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第四十六章

作品:《恶毒女配和霸总互换身体后爆红

    乔缨松开手正要转身走人,一直沉默不语的沈颐忽然眼神一亮,仿佛溺水的人急切地抓住了稻草一样,垂死挣扎。


    他两眼猩红地说:“如果你非要一笔一笔算清楚,那这些年我送你的礼物是不是也该还回来?”


    乔缨嫌弃地一捏鼻子,觑眼看着他:“哦呦,就你那些破烂,我还不稀得要呢。”


    “呵,当初收的时候你可不是这副嘴脸。”


    “化妆品、项链、戒指、包包,你哪样没拿?”


    沈颐掰起指头,一件一件数了起来,这么多年过去,送出去的东西他仍旧记得一清二楚。


    连台词都记不住的大脑,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高速运转。


    早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出,乔缨忍俊不禁地笑了笑,故意拉高的语调显得尤为阴阳怪气。


    “你指的是……能像花一样展开的阿尼玛套盒、价值26块钱的八心八箭大钻石、chaumet的远房亲戚chaomei的戒指以及……爱马壮的包吗?”


    一片嘘声中,沈颐挂不住面子,梗着脖子狡辩:“盗、盗版怎么了?那也是我花钱买的,你别想转移话题抵赖。”


    “跟谁稀罕似的。”


    乔缨翻了个白眼,漫不经心道:“你这十几年里送我的破烂价格总计3967元,我呢,给你个友情价,四舍五入到四千,全都装在包里给周管家了。”


    被点到名字的周管家虎躯一震,不由得看向角落里那个仿佛装了秤砣的包。


    乔缨戴上墨镜,牵着裴砚知的手起身,笑容灿烂。


    “4000枚硬币,你们就慢慢数吧。”


    —


    数公里外,拘留所的探视间。


    乔俞诚穿着囚服坐在桌前,眼神晦暗。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证监会迅速立案,对盛合集团展开了调查。


    他们发现乔盛合在担任集团董事长兼任总裁的期间,不仅组织财务部门编制虚假财务报告,还欺诈发行公司债券,情节恶劣。


    而盛合的投资者们则是将矛头对准了出具审计报告的事务所,其中以持股最多、损失最为惨重的王继盛为代表,连带着各大银行纷纷解约起诉,气得不行。


    幸好在这个关键时期,乔盛合本人仍在昏迷状态中,很多证据无法直接获得,也给了乔俞诚喘息的机会。


    审讯时,他一再强调自己对财务造假一事并不知情,将所有责任推到他爹头上,说自己是受了蒙骗,撇清关系。


    只要乔盛合不醒,一切都有转机。


    “爸,你防我防了一辈子,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乔俞诚摸摸脸上的疤痕,叹了口气。


    对他而言,乔盛合无疑是个严厉的父亲。


    他极少和颜悦色,在商场上叱咤风云,在家中说一不二,性格威严,阴晴不定,时常让乔俞诚感觉到伴君如伴虎。


    记得叛逆期的时候,他和圈里的那些公子哥出去鬼混惹出了事,被乔盛合发现后差点揍了个半死。


    那天是大雪,寒风料峭,乔盛合罚他在后院花园里跪了一下午,直到他跪得两眼发黑时才大发慈悲,让管家把他叫回家里吃饭。


    餐桌上,他一边默默流泪一边将饭塞进嘴里,为了展示骨气,桌上的菜他碰都没碰,硬是一碗白米饭和着眼泪吃完了,筷子一甩,躲进了房间里委屈。


    后来他哭得累了,大半夜口渴出来喝水,经过爸妈房间时,突然听到两人好像在吵架。


    他偷偷摸摸地趴在门缝上看,就看到乔盛合突然甩了李娆一巴掌,质问她:“你为什么不给儿子夹肉?你为什么不给儿子夹肉?”


    那一刻,他对沉默的父爱有了深深的理解。


    俗话说得好,男人这辈子最渴望的荣誉,不是扬名立万,而是父亲的认可。


    公司效益最差的那几年,他甚至没有勇气和父亲坐在一起喝一杯酒,接过父亲手里的一根烟。


    他害怕看见父亲深邃的眼,承受不住父亲身上这份沉重的担子。


    然而在分公司做了几年毫无起色后,不知哪一天,他突然就醒悟了。


    自打他展露出接管公司的意愿后,乔盛合就一直不肯放权,反倒把他派去分公司收拾烂摊子,美其名曰历练自己。


    不是自己不行,而是乔盛合在防着自己篡位。


    就像古代的皇帝一样,手握权柄,总会害怕失去的那一天,哪怕对方是自己的亲儿子。


    回忆被打断,走廊上响起脚步声。


    有人敲敲房门,走了进来。


    律师提着公文包,表情严肃地坐在他对面,推了推眼镜。


    乔俞诚神情激动地向前伸了伸脖子,急切问道:“怎么样了,我可以被保释出狱吗?”


    “恐怕……暂时不能。”


    律师摇摇头,一五一十地回答:“虽然最关键的几份文件上没有你的签名,但证据链明确表明你参与到了这起案件里,就算你不松口,其他人也会拖你下水。”


    事实上,胆小怕事的沈弘宇在第一时间就已经全都交代了个干净,以此减轻刑罚。


    “案件还在调查当中,等乔盛合先生苏醒之后,或许会移送到检察院和法院。”


    律师翻翻文件,缓下声音安抚乔俞诚。


    “不过您不需要太担心,按照以往的经验来看,作为从犯大概会给予缴纳罚款,以及公开认定终身不得担任债券发行人董事、监事、高级管理人员的处分。”


    “缴纳罚款?”


    乔俞诚若有所思,心里一阵庆幸。


    幸好他在出事之前,早已让邱凌将盛合的资金,以及他个人资产变卖,转移到了国外,如今就算要罚,在明面上他可一分钱都没有。


    等自己出了监狱,依旧能荣华富贵地过完下半辈子。


    听完律师的陈述,乔俞诚顿时放宽了心,连带着姿势都松懈下来。


    他向后一瘫,翘着二郎腿问:“我没钱,盛合也没钱,能以债务无法偿还为理由申请破产吗?”


    “当然可以,这是合法的行为,但———”


    律师欲言又止,悲悯地看着他,无奈摇了摇头。


    经常和这些黑心企业家打交道,转移资产的事情他见得多了,也知道乔俞诚在打什么主意。


    但乔俞诚不知道的是,帮他转移资产的那位秘书早已经人间蒸发,没了踪迹。


    从现状来看,这位秘书不仅借着乔俞诚的名义卷走了盛合全部的资金,还十分贴心地在乔俞诚的名下留下了一笔巨款。


    一笔恰好能缴纳罚金,以及偿还乔缨债务的巨款。


    也就是说,乔俞诚的处心积虑,全给这位其貌不扬的秘书做了嫁衣。


    律师叹口气:“邱凌是你的秘书吧?”


    乔俞诚吊儿郎当地点点头,不以为意。


    “那你知道她卷款跑路,已经逃到国外了吗?”


    “什么?不可能。”


    乔俞诚摆摆手,第一反应便是否认。


    像邱凌这样老实木讷的人,怎么可能有脑子做出这种事。


    这律师别是和警察串通好来诈他的吧?


    见他满眼的不信任,律师无可奈何地告知了他事实,并拿出了一张老旧的户口本复印件。


    他指着出生地址那一栏,语气逐渐严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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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询问道:“你知道邱凌的原籍,和你妹妹死亡的地点,只隔了一条河吗?”


    一提到他失踪的妹妹,乔俞诚的神色忽然一僵,旋即惊愕地拿起复印件,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宁坪乡……宁坪乡……


    恍然间好像有什么东西串起来了一样。


    “你从哪里拿到的?”


    他手指颤抖着,仍旧不敢相信:“我明明让人做过调查,她不是父母双亡的孤儿吗?”


    “这是她今天寄到律所的快递,上面写着让我带给你。”


    律师又拿出两份泛黄的报纸,发行时间间隔了几年。


    一份在头条报道了乔家失踪的小女儿被找到,葬身悬崖,父母悲痛。


    一份在犄角旮旯里刊登了宁坪乡房屋失火,两名成人被烧死,孩子不知所终。


    再然后,便是一张让人后背发凉的照片。


    那是邱凌在精神病院照料李娆时拍的照片。


    背景里的李娆抱着一本破破烂烂的日记,嘴里好像在念叨着什么,神情疯魔,形容枯槁。


    而邱凌则是面对着镜头,抚摸着额角上的疤痕,嘴角高高扬起,连眼尾的弧度都能让人感受到,她此刻的心情有多么愉悦。


    乔俞诚看得呆了。


    在他眼里,邱凌的表情永远都是讷讷的,低眉顺眼,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邱凌笑。


    和自己一模一样。


    怔忡过后,便是遍体生寒的冷意,照片中邱凌的眼神像一条阴冷的毒蛇,牢牢黏在乔俞诚的身上。


    他一拍桌子,忽然蹦了起来,焦急地想往外走,被门外的警察拦了下来。


    乔俞诚烦躁不安地揉揉头发,沉声道:“糟了,医院的护工,也是邱凌请的!”


    —


    与此同时,医院的icu病房。


    护工看着乔盛合沟壑纵横的脸,神情冷淡。


    “乔盛合,你可能不记得我是谁了,但我记得你。”


    “我父母买了你的烂尾楼,一辈子的积蓄都打了水漂。”


    “他们跳楼自杀的那年,我才十二岁,找你索要赔偿,你骂我贱种,你儿子骂我活该,说我穷疯了想讹钱,还找人在我爸妈的灵堂上闹事,让他们连走都走不安宁。”


    护工用手指轻轻摩挲着氧气管,叹了口气:“没有想到吧,有朝一日,你的命也会捏在我手里。”


    她笑了笑,松开了手,继续替他擦拭着身体。


    “放心,你这样的人,还不值得让我赔上一条命,不过听医生说,你可能撑不过明天了,我真的很高兴。”


    乔盛合的手指动了动。


    “你不知道吧,盛合财务造假被查,你儿子也被关进了监狱,你这辈子的基业算是毁得彻底,这难道不是报应吗?”


    “现在,我们一样低贱了,我很高兴能送你最后一程,看着你布满褥疮的身体,真是比蛆虫还恶心。”


    乔盛合的眼球极速颤动,眼皮掀开一条小缝。


    “邱凌姐说得没错,感受着你的生命从我手缝中一点一点流逝,身体一点一点变得冰冷僵硬,比报仇更加大快人心。”


    护工温柔地阖上他的眼睛,替他掖了掖被角,附在他耳边,轻言细语。


    “哦对了,忘了和你说,邱凌就是你女儿啦,她没死,还带着你全部的钱出国了,走之前呢,她让我给你带句话,她说———”


    “她从地狱里爬回来了。”


    “现在轮到你去死了,畜生。”


    护工起身离开,哼着歌,转动门把手。


    心电监护仪发出绵长而尖锐的鸣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