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第七十二回 静室思思恋成堆叠

作品:《邪门外道

    南宫稷是个不喜说谎也不善说谎之人,不得已编谎话欺骗师父,他于心有愧,一直深深低着头、拧着眉,心中更是复杂纠结不已。


    周清江自是有所怀疑,更是困惑不解,南宫稷的修为他很清楚,究竟是何人,能在那混乱的战局之中将他带走,又致使他昏迷这么多时日,最后竟还原样送回,那么此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沉吟半晌,周清江最终只是深深叹息,对南宫稷道:“看得出你此前伤得不轻,好生休养罢。”


    “徒儿谢过师父……”


    陆霄不禁松了口气,转头望向南宫稷,并未言语,只拍了拍他的肩。


    当日,陆霄便陪着南宫稷暂时挪到后山的一处静室中休养,两人都知道,师父此举有两面,一面的确是因为心疼弟子而让他搬到这玄镜派中最为僻静之地,免去他人打扰;一面则是让他闭门思过。师父这两重意思,南宫稷看得分明,也当真打算按照师父的意思做。


    他的确是想好好反思一番。多年来,他的确埋头苦练、潜心修行,甚至已经彻底放下了仇恨,一心只想着专心在山中修习,不负母亲良苦用心,而心中唯一的“杂念”,便是虞嫣。


    有了这“杂念”,原本已经心如止水的他,竟又平生出许多情绪,她总是让他欢喜让他忧,她也的确为他平添了许多麻烦,常教他无法专心修行,可他,却甘之如饴。是她让他自认为已经灰白一片的人生忽然多了一抹亮色,并将他整个世界也重新变得五彩斑斓;是她让他自认为已经死去的那颗心又活了过来,让他重新感受到这人世间的七情六欲、酸甜苦辣……他实在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再经历一次失去她的痛苦。


    也是因为有了她,现在的他似乎也终于明白了母亲对父亲的那份心思。


    父皇对他们母子的忽视,即便是年幼的南宫稷,也感受的真切分明,后来,他曾问过母妃,“你恨父皇吗?”可得到的回答却分外干脆、未有半分犹豫。


    “不,不恨,从未有过一丝恨意,将来也不会恨他。”


    “身为帝王,后宫佳丽三千,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咱们母子之所以备受冷落,并不是你父皇的错,而是我的错。我不争宠,又无甚过人之处,自然无法博得帝王青睐。而他身为帝王,哪怕不宠爱这个,也会宠爱那个,总是会有受宠的妃嫔萦绕在他身侧,但这并不是他的错,古往今来,帝王皆是如此。”


    可南宫稷分明知道母妃其实深爱着父皇,她只是个性恬淡、不喜争斗罢了,可每次遥望父皇时,那望眼欲穿的模样是如此清晰,一切尽在不言中,根本不需要言语,只消一眼,便能立即明白她的心意,可父皇却从未曾正式过母妃那样的目光。


    后来,母妃终于走到了父皇身边,成了他名义上最为重视的女人,可母妃却仍是一直那样恬淡,从未表现出对父皇的热情,一切的爱意和思念,尽在那份静雅的恬淡中。


    而今,南宫稷感觉自己似乎也有了这样的心思,心底的爱意是如此炽烈,几乎已经要将自己燃烧殆尽,恨不得欲抱着她一同焚毁在那熊熊烈焰之中……可经历了这接连的波折后,他竟忽然想通了,她不接受这份爱意也无妨,无法与她长相厮守亦无妨……


    可他唯独不能看着她一意孤行,甚至孤身赴死。他已经再也不能承受失去她的痛苦……


    尽管她一直都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尽管她的确在今年的仙门盛会上逐一击败了六大掌门中的五位,可他看得出来,即便是以她地身手全力以赴,也不足以同时应对六大掌门。况且,决胜负是一码事,决生死则是另一码事,倘若明年的仙门盛会之上当真要一绝生死,六大掌门也必定不会再有所保留而是全力以赴。


    何况未曾与她交过手的那个丁乾坤,也正是六大掌门中毫无疑问修为最高、最强的那位,且丁乾坤经常闭关修炼,已经久未出手、更久违显露真招,如今究竟达到了何种境界,实在难说。虞嫣想要战胜他,恐怕比战胜那五位联手还要难。


    而以南宫稷对虞嫣的了解,她向来不是个狂妄自大、信口开河之人,倒是因为常受欺负、又被师父冷落,反而还常有些自卑,断然不会在没把握之时便做出这般举动。想来,她应当是已经下定了必死的决心,或许是用某种外道功法与六大掌门同归于尽。


    其实南宫稷一早便有此担忧,近来,这份担忧更是与日俱增,竟大皇兄那般言语试探点拨后,担忧更是已经攀至顶点……


    那么他,究竟是该阻止她,还是让她完成这份夙愿?


    若是放任她与六大掌门以命相搏,那么他不仅要愧对师门,事后也必定追悔莫及;可倘若出手阻止,那么以她现在的性子,大约……会记恨他,甚至可能将他也是为仇敌,倘若当真如此,那可要比让他死还要难受。


    几日的静养与静思,的确让他想通了许多问题,可最终却还是有一个问题如死结一般系在他心头,让他怎么都想不出合适的答案,可偏偏却也是最重要的那个问题,他不能首鼠两端,更无法折中,必须要做出抉择。


    于是,南宫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静室,深入山林中。


    “靖坤,靖坤……”


    陆霄回来时,却没寻见南宫稷,一番思量之下,他猜想他大约是觉着在这儿干呆着无聊,又去山中修行了。绕着静室查找了一圈,好歹是探知到了他气息和灵力残留的痕迹,于是便循着那痕迹去找南宫稷。


    即便是好脾气的陆霄,也忍不住一边找人一边抱怨着:“这人可真是……去哪儿好歹说一声,不愿说可以留个字条啊,我又不是不认字……可真是的,一个两个都这么任性,哎!”


    陆霄还不禁庆幸自己在感知方面极为敏感,否则,这么弱的残留要如何找人……


    陆霄在山林中快速穿梭着,可没一会儿便觉得周身被寒意包裹,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竟已经来到冽镜池附近,朝着池中望去,池心里的一袭白衣不是南宫稷又是谁?


    “喂,靖坤!”


    南宫稷循声回过头来。


    陆霄马上问道:“师父又没罚你,你怎么忽然一个人来冽镜池?”


    南宫稷道:“只为修行。”


    陆霄站在岸边,不禁满心困惑无奈地皱起眉头,长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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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叹了口气,可几乎未加思索,陆霄也进了那池子,很快凑到南宫稷身边。


    “二师兄,你怎么也……”


    一进冽镜池,池中深入骨髓的寒意便迅速包裹、浸透全身,一时间让人很难适应,即便是陆霄,也控制不住哆嗦得像筛糠。可他还是一边不停颤抖哆嗦着一边迅速靠近南宫稷,却不禁说道:“整个师门上下怕也找不出个比你更憨的了!”


    南宫稷无心跟陆霄说笑,却还是若有所思般地应了句:“憨痴是福,我的确憨痴,却偏偏是个无福之人。”


    陆霄却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忽然之间你在这儿说什么呢?”


    南宫稷沉默不语,陆霄很快摆摆手道:“哎,算了算了,不跟你计较。不过,未受罚而主动来冽镜池的,你可是诸多弟子中的头一个!”


    南宫稷叹息道:“只是大家觉悟还不够罢了。师门内曾有过许多人专程为修炼而来着苦寒不已的冽镜池,此地原本也正是修行之地,来此地修行,最合适不过。”


    陆霄却仍是不解地翻了个白眼,忍不住低估了句:“你至于这么折腾自己、强逼自己么……”


    南宫稷却面色淡然道:“并非强逼,只是觉得此地适合修行而已。”


    “……”陆霄一阵无语。


    换做任何人听到这话,都必定无法理解,但在南宫稷这儿,倒显得颇为合理,毕竟此前他就在这儿修行过,只是那一次是实打实的刑罚,却被他给变成了修行。


    过了一会儿,陆霄也适应了些,身体好歹是控制住了,开口说话时,上下牙也不再打架,他沉声劝道:“我知道你在为盼儿的事烦恼发愁,可无论你如何心急,却也不该强逼自己,有些事,越是强逼却是得不出结果,倒是只会损及自身。”


    这时,南宫稷却忽然开口道:“二师兄,你告诉我,该如何抉择。”


    陆霄叹着气道:“你要是真听我一言,就别管这事。这事你原本便不该插手,盼儿也不想你插手。若你出面阻止,她必定会怨你气你,甚至恨你,得不偿失啊。”


    南宫稷道:“可我若是不加阻止,她便会……”


    陆霄再度叹息道:“倘若当真如此,那也是她自己的选择。”


    南宫稷侧头看向陆霄:“二师兄,她对你说了什么?”


    陆霄却皱着眉头一脸复杂之色地笑着摇了摇头:“她并未对我说什么,只是,很容易想到罢了。”


    南宫稷不禁眉头紧蹙,深深叹息。是啊,以他们二人对她的了解,无论是以她的修为来说,还是以她的性子来说,都能很容易得出一个答案,尽管南宫稷曾一度抗拒着那想法,可终究他还是要面对抉择。


    这时,陆霄忽然轻笑着开口道:“说起来,此次仙门众人能不去遥山便各自散去,还有盼儿一份功劳呢。”


    南宫稷登时满眼好奇地看向陆霄,难道……她下山时,还大闹仙门大军不成?不,不可能,倘若她当真现身,师父现在不可能是这反应,恐怕对待南宫稷也不会是如今的这般态度,且必定会迁怒于南宫稷。


    那么陆霄这说法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