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眼前人是心上人

作品:《春意不晚

    五月一日端阳节庆,此时正酉时初刻,东正院内灯火通明,陆懋在西稍间内孤零零地坐在圆桌前。


    负责膳食的婆子丫鬟们这才鱼贯而入,传膳递菜,端茶布水。


    往常国公府自来位高权重,早该赶至太和殿朝贺赴端阳宴,但如今陆懋被罢官在国公府内闭门思过,所以今年的端阳节英国公府便连家宴亦不敢大张旗鼓的办。


    大房和三房都在房里各自过节,他们两房人多过节的氛围倒也还算浓郁,各房的主子、丫鬟和婆子们皆忙糟糟的忙了一天,处处都是热热闹闹,欢声笑语的,只有东正院里冷冷清清的一个人。


    桌上皆设了下酒菜五盘,果子、小卷馒头、汤各三品,蜂糖糕一碟,粽子一碟,凤鸭一只,菜有水□□色,牛羊胙肉饭,菖蒲酒。


    酒菜皆铺陈上桌,陆懋便摆手示意丫鬟婆子不用在跟前伺候布菜,让她们也下去也去过节。


    众人皆领命安安静静地即刻退下,人声忽得一时之间皆散了去,连屋子里的尘埃也都落寞了起来,在傍晚斜阳下,纷纷扬扬落入地上。


    陆懋方起筷夹起菜,侧耳听见了屋外那来来回回不断徘徊着的脚步声,他把菜送进嘴里,冷冷道,“高律,有何事?”


    高律不敢犹豫,掀起帘子,走进了屋内,“二爷,”他难得地有些忐忑不安,他低头敛眉,“……二爷,就是,那个……”


    陆懋眉头一蹙,一丝不好的预感隐隐在心头涌起,他缓缓放下筷子,“说话!”


    高律立即站直了身子,恭敬地禀报,“回二爷的话,姑娘回来了,如今已经进了二门了。”


    陆懋猛地抬头看向高律,震惊不已,“你说什么?”


    高律低垂着脑袋,“二爷,是姑娘,姑娘带着严松等人回国公府了,现在估计已经过了二门了,正往您这个院子赶过来。”


    陆懋不敢置信地瞪着他,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怎么回事?为何她突然间回京?为何不上报?严松呢?我让他好好的护着人,他究竟在干什么?你们呢?竟然也都不知情不成!”


    陆懋质问道:“怎么?我养的暗探都是一群废物不成,你们就让她一个人回来?要是路上遇着危险如何是好?”


    高律抱拳单膝跪地,禀报道:“二爷,您听属下说,是姑娘一路吩咐属下们瞒着,姑娘说……说她是国公夫人,所以我们都得听姑娘的话!姑娘一路暗卫俱是全程护送的,确保是万无一失的。”


    陆懋怔了怔,“……你们,行了,起来吧!”


    他执起桌上的酒盏,一口饮尽杯中的菖蒲酒,味香且醇厚,他放下酒盏,嘴角上扬的弧度说明了此刻他的愉悦,“你们也真是胆大包天的很,连我也敢瞒着!”


    高律偷偷瞥见他那压抑不下的嘴角,暗自松了口气,“二爷,姑娘的吩咐,属下们岂敢自作主张上报,属下这都属于是冒死偷偷给您报信了,您之后可得在夫人面前替属下美言几句!”


    “……滚,”陆懋挑眉斜视了他一眼,“还不快去吩咐人洒扫好芦山居,等会让她好生休息,赶了好几天的路了吧,也不知道累着,你下去让王妈妈看顾好,安排好她的起居。”


    “是,属下遵命。”


    -


    吴锦婳携月泷到了东正院内院,这是吴锦婳来英国公府这么久,第一次进东正院的门,她小步从容地越过门槛,抬眼间却不小心望见了他。


    他背立在树梢枝头下,他身旁的几株石榴花开得肆意张扬,吴锦婳这才想起,她竟有一月有余未见着他了。


    “主子,姑娘到了。”


    陆懋回头,满院子的灯笼烛光打在黑夜之中,穿过树杈枝桠间,炫出一圈一圈薄薄的光晕,她在之间,容颜如画,如石榴花般开的羞涩娇艳,一转念,使他心动生幡。


    王妈妈笑着带月泷退了下去。


    吴锦婳朝他走了过去,不知为何,心里有些莫名的忐忑,脚下又似带着一丝丝的欢喜,“二爷。”


    他伸出手,接住了她,一把把她按进怀里,“妙妙。”


    “……”吴锦婳轻咬了咬自己下唇,“二爷,我回来了。”


    他紧紧地抱住她,仿佛要把她融入自己血肉里去一般的用力,“你回来也不知告诉我一声,这样贸贸然地回来,万一在路上发生了什么危险可怎么办?”


    她歪着头,在他的脖颈间,轻轻笑了一笑,“不许再教训我了,每次见着我,就是一顿教训叮嘱的,陆懋,你想我了吗?”


    陆懋把头埋在她的青丝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嗯,想!每时每分都在思念里煎熬着,所以,想念的每一刻都在后悔。”


    吴锦婳傻傻问了一句,“后悔?为何?”


    “不应该放了你出去,应该把你拘在怀里才是,也不至于见你一面便是十天半个月,乃至半年!”


    吴锦婳双颊布满红霞,侧过脸去,“你在说什么呢!”


    “也罢,如今你也认了自己是这英国公府的国公夫人了,你便也能长长久久留在我身边,所以也不枉费这段时日我的忍耐。”


    “你,你不许再与我说这样羞人的话,还有,我什么同意你我的婚事了?”


    陆懋笑了,轻轻牵起她的小手,“我喜欢你说咱们。”


    吴锦婳惊得望向他,涨红着脸颊,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您怎么这样!”


    陆懋看着吴锦婳这副娇嗔模样,不由眼眸渐沉,嗓子哑然起来,他眼神无比摄人,“妙妙,看着我。”


    她侧过身去,“我,我不。”


    他扳过她身子来,低下头,轻轻咬住她的下唇,吓得吴锦婳猛地想要推开他,他却收紧搂住她的腰。


    陆懋轻柔地吮吸着她的唇瓣,指尖发麻,这是吴锦婳从未体验过的感觉,使她陷入了一片头晕目眩。


    过一会儿,吴锦婳轻喘着推开了他,正想说点什么,却又莫名觉得口干舌燥,便不由伸出舌尖微添了添唇,全然不知自己这副样子有多么勾人心魄。


    他喉结缓慢地滚动吞咽,眼眸弯起来的时候,带起了一片灼灼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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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唇又压下来。


    她闭上了眼睛。


    她遇见了一位强势霸道的男子,但他的吻却又带着极尽的温柔。


    不自觉地,她柔弱的双手已攀搂住他的手臂,嘴唇在他的嘴唇下颤抖着,这一刻就好像四季流转,时光更迭,冬日暖阳融化了冰雪,像喝了一杯温热的果酒,甜蜜的又似醉人的花香。


    陆懋轻轻松开颤颤巍巍的吴锦婳,却不放开她的小手,吴锦婳紧张地推开他的手,想要走,他却仍要牵着她。


    他温柔地在耳畔低语道,“妙妙,是我不好,情不自禁了,不弄你了,咱们说说话好不好?”


    她泛着微红的眼尾直勾勾地盯着他,“我不要跟你说话了……”


    陆懋那骨节分明的手轻抚着她的脸颊,手指拂过她红红的眼角,“怎的这个时候回来?”


    他的缱绻卷起天边的云霞,缠绵落于他的眉眼间,一片绯红,携起无边的眷念,“你明明知道这个时候回来……”


    吴锦婳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从来我的决定你不能质疑,对不?”


    他轻声笑起,嗓音轻哑又低柔,调侃着道,“是,夫人的吩咐,为夫怎敢反驳。为夫唯对我家夫人心生爱慕,所以我家夫人要我如何,那我就如何!”


    “你,还说……”吴锦婳着脚,害羞的不行。


    陆懋轻柔着语气,有些宠溺,甚至有些低声下气般哄着她,“好,好,我不说了,可好?”


    她脸颊染上绯红,羞地将额头轻轻抵在他的手臂上,“你如今怎么是这个样子呀?”


    “是啊,还有谁能让我如此情不自禁,又狼狈、又慌张,一会怕你气了恼了,一会又想哄你开心。”哄着拢着,恨不得把她揉碎在自己怀里。


    “……那以后不许这样了!”


    陆懋听了她这话,低垂着头,盯着她此刻嫣红似丹霞的嘴唇,眸色愈发黯沉且炙热,“这我可答应不了你。”


    她顿时懂了他话里的意思,脸颊更是发烫,不由羞恼地瞪了他一眼。


    陆懋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她脸热的半天缓不下来,捧着自己的脸,呐呐道,“说正经的呢!”


    陆懋叹了叹气,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落在她的手上,“好,说正经的,其实我对情况并没有你以为的那么糟。”


    她低下头,勾着眉眼望他,一抹笑靥,摄魂心魄,“可是我不见着你,我无法放心,何况情况若真的没有那么糟糕,你会不许我回来?还要瞒我!”


    他眼眸越发炽人,指尖传来的温度也似要把人灼伤,“所以,其实是你想我,还是担心我?”


    她紧紧捂住发烫的耳朵,“你……才,才不是,我,我不理会你了。”


    “夫人想为夫,那便该为夫主动去见你才是。”陆懋笑得如沐春风,“好了,妙妙真不用担心,无论皇上罢了我的官,还是罚我在国公府里闭门思过,其实是为了护住国公府,他需要一个由头向他们示弱,以此放松他们的警惕,欲令其溃败必先令其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