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之】：那如果按照楚前辈这个解释的话！


    【林平之】：既来之、则安之的意思，是不是来都来了，就在这里安全待着吧。


    【楚北玄】：既然你已经来到这里了，那就安葬在这里吧。


    【林平之】：这样一来，论语里很多就能说得通了！


    【楚北玄】：好了，抡语就到这里吧。


    【楚北玄】：我说这些，其实是想告诉你，孔子的儒家，和现在你所接触的儒家，其实并不是一回事了。


    【楚北玄】：孔子当年周游列国，带着弟子们远行千里，却能相安无事，这是为何？


    【扶苏】：扶苏不知，请先生赐教。


    【楚北玄】：是因为他也知道一个道理，若是想要别人听你说话，那么就必须有强悍的武力值作为支撑。


    【楚北玄】：否则按照子路尚武的性格，孔子若是当真只凭一张嘴，恐怕根本说服不了对方。


    【林平之】：……真的不是打服的吗。


    【绾绾】：小林子，我们先听坊主大人说啦～


    【楚北玄】：孔子尚且知道这个道理，又怎么会一味地要求后人只追求于仁政？


    【楚北玄】：更何况，仁德二字，从来都是需要看用在哪里。


    【楚北玄】：你以为放归六国贵族，便是仁政，可是后面之事，你又可曾想过。


    【扶苏】：自然是让这些贵族回去统领何处，由他们代父皇教化六国百姓，彻底融入我大秦之中。


    这个问题，扶苏自然早就想过。


    六国贵族入咸阳之初。


    东宫的属臣们，便有不少提及此事。


    所以此时面对楚北玄，他便也没有半点隐瞒。


    【楚北玄】：若是他们回去，直接集结兵马，再度作乱呢？


    【扶苏】：这……扶苏未曾想过，他们蒙受天恩，自该感恩戴德……


    【楚北玄】：这些话，应该是教你的儒家老师们，告诉你的吧。


    这句话出现，群中久久未曾再有消息。


    其他群员此时正津津有味地吃瓜，也没有再发消息。


    直到许久，扶苏的消息才又弹出。


    【扶苏】：或许，当真是我想得太过于简单了。


    ……


    北玄雅居。


    楚北玄见到扶苏的消息。


    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


    “这个扶苏，总算是开窍了。”


    他说了这么多。


    其实就是想让扶苏沉下心思考。


    “天天被那群腐儒洗脑，只看到他们满嘴的仁义道德可不行。”


    “还得看看他们掩盖在下面的丑恶嘴脸才行。”


    “看来这剂药还可以再猛点。”


    就算不能彻底清醒，也不能让他再继续之前的想法了。


    想做就做。


    楚北玄喝了口茶，打开聊天群继续。


    ……


    【楚北玄】：也不怪你想得简单。


    【楚北玄】：现在儒家那套，光是听着确实十分的唬人。


    【楚北玄】：不管是仁还是德，在他们口中，高位者就该如此，不管真实情况如何。


    【楚北玄】：可是实际上，他们做这些，为的不过是他们自己的名声而已。


    【楚北玄】：你以为，即便是你请奏当真成了，六国贵族会觉得你仁德？


    【楚北玄】：实际上，他们只会唾弃你是秦人，感恩那些为他们出力的儒生而已。


    【楚北玄】：至于那些儒生嘛。


    【楚北玄】：呵，你信不信，若是你失势，他们中一大半会立刻投奔他人，并且说你不堪大用。


    【楚北玄】：他们，最擅长的就是满嘴仁义道德，背地里男盗女娼。


    【楚北玄】：所以，你可以想想，放归六国贵族这件事，究竟是你想放归他们，还是有人想放归他们。


    ……


    大秦。


    随着楚北玄最后一个字落下。


    扶苏的脸色彻底苍白一片。


    “究竟是谁想……”


    他口中呢喃，似要将这几个字彻底碾碎。


    扶苏觉


    得，他应该坚定地告知楚北玄。


    是他想要放归六国贵族。


    可是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扶苏神思恍惚，脑中却不由想起了之前的场景。


    彼时。


    他曾经的先生们，如今的属臣，刚提出了应该放归六国贵族的提议。


    他当时也曾问道：“可若是他们回去以后，再生战乱，岂不是让百姓更加受难？”


    可他们却信誓旦旦道：“殿下仁德，又是天恩，他们经此之事，定然会对殿下和大秦感恩戴德，又如何会再生反叛。”


    “殿下是君，他们不过是叛臣耳，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殿下又何必忧心。”


    “孔圣以仁德感化子路，殿下自然也能以仁德感化他们……”


    仁、德。


    这两个字听得太多。


    他竟然真的忘记了最初的担忧。


    而今再度被提起。


    甚至于连儒家那群人的遮羞布都被楚北玄撕破。


    扶苏突然发现。


    他竟然当真错得离谱。


    他自觉法家严苛，所以百姓困苦，民不聊生。


    可是一味地奉行仁德。


    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或许说。


    他的仁德，应该是给予百姓。


    而非是，叛臣贼子……


    想通了的扶苏。


    恍然间只觉得浑身轻松。


    连同近日的烦闷，都一扫而空。


    ……


    【扶苏】：多谢楚先生解惑，扶苏想明白了。


    【楚北玄】：想明白就好。


    【李承乾】：恭喜。


    李承乾几乎是看了全场。


    大秦之事，他自然是不能说什么。


    但对于扶苏能够想通，他还是觉得万分庆幸。


    已经见识过楚北玄的神通。


    李承乾对于群里的人，天然就多了几分好感。


    毕竟。


    法家既然能来到这里。


    日后定然还会有更深的合作。


    多一个朋友，自然是好过多一个敌人。


    而此时，其他人也再度冒泡。


    【林平之】：呼！终于能够说话了！


    【林平之】：楚前辈，那个论语，不是抡语，是真的吗？


    【楚北玄】：这个只是笑语，不过孔夫子那段确实是真的。


    【楚北玄】：孔子的佩剑名为德，以德服人，其实就是用德来作为说服对方的武器。


    【楚北玄】：连孔子都知道，仁德是建立在武力之上，儒生们却只一味说仁德，不说武力基础。


    【楚北玄】：这跟耍流氓何异？


    【朱无视】：原来如此。


    【朱无视】：以前我只觉得他们说话不中听，今日听楚先生所言，才明白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