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作品:《捡来的弟弟他总想上位

    山溪礼看着这张显然有些非同寻常的身份笺,朝裴序看了一眼,眼神询问。


    只见裴序点了点头。这贵族的身份笺与普通人不同,因着皇室曾经有封妖为王的先例,妖族亦能契约。


    虽然近些年已经不再有这类情况,但身份笺乃是那位所创,便沿袭了下来。何况,这贵族身份笺也不是妖族能随意取得的,更别提借此祸乱人界。


    见他点头,山溪礼放下心来,划破指尖,按照花衔青的指示同身份笺定了契。


    “不过…”,她有些不好意思,“小花,我用了你的身份笺,那你怎么办?”


    花衔青正低头,用手帕细细包扎好她手指上的伤口,闻言柔柔一笑:“姐姐放心,我还有一张。”


    还有一张?方才裴序明明说一人一张啊?


    “何况,姐姐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这点事不算什么的。”


    山溪礼抽回被包扎得精致美观的手指,黄昏为花衔青的脸上洒上柔柔的熙光,朦胧而圣洁。


    初见时那种血液躁动感又复苏起来,她猛地一拍胸脯:“别总说什么救不救的,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放心,以后我罩着你!”


    另一边的江雨棠早等不及了,朝他们喊道:“什么话要说这么久啊,好了吗?”


    “来了来了。”


    山溪礼转身朝她走去,隐约听见后面传来一声轻轻的“嗯”,她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今天也是行侠仗义的一天呢!


    众人一进城,裴序和江雨棠便带着哑仆们往天师盟告情处去了,山溪礼则跟在花衔青后面东瞅西看。


    风京乃是人界皇城,其繁华程度自不必说。


    城内全然不似从城外看上去那样肃穆,只见市井街坊棋盘般阵列,长街笔直,街道两旁店肆林立,此刻早已灯火如织。夕阳仅存的片缕余晖铺洒在楼阁飞檐之间,其上朱瓦流离,流光溢彩,好一派盛世之景。


    “这个,和这个,我要了。”


    山溪礼边走边逛,只要遇上些各种新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她便通通豪气万丈地买下,全身挂满了买来的包裹。花衔青倒是试图帮她分担些,她摇摇头:“没事没事,你在前面带路就行了。”


    语毕她慢悠悠地缀行在花衔青后面。她可不想让谪仙般的美人拎一满手的包裹,看上去多不像话。


    “站住!”


    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她赶紧越过人群,站到花衔青身边。


    只见花衔青的跟前站了几名劲装打扮的武士,此刻面露不善,来势汹汹。


    “你们是谁?”


    山溪礼扔下身上的包裹,往前一步,挡在花衔青身前。


    为首的男人身穿深蓝色劲装,闻言露出耳上三道蓝黑色的波浪形纹身,似笑非笑道:“呵,你说我们是谁?”


    山溪礼才不惯着他,回道:“我管你是谁,无缘无故,拦着我们作甚?”


    那人神情轻蔑,抖了抖身上的护甲,道:“这两日城中戒严,任何可疑人等都要接受搜查,你们不知道?”


    “我看你们二人形迹可疑,说不定就是害了公子的逃犯。”说完他便朝着后面的武士微抬下巴:“去,搜身!”


    山溪礼被他气笑了,反手握弓:“你说搜就搜?”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把这女人的弓缴了。”


    山溪礼抽出背后的弓,镰型弓柄尾端锋利异常,仔细一瞧便能发现此长弓亦是长枪。其上墨绿色光泽流转,间或折射出晃眼的犀利金光。


    眼见着气氛剑拔弩张,方才被山溪礼光顾过的小摊摊主朝她劝道:“姑娘,这可是袁丞相的人。咱们可惹不起啊,快把弓交了吧。”


    “对啊,听说昨日袁丞相的爱子死了,现在正满城找凶手呢!”


    “真的假的?我听说袁公子身边可有好多个天师护卫。”


    “可不是嘛。这两人在这档口把袁家的人惹怒了,怕是免不了牢狱之灾了。”


    花衔青沉默几息,绕过山溪礼往前几步,站到劲装男人跟前,冷道:“袁副将,端国公还等着我们回去用晚膳呢。”


    “哟,我当是谁呢?”


    袁副将说着便直接欺身上前,右手拇指和食指用力挑起花衔青的下巴。


    “这不是,醉云馆的头牌吗?哈哈哈哈。”


    他身后一个武士讥诮道:“大人,可不能这么说,人家现在可是端国公家的公子呢。”


    此话一出,周围的路人霎时间开始窃窃私语,炸开了锅。


    “这就是那个端国公新收的义子?果然是容貌无双啊。”


    “可不是,不然老国公怎么会把他收为义子?若非伺候得他老人家舒服了,何故收一个小倌当义子。”


    “对啊,这背后的勾当有多脏,咱们哪清楚啊。而且我还听说,他男女不忌呢,男的女的只要有钱,都能玩他。”


    “啧啧啧,咱们快离远点,恶心死了。”


    袁副将听着周围的讨论,笑得更嚣张了,他睨了一眼山溪礼,开口道:“怎么?变成端国公府的公子后,还干着老本行?”


    “滚开!”


    山溪礼怒叱一声,执弓一斩,直直朝袁副将的手臂而去,虽然他躲避极快,却仍被划出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你!!!竟敢伤我?”


    他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朝下属咆哮:“还不快给我拿下!”


    “且慢!”


    远处一道浑厚的声音混着马蹄声传来,山溪礼皱着眉头收手。


    只见几人骑马而来,而为首的,是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男子。他神情焦急,穿着一袭文人官服,豪迈地骑马而来,配上他那魁梧的身材和浓眉宽脸,看上去很不和谐。


    “袁副将没长眼吗?连我端国公府的人也敢拦?”


    袁副将眼中划过一丝怨怼,低眉顺眼道:“郡王,袁某不敢。袁某只是履行公务罢了。”


    “若有下次,我可要给丞相提点建议了,毕竟眼神不好的人怎么能带好常戍卫呢?”


    “滚吧。”


    那人不耐地催促道。


    袁副将朝他抱拳行礼,经过花衔青时语气阴狠:“你给我等着。”


    看热闹的人见此情形,哄得一声便散开了。而山溪礼则看着花衔青下巴上的青紫,语气不自觉地带了些烦躁:“你不知道躲的吗?”


    花衔青别开脸,悄然勾了勾唇。


    ——她这是在关心他吗?


    ——放心…他可不是谁都能碰的。


    他敛下眸子,眉眼间的脆弱看的让人心悸:“抱歉,给姐姐添麻烦了。”


    山溪礼瞧见他眼尾有些红,自觉语气太重了,忙道歉:“对不起啊小花,我不是那个意思。”


    “无碍,我已经习惯了。”


    骑在马上的男人扶额,他就一直担心这新来的弟弟太过娇弱,这不,差点就被外人欺负了去。


    “那个…义弟,还好你没事,不然我可不好跟父亲交代。”


    “不知这位是?”


    花衔青温顺回道:“回兄长的话,这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出门游玩时遭到山匪袭击,幸好有她救了我。”


    山匪?袭击!男人大惊,简单谢过山溪礼后忙将二人护送回去。


    …


    山溪礼跟在男人后面进了端国公府,满目尽是高阔的廊柱和方正的石板凳,阆苑亭桥星落其间,昭显出大气明朗之势。几人还未踏入前厅,便听到一阵哭喊。


    “祖父!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你此时认错又有何用?我这次非得要你长长记性!”


    只见一个半大少年圆滚滚的,正被五花大绑按在地上,一名精神矍铄的老翁正拿着一把臂长的厚重戒尺,一下又一下地打在少年背上。


    想来这便是端国公了,山溪礼暗忖着。


    正在气头上的端国公倒是没瞧见有人来了。方才儿子派人传话,说花衔青出游之际遇上山匪。他随便一查探,便知是自己这不争气的孙子干的,简直是要气死他。


    他手下不停,旁边端坐着的华贵妇人便有些坐不住了。


    “差不多好了,衔青这回也没出什么岔子。”


    见山溪礼等人踏入厅中,她忙拉过端国公:“你看,人好端端地回来了。”


    端国公闻言转过身来,满脸急切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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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花衔青身边,拉着他左看右看。似乎确认他的确毫发无损了,才把注意力放在了山溪礼身上。


    不料,这端国公一见到山溪礼,便顿住了声。


    “你…”


    “你叫什么名字?”


    这位端国公鬓发只有几处微白,炯炯有神的双眼却已不复方才的威严,反而满脸惊骇。


    此时他直勾勾地盯着山溪礼,似乎想要把她一寸一寸地看清。


    堂中的少女一头绸缎似的黑发,束成了漂亮的高马尾,碧色发带无风自扬,一双大大的杏眼剪水一般,溢出一股钟灵毓秀的灵气。微暖的光晕映在她的脸上,更衬得她乌发雪肤,樱唇桃腮。


    花衔青见状微微蹙眉,轻轻拉过山溪礼。


    端国公似乎也觉察到自己表现得不妥,干咳两声:“抱歉,我只是太激动了。多谢这位侠士将衔青带回来。”


    山溪礼倒是不以为意,按照她以往的经验,被救者家属往往情绪激动,这端国公没有痛哭流涕已经很好了。


    “端国公不必言谢,我叫山溪礼。”


    听闻此言,端国公似是无言叹了口气,转而便开始询问起事发经过。


    这可碰到山溪礼熟悉的业务领域了,只见她摆出可靠又沉稳的营业式笑容,简明扼要地将她救下花衔青的场景说了一遍。


    “赵应远!”


    端国公听完果断抄起戒尺,又被夫人劝下。


    “父亲”,花衔青温声道,“恳请父亲不要动怒,应远想来也只是年少不更事罢了。”


    “姐姐她武艺高强,即使数十个山匪再凶神恶煞,各个手持利刃阔刀,甚至其中一人还使了雷符的情况下,也顺利把我从包围圈中解救了出来。”


    他轻叹一声:“说来也是我的不好,不应该去那么远的地方游玩。回京路上过于遥远,徒增了些许艰辛,这中途还不小心迷了路。”


    端国公听完更生气了,转头又拿起戒尺,朝趴在地上的圆润少年斥道:“残害长辈,我们是这样教你的吗?!”


    “祖父…我找的都是些寻常山匪,不过只是让他受些皮外伤,没想对他怎么样。”


    “你还敢说!”


    少年胖乎乎地,被绑在地上像极了一块案板上的猪肉,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看上去好不凄惨。


    见此情形,山溪礼不禁腹诽:小花可真是好心好言办坏事啊,这小胖子想来会被打得更惨了…


    一顿宴请过后,夜色下的端国公府褪去了先前的喧嚷,四处灯火通明,灯光掺杂在春风里轻轻流动。


    月色漫起了层薄雾,朦胧间周围的海棠树上满是碎银。


    山溪礼随花衔青慢悠悠地走在回廊间,一片静谧,两人都没有开口。


    她看着走在自己前面清隽而略显单薄的身影,内心有些在意今日街上路人嚼的舌根,不是因为信了,而是…


    明明如此良善温柔之人,怎么就该遭众人唾骂呢?


    他…应该是伤心了吧?


    以往在小倌馆里过活,如今又是寄人篱下。


    但出身本就不是自己能决定的,虽然有心想问问他,但又不好揭人伤疤。唉,想来自己那张身份笺,就是原本发给他这个新端国公义子的身份笺吧,可是他却给我用了。


    思及此,她小声开口:“小花,你的身份笺怎么办?你现在的身份…”


    花衔青闻言转过头来,摇曳的灯光照亮他精致的侧脸,柔软的发丝垂下,俊美无俦。


    “姐姐嫌弃了?”


    薄唇轻启,吐出的字却分外寂寥。


    山溪礼没明白他是怎么觉出自己嫌弃他的,不过伤心之人总是会敏感一些,她绞尽脑汁想斟酌出些什么句子来安慰他,却一时脑袋空空。


    眼见着花衔青没听到回答后蓦自转过身去,像一朵风霜后有些萎靡的鸢尾,更让人心疼了。


    山溪礼有些急切,上前几步追上了他,快速将他扳了回来。随后双手抵住朱红色的廊柱,直直支在他身侧,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壁咚姿势。


    她神情认真地看着花衔青:“小花,有一句名言,不知你听没听过。”


    花衔青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