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是被狗给舔醒的，她睁开眼睛，昏暗的室内，豆包的眼睛微微发着光。


    要不是林晚心理素质强，她差点就以为遇到鬼了。


    侧头推开凑过来的豆包，这才发现自己睫毛湿漉漉的，估计是豆包看她做噩梦哭了，舔她眼泪。


    林晚翻身打开手机，差十分钟就六点了，她把豆包放下床，豆包立即把她的轮椅推到床边。


    豆包是一只智商极高的边牧犬，这几天看林晚进出都坐轮椅，便知道要给林晚推轮椅。


    “真乖。等下给你做好吃的。”林晚摸了摸豆包毛茸茸的脑袋，便坐着轮椅进浴室洗漱。


    洗掉一身冷汗，出来后，给豆包煮了鸡胸肉和兔肋排混合一些狗粮加牛奶水果蔬菜。


    林晚的早餐是简单的牛肉面条。


    梁子超和洛梵昨晚宿醉，到现在都还睡得昏天暗地，林晚给他俩留了早餐便随便他俩睡了。


    临走前，豆包扒拉着她的腿，闹腾一番。


    林晚摸了摸豆包的头：“等下记得把那两人叫起床。姐姐要去训练了，你要乖乖在家，中午吴妈会给你做好吃的。”


    豆包是一只高需求狗狗，以前都是林国冬陪着豆包玩耍，林国冬发生意外后，豆包一度出现抑郁的情绪。


    林晚平时要训练，不能长时间陪它，只能请保姆打扫照顾它顺便打扫卫生。


    林国冬刚出事那会，有人想潜入他们家，是豆包第一时间发现拼死抵抗，才没让那些人得逞。


    否则，林晚不敢想象要是让那些人进来后，碰了什么东西或者说放了什么东西，该怎么办。


    豆包在他们家就像家人一样重要，林晚心甘情愿宠着它。


    准时去到总局，如常开会听周青山冠冕堂皇的说一些不搭边的官话。


    这类会议繁琐又啰嗦，结束后周青山还想找林晚的麻烦，被刘副主任一句话给带了过去。


    林晚成功开遛，临走前还朝着刘辉眨了眨眼。


    地方省队是上午九点半到的，林晚跟队友们一起列队欢迎，她一眼就看到来自北林省的团队，一共来了十个人，四个是运动员，六个是工作人员。


    在更衣室里，林晚见到了老村长给她介绍的那位老家来的运动员，她叫宋韵，长得很清秀，性格有些内敛。


    她给林晚带了一个红包，林晚一开始没接，有些诧异。


    宋韵有些拘谨的道：“这是林爷爷让我给你的平安符，我爸妈跟我说用红包装更好看，我就自作主张把平安符装红包里。”


    林晚这次笑着接过说：“没关系，用红包装也行。”


    这份礼是老村长的一片心意，林晚没有推辞便接受。决定等下次有机会去医院时，再把这个放林国冬枕头底下去。


    “林晚姐，我很喜欢你，你是我们北林省的骄傲。”


    林晚说：“别忘了，你也是咱们北林省的骄傲，。”


    宋韵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


    林晚带着宋韵在训练馆待了一个上午，两人也在切磋过程里逐渐熟悉起来。


    林晚也从宋韵这里得知林震是代表后勤保障部门随北林队一起到国家队交流的。


    他原来是其它单位的人，不知怎的，上个星期突然被借调到北林省体育局后勤部工作。还跟着一起来京市出差。


    林晚总觉得这里面有点说不上来的巧合。但她一上午都没见到林震，也不好分析。


    ——


    午休时间有两个小时，运动员吃饱饭后一般会回宿舍休息一段时间。


    林晚的生物钟一直都很规律，队友经常笑她是个机器人，光是看时间就能猜到她几点会出现在哪里。


    吃饱睡足，林晚准时到达训练馆。


    偌大的一层楼，此时人不多，林晚换好衣服接到了洛梵的电话。


    手机中传来女人慵懒的声音：“姐妹，你的狗要成精啊？我跟梁子超起来，看见你留的早餐，正要拿碗开吃。它就屁颠颠带着梁子超去拿碗。我们也没多想就正常盛饭吃早餐。”


    “结果，我俩越吃越不对劲儿，还是你家保姆见到我俩吃的碗才提醒我们，特么的，这是你家狗吃的碗！后来我们查了监控发现，豆包今天早上居然把它自己的碗舔干净然后放进碗柜里。带我跟梁子超去拿它的碗吃饭！”


    林晚先是愕然，紧接着哭笑不得：“它可能是看吴妈整天在那里收拾碗筷，便自觉认为自己的碗也要放那里。”


    洛梵声音抬高几分道：“不不不，吴妈查了监控，豆包就只有今天干了这事。以前都没干过！这兔崽子就是成心搞我跟梁子超的！”


    林晚笑到肚子疼：“谁让你俩昨晚欺负它的？”


    洛梵不服气说：“你这狗脑瓜子不大，心眼子不小。”


    林晚调侃：“下次，你俩再去惹它，小心它把你俩忽悠出去丢掉。”


    洛梵撒娇道：“我不管，你的狗欺负我，你得赔我精神损失费。”


    林晚说：“这才是你的目的吧？说吧，又想让我干嘛？“


    洛梵道：“下班陪我去逛街呗。”


    林晚眉毛一挑：“又是逛街，你要累死我啊？”


    洛梵撒泼打滚道：“你的狗造的孽，你这个主人怎么可以不管？哎呀，你就陪我去吧，我要给我妈挑生日礼物，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有多挑剔，你就帮我一起参考参考呗。”


    林晚无奈：“行吧，看在阿姨的面子上我陪你去。”


    “那你什么时候下班，我去接你。”


    “好嘞，爱你。mua。”


    挂上电话，林晚将私人物品锁柜子里，坐着轮椅刚从更衣室里出来便听到隔壁消防通道有争执声，仔细听还有女人的哭泣声。


    厚重的消防门没能关紧，林晚在外面打眼一看就能看到里面的人。


    是林震和宋韵。


    林震身高刚过一米七，二十多岁的年纪却长着一张油腻脸，五官小，脸盘子大，西裤圈着圆滚滚的肚腩，似水缸般肿。


    他正一本正经劝宋韵：“我跟你说得很清楚了，王总那边的机会可遇不可求。只是出去吃个饭而已，又不是要你去干嘛。”


    “王总是咱们的老乡，一听说咱们县里出了你这么一个前途无量的运动员，就想约你见个面。你要知道，王总身家可是九位数，他在京市认识的人脉随便拿出一个来，明年国家队选拔，说不定你就能进来。”


    林晚越听脸越冷，他这是干什么，拿宋韵当什么了？


    宋韵抽泣着道：“可是，我不太想去，我害怕。”


    林震脸都怒了，指着宋韵的鼻子大骂：“我好好说，你不听是吧？你以为你是谁啊，在体育圈里，你没人脉没背景，别人凭什么要重点培养你？你一个泥腿子出身的人，你还挑上了？我能给你机会已经是够给你脸了。”


    宋韵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有气的有憋的，敢怒不敢言，眼睛被逼得直掉眼珠子。


    林晚看不过去，宋韵再怎么说也跟她算半个老乡，怎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欺负？


    推开消防门，林晚的轮椅就卡在门边，她冷着脸看着林震：“她是泥腿子生的，你又是什么东西。往上三代，谁不是泥腿子出身的？”


    林震见到林晚那一刻，脸色从愤怒到惊诧最后是掩饰不住的亢奋：“妹妹，好久不见。”


    林晚听着男人油腻的声音，嫌他听不懂人话，冷声警告：“麻烦让一下，我找宋韵有点事。”


    林震盯着林晚的脸，忍不住笑道：“妹妹要的人，哥哥怎么会不给呢？只是，这么久没见了，我们都怪想你的，怎么也不给家里人打个电话？”


    林晚嫌他听不懂人话，压着心底的怒火，沉声道：“宋韵训练要开始了。”


    宋韵回过神，恍惚点头迈步要过来，林震一个挪步把她挡了回去，他对着宋韵油腔滑调的说：“好好跟我妹妹学习，晚上吃饭的事别忘了。”


    林晚眼底露出嘲讽，冷声道：“你算什么东西，敢逼一个运动员出去应酬？不想要这份工作就直说，我成全你。”


    林震回头，眼眸微眯：“还想耍你高干千金的脾气呢，醒醒吧，你爸已经成废人了。”


    林晚垂着长长的睫毛，她沉默几秒，压着怒意冷笑：“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份工作是打着我爸的旗号弄来的。畜生都知道自己沾了谁的光，怎么你连畜生都不如吗？”


    林震没想到林晚会这么毒舌，被当着外人的面踩了软肋，他顿时翻脸，瞪着林晚说：“说谁畜生呢？你现在不过是一条丧家之犬，我告诉你，你一个孤女，背后要是没有我们林家支持你，下一个被废的人就是你。”


    “哦，不对，你现在也成了半个废人。你们父女俩，一个活死人，一个腿废了，真是父女情深。”


    每个人都有软肋，林晚的软肋就是林国冬。她受不了别人在林国冬名字后面提一个死字。


    “你们林家算什么东西，一群只会吸血的垃圾。以后再让我听到你提我爸，我不介意跟你拼个鱼死网破让你也进去。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否则，我会让你们的余生都在后悔中度过。”


    林晚好歹是林国冬带大的，身上多多少少有些林国冬的气势在。


    林震有那么一刻，真的就被镇住了。他自从工作后，没少利用职位捞油水，这事要真查出来，可就真的得进去了。


    要是以前他或许还会害怕林国冬的人脉，但是现在不一样了，那个人说过了只要林晚身败名裂，她就可以保他平步青云


    想到这林震不急反笑，走到林晚身边，低声道：“那我就拭目以待了，我的好妹妹。”


    林晚带着宋韵离开后，宋韵一脸的忐忑不安：“林晚姐，林主任他会不会报复我...们啊？”


    林晚安慰道：“你放心，是他先不占理，他不敢拿你怎么样的。只要你行得正坐得端，他不敢赶你离开省队。”


    “可是，他是我们省队后勤部的，万一他从中做了什么...”


    林晚蹙眉：“你也知道他是管后勤的，怎么也管不了你们运动员训练的事情上。他要是敢给你小鞋穿，你可以找你的教练找你领导，你只要专心训练，不犯错误，他就拿不到你的把柄，别怕。”


    宋韵支支吾吾：“我...知道了。”


    林晚看她一脸后悔莫及的样子，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她有些恨铁不成钢，人家都欺负到你头上了，还在想着为人家考虑呢！


    ....


    五点一到，林晚准时便换衣服走人。洛梵已经在门口等她了，一上车，就听到她的疑惑：“林震那王八羔子为什么会在这？”


    林晚边系安全带边道：“他在北林省体育局工作。这次跟队过来交流。你看到他了？”


    洛梵淬骂一声：“昂，我看到他带着一个女人单独上了辆小轿车。”


    林晚没多想，更不想提到林震这个晦气的东西。


    两人一路开车去了京市最大的奢侈品商场，一进商场就先去了甜品店，一人买一个冰淇淋。


    洛梵咬了口海盐冰淇淋道：“还没有你做的好吃。”


    林晚面无表情道：“又想骗吃骗喝了？”


    洛梵：“人家这是真心实意的夸奖。”


    林晚酷酷回道：“一个彩虹屁没用，起码得夸...”


    洛梵突然拉了林晚一下,林晚禁声。


    “诶，你看那人不是林震吗？咋出个差还带女人来逛商场了。”


    林晚顺着洛梵的视线看了过去，还真是林震被他带在身边的女人正是宋韵。两人正在一家女装店里，宋韵一脸兴奋的挑着衣服。


    林晚脸色一沉，拉着洛梵转身离开。


    洛梵赶忙问道：“你认识那女人？”


    林晚点头又摇头，她简单的跟洛梵说了下午的事。


    洛梵听完，皱着眉：“以后遇到这种事别掺和了，说不定人家乐意呢，就算之前不乐意，之后看到这花花世界，指不定心里会怎么改变想法呢。而且这种事，要是遇到领情的还会感谢你，要是遇到白眼狼说不定人家还会反过来觉得你坏了人家的好事。”


    林晚没说话，只是沉默的点头表示默认。


    ——


    这事林晚并没有放在心上，之后的几天她照常训练、回家，过着两点一线的日子。


    如果不是祁老爷子给她打电话，关心她生活上的事，她差点就要忘记自己跟祁南骁领证的事了。


    要不是老爷子跟她说祁南骁还在国外出差，她都不知道她跟祁南骁快半个月没有联系了。


    洗澡时，林晚甚至在想以祁家的仗义之举，就算她跟祁南骁没领证，祁爷爷也会照顾她和她爸的。只是不知道为何，她爸和祁爷爷如此坚持要她和祁南骁领证。


    有人说祁家手眼通天，盛极必衰，等祁老爷子一走，祁家必将遭受上面的打压。所以祁家继承人的妻子要么同样是手眼通天的家族，要么就是一个花瓶的笨女人就好。


    祁南骁他爸妈就是最好的例子，他妈就是传说中的中看不中用的美人。再下一代到了祁南骁也会同样是如此。


    林晚起初也有这么想过，可当她真的接触祁爷爷后，发现他是真心喜欢她自己，从未因为她身份比不上他们祁家而看低她。


    无论如何，祁家在她最困难时给予援手，就这份情够她一辈子记在心上了。


    她决定后天周末就去祁家老宅探望祁爷爷。


    洗完澡出来，林晚拿起手机，发现上面有好几通未接电话，梁子超和洛梵的都有。


    林晚蹙眉，坐回床上拨了洛梵的号码。


    电话刚响两声就被接起，洛梵声音急促：“林晚，你没事吧？”


    林晚有些纳闷：“我洗澡能有什么事？”


    “啊？你不知道热搜上的事吗？”


    “什么热搜？”


    洛梵急切道：“有人上传了一条你跟林震的说话录音，里面的内容很明显被人刻意剪辑过。等下我发给你。”


    洛梵的声音停顿了片刻，又响起：“靠，哪个傻逼把热搜撤了。这个时候撤热搜不是在拱火吗？”


    林晚一开始并没有多在意，直到听到林震的名字，她才提起心：“关林震什么事？”


    很快洛梵的微信链接就发了过来，林晚拿出平板点开链接视频。


    视频一片黑，只有一条电流起伏的动图，随着通话录音逐渐起伏，内容是她跟林震的声音。


    林晚的声音：“你就是一个泥腿子，你算什么东西。”


    林震的声音：“还想做你的高干千金梦呢，你爸已经废了。”


    林晚的声音：“你们林家算什么东西，一群只会吸血的垃圾。以后再让我听到你提我爸，我不介意把你给弄进去。别忘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要挑战我的底线，否则，我会让你们的余生都在后悔中度过。”


    视频播放完，林晚眉心紧蹙，声音的确是她的声音，甚至有些话她的确说过，但是单独拿出来就完全是另一种意思了。


    就好比在这段视频里，林晚就像一个嚣张跋扈的高干/千金，看不起农民，甚至是利用权利去威胁他人人身安全。


    如果事情真相如此，那性质很恶劣。可问题是，林晚当时说的话并不是这个意思，这段录音是可以剪辑拼凑的，是故意诬陷她的。


    “林晚？林晚？听得到我说话吗？”


    听到洛梵的声音，林晚才回过神，咽了下喉咙才开口：“我在。”


    洛梵声音着急道：“你明天先别出门了，以防万一有人去总局那边堵你。这事摆明是有人要搞你，不是那个林震就是另有其人。现在热搜被撤了，相关贴子甚至被禁了，我们都没做什么，你看看是不是祁南骁那边做的。说实话，现在不太适合捂嘴巴。尤其是在这种事情上，老百姓都很敏感的。堵不如疏。”


    林晚道：“好。我知道了。我先挂了。”


    挂了电话，她专心看微博。的确如洛梵所说，热搜被撤得干干净净。


    也正因如此，事情发酵得更厉害了。越来越多网友发出截图和录屏，抨击林晚以权谋私，有人通过录音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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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断林晚身份不简单，骂林晚看不起农民，目无王法。


    还有人查到林晚就是击剑队运动员那个林晚。


    新仇旧仇一起上，林晚的微博私信已经被骂得惨不忍睹。其中不乏有专业人士出来质疑录音是经过剪辑的，并不是真实的，真假需要等待进一步的确认。


    可紧接着有几个营销号号因为聊林晚的事，直接被封了。


    这下彻底点燃群众的怒火，管你是不是真的，你捂我嘴，你就是心虚。


    因此开始有无数个林晚的‘同学’‘亲戚的亲戚’‘同学的同学’出来攻击林晚品性恶劣，仗着自己有个了不起的爹，平日里没少打压身边的人。


    更夸张的还说林晚因为嫉妒别人比她漂亮杀过人。网络谣言一下子传遍全网。


    包括之前林晚上场输了比赛，也被网友扒出来。骂她是靠关系进国家队混日子的，破坏内部团结。


    一下子林晚这十几年来的努力全都被骂得一无是处。


    各个官方账号都被网友艾特出来，要求对林晚进行公审。


    林晚第一时间就发微博，录音是假的，并且还原了当初她和宋韵还有林震三人的对话。


    但是没有人相信，他们只相信他们看到的样子，一个漂亮的女人，一个有家世背景且漂亮的女人，没有什么比亲手把她推向地狱更‘爽’的事了。


    林晚这会儿已经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偏偏这个时候宋韵站出来指责林晚颠倒黑白，说她亲耳听见林晚说的话就跟录音里的一模一样。


    三个人中，两个人都指责林晚。人都是偏信人多占理的道理。


    开始口头给林晚定下罪，仿佛坐实了林晚蛇蝎心肠的罪名。


    空气如泼了浆糊，粘稠沉闷，中央空调的风声变得小心翼翼，林晚握着手机，在看到有人将林国冬的信息扒出来后，她终于不能淡定了。


    她可以被网暴，但是林国冬不能。


    【狗贪G的女儿，怪不得这么嚣张。】


    【跳楼了？怕不是心虚吧，跳得好，怎么没当场就跳死啊，浪费国家资源。】


    【他治病是花国家的钱，还是他自己的钱啊？要是花国家的钱，还不如赶紧死了好。】


    【他的钱还不是我们纳税人的钱？我们纳的税居然养出这样的人，真恶心。】


    【嘿嘿，老头子给你们，我要她女儿。】


    【还别说，这个林晚身材可真好，我看过片了，确认过了。】


    【兄弟，我有个朋友也想要。】


    林晚的照片直接被人AI换成了□□视频，黄图、黑白照什么都有。


    一时间，这些视频、图片在各种群里传播。


    想要毁掉一个女人最简单的办法就是造黄谣，再扯上一些感情牵绊，想象的过往，有声有色的爱情堕落故事，塑造出一个风骚且愚蠢的女人形象。


    这个时候的她是罪不可赦的，她的才华、努力、流过的汗、得到的荣耀都会被掩埋。如果这个女人还是貌美如花，那更将会成为攻击她的武器。


    梁子超和洛梵亲自下场和键盘侠对骂，结果就是他俩的个人账户也沦陷了。


    他们的力量太小了，梁子超第一时间帮林晚请了律师，将律师函发网上去。


    被全网嘲笑，最没用的就是律师函。


    林晚浑身都在发抖，是被气的，他们怎么可以这么说她爸。


    四周一片寂静，黑夜如厚重的幕布盖住城市琼楼，也把她埋在深渊里。


    林晚当即报警，紧接着也在网上表示自己已经报了，但键盘侠们依然没有消停。


    她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暴力了，一如当年她在学校被全校人针对一样，无数的骂声呵嘲笑朝她攻击。


    林晚坐在床边，此刻的她心是冷的是麻木的，一时恍惚的现实和幻觉。


    直到一声突兀的铃声响起，林晚才回过神儿，屏幕上显示着‘祁先生’三个字。


    林晚接起电话，声音有些沙哑：“祁先生。”


    “录音的事，我会找人查清楚。这几天你最好待在家里，避免出去被人认出来。”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低沉磁性的声音，莫名让人感到安心。


    他甚至都没问她录音是真是假，就果断相信她被人陷害了。不知怎的，林晚心里有些暖，而后这股暖又转化成酸涩，被人无条件信任的感觉让她有些哽咽：“谢谢。”


    祁南骁夹烟的手一顿，再开口时，语气缓和了些：“热搜的事，是你那边的人弄的吗？”


    林晚轻声道：“不是。”


    祁南骁声音沉了几分：“不排除是有人自导自演了热搜的事，目的就是让你陷入更大的舆论危机。你先报警，剩下的让警方出面去调查，我这边会给你安排个律师协助你。”


    林晚这会儿眼睛有些酸，她微微抬头：“好，谢谢。”


    祁南骁继续道：“你现在个人信息泄露，现在的住址很容易被人找出来，保险起见，我建议你换个地方住。”


    林晚点头：“好，我会尽快搬家的。”


    祁南骁‘嗯’了声，“有什么事可以打我电话。”


    “好。”


    林晚挂了电话眼眶里的泪汹涌而出，她不怕谩骂和质疑，就怕突如其来的关心。寂静的房间里只剩下她的哭泣声。


    不知过了多久，门铃声响，林晚一颗心骤然警惕起来。


    豆包已经冲到门口，警惕的冲着门外。


    林晚来到门边，通过猫眼，待看清门外的人是钟叔后，她才松了口气，迅速开门：“钟叔。”


    钟叔恭恭敬敬道：“少夫人，您没事吧？”


    林晚眼睛红红的，摇着头：“没事，是爷爷让您来的吧，快请进。”


    钟叔依旧是斯文有礼道：“老爷让我来接您去安全的地方。您的个人信息已经被泄露，住址很可能也已经泄露了，安全起见，老爷建议您换个地方住。当然这一切前提是您个人意愿为主。”


    林晚毫不犹豫：“我听爷爷的，很抱歉，让他老人家担心了。”


    钟叔笑着说：“老爷让您安心养伤，网上的事会有人专门处理。他给您找的住址有两处，老爷说您可自由挑选。”


    林晚没过多选择，祁老爷子那么大年纪的人还要为她的事操心，她受之有愧，直接选了一套独栋别墅，方便她带着豆包入住。


    她不知道的是，钟叔在看到她选择独栋别墅后的，眼里闪过一抹慈祥般的笑意。


    ——


    另一边，祁南骁挂了电话，迟迟没动，修长的指间夹着烟，烟灰燃尽掉下一截灰，散落一地。


    助理在一旁拨打电话，还有人在查越电脑。


    方茗泽从外面进来点了根烟道：“问清楚了，热搜是有人故意撤的。这个局是有个叫林震设的，这录音也是剪辑过的。要不要我让人继续查下去？”


    此时的祁南骁穿着暗蓝色的丝绸衬衫，一边挽起袖口露出青筋隐现的小臂，乍一看慵懒矜贵，可定睛一看，只剩下阴冷暴戾。


    “不用，直接把人给抓了，让源头自己查更省事。”


    方茗泽精致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还得是你狠，哎，我还是太温柔了。”


    祁南骁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温柔，你把人家搞得家破人亡？”


    方茗泽抿了口香槟道：“哎，商场如战场，我这是尊重我的竞争对手。明天庆功宴上，你就能看到我对我的竞争对手有多温柔了。”


    祁南骁吐了口烟，随即便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淡漠道：“不去了。”


    方茗泽诧异：“为什么？这可是咱俩共同狩猎了这么久一起拿下的猎物，那么大一个跨国集团呢。”


    祁南骁起身，只留下淡淡的一句：“回去了。”


    方茗泽期初还不明白，问了身边祁南骁的助理才知道，他在半小时前让助理安排明天飞机回国。


    方茗泽端起香槟，眼眸微眯：“半个小时前啊，那不就是林晚那件事开始的时候？啧，小妻子一受伤，这就是恨不得飞回去守着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