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 第 201 章
作品:《转世的我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宁息回身,看到不远处站着的女人,五官很眼熟,他停顿一瞬,礼貌地笑了一下,颔首同来人打招呼,“承贤,好久不见。”
他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意外,不知道是意料之中,还是根本就不在意。
风承贤似乎也早已习惯了他这个有些冷淡的样子,只对他的样貌有些好奇,“父皇,你怎么是这个年纪?”
她的记忆中,宁息从来都是一个成熟稳重的青年模样。从她年少幼稚到独当一面,他都没有变化过,仿佛无论过去多少年,都永远不会老去。
作为神鬼灾难的亲历者,以及从宁息手中接过萧梁皇位的继承人,她对前面十多年的内情也略有了解,当然也能猜出宁息并不是正常人,尽管他从来没有对她透露过这件事。
宁息没有多说,只道:“形势需要。”
因为这里的他只是个分身而已,负责维持各地稳定以及寻找风临宸的踪迹。
而像他这样的分身还有许多,为了便于行走世间和减少不必要的浪费,就维持了这样一个少年阶段的外表。
他们不需主体下达命令就能自主行动,但也和主体共享记忆、思想、甚至感知。性格和主体或许会有些微差别,遇事时做出的判断却是一样的。所以既能算一体又能算独立,可归根结底依然是个不能亲自陪着喜爱之人、惨兮兮的劳碌命罢了。
凭什么……主体就能逍遥自在跟在她身边?
宁息心中正烦躁不满,听到风承贤问:“那父皇,你现在……过得还好吗?”
他们以父女相称,但实际算不上太熟悉,又隔了这么多年。因此风承贤有些拘谨,仿佛回到了少时初次见到他。
“很好。”对方回答得很快,没有犹豫,一向平淡的神情里带上了真实的笑意,如同雪霁春来,难得地有着活物的生气。
他说:“多谢你的挂念。”
风承贤愣怔地看着他,有点认不出,这是她那个鬼气森森、半死不活多年的名义上的父亲。
还记得当年,萧梁一统,外姓女帝临朝改制利民,休养生息数年,虽然民生正在缓慢恢复,但过去的劳民伤财实在太严重,依旧难以顾及到天下每一个人。
她那时还是个父母双亡的小乞丐,流浪乞讨误入此地,受到了邪祟怨念的影响,差点死在这片土地上。
也是在那时候,她见到了风宁息——当时外姓女帝劳累过度,得了急症驾崩,他作为女帝养大的孩子,成了萧梁的新帝。
不知道为什么,一个还在丧期皇帝,会亲自来到这个荒无人烟的危险地方。
他那时穿了一身黑色衣袍,因为天色阴沉也看不清楚上面的暗纹,远处看像是身纯黑的衣服,腰间佩玉和白色绢花。脸是难得一见的好看,却白得像那绢花一样,没有半分活人气。
风承贤第一眼看到他,还以为是自己阳寿已尽,地府来了鬼差要将她抓下去。不过,这名“鬼差”并没有索去她的性命,而是命人将她带走。
她颠沛流离的命运就此改变。
她被带到了一个地方,像是书院一样,有人提供衣食住行,每隔五日休息两天。只是不休息的时候,都要按时按点规律生活,白日里学习很多知识,大到治国安邦,小到交际话术。同她一起的,还有不少年纪相仿的小姑娘。
她们有些会接受管理,认真学习这些;有些则兴致缺缺,成日心不在焉。前者会继续提供她们机会,后者则会给予部分钱财恢复自由。
风承贤经历过濒死的挣扎,自然会珍惜这个吃住无忧的机会。她认真学习,聪明才智也得到了发掘,经历了重重筛选,最终在十四岁那年,成为了风宁息的下一任继承人。
她的那些同窗们,后来有些成了她的下属,有些到了地方任职,有些则不知去了何处。或许后来成了她的助力,或许后来成了她的敌人。
她从一众悉心培养的人中脱颖而出的那一天,时隔数年,她再一次见到这个救她脱离苦海,改变了她一生的男人。
他穿着黑色的华服,还是同当年相见时那样年轻俊朗,但也同样死气沉沉,懒散、倦怠以及难以掩盖的厌烦,像是完全冻结凝固的湖,起不了半分潋滟波澜。至高无上的权柄、富丽堂皇的宫殿、数不清的顶礼朝拜……这些常人梦寐以求的东西,都没能给他增添一丝一毫喜悦。
他平静地介绍了自己,询问她愿不愿意成为萧梁的储君。
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一无所知、自寻死路的小乞丐,当然了解这个皇帝多年来孤身一人,深居简出,过得堪比道观佛寺里守着戒律的出世人。后宫里空荡得只需要洒扫宫人,节省了许多开支,但也同样没办法蹦出来半个后代。
他的私下生活过成这样,朝中到民间自然什么谣传都有,但他本人对这些漠不关心。百姓们同样也不太关心,最多就是希望这么节俭的皇帝可以有个后代,把他的好习惯延续下去。
所以是他自己不愿意生,就随便从民间找继承人吗?不在乎血缘,不在乎出身,不在乎任何普世在意的东西?
只是需要一个有能力、为百姓着想的人来接手他的位置。
风宁息看出了她的质疑,做下了保证。最后她答应了——想必天下没有多少人,能够真正拒绝这个提议。
于是她得到了一个新的名字,风承贤。
开始更细致地学习,如何恪守自我、治国安邦,处理政事,洞察人心……
这些对风承贤来说都不是难事,早在最初的筛选考核之时,她就以自身的天赋和举一反三的能力,将这些全部运用娴熟,如今也不过是巩固而已。
她开始一步步接手更多的政事,得到更多的权力。
风承贤被封为储君昭告天下的那一天,风宁息成了她名义上的“父皇”。
众多臣子们大吃一惊,仿佛丢掉的皇位不是属于风氏一族的,而是原本属于他们自己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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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样。他们一批又一批地叨扰着风宁息,劝这个年轻的皇帝三思而行,不要如此鲁莽决断。
当年的外姓女帝,最初也好歹是凭借着风宁息这个风氏血脉,才一步步拿到的权力。而现在的皇帝正值盛年身体康健,何必急着立外人为储?何不充盈后宫,繁衍自己的血脉?
但无一例外,所有的上奏,都被不听劝的皇帝拒之门外,为此甚至有数位高官降职受罚。
他似乎铁了心要抽身,放权给风承贤。
当然,这样的日子也并没有持续太久,风承贤在他的允许和退避下,很快展露了自己的才能,反对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多臣子开始来巴结她。
不到十年的时间,她从一个无家可归的小乞丐,成了无数人奉承讨好的储君,未来还会是萧梁的皇帝。她从一无所有饿得和野狗抢食,到天下万物唾手可得。
但或许越是得不到的,才越是抓心挠肝。这世上唯一一个她无论如何都得不到的,就是风宁息的在意。
风宁息一直对她很有礼貌,似乎并没有因为她的出身而另眼看待。或者说,他对所有人都很有礼貌。哪怕是面对贩夫走卒、流民乞丐,他都会给予相应的尊重,即使心情不好,也不会露出一点嫌弃不满。除了面对那些时常为了自己的小算盘,专门给他添堵的臣子们……
但他也足够冷淡,仿佛他们不是已经建立关系的父女,不是未来的身家性命都紧密相关的利益体。他给她提供了衣食无忧、提升学识阅历的成长空间,给她铺了一条青云直上的坦途,但几乎没有亲自教过她什么事情,也很少主动和她说话。
他长辈早逝,身边没有伴侣,也没有亲生的孩子。偌大的皇宫里,除了宫人侍卫,就只有他们两个身份高的人,但平常几乎没有见面的机会。
他没有半分作为名义上“父亲”的自觉,从没想过要和自己的养女联络联络感情。她如果不主动去他面前请安或者请教,他就永远不会想起来找她。
他几乎每天都自己一个人,缺乏和任何人交流的兴趣。如果处理政务、制定决策不是必要的,他或许连上朝这件事都不会照做。
但他也足够坦诚,大多数时候,风承贤想知道的事情,他都会给予回复。
就比如,风承贤一直很好奇,萧梁皇帝并不限制性别,可为什么当初他培养的那些继承人都是女孩。
当初她们聚集居住在书院里时,也有不少人有同样的疑惑,猜测讨论真正的缘由,其中也不乏有往歪处想的。但看风宁息这个样子,实在是多虑了。
而风宁息给她的答案,着实有些匪夷所思。
他当时沉默了许久,在她以为他拒绝回答这个问题时,才幽幽开口:“因为她当年对我说,‘如果非要选的话,她更喜欢和女孩子相处。’她似乎更想要一个女性继承人,但她不会‘爱’一个女性。所以我,没办法完成这个心愿,就只能麻烦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