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冤魂索命

作品:《我,不做权臣白月光

    瑶光殿那位疯了。


    听说她四处嚷嚷着李后还魂,要来索命,搅得后宫人心惶惶。


    宫道上一前一后走着两人,身后跟着长长队伍。


    “太傅你说,这世上真有冤魂吗?”符骞目光飘向昭阳宫。


    崔寂跟在他身后。


    早朝后,他被符骞留下,陪同他前往瑶光殿。


    崔寂面色平静:“若有,为何只她一人?”


    符骞嗤笑。


    是啊,若真有冤魂,他杀过那么多人,为何不来寻仇?


    他的手足、那些不愿归顺的臣子……


    一想到此,符骞脚步轻快了些。


    瑶光殿已近在眼前。


    “朕听闻,是太后进去了一趟,言嫔就疯了。”符骞走至宫门处,问值守守卫,“太后可曾来过?”


    “回陛下,太后娘娘来过。”守卫心照不宣。


    他们也是接到上方命令,一切人等皆可探望言嫔。


    明面上是幽禁,实则是鱼饵,要钓人上钩。


    符骞又问:“还有何人来过?”


    守卫答:“皇后娘娘来过,只是言嫔不愿相见,还有就是……芳美人也来过。”


    符骞颔首。


    立即有宫人在宫门外高喊:“陛下驾到!”


    宫门不多时便开了。


    言嫔披头散发冲了过来:“陛下终于来了!臣妾要告密!”


    “嘘!”符骞竖起食指放在唇边,眼尾魅惑上挑:“爱妃,既是告密,岂能在此?不如我们进去说。”


    言嫔立刻不再激动,如孩童般乖乖点头。


    她一把抓住他的手,往殿内扯去。


    这情形,不疯也半傻了。


    符骞冲崔寂使了个眼色,让他单独跟随自己进去。


    “陛下可要替妾报仇!”一进入殿内,言殊便撒娇道,“他们都说我疯了,可陛下知道我没疯!”


    符骞挽着她的手道:“朕知道,爱妃好好的,怎么可能疯了!”


    言殊眼珠子转了转,从崔寂身上掠过,却仿佛没看到。


    “陛下不知道,李后来见我了!”言殊咧嘴笑了,“她说我们到地下也是夫妻!不会分开!”


    符骞表情一滞,道:“她何时来的?”


    “嗯——前夜!”言殊压低声音,“前夜她悄悄翻墙进来!陛下敢信?她一宫妃嫔,竟会翻墙,哈哈!”


    符骞皱眉,听方才守卫禀报,太后好像是白日里光明正大进来的。


    一旁崔寂提醒:“娘娘说她是一宫妃嫔?是哪一宫?”


    言殊不假思索道:“她一个小小美人,哪来的主宫给她住!”


    符骞听出来了,她所指是然芳。


    他甩开言殊。


    “言嫔说话颠三倒四,已不能再信了。”崔寂道。


    符骞召来宫女。


    “这几日言嫔都说了些什么?一五一十报上!”


    宫女们伏地颤抖,争先恐后道:“娘娘她说,李后魂魄附身在他人身上,回来报仇来了!”


    “附身?附了何人之身?”


    “奴婢不敢说……”


    “你们难道一辈子都想困在这瑶光殿?”


    “娘娘说是、是太后!”


    符骞看向崔寂:“太傅如何看?”


    “太后是何人,臣再清楚不过。”崔寂道。


    “看来太傅是不信鬼魂之说。”符骞问道,“若真有冤魂,太傅觉得是太后,还是芳美人?”


    崔寂摇头:“只怕是有人利用冤魂之说,别有用心。”


    魂魄附体?绝无可能!


    纵然是太后,他也觉得她中毒醒来,不愿再做从前的章愔。


    所以她只是决定重新活过罢了。


    符骞垂眸:“虽无冤魂,可宫中近日多出事端,朕已命人请高僧前来作法,今夜还请太傅亲临。”


    “陛下莫要忘了。”崔寂提醒,“先皇正是因道僧之祸而亡。”


    皇家,符家。


    每人都在重蹈覆辙。


    崔寂想起程将军边巡曾遇到的怪象,军中好以生辰八字挑选所谓“神军”。


    他今夜倒要来看看,这些道僧如何作法,如何诓骗世人。


    *


    宫门重重。


    李令宜诏纪书宁今日入宫,许久未见,她亲自到东华门处等候。


    崔寂正要出宫,远远见到那抹身影,停了脚步。


    想起上回在此处见到她,还是孟夫人李之棠死在城门前之时。


    她好像一直在帮李家——平反?


    崔寂抬步缓缓走了过去。


    当初符骞逼死李后,正是在昭阳宫。


    难不成她那时便已清醒,亲眼目睹李后坠楼,所以才要帮李家?


    “太傅。”宫人看到崔寂,忙行了礼。


    李令宜回头,面露意外之色,早朝已过,他却此时才出宫。


    是又被符骞留下了?


    “太后可否屏退左右,臣有话说。”他道。


    不等李令宜下令,昭阳宫众人自动回避。


    她不禁嘲讽:“太傅好大的本事,这昭阳宫满宫宫人,竟以太傅马首是瞻。”


    崔寂却将这话当耳旁风,道:“那日遭袭后,你还未曾回答我的问题。”


    “难道太傅没听说?”李令宜假意吃惊,道,“如今宫中流传,我是李皇后魂魄附身,回来报仇血恨!”


    “愔愔,我不信这些!”他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担忧。


    “别叫我章愔!”李令宜道,“章家写下的文书,不是你亲自呈给我的?我已不姓章,亦改了名!”


    崔寂面色沉沉。


    她也疯了。


    他扯下腰间玉牌塞给她:“我送出的东西,还从没人敢退回来。”


    她疯了,他就给她治!


    李令宜看向手上玉牌,正是他曾给过她的那块。


    “我今日最后一次劝太傅,不要和我沾上关系,你会后悔。”她把玉牌又还给他,“这东西我不需要。”


    崔寂靠近一步:“你不要不识好歹!”


    李令宜瞥见他袖子处歪歪扭扭的痕迹。


    正是她亲手所缝。


    她记得这件外衣被她扔出马车外,一群乞丐抢了去。


    没想到他竟又把它找了回来!


    如今正好!


    她双手扯上他的衣袖用力撕下,裂帛声响。


    “割袍断义,太傅如今可明白?”


    那半片袖子随风而去。


    崔寂脸色已十分难看。


    宫门外有马嘶鸣。


    纪书宁下了马车,一路走进来,见到前方气氛不对,笑容渐渐止住。


    “太后。”她向李令宜福身,又对崔寂道,“太傅大人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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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令宜松了一口气,若她再不来,自己有可能被崔寂掐死。


    “我、我们回宫。”她道。


    转身的一瞬间,她听到崔寂沉声问:“太后不悔?”


    李令宜脚步一滞。


    “不悔。”


    *


    一路上,纪书宁不停问:“你何时想通了?”


    李令宜道:“我只是不想再害他。”


    自李氏覆灭,失去双亲,也无人再对她这般好了。


    纪书宁遗憾道:“可惜,虽说太傅也不一定能靠得住,我观他总比其他男子可靠一些。”


    “你也觉得他好?”李令宜心里竟有些紧张。


    纪书宁摇头:“我已打算嫁人了。”


    李令宜愣住。


    “我把你的事情告诉了祖父。”纪书宁悄声道,“他……他老人家原就因不愿侍奉少帝,告老还乡,所以此事他并未阻我。”


    纪氏族内子孙凋零,只有纪书宁还算出息,若帮太后夺得政权,日后纪氏也是有功之臣。


    若失败,无异于谋反。


    “为了不连累纪家,我想……我还是出嫁做他人妇。”提到此,她情绪低沉。


    李令宜不知该怎么安慰,于是玩笑道:“那你要找个六亲全无之人了,如此方不会连累他全家。”


    “嗯。人选已有。”她道。


    “谁?谁能配得上你?”李令宜大吃一惊。


    在她看来,纪姑娘才高八斗,惊才绝艳,这世间少有男子堪配。


    纪书宁道:“此人也同我一样,脱离了本家,我把他拉来一同做成大事,如何?”


    “到底是谁?”李令宜彻底慌了。


    纪书宁若就此随意嫁人,毁了自己一生,她就是始作俑者!


    “你放心。”她笑了笑,道,“我们签下了契约,是假夫妻!待大业已成,自行和离,我放他走,决不误了他!”


    “此人你也识得,是隋家六郎。”


    李令宜皱眉不解:“为何是他?”


    隋行知榆木脑袋,虽品行尚可,不会毁约,可他亦不是敢大逆不道之人!


    “唉!”纪书宁长叹道,“还不是因为上回,贺三小姐退婚,只因我多嘴一句替他应了,就被隋家缠上!”


    李令宜:“你父母长辈如何说?”


    “隋家在京中,我们纪氏比不过,我爹娘自然愿意。”纪书宁娓娓道来,“我原是不愿,看他愿为我离开隋氏,自立门户,才决定试一试。”


    两人进了昭阳宫。


    纪书宁拉着她来到后殿,这才悄声说到重要之事:“祖父帮我们选了宗室里几个合适孩子,我打算和隋行知完婚后,就去各封地见他们。”


    她将怀中一本画册拿出。


    上边记录了几个宗室之子目前情形。


    他们的父亲,符骞手足,都已被杀害。


    “这几位或母亲早逝,或母族软弱可欺,皆是不错人选。”纪书宁指着其中几人,道,“只是德行还需亲自验证。”


    李令宜颔首:“我这就写下太后懿旨,你秘密随身携带。”


    宫中升起了幡旗。


    “听闻今夜陛下要在宫中作法?”纪书宁望着窗外远处升起的幡旗,蹙眉道,“你要小心,虽不知这法力真假,万一……”


    李令宜曾经也不信那些,可她亲身经历了死而复生在他人体内,一时心头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