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危险

作品:《强求的婚姻

    以至初冬,窗外寒风阵阵,吹拂进卧室。


    想到要回去海城,夏柠曦盖着厚厚的被子,脸还是煞白,放在被子外的双手冷的跟冰块一样。


    在贺家前十几年,暗恋,明恋的日子都算是幸福的,因为贺明泽对她的不一样和无限纵容,是个人都看出来。


    但苏妍欣的出现,第三者插入他们之间,她就变的患得患失,整天在恐惧失去他的难受和害怕之中。


    哪怕婚后也一样,贺明泽的冷待,以及怕他和苏妍欣抛下她再续前缘的不安始终萦绕她心中。


    因为她比谁都知道,这段婚姻是她使手段得来的。


    她不能回去。


    至少目前不能回。


    夏柠曦掀开被子,下床就开始拿出从村里带出的背包和行李箱。


    行李箱那么大,肯定不方便她带着离开。


    她舍去了行李箱,拿出黑色背包,收拾两套贺明泽刚买的衣服进去,此外就是杨奶奶的镯子信件,村里的欠条,还有她买的二手笔记本电脑。


    中等大小的背包被塞的满满的鼓起,夏柠曦费力拉上拉链,目前贫穷的她甚至都顾不得电脑会不会被压坏。


    收拾完,她坐在窗边的沙发,虚空的眼神转向窗外墨黑的夜空。


    墙上的时针缓缓转动,转眼到了凌晨两点,外面万籁俱寂,夜幕深沉。


    夏柠曦背起背包,穿上黑白帆布鞋,走到门边,留恋地看了一眼专心为她准备的房间,转身开门走出。


    悄无声息地下了二楼,楼梯间光线暗沉,只有一盏小小的夜灯,楼梯间的左转角第一间就是夏春滢的卧室。


    夏柠曦经过的时候,脚步微顿,目光看向紧闭的房门。


    她这个十几年的老朋友,好不容易见面,她却不能表明身份,下一次再见不知道是何时。


    但是这几天的相处,也总算圆了她重生前想来一次的愿望。


    夏春滢过的很好,事业欣欣向上,人也活力满满,这就够了。


    夏柠曦深吸一口气,不再留恋,甚至没有往贺明泽所在的房间看一眼,转身离开。


    走到镇上,凌晨三点不到,她来到搭客车的店铺门口。


    门外挂着一盏白灯,因为太过早,店铺大门没开,两边贴着各个时间点会经过的班车。


    凌晨的气温比白天冷了好几度,风无孔不入地钻进夏柠曦的衣服,引起刺骨的冷,她裹紧外套,离开这个地方,来到一个背风的角落蹲下。


    揣着手等第一趟班车的到来。


    凌晨三点多,街上一片空荡,甚至吃夜宵的店铺摊子也早已收起。


    寒风簌簌,吹起大街上的残留的塑料袋包装盒,发出的声音像鬼哭。


    让人心里发寒的声音像是无处不在,又像是没有。


    要不是不愿跟着贺明泽回去的信念强烈,夏柠曦早就害怕的跑回去了。


    挨到凌晨五点多,街上穿着橙色反光制服扫地阿姨出现,她害怕淡了些。


    天蒙蒙亮,不再到处漆黑一片,街上房屋轮廓若隐若现。


    没过多久,第一辆大巴车开到上车点,夏柠曦起身,往那里走去,没走几步,脖子一痛,眼一黑失去了意识。


    刚刚从车上下来的时髦漂亮女人,看到她一闪而逝的脸,以及钳制住她的三个男人,疯一样跑过去,大喊:“你们干嘛,放开她。”


    她的声音引起了下车的客车司机注意。


    男人眼疾手快地抱住女人,捂住她不断挣扎的嘴,看着客车司机笑了笑,“她是我女儿,因为我没去市里接她闹脾气呢。”


    三个大男人,一个抱着疑似失去意识的女孩,另外一个捂住另一个冲过去女人的嘴,明眼人一看就不对劲。


    但是三个男人牛高马大,说话的那个男人脸上甚至横着一条长长的深色疤痕,一看就不好惹。


    司机不想惹事,没有说话,转身进刚刚开门的售卖车票的店铺。


    见人离开,男人一个手刀把手上挣扎不休的女人给劈晕了。


    呲牙朝着两位同伴笑道:“今天运气好,捉到两只肥羊。”


    “嘶,就是有一只脾气太过火辣。”他甩了甩被抓出几条鲜红血痕的手背。


    平头男讨好道:“还是老大你眼尖,不是你说,我都不知道这里蹲着一个那么好看的小女娃。”


    *


    贺明泽六点起床,穿着晨跑的衣服,准备去镇上跑一圈,顺便带曦曦爱吃的早餐回来。


    来到楼下,他抬头看了一眼她所在的三楼。


    窗户被打开,暖色窗帘被风吹出飘动。


    他心里莫名的不安。


    当即转身跑上三楼,用力推开房门,看到空无一人的卧室,他脸瞬间白了下来。


    摸出手机打出一个电话:“有没有看到我住的房子有人出去。”


    隔壁楼,保镖成大,被他风雨欲来的语气弄的有点心慌,站直迅速回答他的话:“凌晨两点的时候看到夏溪走出去。”


    贺明泽低吼出声,暴戾地踢了墙角一下:“你他妈干什么吃的?看到人出去不会拦住,不会打电话告诉我吗?”


    跟在他身边几十年,从没见他失控成这样的成大,结巴道:“我,我不知道要拦住她。”


    贺明泽知道是自己迁怒了,但他忍不住。


    如果不是他自大,觉得曦曦身边一直有他在,不会有什么危险,因此没有马上叫回赵毅赵勇保护她的话。


    她就不会跑不见。


    一个漂亮的女孩,凌晨两点走在这个偏僻的小镇,他简直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失而复得才几天的人儿,贺明泽承受不住再次失去,对着电话快速命令,“叫盛明起来,你们立刻、马上去找她,不惜一切代价。”


    说完,他挂掉电话,连续拨打了好几通其他的号码。


    夏柠曦再次有意识的时候,手脚被绑住,处在一个像是柴房的地方,身下是干草,周围有劈好的柴,有一捆捆的竹竿靠在泛黑的泥土墙上。


    还没等她想别的,她就感觉身后有一股气息和人的体温传过来。


    夏柠曦蛄蛹着身体费力地转过头,对上一张让她匪夷所思的脸。


    虽然被灰蹭上,但是那张脸蛋依旧精致美艳。


    苏妍玉怎么在这里!?


    她的双目紧闭着,看上去也是跟她一样被不知名的手段弄昏迷。


    夏柠曦挪动肩膀用力撞她身体,唤她起来。


    “醒醒,苏妍玉你醒醒。”怕门外绑她们的歹徒在,她说的话格外小声。


    好一会儿,才见苏妍玉睁开眼,她迷糊问:“我怎么在这里?”


    夏柠曦:“我才是要问你吧?你一个苏家大小姐不在海城,怎么来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还被抓了?”


    苏妍玉双眼转向她,眼神逐渐清晰,怒气冲冲道:“曦曦,我看见几个男人打晕你,立马冲过去,然后他们也把我抓了,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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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那个司机,看到了竟然也不阻止,不报警,枉我在车上和他聊了那么久的天,贪生怕死的懦弱废物!!!”


    夏柠曦:“……”打破脑袋她也想不出苏妍玉被抓是这个原因。


    就算小学生碰见几个大男人打不过,也不会冲过去,而是去叫人吧?


    “你怎么会来这个地方?”


    苏妍玉眼睛亮晶晶地看她:“我看贺明泽来你的家乡待了好多天,也想来这里看看,没想到碰见你了,我就说,你怎么会死了呢,他们一定是骗我的,现在证明,他们果然是骗我的,你没死。”


    “呜呜,太好了。”说着苏妍玉亲昵地挪动身体贴着她。


    柴房唯一的光线来源是上方的一个正方形小窗户,屋里面视线昏暗。


    夏溪本来和夏柠曦的长相就有六七分相似,在这样的昏暗环境下能上升到八九分。


    她道:“我不是夏柠曦。”


    苏妍玉以为她还在介意以往的事,有些委屈地瘪嘴,“你就是,别骗我了,我好歹和你朝夕相处了三年。”


    夏柠曦懒得纠正她,“你保镖呢?”


    苏家不比贺家差多少,没道理不给苏妍玉配保镖。


    闻言,苏妍玉有些心虚和后悔地垂眼,低声道:“被我甩开了。”


    家里给她配的保镖老是把她的行程汇报给她姐姐,让她常常被姐姐数落挨骂。


    这次要来这里,她姐姐肯定不同意,她就使手段甩开了保镖。


    早知道就不甩开保镖了,就算姐姐不同意,她也可以先斩后奏,这样她和曦曦都不会出事。


    苏妍玉那么厉害,为什么和她同父同母的亲妹妹是另外一个画风呢?


    夏柠曦叹气,很快被救的希望没有了,


    她脑海里刚浮现贺明泽的身影,柴房木门就被吱呀打开,一个穿着黑裤白背心的平头男走进,往她们面前丢了几个馒头,粗哑道。


    “吃吧,别被饿死了。”


    后面跟着两个男人,矮瘦像猴子一样的男人,眯缝眼垂涎地看着她们,在她们漂亮的脸蛋和露出的雪白肌肤上来回扫视。


    他搓着手嘿嘿笑道:“老大,要不我们先享用一下?这种极品,我从没遇到过,不享受一番太亏了。”


    听了他的话,平头男也有些意动。


    恶心的话,让苏妍玉炸了,瞪着他们大声叱骂,“滚,恶心的渣滓,现在最好把我们放了,不然姑奶奶的家人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嘿嘿,怎么兜着走啊?是兜着小爷的宝贝一起走吗?”瘦猴一样的男人猥琐笑道,踩着干草接近她们。


    夏柠曦阻止还要再骂的苏妍玉,抬眼看向没说话的刀疤男,“你看我朋友的穿着就知道她的家世不差,现在放了我们,我们不会追究你的,要是动手就不一定了。”


    她背后被束缚的双手抖的不像话,脸上却一点没表现出来,和男人对峙着。


    她当然知道这几句话不可能让这几个亡命之徒放走他们,只是想让他们忌惮一下。


    不然……


    刀疤男目光落在苏妍欣看着昂贵的衣服裤子上,再想到从她身上弄下来的项链,稍微给懂行的人看见,他们开口就是十万收,可见本身的价格远远不止这个数。


    “行了,瘦猴你出来,别另外生事,赶紧找车把这两个女人运到山里脱手。”


    瘦猴不甘地站在原地,被刀疤男用威胁的目光盯着,才不情不愿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