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第六十七回 天上地下无处可寻
作品:《邪门外道》 朗坤不禁笑笑,虽然笑中透着一股子悲凉,却也不禁带着几分欣慰。
他多希望这孩子能更自私狡猾些,可她这股执拗劲竟胜过了她母亲,她如此重情重义,却又总不想拖累他人,常愿与他人同甘,却不愿携他人共苦……
朗坤向来不喜欢插手旁人之事,哪怕他自认与虞霏娴性情相投、个性相合,却也不愿过多干涉她的事。当年她与聂巽之事,她只道他们夫妻二人可解决,便不求朗坤相助。朗坤只道尽管聂巽离了师门,却未背弃正道,他又自认自己乃是为仙门百家排斥的邪门外道、异端之徒,为了不给聂巽名誉招损,他便也尽量不与他们接触,也听信了他们二人之言。
可这却致使他多年来一直后悔不迭,他一直后悔当年千不该万不该选择听信他们二人的执拗之言而选择了袖手旁观,特别是看到虞霏娴临死前那满是怨恨不甘的目光之时,他竟然才猛地意识到,他们夫妻二人竟未料到他们会遭遇今日这般劫难。
难道她当真和聂巽一样天真地以为只要自废修为以自证便可得到仙门百家的谅解和包容了?
多年来,朗坤一直都想不通此事,也一直都活在悔恨与自怨自艾中,可这一次,他却想的很清楚,如今心意甚至更加明朗。不只是为了成全她,更是避免她步了她娘亲的后尘,免得她再遇到另一个“聂巽”。
此事,虞嫣忽然间惊觉心头一阵剧痛袭来,紧接着,那阵剧痛便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蔓延全身,短短片刻之内,竟已遍布全身,令她痛不欲生,不知如何是好!
“啊——叔叔,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朗坤也被吓了一跳,但看虞嫣这症状,倒像是中了蛊毒,可方才探听她内息之时,却并未察觉任何异样,完全不像是中了蛊毒。
虞嫣痛苦不已地在床榻上挣扎着,手腕上的红线鲜红如血,愈发鲜艳,朗坤猛然意识到,既然虞嫣身体并无异样,那便应当是这“相思离恨桥”的影响。
朗坤忙道:“别急别怕,原因不在你,而是在‘相思离恨桥’另一端的南宫稷。看这样子,许是南宫稷中了什么蛊毒。可你方才不是说这两人是亲兄弟?”
“对啊,是亲兄弟!啊——呜……好痛……”
朗坤知道自己眼下解不了这术,也解不了这蛊,为减轻虞嫣痛苦,只得先封住她五感,让她暂时陷入昏睡之中。而他则赶忙进入藏书阁中,在浩如烟海的术法典籍之中寻找解决之法。
此时,立在墙边的一尊看起来与真人无异的傀儡竟忽然开口说话了:“为什么不劝她?”
“嗯?”朗坤应声,可这声音中却像是故意带着戏谑与讽刺。
“你明知道现在是劝盼儿放弃复仇的绝佳时机,却为何不劝她?”
朗坤却故意讽刺的笑着,问道:“她的死活,与你何干?”
“……朗坤!盼儿是我的女儿!”
墙边的这尊傀儡,正是聂巽的模样,不,他看起来简直就是聂巽本人!他的模样竟与当年“死去”之时别无二致,还是那般年轻俊俏模样,脸上不见一丝岁月留下的痕迹,满头青丝也未有一根白发。
朗坤却又是一笑:“哼,你还知道她是你女儿,你竟还对她有感情?”
“废话!”
“既如此,那为何当年你能在她那般柔弱幼小之时,做出那般愚蠢决定,非但要自己送死,还害死了娴儿,更将幼小无助的盼儿独自遗留在山中,任她被山间野兽蹂\\躏?你做出那愚蠢至极的决定之时,可曾想过盼儿一时一刻?可能顾念过一分一毫的父女之情?”
“我……”聂巽形容悲戚至极,可他却无言反驳,更无力为自己辩驳,更为悲哀的是,如今的他,别说是行动,就算是想流泪都不成——他是一尊彻彻底底的傀儡。
当年,聂巽目睹虞嫣被六大掌门联手诛杀,霎时间万念俱灰、心神俱焚,一口鲜血喷出,昏死在当场。仙门众人早知聂巽已自废多年修为,早就已经是废人一个,见他如此,便以为他也死了,便未予理会。况且,他就算是还能活着,自废金丹之人,也怎么都不可能再修炼出第二颗金丹了,余生也只能是废人一个。
可聂巽其实并未死去,朗坤发现他之时,便将他带回到无处宫中。可他却并未打算救这个废人——满心悔恨愤怒的朗坤,只想用这世间最残酷的方式好好惩罚、折磨这个连自己妻儿都保护不好的窝囊废。
而这位“魔君”也当真想出了一个天上地下、三界难寻、未有任何酷刑能与之相较之法,来折磨聂巽。
他将他魂魄从□□之中活活抽出,将他变为“活尸”,又迅速对这“活尸”进行一系列的傀儡化处理,去内脏、清洗、防腐、炼化……将他直接制成了一具外表与人无异的“活傀儡”;而后再将他魂魄炼化处理一番,重新塞入这具躯壳之中,缝合、穿线,最终,将他变成了一尊真真正正的“活傀儡”。
他不光拥有全部的记忆,还拥有几乎与人无异的五感,也能像人一样正常思考,可他却不得一丝自由,一举一动,皆受朗坤控制。朗坤教他杀人,无论是男女老少,他只能遂朗坤之意,无论是刀砍还是剑刺;朗坤不教他动,他便只能宛若死物一般地站在这里。
曾经聂巽还曾讨教过朗坤,究竟什么是活傀儡,朗坤却只以三言两语描述,并为仔细解释,可如今,他自己竟成了活傀儡,倒也终于明白了什么是生不如死。
但朗坤给他的“酷刑”,可并未到此为止。
朗坤救回虞嫣后,便特地在这藏书阁中设置了极为特殊的机关,在这藏书房里,能听到逍遥无处宫每个角落里的声音——他的目的,便是让聂巽能随时听到虞嫣的声音,让他认出自己的女儿,知晓她正在做的一切,却不得相见。
而后,更是让他亲耳听到了虞嫣自己选择的复仇计划。聂巽痛不欲生,却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他想发出声音劝阻,却被朗坤封了喉,一丝声音也发不出来。紧接着,他又亲耳听着、亲眼看着虞嫣为了给他们复仇而修炼魔功,一步一步、日复一日地作践自己的身体……
如今,他又亲耳听到虞嫣遇上了一位对她痴心不已的如意郎君,正如昨日的自己一般也是个仙门翘楚,可为了复仇,她却要狠心亲手斩断这份姻缘……
他知道将来朗坤势必还会让他亲眼看着虞嫣为复仇而死,聂巽早已心碎不已、万念俱灰,可他却没法变成瞎子聋子,也歇息不得,朗坤会精准无误地将每个字都灌入他耳中,让着三界之中最残酷的酷刑一直不断升级地持续下去,他甚至不会让他魂飞魄散。
聂巽知道,地狱酷刑尚且有尽头,可朗坤对他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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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折磨,却将永无止境;而他自己对自己的恨意,也将绵延无期。
但即便如此,聂巽对朗坤竟也并无一丝恨意,因为他自己最清楚,这一切、所有的恶果,全部都是由自己亲自种下。倘若当初他并没有做出那一个更荒唐天真愚蠢过一个的决定,也不至于将自己拥有的一切全部都葬送,也不至于独留虞嫣一人孤苦伶仃地活在世上受人欺凌,也不会在她心中种下如此深重的仇恨和执念……一切的一切,根源都在自己身上。
再开口,聂巽的哽咽的声音已不似刚才那般强势,满是悲戚苦楚:“朗坤,只求你能放过盼儿,她是无辜的,别让她被牵扯进来,别让她再被我坑害,我求你了,行吗?只要你愿意放过盼儿,让我为你做什么都行……”
朗坤抬起眸子瞥了眼聂巽,却无比讽刺地冷哼道:“哼,虚伪至极!求我?你应当听得清清楚楚,报仇,是盼儿自己的选择,我何曾没劝过她?可她心意已决,我唯有祝她一臂之力。”
聂巽的声音颤抖着:“朗坤,你恨的人是我,盼儿与你无冤无仇,求你……放过她……”
朗坤的眸色却愈发冰冷,他只是动了下手指,聂巽便再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封了他的喉。
聂巽只能静默地望着朗坤,眼睁睁地等待着下一场折磨的来临。
朗坤埋首于案前,专心翻看着一部接着一部的术法典籍、古籍典册,起初是以“祭门”术法为主。但他很快便意识到,早在有“祭门”之前,便已有许多“祭门”术法,甚至流传至今,而这“离恨桥”之术,传言也是一门古老的术法,或许应当查找更早些的古籍,不该仅仅局限于“祭门”术法。
数个时辰后,朗坤总算是在一本古籍中找到了一点有关“离恨桥”的内容,按照那本古籍上的说法,这“离恨桥”诞生之初,应当是一门双休之法,既然是修行之法,那便不该无法破解。朗坤只好顺着“双休之法”这条线索,继续查找其他典籍。
蛊虿山庄。
南宫稷已经在痛苦折磨中嚎叫了几乎一天一夜,不堪折磨的嗓子最先败下阵来,几乎已经再发不出什么声音,只有低沉的呜咽声,可听起来却更令人觉得悲戚可怜。
毒长弃开门进入,和他说了几句话,他并无回应,也不知他究竟听没听见,可毒长弃却没再多说什么,很快便转身离开。
这时,郁沁宁凑到毒长弃身边,小声问道:“哎,这男人被折磨成那样,那……女人……你是故意要一起折磨他们二人吗?”
毒长弃沉声道:“我从未想过要折磨虞嫣。”
“那你……总不可能想不到虞嫣也会一起被折磨吧?”
毒长弃望着远处,叹息道:“朗坤定会出手。”
郁沁宁恍然大悟:“哦!对了!她可以找那老魔头帮忙!难道这就是两大魔头之间的默契么?可你怎么知道她就一定会去找朗坤?要是她碰巧在别处呢?”
毒长弃睥睨着郁沁宁:“……你觉得这世间还有谁可能帮她解开‘相思离恨桥’?”
“哎?”郁沁宁愣了下,马上又说道:“不可能!这世上绝无人可解开‘相思离恨桥’!就算是那个老魔头也不可能!那可是我们离恨天的秘术,那老魔头就算是有通天的本事,又怎么可能比我这堂堂离恨天圣女更了解我教内秘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