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共侍一夫

作品:《我,不做权臣白月光

    赵瑛儿深知,她做不到纪书宁的要求,给崔寂生个一儿半女。


    所以她打消了去找纪书宁要银子的念头。


    与其跟崔寂纠缠,消磨两人间的恩情,不如去找他的李姑娘讨要好处。


    邕王府外。


    赵瑛儿看着这几人高的朱漆大门,心生怯意。


    她曾路过这里,却从不敢肖想有一日能进去瞧瞧。


    正徘徊之际,一个身影从她身边闪过。


    “哎,这位大人,等等!”她叫住那人,认出他是纪书宁身边那位大人。


    隋行知听到有人唤他,转过身来:“是你。”


    他目光立刻警惕起来。


    那日种种在他眼前浮现,他心中已断定此女子是个贪心不足之人。


    且能厚着脸皮缠上崔寂的,也算世间少有十足小人!


    决不能让她再缠上纪书宁!


    “这位……姑娘,家妻不在。”他冷着脸,取下腰间钱袋打开,“若缺银子,我这儿虽不多,也可拿去应急。”


    赵瑛儿摆摆手:“不,大人误会了,我不是来找你夫人的。”


    隋行知稍放下了心,手却没合上钱袋。


    不管她有何事,能用钱打发走,最好。


    “能不能带我进去……”赵瑛儿小心翼翼问,“我想见李姑娘。”


    “你见她作甚?”才刚放松的隋行知,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她和你们之间的事无关!”


    “你这人倒奇怪。”赵瑛儿挑眉,“你夫人和李姑娘应是好友吧?你们那么骗她,逼她情郎与她离心,就不怕哪天她知道了,对你们失望至极?”


    隋行知忧上眉头。


    “那日我就看出来了,你对你夫人的所作所为,并不赞同。”赵瑛儿凑近他,小声道,“如今一个解开误会的机会摆在眼前,你要不要帮我一下?”


    “你打算如何解开误会?”他问。


    “我这就把崔郎君还给李姑娘。”她信誓旦旦。


    “什么都不要?”他心疑。


    赵瑛儿笑出了声:“我有这般好心?实话告诉你,崔郎君心思不在我身上,我留着他也无用,借他来捞一笔,也不枉我救他一场。”


    隋行知未曾多想,只当是她见崔寂如今深陷泥潭,榨不出什么钱。


    不过自出了京,贩夫走卒见得多了,他也长了心眼。


    “我可以带你进去,只是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他威胁道,“我会一直陪同赵姑娘。”


    赵瑛儿笑盈盈道:“大人随意。”


    两人一路来到府内深宅。


    她虽目不暇接张望着王府内一切,嘴上却不忘试探:“大人和夫人,应不是真夫妻吧?我还没见过哪家郎君,对自家夫人的行动不敢插手的,她是你上司?”


    隋行知面色一沉:“赵姑娘话有些多了。”


    “我该感谢大人才是。”她只得转了话头,“若你夫人得知,你带我入府去见李姑娘,她怕是会生气?不如大人借机探查一番,你在她心中的位置?”


    “君子坦荡,无需如此。”隋行知扔下此话。


    “可惜,这世道君子最怕遇小人。”赵瑛儿颇为遗憾,若崔寂如隋行知般,早被她轻易拿捏了,“崔郎君以往住的宅子有这王府大吗?”


    她这东扯一句西扯一句,隋行知已被绕了进去:“群臣有规制,他的府邸与王府自然不能相提并论。”


    “他有官身?”她沾沾自喜起来,当初在一众逃难人群中一眼看中他,自己的眼光果然不一样。


    就连他的李姑娘,都能住进此等豪华的王府。


    他们并不是什么普通百姓。


    她忽然有些后悔,若放弃了眼前触手可及的荣华富贵,往后上哪儿去找这么如意的郎君。


    隋行知发觉自己被套了话,不再开口。


    来到一处月洞门,隋行知停下脚步。


    “你在此等着,我需先进去通报一声。”


    赵瑛儿岂是能耐得住性子的主?


    等隋行知前脚刚走,她已探头探脑,扒着月洞门往里看。


    只见李姑娘坐在树荫下一石桌前,一袭深青锦裙颇为正式,虽颜色老了些,却衬得她肤白如雪。


    她眉眼低垂,认真听着隋行知的话,忽又眉头渐皱,生出一丝凌厉来。


    耳垂明珰,满头珠翠,身边站着锦衣公子,身后还有两个丫鬟相随。


    这是赵瑛儿自小看过的、想象过的,从戏文中走出的深闺小姐。


    她情不自禁抚上自己的脸……


    到底有多久没照过镜子了?


    她已忘了自己到底长什么模样了。


    不知是不是和崔寂这等沦落人相处久了,给了她勇气,她竟不知不觉挪动脚步,走了进去。


    隋行知拦住了她,回头对李令宜道:“乡野姑娘不识礼数,娘娘莫怪。”


    赵瑛儿如沐春风。


    她也学着戏文里看过的,文绉绉给李令宜福了身,却一时想不起戏文里都是如何称呼的,于是愣在原地。


    “我见过你。”李令宜神色莫测,手指摩挲着桌上玉杯,“你……救了他?”


    赵瑛儿忙不迭点头:“我见到崔郎君时,他瘦的吓人,捡了根树枝撑着,走路一瘸一拐的,胸口还有个大窟窿汩汩流着血……我见他可怜,就偷、借了些银子,找人给他看了伤,从淮阳府的陵县,一路拉到我家……”


    淮阳府距此千里,她这一路,用板车拉个大男人,风餐露宿,吃了大苦。


    李令宜放下杯子,站起身向她躬身一揖:“姑娘义举,我钦佩不已。”


    她抬手,从头上拔下一支珠钗,又取下腕上玉镯,放入赵瑛儿手中。


    赵瑛儿从未触碰过如此精巧漂亮的首饰,此刻小心翼翼捧着,一动不敢动。


    李令宜皱眉,看向隋行知:不够?


    隋行知上前道:“这两样东西价值千金,够你一辈子吃喝了。赵姑娘可别不识好歹。”


    赵瑛儿如梦方醒,忙把它们小心塞入怀中。


    “谢——夫人。”她斟酌着改了口,“崔郎曾说,你是他娘子?你们已经成婚了?”


    李令宜摇头,眉间萦绕着淡淡忧愁:“我赏姑娘,是为姑娘义举,和他无关,既然姑娘于他有救命之恩,又有了他的骨肉,他娶你报恩……是应该的。”


    “你不喜欢他?”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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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瑛儿吃了一惊,“你愿意让他娶我,就说明你不喜欢他呗!若是喜欢,自然要同我争抢一番。”


    在她的世界,事情皆很简单。


    喜欢就抢,绝不拱手让人。


    李令宜被她这番话逗笑,她很久未曾见过如此坦诚之人了:“我喜欢同男子争抢。”


    “你喜欢同他们抢什么?权?欲?还有这天下?”赵瑛儿不解,“你能争过他们?”


    “争不过也要试一试。”


    话音落下,李令宜也感到不可思议。


    她亦不知自己何时变了,仿佛背后有一双手,推着她越走越远。


    曾经她只想在深宫享乐,无忧无虑过一辈子。


    当符骞亲自抛下她,推她入万丈深渊时,她才明白自己有多天真。


    “并非我对崔寂无情,只是他如今在我心中,也变得不是那么举足轻重了。”她冲赵瑛儿弯了下嘴角,“还望你日后好好对他。”


    赵瑛儿见她笑得比哭还难看,撇了撇嘴:“算了,我实话告诉你,他对你念念不忘,不日便要登门求娶……我看你倒是个心慈的主母,不如届时你们夫妻两人一同报恩收下我,我甘居妾室,如何?”


    隋行知瞪大眼睛,脸涨得通红:“赵姑娘你!你真是脸皮厚如城墙!”


    李令宜也吃了一惊,面色沉沉:“赵姑娘怎可自甘堕落!”


    赵瑛儿翻了个白眼:“你们身居朱门,自然不知我们的难处,这世道哪儿都不太平,普通人家的女儿,能做高门妾室已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了,况且你的心又不在后宅……”


    她一眼看出这是个翻身的好机遇。


    谁知李令宜变了脸色,立即下了逐客令:“我不同别人共侍一夫,你们既已有了孩儿承欢膝下,祝你们日后其乐融融、举案齐眉。送客!”


    赵瑛儿原想告诉她,自己和崔寂并未行周公之礼,甚至根本没有一次肌肤相亲。


    可瞧她举手投足间一副恹恹嫌弃的样子,不由心中憋了一口气,十分不爽。


    “有什么了不起!”她转身离去,嘴里喃喃自语,“共侍一夫,你当我愿意!若不是看在你们有几个臭钱的份上,我、我至于吗!我至于——为五斗米折腰!”


    她搜空了肚子,头一回说出了像模像样的典故。


    她不禁自嘲一笑:和这些人待久了,自己竟也学会了这些文绉绉的玩意儿。


    赵瑛儿气冲冲回了客栈。


    “你的李姑娘不要你了!”她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崔寂目光一冷,翻身下床:“你见过她了?”


    “是啊,人家说了,人家嫌弃你和我待在一处时间久了……”她还在气头上,口不择言道,“不干净了,脏了,把你扔给我了!”


    “不可能!”蒋玉听了直言道,“你当夫人跟你一样,她根本说不出这种话。”


    “反正是这个意思。”赵瑛儿摆摆手,不耐烦道,“她说什么不愿共侍一夫,让我们日后……举案齐眉,反正我听不懂举案齐眉这些个词是何意,只知道她就是不想要你了!”


    “蒋玉。”崔寂捂着胸口,唇色苍白,“不等了,送我到邕王府,我要亲自问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