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永眠村——月光下的对白

作品:《欺诈神道:请把我的谎言奉为真理

    此后的几个月,平安带着爷爷奶奶与岁岁在树林中开始了新的生活。


    平安虽年仅十几岁,却展现出了远超年龄的沉稳与能干。


    在树林内,用自己勤劳的双手为爷爷奶奶搭建起了一座小小的茅屋。


    在一处静谧的灌木丛里,平安也精心地为岁岁修建了一处小狗窝。


    他仔细地挑选着每一根树枝,用心地布置着每一处角落,希望能给岁岁一个舒适的栖息之所。


    老人因身体的残疾行动不便,家中的全部重任自然而然地都落在了平安那稚嫩却又坚强的肩膀上。


    任劳任怨的平安没有一丝抱怨。


    每天白天,平安会去摘野果,会去砍柴。


    善良的张爷总是会把自己的饭分成两份,交给平安一份。


    张爷说自己老了,吃不下那么多,只能吃少的那一份。


    平安知道张爷的良苦用心,心中满是感激。


    平安自己只吃爷爷奶奶的剩饭,第一份饭总是交给爷爷奶奶先吃。


    每天晚上大家都睡着了,平安才会悄悄出门。


    趁着夜色深沉,平安会去村里卖肉的店铺‘偷’走一根店铺要扔掉的骨头。


    他并非是去行窃,而是去拾取店铺要扔掉的骨头,那些被村民遗弃的骨头,是岁岁每晚的佳肴。


    平安牺牲自己的睡眠时间,只是为了给小狗一根小小的骨头。


    因此每个夜晚,岁岁的灌木丛,都会有一根小小的骨头。


    岁岁不会说话,但心中却满是对自己可爱的小主人的感激。


    它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它无法再度陪伴自己的主人。


    如果可以说话,岁岁想告诉自己深爱的小主人:


    十几年的寿命太短,如果可以,我想爱你到永远。


    每个夜晚,平安为岁岁带回骨头的时候,都会躺在岁岁的灌木丛旁。


    一如十年前的灌木丛里,岁岁躺在平安的摇篮边,安静的看着尚是婴儿的幸福。


    平安望向天空。


    清冷的月光映照着平安瘦削但棱角分明的脸庞。


    天上的星星闪闪点点,天空是如此美丽而神秘。


    “岁岁,你看天上一闪一闪的小星星,像不像眨巴着的小眼睛?”


    岁岁不语,只是欢喜的摇着尾巴。


    小主人总是如此乐观积极。


    如此艰苦的生活,平安不会抱怨。


    看到自己的家人,自己的小狗依然开心的生活着,平安就满足了。


    只要有一双忠诚的眼睛陪自己一起看星空,这就值得自己为生命受苦。


    “对了岁岁,你可以好好期待期待了。”


    岁岁眨巴着眼睛,虽然年老,漆黑的瞳孔却一如天上的星星闪亮。


    “等你下了小狗崽子,每天晚上我会给你带两个小骨头!嘿嘿!是不是很棒?”


    对了,岁岁怀孕了。


    十几岁的大龄母狗,在进入树林后,居然意外地迎来了新生命的孕育。


    这世界真是奇妙无比。


    在村子里,村长高层并不喜欢小动物,小狗小猫们的生存空间被不断挤压,濒临绝迹。


    可不知为何,岁岁却在这看似艰难的环境中,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怀孕了。


    这是奇迹吗?没有人知道。


    “等到时候,除了每天的加餐,还有一个重大的礼物!岁岁,快想想看!”


    平安歪过头,开心的笑着。


    他五官端正,眉宇间透着英气,岁岁看着自己深爱的小主人,只觉得小主人太帅了。


    十几年来,小主人都是岁岁眼中最帅最可爱的人。


    风轻轻的吹。


    月光温柔的洒满大地。


    一人一狗,小小的灌木丛。


    少年的誓言是如此坚定。


    “我会用狗尾巴草给你和小狗们做一个大大的项圈!你们可不是流浪小狗!咱们是有家的!”


    “小狗的项圈是礼物,等它们加入咱家我再给它做!你的项圈,我可早早给你准备好啦!”


    平安从口袋里拿出小小的项圈。


    几根狗尾巴草首尾相连,平安心灵手巧,为了岁岁的礼物下了不少功夫。


    “是可以收缩的,没想到吧!这样就不会卡脖子啦!”


    少年满心欢喜的为自己心爱的小狗戴上狗尾巴草编织的项圈。


    清风徐徐拂,垂柳袅袅飘。


    繁星点点闪,歌谣慢慢唱。


    那是独属于岁岁的狗儿歌。


    “岁岁乖,岁岁乖,歌谣给你唱……”


    “下辈子定投个好人家,不被风吹和日晒,那头的月亮一定照暖你……”


    小狗只是你人生的一个过客,但你却是小狗的整个世界,小狗生命的全部。


    人类的情感总是复杂而多变,常常杂糅着利益的考量,混合着矛盾的纠葛。


    小狗的爱却是那样纯粹真挚,真诚热烈。


    它核桃大的脑仁里只有你,它不会记得死亡和痛苦。


    它只会记得骨头和你的被窝,还有你轻轻呼唤它,慢慢抚摸它的感觉。


    岁岁歪头看着为自己歌唱的平安,一只狗儿,居然呜咽了起来。


    狗儿能感受到自己时日无多,岁岁也一样。


    生命的最后,若是能永远和小主人这样,岁岁已经心满意足了。


    岁岁只希望自己的下辈子,依然可以和平安做交心的朋友。


    岁岁希望自己肚中的孩子,可以续上自己和小主人的缘分,让小主人不要因为自己的离去而悲伤。


    我亲爱的小主人,请你不要悲伤。


    爱和离别,是我这辈子想最后教给你的东西。


    岁岁不由得靠近了自己的小主人,想多感受感受小主人的温度。


    一如十几年前那般,为了帮小主人挡风,轻轻靠近的自己的小主人。


    那熟悉的体温,让岁岁无比安心。


    平安没有发现岁岁的异常,只是伸出胳膊揽住自己的小狗轻轻抚摸着它,嘴里依然唱着自己为小狗编的歌谣。


    “岁岁乖,岁岁乖,歌谣给你唱……”


    “愿你往生福泽深似海,无忧心不哀,往昔苦难皆散如云霭……”


    “压不压韵!我可想了好几天呢!”


    岁岁不语,只希望这一刻可以永远定格。


    岁岁的一生没有遗憾。


    它看向天空,夜空中的明星里,自己的主人会不会正看着自己?


    如果他们看到了,他们应该会摸摸我的头,夸一句岁岁真棒吧……


    那样可就太美好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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