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茜卡牙都咬碎了。她瞪着眼张嘴想说点什么，又闭上嘴咬着牙用极大的毅力忍住一个音也没吐出来“……不行！骂了晋江会屏！”


    她的嘴又重复开合了好几次，看上去像是要把电脑嚼碎了吃下去


    “……”屏幕内，特瓦蕾特再次一拳捶在墙上。不过这次不是喜悦的庆贺“嘶…”


    手打破了，游戏内第一次出现了血量提示。


    减一。


    [愈合如初 需魔力值大于200]


    “……”特瓦蕾特回忆了一下愈合如初，意识到那不是自己现在能用出来的魔咒。她缓了缓，恢复平常的柔声细语，“咳，让我们来看下一步吧……”


    她立马看向脚边刚刚就在怀疑的砖块，上面果然显现出图案。她掂起一块端详着。


    一条金色的光芒顺着构成图案的线段游走了一遍，那张图就被完整复刻了出来，飘到了屏幕左边。


    “现在是填图游戏？”杰茜卡意识到那是备用的意思。她赶紧操控特瓦蕾特又捡起一块。于是一道金光从那堆砖块上射向屏幕左边，一列的图案出现在备用栏。杰茜卡滑动着，端详着……似乎都是塔罗牌。


    “这不来着了”杰茜卡微笑起来。


    安塔雷斯正闲心处理着附近的杂草和能拾取的草药，试图拼凑出第二份可以熬制的魔药。还没等缇娜采完草药，游戏就跳去提示：[请尽快回寝室入眠]


    缇娜不满地撇撇嘴，操控安塔雷斯找到碉堡外的特瓦蕾特。“很晚了，要不先回去？”他凑上前，一边劝说，一边观看对方的推理过程。


    “在炼金术哲学里，死亡是一切的开始”特瓦蕾特用余光看了眼安塔雷斯。她边说着，边把刻着死神牌的砖石按到第一个砖空中。在那正下方的是一个容器，随着砖被按进去，四块石头的简笔图案掉入容器。


    “我还没见过凤凰掉毛重生的样子呢。”缇娜回想起CG开始的火焰，有些怀念了。


    “……嗯？”特瓦蕾特盯着再没有动静的壁画


    [傻站着干什么，你是个巫师]


    “哦，哦哦……嗯，火焰熊熊？”她稍加思考后施咒，火蛇被吸入墙壁。壁画上，容器下升起一团简笔火焰，容器内的石头化作纯黑色的灰烬


    [不要畏惧死亡，死亡是新生的必经之路]


    壁画上的灰烬化作一条黑线飞跃至不远处逐渐显现的第二幅图像，然后落在其中的器皿里


    “像蒸馏用具”特瓦蕾特呢喃着，思索了一会把刻着净化牌的砖按进上面的缺口


    “然后该是什么咒语……清水如泉”秉持着牌上就有水并且水通常和净化有关的原因，她用出了这个很合理的咒语。


    墙壁上的画面像卷轴被卷起了一般，从右边开始飞速消失无踪，墙上的净化牌也自动退了下来。特瓦蕾特吓得赶紧看过去，好在只是第二幅画消失了而已。


    “看来每次失败都要重头来过。和贤者之石一样啊。”


    “至少不扣钱，挺好的了。”


    [重来吧，别再错了。你是在炼金，别让虚无缥缈的理论喧宾夺主]态度好像软下来了，让人有些啼笑皆非。


    快速重复后，再次来到这一步。


    “排除清水如泉…还有什么和净化有关？安塔你有什么想法吗？”


    “已经凌晨了费尔奇都要睡了。”


    “……”特瓦蕾特扶额，轻声喃喃“那，怎么说…现在就回程吗，真的中途丢下这题吗”


    “我想你还没有记性差到记不住题目。”安塔雷斯打了个哈欠，魔杖已经垂在身侧。


    “这么困啊。那走”看到安塔站都站不住了，特瓦蕾特二话不说拉着他走得飞快。


    特瓦蕾特和安塔雷斯终于可以在这周三下午迎来第二节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劳一起上的课——飞行课。


    “比起飞天扫帚，我更想去学幻影移形。”安塔雷斯感叹着，将羽毛笔尖狠狠戳在笔记上。


    “再熬几年吧亲”杰茜卡，摇摇头“飞天扫帚多好玩，虽然我也想幻影移形。”


    “你说我趁假期把数值直接刷到四位数的可能性多大。”缇娜一边翻着攻略一边做白日梦，作为完美的收集癖，所有可以看到的东西她都会想刷满，比如霍格沃茨的探索度，再比如所有的人际，又或者图书馆阅读率……你永远可以相信爱爽文的人玩养成有多苛刻。


    “按照这些计算，想刷到四位数那你完全可以试试do this all day乘七，也就是do this all seven days and all time，我是指不吃不喝并且每秒钟效率都拉满一点错误都不能出的情况哈”


    “你觉得我是闪电侠还是蝙蝠侠？哦不对，也可以是快银①”


    “如此强大的精度我觉得你是肯特家的。但你还是去当钢骨②最方便了”


    “我恨不得把可以一次性读十本书的mod写出来，如果我会的话——你说姓艾伦的能不能获得效率加成？”缇娜的怨气几乎快实体化。


    “为什么游戏就不能搞些纯剧情向？养成到底有趣在哪？我这种玩橙光游戏都要每个选项存个档的选择困难症是什么很有耐心的超人吗？见鬼的为什么这破游戏要设置真的时间然后上课，我不敢想象公测后有多少学生党尖叫说‘刚从麻瓜学校放学又要来七斩上魔法学校，24小时不间断学习’。”


    杰茜卡非常自觉地给缇娜递了杯水。


    礼堂暂时没有特瓦蕾特的身影。因为杰茜卡放弃了午饭选择去探索城堡画像聊天。她把[与画像交谈]任务直接干到了10%，随即把城堡探索到了30%——要知道霍格沃茨你能找到的墙壁都至少有一副画像，而霍格沃茨是一座巨大的城堡。


    “易容马格斯如果迷失自己会不会变不回去？”安塔雷斯有些好奇地问，“复方汤剂是不是参考易容马格斯调制成的？”


    唐克斯身边的好友正调侃着安塔雷斯像个勤学好问的拉文克劳，旁边的真拉文克劳特瓦蕾特露出了笑容。


    “嘿，你朋友来找你了，一年级下节课正好是和拉文克劳上的，去找她吧。”唐克斯轻轻推过安塔雷斯，她的头发变得更饱和了。


    “……我是不是在你们学院看到个长得巨像黑暗骑士的”杰茜卡干脆开了个感知看过去“有几分神似，长大肯定很帅吧。”


    “你要认爹？”缇娜将手机点开又一个攻略。


    “喂我真爹都有了还要认的干嘛。更别说真爹脸模是……那可是阿兰德龙！！！”


    “不嫌多，帅哥谁嫌少。”


    “美女也是啊，你看咱秋多好看，嘿嘿美女姐姐啊不美女妹妹。”


    “求助，游戏黑洞如何在飞行课上活着下课？那些实况看着像要让我开赛车，而且我连自行车都不会开。”缇娜绝望地将手机倒扣。


    “某些飞天扫帚可以十秒内加速到近百公里，那确实是赛车”杰茜卡吐槽，“大难不死的一群巫师们。”


    “你知道学校不可能提供这么好的飞天扫帚的，对吧？”


    “不管。我公测自己买一把。”


    “你可以写信让韦恩先生给你买一把，现在最先进的飞天扫帚是什么来着？”整天刷技能点的缇娜根本不在意这些运动小游戏，或许不从飞天扫帚上掉下来已经算不错了。


    安塔雷斯倒比缇娜平静多了，正同特瓦蕾特诉说着刚刚想到的一些观点。


    “易容马格斯变换真是一项有趣的天赋”安塔雷斯感叹，“唐克斯好像就是靠这门天赋特招进傲罗的，不过她那些课也不差，只是易容马格斯确实称得上便捷。”


    “行走的复方汤剂，不敢想象潜入任务会多么方便。”特瓦蕾特也附和道，“我突然想到……世界上有可以随意改变自己身体形状的巫师吗，不局限于人或动物的那种。”


    “巫师的话我不清楚，神奇生物倒是有，例如博格特。只是你只能看见自己害怕的东西，但它确实什么都能变。”安塔雷斯给出一个有些奇特的答案。


    “博格特是什么来着？”这是场外没听懂的缇娜。


    “那个会展示对方最恐惧的东西的神奇动物……”特瓦蕾特低吟片刻。


    “那主控会看到什么？”缇娜说干就干，开始找论坛。


    就算安塔雷斯在怎么不愿意，她们还是迎来了第一节飞行课。“至少飞行课不在O.W.L范围。”他这样安慰自己。


    二十多把飞天扫帚整齐地摆在场地草坪上，特瓦蕾特与安塔雷斯站在一起。托两院关系不错的福，不少学生都选择和朋友站在一块，这让他们没有特别显眼。


    “快点，每个人站到一把飞天扫帚旁。”霍琦女士厉声道。


    “这扫帚看起来比我老家那把还破。”缇娜非常犀利的锐评。


    “伸出右手，放在扫帚把上方。”在霍琦女士的教导中，游戏角色的手默认遵守了指示。


    “然后说，‘Up!”魔杖上的语音键闪了闪。


    “Up！”杰茜卡和缇娜不整齐地喊道。


    [飞行技能加点将决定您是否可以飞行]


    特瓦蕾特的飞天扫帚立即跳到她的手中，但安塔雷斯的一动不动。缇娜又喊了几遍，有些着急的时候扫帚终于听她的指令跳到了手中。


    “如果我学会了，弟弟会很高兴的”特瓦蕾特看上去有些跃跃欲试。


    “就一节课，麻烦配合一下。”安塔雷斯拿着飞天扫帚呢喃。


    经过七零八落的调整，同学们终于获得了上天的资格。但这个小游戏操作实在是有些困难了。


    “喔，喔喔……手感还行但是这个，速度……这个灵敏度有点高啊”杰茜卡的魔杖放在一旁，专心操作着手柄。


    “啊啊啊啊啊”缇娜因为过强的代入感开始尖叫，手忙脚乱地控制手柄。


    安塔雷斯飞地毫无章法，特瓦蕾特则逐渐找到了点感觉。这样对比，他们的舍友可就飞的好得多。


    “我猜咱们俩都不是什么飞行天才……喔！天才在那边”特瓦蕾特缓慢停稳在空中欣赏起来


    秋和卡德瓦拉德优秀的飞行技术远远领先课堂上其他人，甚至隐隐有比拼的趋势。玛丽埃塔飞找到诀窍后就低空飞行保持平稳，里昂和埃里克森飞得几乎和安塔雷斯不相上下。


    “好厉害，秋！”特瓦蕾特忍不住鼓掌“啊！”她差点从扫帚上摇下去，急忙抓紧扫帚柄。


    “……我…嘞个”屏幕外的杰茜卡惊魂未定地喘着气，又差点骂人了。


    课程结束。特瓦蕾特快步走去为众星捧月的秋喝彩


    缇娜立刻将手柄扔到桌上，甩动着有些僵硬的手指，“我现在有点敬佩那些准备加入魁地奇球队的玩家了，这和成为职业选手有什么区别。”


    “或许习惯习惯就好啦…不过我猜你不会想习惯它对吧”杰茜卡无奈地笑笑。


    “是的，没错。”缇娜点头，“我们下一节是——黑魔法防御。还行，至少不是魔药课，不过我要先去图书馆把书还了。”


    安塔雷斯在走廊与舍友告别，快步走到特瓦蕾特身边。


    “虽然男的走在女生堆里会格外显眼，但安塔是长发啊！”缇娜有些好笑地说。


    “迟早有一天我要给他编辫子”杰茜卡玩着自己的白刘海。


    屏幕内的特瓦蕾特听着秋热情又兴奋地描述着刚刚的感受，转头抬起手帮安塔雷斯把被风吹乱的领子翻好“头发，头发乱啦…黑魔法防御可得小心些，施耐德教授的讲课方式有点太狂野了”


    “可能是文化差异吧，德姆斯特朗那边可能就这么教书的。”安塔雷斯自己上手抓了几下头发“不过德姆斯特朗没有一个姓格林德沃的学生可以给教授提起黑魔法史。”


    “让教黑魔法的学校毕业的教授来教黑魔法防御，不得不说是个顶好的主意”特瓦蕾特踮脚把安塔雷斯最后一缕没整好的头发服帖了“或许二年级咱们就适应了？其实我还蛮喜欢实践的”


    “如果他再放恶尔精记得和特瓦莉一样用无声咒哦”秋说


    “那还是像秋一样用书拍扁它更方便。别像我把自己当格斗家了”


    “应该不会了，这种重复利用并不是什么好事。”安塔雷斯毫不犹豫地释放自己的嘲讽技术，“霍格沃茨的教师资费还是挺充足的。”


    “上节课中，我不含任何冒犯意味地代替宾斯教授带大家领略了一下魔法史…黑魔法的那部分。咳，恕我直言上他的课的确不太容易对吧？”


    黑魔法防御课，格兰芬多与赫奇帕奇。施耐德放下他的墨块，站起身微笑着说到。


    “希望大家还记得上节课讲的内容。但不记得也没关系，因为这节课，甚至以后的课可能都不太会涉及到那些有趣的扩展知识。毕竟我们中的绝大部分人不会有机会与那些黑魔法和巫师战争的问题靠的太近。哦，除非你们像我一样是个德国人”


    安塔雷斯不用转头都知道同学的视线转到了他身上，或明显或隐蔽。


    “咳咳。格兰芬多的同学们，上课请专注于教授”施耐德敲了敲砚台，清脆的声音很有效地将学生们的注意力从安塔雷斯身上引走了


    “我们的课一周只有一节，我会尽我所能让大家学习到更多的自保手段，更多的知识。但我们的世界庞大而丰富，我们所能相处的时间相比下来实在少之又少”他继续讲到“学校，课本和教授们不可能教你抵御每一种生物，更无法告诉你每一场战斗中可能遇到的危险”


    “因此。防御需要创造力，需要超前的意识，需要灵活变通。当然还需要大家勇于面对危险并做出尝试…战斗同理”他顿了顿“格兰芬多的同学们一定很擅长这个对吧？但我们有更生动的例子，上周两位优秀的拉文克劳小姐在防御恶尔精时做出的优秀表率大家想必有所听闻。嗯，之前没有听说过现在也听说了，一记漂亮的禁声咒和一次强大的漂浮咒”


    某些人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教室中唯一与当事人熟识的安塔雷斯身上，在他的同桌开口之前缇娜眼疾手快地点了快进键。


    “哇，他夸特瓦莉了……别啊多体验一下剧情呗。沉浸感！沉浸感！”杰茜卡一边抱怨着一边同意了快进申请


    “我就是沉浸了才尴尬得想快进！”缇娜哀嚎。


    施耐德教授这节课教了击晕咒。正因他前面所说，他想要教大家的是一些在各种情况下都相对通用的咒语


    他开玩笑问有没有哪个同学愿意当示范，在一个格兰芬多真的自告奋勇地站起来之后赶紧汗流浃背地让他坐下了③


    不少同学都因优秀的课堂表现为学院赢得了分数，比如安塔雷斯。施耐德加分算得上毫不克制，在看到令他眼前一亮的学生时更是加得多。比如安塔雷斯


    “Okay, Studenten.下课吧。大家不要随便拿同学练手就行，不然我可要被狠狠批评了”施耐德拍了拍手微笑着与学生们告别“作业…尝试复苏咒。正好你们互相练习击晕咒能用到，用不出来的同学千万记得把被击晕的同学带到我的办公室来。可别去医疗翼，我不好解释”


    “格林德沃同学，先别走”


    “草！”缇娜正准备去看特瓦蕾特在哪。而特瓦蕾特本人三分钟前特意赶完了作业从图书馆赶来，刚走到教室门口十几米的地方听到这句后也愣在原地。


    “嘿特瓦蕾特施耐德教授今天夸你和张秋了安塔在里面呢拜拜——”凯蒂蹦蹦跳跳地路过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蹦走了


    “施耐德教授，什么事？”


    “别紧张，只是随便聊聊”施耐德一手施咒挪了把椅子放在讲台前，一手继续磨起墨来“嗯…你今天课堂表现非常出色。让人印象深刻，眼前一亮”


    安塔雷斯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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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屏幕外的缇娜已经开始了她的放飞，“看得出来我玩游戏比不过ai。”


    “不过这也不让人意外，毕竟是他的后代。?hm，还是韦恩小姐的朋友。人以群分，优越者总是在一起出现”


    “……”他看着安塔雷斯完全没反应地正常点头“……你对他完全没问题？没反应，没疑虑，也没意见？”


    “盖勒特·格林德沃？”安塔雷斯好像终于从人机切换成人工，“我确实是他的后代，怎么了？”


    哦好吧还是人机。


    “……”施耐德仰头笑了两声“你还真有点颠覆我的想象了孩子。如果德国那些圣徒知道你和他有多大的不同，他们会是什么表情呢…哦，你还是个赫奇帕奇，哈哈”


    杰茜卡在外面笑到捶桌子“不是，你真没反应过来他是指你坏爹啊”


    “我只识别最后一句。”缇娜耸了耸肩。


    “生活中的人机”


    “如果消息灵通的话，他们可能已经知道了。”安塔雷斯没有正面回答，他自己对圣徒的了解也不多。


    “Jein，我对此持赞同态度。常听闻他们很有两把刷子，兴许你分完院的第一天他在纽蒙迦德就已经知道了？谁知道呢。”


    [调查圣徒残党进度3%]屏幕左侧的任务重新浮现出来，闪着银光，似是一种提示。


    “哦，我还以为盖勒特从安塔换床到霍格沃茨的时候就知道了。”缇娜立刻关麦对杰茜卡说。


    “或者他从头到尾都清楚每一个细节？”杰茜卡有些夸张地举起手摆了摆然后迅速放下“无形的大手发力了——”


    “对安塔？哦，或许真的有，血缘追踪什么的。”缇娜像是认真思考起这个可能性。


    “Naja,其实我今天也是想给你道个歉…还有给韦恩小姐。快进来歇歇吧，站在那儿听好久了不是吗？”施耐德教授话锋一转，朝门口招招手


    “哦！”特瓦莉吓了一跳，然后在门口默默探出头“抱歉我不是偷听的意思教授……”


    “我知道小姐。”施耐德的目光转向特瓦蕾特。他似乎每次看到对方都要先短暂地扫视一遍，然后转回来，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她进来，缓慢开口道“啊，你们关系真好……”


    “我的确需要道个歉，其实这几天一直在想关于我给你们的学院上的第一课……恶尔精的事是我考虑不周，虽然我能搞定，但你和秋张的表现真是，出乎意料地好。而关于上一节的黑魔法史，我在课上借你的姓氏发挥，希望没有为你招来别人特殊的眼光…更多的”


    “只是给他们了一个能正大光明提出来的契机而已。”安塔雷斯不怎么在乎地说。


    “不不，那天我其实太莽撞了。您让我们学到了课本上没有的神奇动物，呃，我还练习了禁声咒……我会把你的夸奖也带给秋张的。您是很好的教授，希望能和您学到更多东西。”特瓦蕾特略微语无伦次起来，局促地低下头抿起嘴。


    “或许是因为看到和家乡有关系的人后有些不自觉的…嗯，感到亲切。所以总是忍不住多提一提你，格林德沃同学”施耐德轻笑一声。


    “哎，要不要问问圣徒的事嘛？”杰茜卡一脸掩盖不住的被夸了的喜悦，屏幕内的特瓦蕾特也轻轻拽了拽安塔雷斯的袖子。


    “也行。”缇娜思考后按住语音键。


    “对了，施耐德教授既然是德国人，应该对圣徒有些了解？”安塔雷斯会意地开口，“教授对盖勒特·格林德沃及其下的圣徒有什么看法？”


    “必须承认我对黑魔法的确很有兴趣，也研究过。正因如此我才会成为这门课的教授不是吗。所以我的确知道一些…至少是你们从别国人那里听不到的东西。”


    “为了更伟大的利益…这是他们的口号”施耐德的神情让人琢磨不透“听上去很宏大对吗？正因如此才有那么多人愿意追随他，成为圣徒……当然，据闻还有很大原因是他强大的个人魅力。我上学时有些老头子讲到他时仍抱有一种奇特的敬畏，甚至不易察觉的仰慕。”


    “推翻国际巫师保密法，让巫师翻身做主，让全世界见证魔法……多动听，多具有煽动性”施耐德咂了咂嘴“最初他们在巴黎，后来发展到了纽蒙迦德的城堡中集会，队伍越来越庞大，实力越来越雄厚。但难道他真的有自己说的那么…正义凛然？”他一贯的语气轻慢，语调悠扬。


    秉持着不打断人的礼貌，特瓦蕾特只是在旁边闭着眼郑重地摇了摇头。


    “当然不可能。他想压迫麻瓜，奴役他们，消灭所有没有魔法的人。哦，他差不多真的有能力办到了……”他平静地叙述着。没有推崇，但也没有强烈的厌恶“圣徒中的大多数，也都从最初被他煽动来的无知青年被他变成了忠诚的追随者。他们中还有很多人只是为了追随他个人…你恐怕无法想象他有多大的人格魅力和多好的口才，圣徒遍布整个欧洲，被派来除掉他的人也会心甘情愿成为他的臣子。在这方面，他恐怕天下无双，让人不得不佩服。”


    “啧啧啧，要我说这才是真希塔勒啊……”杰茜卡轻声道“他到底得多有魅力啊！？不过再有魅力不也败在我们校长手下了嘛。”


    “挺有魅力的，不然怎么会有安塔？”缇娜用手指了指屏幕上的红发角色，“虽然我还是不理解俩男的怎么有孩子。”


    “……对啊…”杰茜卡抓了抓头发“对啊——校长你在干什么啊校长——”


    “圣徒的现状…并没有死灰复燃的迹象。自当年邓布利多打败了他们的头儿，他们就群龙无首方寸大乱。除非有人重新聚集他们，不然我想他们很难卷土重来了”施耐德抬眼看了下安塔雷斯，然后扬了扬嘴角“Naja，他们指望不大。”


    “大部分的圣徒被处死，或者在漫长的逃亡中丧命。剩下的那些，被有权有势的家族庇护着。外国人不知道的是他们还有动静，但的确掀不起风浪了。连魔法部，稍微出手都能掐死他们的火苗。他们能做的最多也就试图潜入城堡重新集齐那一点点的人搞一点不痛不痒的袭击。啧啧，早不复当年了。”施耐德边研墨边说，说到最后，优雅地将墨块放下。


    “还有什么问题吗，小侦探们？”


    “听起来解决的挺彻底。”安塔雷斯说了句意义不明的话。


    “……他很恶劣，罪行罄竹难书。对吗，教授？”特瓦蕾特也开始有点语焉不详了，她突然抬起头看着施耐德的眼睛问。她只觉得这个问题一定要问，自己一定要得到一个确切答案。


    “罄竹难书。我想没人会认为想要奴役别人的人是好人mein liebes kind”施耐德轻声答到，然后他缓缓抬手摸了摸特瓦蕾特的头顶。他的指尖顺着稻草色的发丝轻轻略过她的右耳。


    特瓦蕾特呆呆地抬头看着他。


    “很漂亮，很适合你们的耳坠。从哪买的？”


    “……定制的。”安塔雷斯随意搪塞。


    “有求必应屋定制怎么不算定制？”缇娜为自己解释。


    “Du fühlst dich wirklich wie dein Vater an, oder……”施耐德缓缓放下手。他歪了歪头，微笑着看向特瓦蕾特，轻声呢喃“Obwohl du anders aussiehst.”


    “啊，下一节课要开始了”特瓦蕾特刚张嘴准备发问，施耐德抢先一步“下次再见吧。办公室为你们敞开，我可以解答任何问题。学业上的，或者德国有关的，都可以。”


    安塔雷斯和特瓦蕾特带着疑问走出了黑魔法防御教室。


    两个孩子在人流中逆行。熙熙攘攘的人流从身边匆匆略过，他们似溪水中的卵石将流水阻断改道。


    “教授刚刚说什么了？”特瓦蕾特踮了踮脚。


    “他说的是‘你给人的感觉真像你父亲，虽然你长得不像’。”安塔雷斯微微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