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作品:《我是学生,皇位给我

    晨光未至,梧桐殿的琉璃瓦上凝了一层露水,昨夜气温骤降,夜里还下了一场小雨,今早起来,又湿又寒。


    李暮歌睁开眼时,感受到了一股暖意,原来是昨夜白术然了一盆炭火,为她取暖。


    “什么时辰了?”


    李暮歌问喊她起来的白术,白术答了一声,“回殿下,大约是寅时末。”


    “寅时末,才五点啊,我怎么醒得这么早?”


    大概是刚醒,脑子不太清醒,李暮歌喃喃着,弄不明白眼下发生了什么事。


    “殿下,您睡前不是吩咐奴婢等,要盯着华景宫的人吗?前头传来消息称,华景宫有异动,奴婢这才喊您起来。”


    白术为李暮歌穿衣,李暮歌的眼神逐渐清明起来,她想起来了,“是谁去的华景宫?”


    “回殿下,是茯苓,茯苓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茯苓进来时,手上还提着灯笼,灯笼的光照着她的身影朦朦胧胧,黑色的影子在地上随着烛火跳动不停。


    茯苓进屋后,双膝一软,跪地颤着声道:“殿下,十殿下她、她昨晚上殁了。”


    华景宫接连死了两位皇嗣,全宫都因此而惴惴不安,加之前日皇帝才刚过了一个不太高兴的万寿宴,知晓十公主情况的人,全都讳莫如深,不敢提及。


    生怕此事牵连到自己。


    十一皇子是因李暮歌而死,李暮歌从一开始就被卷入了这场死亡之中,她避无可避,这才能光明正大派人前去监视华景宫。


    李暮歌手指轻轻沾了沾杯中隔夜的茶水,在桌子上勾画着什么,在她的沉默里,雕花窗棂透出一缕青灰色天光。


    等李暮歌画完图,抬头见茯苓还跪在地上,轻声道:“起来吧,淑妃娘娘丧子又丧女,真是可怜,对了,白术你昨夜去司礼监拿炭火,可曾听说华景宫的人过去?”


    白术果断摇头,“奴当时一心想着快些回宫为殿下点炭,没多问,但当时奴并未看见华景宫的人。”


    “昨夜那么冷,各宫因着过了冬,都没有存炭,司礼监忙得很,恐怕一时之间顾不上淑妃娘娘那边,咱们还剩多少银丝炭?”


    白术刚要回答,就听李暮歌说:“都送过去吧,翠玉,你去梧桐殿一趟,同母妃说一下华景宫的事,本殿下要去为十皇姐吊唁。”


    淑妃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估计就是李暮歌了,结果李暮歌要去为十公主吊唁。


    李暮歌到华景宫之前,在脑海中设想着淑妃见到她后的反应,是直接派人将她撵走,还是无视她,权当什么都没看见?


    亦或者是恶语相向,恨不得从她身上扒下一层皮,为十公主祭奠?


    各种反应都有,唯独没有淑妃无视她这一反应。


    李暮歌到的时候,淑妃就好似人偶一般,呆立在殿内,看着跟前的两具棺材,什么反应都没有。


    比起上次十一皇子的葬礼,这次十公主的葬礼要简朴很多。


    不是淑妃不想大办,只是因为众人都觉得晦气,尤其是有孩子的妃嫔,大多派人送来了丧仪,人则绝对不会踏足华景宫半步。


    华景宫此刻在她们眼中,像是遭了诅咒的不祥之地,谁都不想来。


    “十皇兄还没下葬啊。”


    淑妃不想搭理李暮歌,李暮歌却主动开口了,她前几天来华景宫的时候,觉得十皇子的葬礼实在是有些浪费,现在两具棺材摆在前面,她才觉得物尽其用,舒服了很多。


    见棺发财,李暮歌觉得自己要发财了。


    李暮歌站着,看火盆里的纸钱燃尽成灰,檐角悬着的白绸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淑妃素衣未饰珠翠,苍白的脸在阴影中泛出青灰色。


    屋中宫人捧着长明灯,跪坐在侧,脸色比那纸人还要白。


    “快了,过两日一起下葬。”


    淑妃开口,她的声音出奇的平静。


    李暮歌发现淑妃手里好像握着什么东西,仔细一看,是一大一小两枚玉婵,玉蝉边缘圆润,小巧可爱。


    “小十和十一,从小性子就像,连抓阄的时候,都选了一样的东西,姐姐拿了大的,弟弟拿了小的,现在躺在棺材里,姐姐躺大的,弟弟躺小的。”


    淑妃喃喃自语,垂下的眼睫被泪水打湿,晶莹的泪珠打在玉蝉上,碎了一地。


    “娘娘节哀。”李暮歌对此没有任何反应,她觉得自己此刻特别像是网游里的NPC,又或者是观看NPC过剧情时的玩家。


    母亲与孩子之间的感情很动人,但跟李暮歌没有关系,这份感情再动人也不属于李暮歌,而是属于害了原身的两个恶人。


    想想死得悄无声息的原身,再看眼前的淑妃,李暮歌只觉不耐,很想跳过这一段剧情,进入主题。


    “我带了些银丝炭送来,这几日倒春寒,娘娘要注意身体,莫要冻着了,您如果倒下,十皇姐和十一皇兄的事情,就没人操持了。”


    李暮歌说罢,躬身行了一礼告退,她想去十公主的房间看一看,再问问经手的太医,十公主究竟是怎么死的。


    她到现在也不能确定那香里的毒究竟是什么,又是谁下的,从锦绣身上可以大概率锁定六公主,可没有证据,也就没有真相。


    李暮歌需要找到证据,今日是打探消息最好的时机。


    看李暮歌要走,淑妃眼底闪过一丝决绝,她厉声道:“站住!”


    李暮歌驻足回望,像是不解淑妃要干什么。


    淑妃快步走上前,到李暮歌身前,周围的宫人呼吸一滞,尤其是春和宫的宫人,恨不得上前将淑妃推开。


    同时失去两个孩子,宫人们都担心淑妃会发疯,伤害到李暮歌。


    李暮歌却没有这种担心,因为她从淑妃眼底看见了很复杂的情绪,那些情绪里,唯独没有要动手的狠厉。


    “淑妃娘娘?”


    “昨夜,小十咽气之前,吐了半碗黑血,她一直在哭,哭着说,母妃儿好疼,有虫子在啃食儿的头,好疼……”


    淑妃学十公主的呢喃,学得惟妙惟肖,好像躺在棺材里的十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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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站在她身边,在她耳边不停重复这句话。


    宫人们被吓得大气不敢喘,李暮歌则面不改色,她不惧怕鬼神,如果这世上真有鬼神,她死了那么多次,怨气深重,第一个成为厉鬼的人就是她。


    不存在的东西,自然不用害怕。


    李暮歌打断淑妃没完没了的呢喃,“娘娘,十皇姐可能是烧糊涂了,这样说来,十皇姐现在已经摆脱了折磨人的疼痛,也算是享福去了。”


    淑妃像是没听见李暮歌的话,继续说:“我知道她是怎么了,我知道,她中了巫蛊之术……”


    淑妃话还没说完,站在春和宫宫人之中的翠玉连忙出面,义正言辞地说道:“请娘娘慎言!皇宫有真龙坐镇,怎会有宵小鬼祟作恶!还不赶紧将你们娘娘扶下去休息!”


    华景宫的宫人被吓得满头大汗,此刻也顾不上其他,下意识听从翠玉的吩咐,架着淑妃离开了,淑妃双目发直,没有丝毫反抗,任由宫人带她走。


    看着淑妃的身影消失,李暮歌最后看了一眼那相邻的两个牌位,转身离去。


    她没有再去十公主的寝殿,因为她得到了想要的线索。


    “翠玉,刚刚淑妃说的巫蛊之术是什么?”


    走出华景宫,李暮歌才开口问翠玉,翠玉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白术等人,白术识趣地低头行了一礼,带着其他宫人停住,等同李暮歌两人拉开一定的距离,才继续走。


    翠玉将声音压得极低,“回殿下的话,那是宫里不能提及的禁忌,齐时后宫巫蛊之术盛行,齐哀帝的太子就是因为巫蛊之害而亡,连带着母族上百人被齐哀帝斩于闹市,牵扯进巫蛊之害中的官员与百姓更是不计其数,彼时血流成河,人心惶惶,最后齐朝大乱覆灭,太|祖才得了江山,因此到了本朝,前朝后宫都不可再提巫蛊二字。”


    “都两百年了,还能与前朝有关系?”李暮歌震惊,这算是开历史的倒车不?


    “奴婢不知,殿下千万不要插手此事,依奴婢看,淑妃娘娘已经近乎癫狂了。”


    翠玉摇摇头,在宫里最重要的就是明哲保身,不关她们的事,绝对不要管。


    李暮歌也不想管,但此事与她关系甚大,她不能不管。


    “朝廷打压两百年,竟还有人用此术害人,定是找到了传承。翠玉,此事不是本殿下想不插手就能不插手的,十皇姐是公主,本殿下也是公主,卧榻之处怎容他人酣睡,万一下一个是本殿下,要如何应对?”


    翠玉表情微变,谨慎的人大多伴随着想得多的特性,不用李暮歌细说,翠玉也能想到其中风险。


    “要是能找到懂行的能人就好了,以彼之矛攻彼之盾,最为稳妥。”李暮歌不着痕迹的将话题引到了找人上,“翠玉,你既然知道前朝之事,是不是也听说过些许传闻?”


    翠玉纠结一瞬,后顶着李暮歌期待的眼神点了点头,“蛊术起源南疆,咱家老爷曾有一位学生,于南疆任通译官一职。”


    李暮歌的外祖就是翠玉口中的“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