吗?”


    “倒也……不必如此夸张。”


    文曲星,过了,真的过了。


    虽然徐妙容觉得这话挺顺耳的,可,纵然给她几百张脸,她也不好意思说,她就是文曲星下凡。文曲星要是她这水平,大明可能真的没救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徐辉祖竟然还有两张脸。当着她的面,他怪她话多,让她以后注意点。背过她,他竟然又把她吹成这样。


    属实精分。


    “大哥他一向护短,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


    徐妙锦摇头,“从前你不省心,如今二姐姐不省心。我嘛,一贯不让他省心,他这个大哥,只有操不完的心。”


    “二姐姐怎么了?”


    徐妙容瞬间抓住了重点。


    徐家二姑娘徐妙清,年龄只痴长她八岁。她对这位姐姐不太熟,因为徐妙清嫁给了代王朱桂,早早去了封地大同。


    朱棣登基,朱桂发了远程申请,请求来朝。朱棣准了,恰逢徐妙云封后大典,她便和徐妙清在大典上见上了面。


    只是人多嘴杂,不管是前头的大典,还是后头的宫宴,二人都没来得及说些贴心话。徐妙锦乍然提起徐妙清不省心,徐妙容忙朝着徐妙清看去。


    看了半天,没看出端倪。


    徐妙清很瘦,纵然深秋天凉,人人都加了衣衫,隔着几层衣衫,却依然能看出她单薄的身形。


    瘦,很正常。徐家人也都不是珠圆玉润的类型。原本徐妙容没觉得有什么,可,大抵是听到了徐妙锦的话,徐妙清的身子微微一动,整个人竟然朝着徐妙锦看了一眼。


    那一眼......


    徐妙容感觉不对劲,姐姐看妹妹,眼里竟然有请求。而徐妙锦,也不知是在跟自己生气,还是跟旁的什么人生气。沉默了一阵,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没什么,就是觉得,二姐姐越发清瘦了。”


    “二妹妹舟车劳顿,大同又不比应天,自是清减了不少。都说秋日宜进补,正好,我今儿就让她们准备了些进补之物,你们不若猜一猜,是些什么?”


    曹氏不动声色地接了茬,又把话题圆了过去。


    “秋梨膏。”


    沐氏率先回了一句。


    虽然她总是不在状态,可需要她的时候,偶尔她也可以很在状态。现在,她就在状态,知道自己必须得配合表演了。


    她上道了,徐妙容心里头更狐疑了,合着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就她不知道?疑惑地看了徐妙锦一眼,却见徐妙锦对着她摇了摇头。


    “山药粥。”


    没办法,她只得按下心中疑惑,配合着演了一回。


    “羊肉。”


    徐妙锦也跟着回了一句。


    曹氏笑而不语,只看着徐妙清。


    徐妙清道:“炒栗子。”


    “你们都答错了。”


    曹氏摆了摆手,话锋一转,又道:“不过二妹妹说的,对了三分。”


    “何为三分?”


    沐氏继续开始她的表演,其实她早知道了,真的,府上吃什么菜,几时吃,她都知道。可她不能说,她憋的好难受。


    打眼一看,徐妙容还蒙圈呢,心里又稍觉安慰。


    自己是知道却不能说,四妹妹却不知道还得装不想知道,太难了,她们两个真的好难。


    “对呀,大嫂,何为对了三分?难不成,你在栗子里还加了瓜子芝麻核桃?”


    “妙容。”


    曹氏笑了,“你大哥说你是文曲星,你还真是文曲星。不错,今儿我让人准备了瓜子核桃仁芝麻栗丝六安雀舌芽茶,一会你们都尝尝吧。”


    徐妙容咂舌。


    这算哪门子文曲星,这又算哪门子茶?不就是瓜子芝麻核桃仁板栗丝放在茶里,干的稀的一杯焖。那个味道,想想可能要逝世。


    不过,这茶好像听着有点耳熟?


    想了半天,死活没想起来在哪里听过这茶,身侧沐氏却接口道:“这茶一听就不一般,一会我可要多喝上两杯。”


    说多喝上两杯,她还真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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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徐妙容也不知道她是真觉得那茶好喝,还是放出了话,不好不按剧本演,反正最后,她一共喝了四杯。


    从徐家离开的时候,徐妙锦站在门口相送,先送了徐妙清,又送徐妙容。


    徐妙容总觉得她有话要说,可直到上马车,她却一句话也没说。


    这瓜,没吃着。


    徐妙容没辙,只得交代下人们多多留意代王府的异样。哪知道,代王府的瓜没搞清楚,朝中百官,竟然卷土重来,弹劾她和朱楹了。


    听到消息时,她从榻上坐起来,想了想,又躺下了。


    顶级学霸,都是人精,她就说,之前还参她和朱楹坏了祖宗之法呢,怎么突然就没声了。原来,是因为封后大典将近,人精们不想在这种关头搞事,也不敢坏了朱棣的心情,所以暂时歇菜了。


    如今大典结束了,没有大事发生,他们可不是又捡起折子,重新参了上去。


    “陛下怎么说?”


    朝臣们的意见重要,但没有那么重要,她比较关心,朱棣的反应。


    消息是月栀打探回来的,她道:“陛下没说什么,折子照收,但他一个也没回。”


    “这群人。”


    徐妙容心累,大典时不敢坏朱棣的心情,现在就敢坏了吗?合着他们的害怕程度还是弹性的?


    君无戏言,冤有头债有主,最后做主的是朱棣,他们有本事参朱棣啊。


    “王妃,他们还真参了陛下。”


    啊?


    徐妙容哑口无言,“谁参的?”


    月栀连忙把记下的全说了:“梅驸马、武定侯、凤翔侯……他们参陛下视祖宗之法为无物,为一时私情坏了太祖皇帝留下的律令。”


    梅驸马梅殷,再过三年,就要被人挤到水里溺死。


    武定侯郭英,翻过年就要死在家中。


    凤翔侯张杰,马上要被朱棣削爵了。


    ……


    这些人,是知道自己活不长了,所以才拼命蹦跶?与时俱进,祖宗之法也得与时俱进。朱棣现在恨不得把弟弟们都甩了,有本事上折子参人,怎么就没本事帮他解决问题?


    眼里只看到“私情”,孰不知,所谓的容情,背后都是算计。她敢打赌,若她没提出自给自足,朱棣早拿着“祖宗之法”当借口,把她扬了。


    能被人所用的“祖宗之法”才是好“祖宗之法”。很显然,朱棣现在需要变法,以减轻财政压力。


    这些个大臣,一个个的,忒没眼色了。


    “先帝旧臣。”


    默念着这四个字,徐妙容又发现了一个盲点。上折子的这些人,竟然都是建文帝旧臣。跟着朱棣起家的一杆子老臣,都没有出声。


    事情应该比她想的还要复杂,本能地觉得这里头有阴谋,她决定,不出门了。


    反正红红花木和云华堂一切正常,她不用时时出面。作为女眷,她不用上朝。作为没实权的亲王,朱楹也不用上朝。


    那些大臣骂归骂,传不到他们耳朵里。万事有朱棣顶在前头,她可以光明正大的装死。


    便待在府上,闭门不出。


    哪知道,她不找事,事情非要找上门。


    这一日,吃过早饭,正准备躺在榻上小憩一阵,徐妙清跟前的丫鬟却敲响了王府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