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有竞争意识的日向和影山又开始比起了摸高，影山的最高摸高是337cm，日向则是333cm。


    虽然已经很高了，但是看他们两个的样子，肯定还是觉得不够高。


    两人争论之时，小武老师带来了两个好消息。


    影山飞雄被邀请参加全国青年强化合宿了。


    “YOUTH！”


    月岛萤也收到了来自鹫匠锻治主办的高一学生合宿活动，称得上是一个【模拟版青年强化合宿】。


    大家都很为他们高兴。


    日向在为他们高兴的时候又有些失落，兴奋的气氛褪去，他站在角落，若有所思。


    当天晚上，朔晦瑞收到了来自兵库县的信息。


    是宫侑。


    【二传手NO.1】：朔晦，我受邀参加全国青年强化合宿了。


    看到信息的时候朔晦瑞正准备写作业，她拿起手机回复。


    【Lucky】：宫侑前辈好棒！一定能在YOUTH见到很多优秀的球员和学到很多东西！


    宫侑应该是刚好在看手机，看到了她回应的信息立刻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电话接通，那边却传来了宫侑明显兴致不高的声音。


    “朔晦。”


    朔晦瑞有些疑惑，按照宫侑的性格，现在不应该是像小孩一样得意地朝她炫耀炫耀吗？


    “侑前辈？怎么了，你听起来好像有些不开心。”


    今天的宫侑，有些反常。


    听筒里传来宫侑有些闷闷的声音，“朔晦，我今天和阿治打架了。”


    虽然平常的宫双子也总是打架，那基本都以玩闹性质居多，打完了疼过了就又和好了。


    但能让平时总是没心没肺的宫侑这样难过和沮丧，这次的打架应该是触及到了这对兄弟最根本的分歧。


    她放柔了语气，隔着宫城与兵库县之间将近一千公里的距离，试图安慰这个独自坐在体育馆门前的少年。


    宫侑紧紧握着手机，他眼眶发热，道：“我今天从教练那里接到了被选上的通知，然后……我去找了阿治。”


    “阿治没有被选上青训队……”


    朔晦瑞皱了皱眉头，她想起了宫治，但想起来的并不是他在赛场上打球的样子，而是那天在北前辈家里，他和她一起捏饭团的样子。


    宫侑继续说道：“我对他说，‘你应该不甘心’。”


    那边的宫侑的语气已经从之前的肆意张扬转变为了迷茫和失落，“可是阿治说，‘我当然不甘心，但是更不甘心的却是，自己没那么不甘心’。”


    朔晦瑞听到这里，已经大概猜到了两兄弟为什么会吵架和打架了。


    “阿治说我比他更爱排球……最后，他说——”


    宫侑又想起了宫治站在体育馆门口，他迎着光，背对着自己，说：


    “我高中毕业以后，应该就不会再打排球了。”


    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宫侑感觉全身的气血都在上涌，除开不敢置信之外，说不清楚是愤怒多一点还是痛苦多一点。


    宫侑不能接受，所以他们两个先是吵了起来，随后争斗升级，最后发展为打架。


    大家都回去了，只留下宫侑把体育馆打扫干净之后，独自坐在门口，他摸了摸淤青疼痛的侧脸，不知道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情，把电话打给了朔晦瑞。


    成长是痛苦的吗？


    是的，因为人生是自己的，而成长就是学着自己一个人，不是切断和他人的关系，而是学着收回对别人的期待。


    一帆风顺是无法变强的，宫侑对外界的钝感很大程度是因为有宫治在不断维系着他和世界的关系，所以他可以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他爱的排球上。


    因为有宫治和排球，所以他无所畏惧。


    但现在，就像蜗牛的壳子被剥掉，露出里面最柔软的嫩肉；像头顶的伞被移开，雨水浇头淋下。


    朔晦瑞想要说话，却被宫侑打断了。


    兵库县那边是不是很冷？


    因为朔晦瑞听见了电话那头他牙齿打颤的声音。


    是因为冷，还是在哭泣？


    侑前辈。


    “我对他说了一些过分的话，他说他有自己更想做的事，可是我想要他继续和我一起打排球，我们一定会成为职业赛场上最闪亮的双子星，应该是这样才对……”


    “他说我更爱排球，所以我被选上了而他没有，可是我不仅仅只爱排球，我也爱他啊。”


    “我并不是看不起他想做的事，我只是、我只是！我想要……”


    “我想和阿治一起，我想和他一起——”


    “那这些话，你有和他说吗？”


    朔晦瑞打断他，少女的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我能理解侑前辈，可是坦诚的说出来比一千次闹别扭、一万次打架更能够让他知道你的想法不是吗？”


    “而且治前辈，他才是知道自己最想做什么的人。”


    叹息一声，朔晦瑞把语气放得更缓慢。


    “侑前辈，治前辈会一直在你身边，即便不是以队友的身份。”


    她看了看书桌上放挂着的钟，“侑前辈，回家找阿治好好聊聊吧。”


    挂了电话，宫侑抹掉了眼眶旁边的眼泪，紧咬的牙关松开，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抽噎。


    他撇撇嘴，仍然带着哭腔，“哼！不就是道歉吗？我道歉就是了，混蛋阿治，凭什么要我先道歉啊——”


    他话音刚落，旁边传来了几道憋不住的笑声。


    宫侑迅速站起来往旁边跑过去，墙边几道鬼鬼祟祟的身影躲闪不及，被抓了个正着。


    “你们……你们怎么在这里？！”


    他已经炸毛了，想起自己刚刚说了什么，无论是承认自己说错话，还是说想和宫治一直一起的幼稚发言，还有……还有说很爱自己的兄弟什么的……


    难为情在宫侑身上的表现就是怒发冲冠，他用夸张生气的表情掩饰着自己的害羞和不好意思，指着他们生气地道：“你们偷听我打电话？！你们！你们太过分了。”


    为首的北信介撇开他指着这边的手，不赞成道：“阿侑别指人，不太礼貌。”


    ……哇塞？


    所以你们这么大一群人偷听我打电话就礼貌吗？


    宫侑这么想，但宫侑不敢说。


    随后他让开位置，和角名伦太郎、尾白阿兰、银岛结等人退开位置，把谈话的空间交给兄弟两人。


    角名拍了拍面色不算轻松的宫治的肩膀，然后和北信介他们一起走到旁边去了。


    只留下兄弟二人，他们站的不算远，两人之间的空气像是被加压了一样，两人都不说话，只会让漩涡逐渐形成和再增大。


    “侑。”


    宫治握着拳头，抬眼看他。


    对面是和他有着同一张脸、血脉相连，乃至灵魂都有着共鸣的兄弟。


    两双近乎一模一样的眼睛对视着，并不躲闪。


    成长是灾后重建，在一次次崩塌中重新构筑出崭新的、更强大的自我。


    他们从小就一起竞争，但这一次，他们要比较的不再是对方，而是从前的自己。


    至于两人之间的联系会变少什么的？


    开什么玩笑，他们可是双胞胎。


    ……


    朔晦瑞问道：“解决了？”


    熟悉的关西腔，不过对象换成了北信介。


    朔晦瑞和他们开的视频，体育馆里靠近门边的那道灯被打开，映照出屏幕里几人的面容。


    北前辈、角名前辈、大耳前辈、尾白前辈……


    一个不少呢。


    宫侑以为自己是一个人留下来emo，但其实大家都因为担心而留下来陪他么？


    甚至刚和他打完架的宫治也在。


    朔晦瑞发现自己刚刚的想法还有遗漏，宫侑和宫治都有非常可靠的队友，或许她担忧太过了。


    北信介点了点头，然后把手机交给了角名伦太郎。


    角名伦太郎平常半眯起来的眼睛此时难得地睁开，他朝朔晦瑞打了个招呼，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动了起来。


    屏幕翻转，显示出反光的地板，然后越过大门……


    靠在转角处，角名伦太郎把手机摄像头伸出去，让朔晦瑞刚好能够看见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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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边那对正在说话的双胞胎。


    这样的距离虽然看见他们，却不足以听清声音。


    但已经足够了。


    那对双胞胎的表情从怒气冲冲变得凝重，而后轻松。


    不知道宫治说了什么，他们两个突然水灵灵地抱在了一起。


    手机里传来角名伦太郎细微的呢喃声。


    “诶——好像和好了呢。”


    朔晦瑞笑了笑，刚想附和着小声说一句“太好了。”


    她的房间门突然被敲响，传来朔晦枝樱的的声音。


    “小瑞——下来吃水果啦！”


    朔晦枝樱的声音穿透门板，非常清晰，又通过角名伦太郎并未静音的手机传出。


    不远处拥抱着的兄弟俩身体一僵，放开对方，两道羞恼的视线投了过来。


    角名伦太郎、屏幕画面、屏幕外的朔晦瑞均是身体一震。


    朔晦瑞秉持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准则，迅速地道：“我妈妈叫我吃水果啦，前辈们再见。”


    而后挂断了电话。


    手机被放在书桌上，朔晦瑞下了楼。


    朔晦枝樱切好了苹果和梨子，葡萄被洗的晶莹剔透，整齐地摆在盘子里，看起来极有食欲。


    她用叉子叉了一块梨子吃。


    朔晦平治正在擦桌子，看了她一眼，道：“小瑞今天心情很好吗？”


    “诶？爸爸怎么知道？”


    朔晦平治很骄傲地道：“因为我很了解我女儿啊。”


    见证了朋友们的成长，很难心情不好吧，爸爸。


    朔晦瑞咽下甜甜的苹果，在心里说道。


    吃完了水果，朔晦瑞帮着收拾完了之后才回了房间。


    手机上有一个未接来电。


    朔晦瑞点开，是佐久早圣臣。


    她回拨，对面很快接通。


    佐久早圣臣的脸出现在屏幕里。


    他应该是刚洗完澡，头发尖尖还带着潮湿的水汽。


    穿的是一身简单的白色v领睡衣，露出脖颈处有些苍白的皮肤和好看的锁骨线条，看起来竟然有些性感。


    朔晦瑞朝他讨好的笑了笑，解释道：“刚刚被妈妈叫下去吃水果啦，不是故意不接圣臣的电话的。”


    “我刚上来就回拨给你啦。”


    佐久早圣臣的脸色柔和了许多，虽然他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但是朔晦瑞这么主动的解释，说明她很在意自己。


    爽了。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里的少女，道：“朔晦，我被邀请去国家青年强化合宿了。”


    “圣臣好棒！”


    朔晦瑞海豹鼓掌，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作为全国三大主攻手中唯一的高二学生，他不被邀请才会让人觉得奇怪。


    佐久早心满意足地享受着朔晦瑞的夸奖。


    他的目光落在朔晦瑞身后挂着到黑色运动服上，道：“你们学校有人要去YOUTH吗？”


    他提了正好，朔晦瑞也正要说。


    她点了点头，道：“我们队里的二传手也会去，他叫影山飞雄，到时候就麻烦你多关注一下飞雄啦。”


    佐久早圣臣注意到了她对这位二传手的态度，甚至是直接叫的名字，看来关系相当好啊。


    顿了顿，他不着痕迹地打听：“这位影山……君，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朔晦瑞想了想，道：“……满脑子都是打排球的一位非常非常优秀的二传。”


    “……哦。”


    那应该没什么威胁。


    ——


    白鸟泽高一学员强化合宿集训当天。


    “什么？”


    朔晦瑞怀疑自己听错了。


    直到清水洁子又重复了一遍，“日向跟着月岛跑去白鸟泽了。”


    朔晦瑞目瞪口呆。


    但震惊完了又发现，这真的是日向翔阳能做出来的事。


    朔晦瑞叹了口气，道：“我去打个电话。”


    她来到体育馆门外，看了看时间，找出那人的号码打了过去。


    “莫西莫西？我是朔晦。”


    “小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