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


    我买了点补品，和冯小雅去了趟医院。


    冯兴国已经醒了。


    他已经从冯小雅那里得知，是我救了他，自然又是一阵感激。


    从医院里出来。


    “小雅姐，我要回去了。”我说。


    “恩。”


    气氛有些尴尬。


    冯小雅微微一笑道：“张阳，你不要有心理负担，我年纪比你大这么多，也不敢奢望什么，只希望你有空的时候，能回来看看我。”


    “好。”我重重点头。


    透过后视镜。


    我看见冯小雅一直站在原地，目送我离开。


    现在的我一穷二白。


    根本不敢对她承诺什么，害怕耽误她。


    如果我以后混好了，她也没有嫁人，那我一定把她接到身边，照顾她。


    我偷偷上了一趟洪安山。


    从墓穴里挑了几样金银首饰带回去。


    我不敢多带。


    虽然这些是顾婉清的嫁妆，但毕竟还是陪葬品，能不能顺利脱手都是个问题。


    回到滨海。


    我连家都没回，直接去了西石街天桥。


    这次感染阴气，多亏了跛爷指点，我才能逃过一劫。


    而且我也答应了，回来给他咨询费。


    等我到了地方。


    却发现跛爷的摊子一片狼藉，像是被砸了。


    人也不在。


    我按照摊子上的电话拨了过去。


    “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仦說Ф忟網


    我眉头一皱，“我找跛爷。”


    “你是他朋友？”


    “算是吧。”我说。


    电话那头冷笑一声，“那就好，这老东西欠我二十万，我把地址发给你，带钱过来赎人吧。”


    我有点懵。


    对方很快就把地址发了过来。


    众泰投资有限公司。


    这种公司是专门做民间借贷的，说的简单点，就是高利贷。


    跛爷怎么会欠他们钱？


    正常来说。


    这种事我是不会管的，但我欠跛爷两条命，不得不还。


    来到他们公司。


    一进门。


    我就看见跛爷鼻青脸肿的跪在地上。


    对面的沙发上，坐着一个膀大腰圆的中年人，五官都挤到一起去了，脖子上还戴着一条手指粗的金链子。


    旁边站着好几个壮汉，一看就是打手之类的角色。


    “呦！”


    中年人看见我，有些意外的说道：“真敢来啊，没想到这老东西还有这么义气的朋友。”


    跛爷闻言回头一看。


    顿时眼泪鼻涕齐流，哽咽道：“张阳，救救我...”


    我没理他，自顾自的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中年人眉头一皱，“钱带来了吗？”


    “没有。”我说。


    中年人闻言脸色一沉，“那你来做什么？”


    “我来取证啊。”


    我微笑着掏出手机，打开录像功能，“非法拘禁，限制人生自由，还暴力殴打欠债人，啧啧...这个社会真是太可怕了。”


    中年人眼睛一眯。


    短暂的沉默后，他哈哈大笑道：“小兄弟，你是不是电影看多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们签了合同的，上哪都是我们有理。”


    说到这里，他点了根烟。


    “老东西，我限制你人生自由了吗？”中年人笑着问道。


    跛爷身体一颤，“没...没有。”


    中年人又问道：“是我把你打成这样的？”


    “不...不是。”


    跛爷的头要得像拨浪鼓，“我刚才不小心摔了一跤，跟你们没关系。”


    “你看。”


    中年人两手一摊，一脸得意道：“我们没犯法。”


    “哈哈哈...”


    周围的小弟捧腹大笑，笑声满是嘲讽。


    我也是醉了。


    跛爷是不是被打傻了，自己挖坑埋自己？


    中年人忽然脸色一寒，冷冷的说道：“小子，来我这里装逼，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马上还钱，否则我把这老东西的手指，一根一根的切下来！”


    话音刚落。


    一旁的小弟掏出一把匕首，把跛爷的手死死按在地上。


    跛爷直接吓尿了。


    “不...不要...”


    跛爷惊慌失措道：“张阳，你得救我啊...”


    “你要切就切呗，我跟他又不熟。”


    我一脸无所谓的说道：“麻烦离我远一点再切，别溅我一身血。”


    跛爷懵了。


    中年人也懵了。


    整个办公室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用不敢置信的眼神看着我。


    拿着匕首的小弟忍不住了，冲我吼道：“这是人！有情有义，有血有肉的大活人，你还有没有人性了？？”


    我瞥了他一眼。


    “是你老板让你切的，又不是我，到底谁没人性啊？”我翻了个白眼道。


    小弟一楞，偷偷看了一眼老板。


    中年人也没想到。


    就这么一小会功夫，他就变成一个毫无人性的人了。


    他算是明白了。


    我根本就是来捣乱的。


    “妈的！”


    中年人彻底怒了，“给我干他！”


    几名小弟立刻朝我扑了过来。


    我冷笑一声。


    如果在几天前，面对这么多打手，我一点胜算也没有。


    可现在不同了。


    老子可是经历过洗髓伐骨的武林高手。


    仅仅几个回合。


    这些小弟就全趴下了，有的甚至连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这些打手可不是吃干饭的，正常情况下，一个人打两三个普通人，一点问题也没有。


    可就是这样的打架高手，却连我一拳都顶不住。


    而且我还没有使出全力。


    简直无敌！


    看着躺在地上的小弟，中年人满脸震惊，手里的香烟已经烧到烟嘴都不知道。


    我转身看向他。


    “你...你想干什么？”


    中年人顿时一惊，手忙脚乱的拿出手机对着我，大声道：“你强行闯入我们公司，还殴打我的员工，我要告你！”


    我乐了。


    角色互换是什么鬼？


    我指了指门上贴着的a4纸，“你门上贴着欢迎光临，所以我是受邀进来的，不是强行闯入。”


    中年人一楞。


    我捡起地上的匕首，插在一名小弟的眼前，微笑着问道：“我殴打你了？”


    “没...没有。”


    小弟吞了口唾沫，冷汗直冒，“我也是摔的。”


    “你看。”


    我两手一摊，戏谑道：“我也没有犯法。”


    中年人傻了。


    那模样好像在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你到底想怎么样？”中年人放下手机，无奈的说道。


    打又打不过。


    无耻方面，我更是甩了他几条街。


    还能怎么办？


    我微微一笑，把跛爷扶到沙发上。


    “跛爷，你借了他们多少钱，借了多久？”我淡淡的问道。


    跛爷说，“五...五万，就借了一个月。”


    我冷笑一声。


    “一个月，五万变二十万，你们可真够黑的啊。”我看着中年人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