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天色潋滟晚来情
作品:《春意不晚》 吴锦婳一行人本应在半个月前就出发,往陵县而去,只是偏偏天公不作美,本该是正当花开斑斓的夏季艳阳日,忽而迅雨急至。
一季的烟雨竟就绵绵而始,下了足足半个月有余,连绵不断。
雨天路滑,又到处都是湿湿嗒嗒的,吴锦婳便命众人先停下行程,待雨天放晴之后,再行出发。
她坐于窗边看着这绵绵的细雨,内室正中放置的鎏金异兽纹铜火盆上正烧着白霜碳,不时的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响。
月泷走进屋内,鼻子忽而嗅了嗅,“姑娘,奴婢怎的闻到有股烧了什么东西的味道?”
吴锦婳瞟一眼鎏金铜火盆,笑了笑,“就你的鼻子灵敏,不过是方才写了一首诗,实在不满意便随手扔进了火炉里。”
“哦,”月泷点了点头,并没有多在意,“姑娘,雨天湿气重,您总是呆在窗边,仔细着了凉。”
“是,是,小管家婆,我知道,再不敢了,现在就回榻上躺着,可行?”
月泷嘟起嘴来,“这还差不多,您可别怪奴婢多嘴多舌的,您要是生了病,二爷怪罪下来,遭殃的就是奴婢们!”
“您又不是不知道,上一回你着了风寒,月余了都未好,二爷从千里之外的赶了过来,您倒是隔日便大好了,可奴婢们呢,吃了好大一顿排头,二爷说,怎的他来了您就好了,可见是我们这些下人不尽心!真真是天地良心……”说起这事,月泷的小嘴便吧吧地全然停不下来。
吴锦婳听着这些话,怔怔不语,许久之后才嗔了一句,“……好啦,我知道了。”
“你也就只是这么说,可从来都不肯听话……”月泷还在不断地念叨着,可吴锦婳早已陷入回忆之中。
他也这样对着她絮絮叨叨,“你总是不听话,妙妙,你就非得让我日日为你悬着心,你这样,可让我如何放心你在外面。”
明明日夜兼程赶了几天的路,都顾不上自己一身的疲惫,看着她满身病气,他的眼眸中满是心疼,轻轻抚着她那清瘦苍白的小脸,“就不能把自己照顾好!如今可还难受?”
吴锦婳委屈巴巴地看着他,“我哪有不照顾自己,不过是寒暑交界之际,不妨着了风寒罢了,我已经吃了好几日的药了,现在嘴巴里都是苦,你如今还要说我!”
陆懋摇摇头,叹了叹,“好,不说你,嘴巴苦便吃些果脯蜜饯祛祛苦味,嗯?难不成她们都不知道要给你准备这些?”他皱起了眉,仿佛下一秒就要去找人算账。
她赶紧拉住他的手,“没有,自然是准备了的,那什么……我不就想跟你,撒……撒个娇嘛!”
陆懋怔了片刻,歪着脑袋看她,手撑在下巴上看着她,忍不住勾起唇角的笑意。
吴锦婳羞恼地推开他靠近的脸,拉过被子蒙头盖住自己的脸,闷着声音嗔道:“看什么,不许看我!”
她蒙着脸竖着耳朵,可他却突然没有了动静,也不说话,她偷偷地拉下脸上的被子,想看他在干嘛,猛然间她被近在咫尺的他的脸给勾住了魂魄,两人的呼吸在交缠着,旖旎晕红了她的脸。
他的眼神藏着勾人心魄的魅惑,她觉着口干舌燥,便不由伸出舌尖微添了添唇,却不小心轻轻扫过了他的唇。
他喉结缓慢地滚动吞咽,眼眸弯起来的时候,带起了一片灼灼桃花,“妙妙,让我尝尝你口中的苦味,我也让你吃我嘴里的甜。”呢喃耳语,惊心动魄,他的唇压了下来。
轻咬在他唇齿间的蜜饯,被渡了过来,蜜饯在两人的唇间交替,带着所有的甜替换了嘴巴里的苦涩。
他轻柔地吮吸着她的唇瓣。
这是吴锦婳从未体验过的感觉,她的指尖发麻,陷入了一片头晕目眩之中。
她闭上了眼睛。
她遇见了一位强势霸道的男子,但他的吻却又带着极尽的温柔和甜蜜。
不自觉地,她柔弱的双手已攀搂住他的手臂,嘴唇在他的嘴唇下颤抖着,这一刻就好像四季流转,时光更迭,冬日暖阳融化了冰雪,像喝了一杯温热的果酒,甜蜜的又似醉人的花香。
“姑娘,姑娘——”一个声音在耳边不厌其烦地念叨着,吴锦婳被吵得只能清醒了过来。
月泷靠得很近,盯着她看,“姑娘,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可是被风吹着了?可是发热了?”月泷伸出手背贴在吴锦婳的额间探了探温度,还疑惑地喃了句,“也还好啊?”
吴锦婳双颊红极了,“哪有!我哪有脸红!定然是你看错了,”她侧过脸去,躲着她,“哎呦,我的小祖宗,快别念经了,听得我头疼!”
月泷却吓着了,“您看看,您看看,头痛了不是,就让您别在窗边吹风了嘛,又着了凉发起热可怎么好!”
吴锦婳实在怕了这位小祖宗的嘴巴,赶紧从美人靠上下来,趿拉着软底鞋,感觉三步并作两步,钻进了罗汉榻的软卧里,弯起了眉眼道,“好了,你看我如今暖和了。”
月泷观察了好一会儿,见她果然没事,这才满意地给吴锦婳倒了一杯热茶,“姑娘喝杯热茶祛祛湿气。”
她接过,把茶捧在手心暖着,“月泷,明日是不是绾绾办喜宴的日子?”
月泷愣了愣,歪着头回想了一下,“好像是吧,奴婢记得上个月奴婢和严松去帮姑娘送添妆之时,绾绾姑娘好像说的就是明日呢,哦,对了,那刘守备家不是还给您送了张请柬来麽!”
月泷随即便到内室里,去把请柬搜罗了出来,睇到了吴锦婳的眼前。
她接过请柬,“成,那咱们明天就去绾绾的喜宴上给绾绾贺贺喜。”
“……啊?哦,是,姑娘,”月泷眨巴了一下眼睛,“那奴婢等会就让严松去准备一下。”
吴锦婳垂下眉眼,轻轻一笑,“倒也不必那么大惊小怪,就咱们两个人过去跟绾绾道声喜就是了,何必劳师动众的,仔细吓着绾绾她们。”
“哦,是,姑娘。”
-
到了隔日,吴锦婳携着月泷上了马车,复行了半个时辰,便已抵达刘守备家,刘家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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敞开,一辆辆的马车俱进到了刘家,进到院内后缓缓地停了下来。
宾客盈门,众人都在院内下了马车,夫人小姐们朝刘家主母边恭贺着边走了过去。
刘家的主母及她的两位妯娌带着一众仆妇,早已在门口处等候着客人们,就在刘家主母们招待着宾客之时,吴锦婳也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刘家主母一眼看见了吴锦婳,二话不说即刻撇下了身边的众宾客,赶紧朝她吴锦婳迎上前去,只因刘守备千叮咛万嘱咐,说这个姑娘的身份不一般,一定要好好招待,万不可有一丁点的闪失。
她热情地迎上前去,一把拉住了吴锦婳的手,“哎呦,姑娘大驾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
那被撇下的宾客皆朝她们望了过来,都在细细碎碎地低声耳语,互相打听猜测着吴锦婳地身份,才能使得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刘夫人,如此低三下四的讨好着。
只是打听了一圈,竟是无一人知道这位吴姑娘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只能暗自道一句想必是副总兵那边的贵客吧!
吴锦婳朝刘夫人笑了笑,推辞道:“夫人客气了,我今日就是来给我们绾绾道个喜!”
“是是是,晚宴就在前厅,姑娘且随我过去赏花吃酒,”刘家主母在侧方引着吴锦婳进了内院。
“夫人,不知可否容我先去看看新娘子,虽有些不合规矩了,但自她备嫁这段日子,我便再也未与绾绾见过面,我与她相识一场,也想着面对面地恭贺她一声才是。”
“哎呦,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咱们家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姑娘怎么舒心怎么来就是!更何况,咱们家儿媳与姑娘这般投契,这是咱们家的福气!我现在就带姑娘过去?”
吴锦婳笑得温婉,“夫人今日定然忙碌着招待众官家夫人太太们,我这里就让个丫鬟带我过去即可,夫人不用客气。“
“哎,哎,多谢姑娘体恤,我即刻便让丫鬟领姑娘过去。”说罢,赶忙招了丫鬟上前来,带吴锦婳过去新房。
丫鬟忙应下,然后领着吴锦婳和月泷一路走去,院落各处都挂着红绸和灯笼,处处都洋溢着喜气。
只是待她们走到新房外时,院落外却无一个丫鬟婆子在,外面的喧闹声更衬托着这里的寂静,忽然屋内一个凄厉的尖叫声骤然惊起,吓得吴锦婳她们一个激灵。
是绾绾的声音!
吴锦婳皱紧了眉头,厉声喊道:“月泷,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月泷听令,一把推开预阻拦她的那个带路的丫鬟,她一个箭步上前,踹开了房门,大门洞开,房内的红绸已被撕下,桌椅翻倒,仿若遭了贼人闯入一般!
本该在屋内欣喜地等待着她的新婚之喜的绾绾却披头散发,本画着精致妆容的脸庞肿起,一道血痕从残破的嘴角流了下来,身上的喜服也被撕扯开来,一个男子正以玩乐的姿态,不断地用一根长长带着倒刺的鞭子凌虐般地抽打着她。
绾绾哭喊着看向了闯进屋内的月泷和吴锦婳,“姐姐,姐姐,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