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作品:《我,不做权臣白月光

    纪书宁一身素衣,头戴白纱帷帽,全身障蔽。


    “请姑娘随在下入宫!”崔寂亲自来到纪府门前,拦住了正要上马车的纪书宁。


    纪书宁虽在深闺,却也听过太傅名号,她接过崔寂递来的朱红绿漆宣牌,验明正身后才道:“不知太傅此举是为何事?”


    崔寂得了宫墙内递出的消息,知今上带着言嫔等人去了昭阳宫,想必来者不善。


    又道是最近只有选立新后这一事让今上烦忧,他便想到解铃还须系铃人。


    崔寂道:“纪姑娘如今处在风口浪尖之中,还想独善其身?”


    纪书宁知他所说是皇后人选:“不瞒太傅,小女子并无心思入宫,全是我家阿翁自作主张。”


    崔寂道:“这么说,那张画像也是姑娘自己贿赂画师,故意扮丑之作?”


    “太傅既已猜到,又何须多此一举,来找小女子入宫?”帷帽下纪书宁的声音淡淡传来,“我已打定主意,绝不入宫为后。”


    “那就更得请姑娘随在下入宫一趟了。”崔寂道。


    身后侍卫拔刀,将纪书宁和一众侍女门房团团围住。


    “崔太傅好大威风!敢当街强抢?”纪书宁道。


    崔寂垂眸,执手道:“恐怕要委屈姑娘了!请姑娘上马车——”


    纪书宁瞧着对方人多势众,只怕今日逃不过这一劫了。


    她妥协道:“进宫可以,只是请太傅允我侍女回府,取一重要物件。”


    “可。”崔寂不怕她回府报信,今日就算是纪老在此,也拦不住他!


    侍女得了令,匆匆转身入府,不一会儿便带着纪夫人和众多府内家丁赶来。


    纪大人此刻正在翰林院当值,发生此事只能由纪夫人出面。


    崔寂本想此事还需费一番波折,没想到纪夫人一听女儿要入宫,更是喜上眉梢,当即细细与女儿交代一番,又转头对着崔寂千恩万谢,最后亲自把女儿送上马车。


    崔寂松了一口气,即刻驾车前往宫门。


    宫门守卫见是帝师无召入宫,皆不敢拦截。


    马车所过之处,宫人议论纷纷:“太傅也太不把今上放在眼里,竟在宫内疾纵马车!”


    一路行至昭阳宫,符骞和李令宜听到宫道上马蹄疾驰,又有马儿嘶鸣,早忍不住踏出宫门张望。


    远远瞧见是太傅,符骞脸色一黑,眼眸越发深沉。


    古往今来,还未曾有哪位臣子未得恩赐,敢在宫墙内纵马!


    待马车停稳,不等人下来,他便沉沉问道:“何事竟让太傅如此急切,连宫中规矩都顾不得了!”


    “臣有罪!”崔寂跳下马车跪拜道,“臣听闻陛下被奸人蒙蔽,欲带真相前来,还陛下风清月明,朗朗乾坤!还望陛下原谅臣一时情急……”


    符骞震惊,忙将人扶起,顺带把最近朝中大小事务全想了一遍,实在想不出自己被谁骗了,忙问:“太傅快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崔寂瞥了一眼马车里的人。


    只见一个白衣女子不情不愿下了马车,因她头戴帷帽,众人看不出此人是谁。


    “大胆!”符骞身边大太监夏公公呵斥道,“太后皇上面前胆敢不露面目?还不速速取下遮面之物!”


    纪书宁取了帷帽,露出一张清丽容貌。


    符骞只觉头皮一阵发麻,看惯了言嫔美艳,这番清雅之相倒比言嫔更具脱俗。


    他不由声音也轻了几分:“太、太傅,这是……”


    “陛下!”崔寂煞有其事道,“近日选立新后之事闹得沸沸扬扬,臣听闻有人敢诓骗陛下,说这最为合适的纪氏女相貌丑陋,于是便急着将人带进宫给陛下一看究竟!”


    “你是纪家小姐?”符骞大喜,当即握住崔寂的手,道,“太傅和朕竟想到一块儿去了!朕刚下了旨意,召纪氏女入宫相看!没想到太傅深知朕心,把人提前带来了!”


    他未去多想其他的,此刻只觉崔寂果然是最懂他之人,不是亚父胜似亚父!


    言嫔也吃惊道:“你是纪书宁?”


    “哀家早说过,纪家女相貌差不到哪儿去,偏有些人听了外头谣言,不去证实就迫不及待告诉皇帝,生怕有人抢了她的宠似的!”李令宜嘲讽道。


    只可惜便宜了符骞!


    符骞回头瞪了一眼言嫔,目光中流露出从未有过的厌恶。


    言嫔顿觉头顶一片绝望,如此一来,别说皇后之位,她怕是要失宠了!


    符骞喜不自胜:“来人,宣旨,纪氏有女……”


    “等等!”纪书宁突然出声,打断了他。


    符骞身为帝王,几乎从未被人打断过话语,不过美人在前,他并不打算计较:“纪小姐还有何要求?朕都准了!”


    只见纪书宁从侍女手中拿出一张帛书,恭敬呈上:“回陛下,贫尼已被城外普净寺收为弟子,今日正欲前往落脚剃度,却被太傅拦了下来……有度牒为证。”


    符骞接过太监递来的度牒,手微微发颤。


    这一宫的宫人,这才发觉眼前女子,竟着一身道袍,难怪方才看她仙气飘飘,像出尘之人。


    言嫔方才暗下去的双眸,此刻倏地发亮。


    李令宜不敢置信看着纪书宁,又觉她神情恹恹,似乎做出此等决定也属正常。


    她抬眼看了看符骞,见他眼珠四处转动,料想他定在思索该如何留住这位纪氏女做他的皇后。


    这天下之主,就算是看上一只苍蝇,也能让它留在身边!


    李令宜凑近符骞身边,悄声道:“此事急不得,还需缓缓图之,不如我这几日便去普净寺祈福,如此陛下能借看望哀家之由,和她常常见面。”


    她需得让符骞被这位纪姑娘牵住心神,不再动立言嫔为后的心思。


    符骞沉默,目光不言而喻。


    “既有度牒,姑娘自该去往该去之地……”李令宜不忘朝言嫔斜睨一眼,缓缓道,“哀家在这宫里也碍了某些人的眼,不如这就随纪姑娘一道去普净寺为国祈福。”


    如此,符骞也再不能将她禁在后宫,挑选宗室之子、联络朝中可用之人,皆可暗中行动。


    这普净寺她是必去无疑!


    崔寂久在一旁沉默,听她要出宫,不由频频侧目。


    好一个为国祈福,她的主意还是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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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倒想瞧瞧,他的愔愔能做到何种地步!


    不等符骞开口,崔寂便道:“陛下,太后有心,臣亦感怀,臣愿前往奉国寺驻守,以护太后平安。”


    奉国寺与普净寺同在城郊西山。


    符骞正愁暗箭难防,纪书宁已被某些人视为眼中钉,如今即使去了寺庙修行,见他牵挂对方,一定会想方设法除掉她。


    而太傅却主动请缨,他感动得差点落泪,拉住崔寂热泪盈眶道:“太傅深得朕心!朕就怕太后在宫外有危险,若有太傅保驾护航,朕也就高枕无忧了!”


    *


    昭阳宫内,众人正收拾行李。


    名唤阿阮的宫女手足无措跪在殿中,过往宫人谁见了都要赏她一记白眼。


    孙嬷嬷问:“此次出宫太后要带哪些人?这阿阮怕是言嫔的人,万不能带去。”


    李令宜道:“把她还给言嫔,我这昭阳宫不留叛主之人。”


    “小姐还是心慈了。”孙嬷嬷悄声道,“何不借她杀鸡儆猴,给这些宫人看看,往后该效忠谁他们也该心中有数。”


    李令宜摇头:“言嫔这回也并未占到便宜,把阿阮还去瑶光殿,也是凶多吉少,言嫔不会放过她。”


    “这恶人,便让言嫔做吧!”


    孙嬷嬷眼珠一转,明白了她的意思,若言嫔对向自己告密之人痛下杀手,其他宫人再要投靠言嫔,也得掂量掂量。


    “去吧,阿阮,太后恩典,叫你回瑶光殿!”孙嬷嬷道。


    阿阮抹了一把眼泪,磕头谢恩:“太后娘娘菩萨心肠,阿阮知道错了!求太后娘娘再给阿阮一个机会,让阿阮陪在身边伺候太后娘娘!”


    孙嬷嬷挥了挥手:“去吧!昭阳宫不愿留你。”


    阿阮起身,哭哭啼啼退了出去。


    言嫔娘娘对办事不力之人向来苛责,这回她只怕自己凶多吉少了。


    出了昭阳宫,她正抹泪走在宫道上,忽见芳美人面色凝重,匆匆而来,似乎要去见太后。


    阿阮立刻退至一旁,待芳美人过去,她又悄悄跟着回了昭阳宫。


    若芳美人要投靠太后,她便可在言嫔那里将功赎罪了。


    芳美人来到殿中,拜见了太后,开门见山道:“太后可否带上臣妾?那云居寺艰苦,多臣妾一个,也可多一份力照顾太后。”


    李令宜看着然芳,短短这月余,她竟面容憔悴,丝毫不见那日风采。


    想必这言嫔手段了得,虽把那些宫妃都聚在身边,却也防不住有人生出外心。


    她这些日子忙于不让言殊得逞,腾不出手去找然芳,如今主动送上门,她岂会轻易把人放走?


    “……也是个可怜孩子。”李令宜假意垂泪,道,“你宁愿跟在哀家身边,伺候哀家一妇人,也不愿留在宫里得陛下垂怜?”


    然芳颔首,目光坚定:“想必太后娘娘也知,臣妾本就是伺候人出身,旧主薨逝,妾不愿留在此地睹物思人,还望太后能带妾一起出宫!”


    “你还认她为旧主?”李令宜有些诧异,“哀家听说,当日你也在场……”


    然芳抬头,已是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