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第 92 章
作品:《被迫与宿敌奉旨成婚后》 很快到了新年,年末时宫里有了两件喜事,分别一位美人一位才人有孕,沈业还纳了新妃入宫,日日笙歌到半夜。
那时我的身体好转许多,陆越偷偷给我带了几支参补气,小产后要喝的红糖也是他带给我的,康米娜知道我被幽禁后在家难受好久,缠着陆越硬是要他把东西带给我。
陆越给我送东西一旦被人发现,难免担上私相授受的罪名,我得宠时自无人敢说,可现在我自身难保哪还能保陆越,因此对他和康米娜这份心意,我更是无比珍惜。而在我的极力要求下,陆越没有将我在延英殿前跪了一夜的事告诉康米娜,康米娜知道,李长季就会知道,我和他相隔千里之遥,我不想让他为我担心。
宫中新年四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芙蓉殿外的宫道上挂满红灯笼,当然这些装饰芙蓉殿是没有的,我也并不在意。
今年与往年不同的是沈业在元宵时没有登承天门与民同乐,这是惯例每年不断,宫人都纷纷猜测缘由。
沁馨端来一碗黑芝麻馅的元宵要我趁热吃,有意无意道:“承天门与民同乐,都是要带皇后的,陛下怕是想念娘娘,不肯一个人登承天门。”
沈业的确说过希望我与他同登承天门的话,可时移世易,即便我如今有皇后的头衔,他也不会再与我有任何瓜葛。
再一次看到沈业,准确来说是听到他的声音,是二月初五我生辰那日。
晚饭吃得晚,我一人在院中看星星消食取乐,听到宫墙外有嘈杂脚步声由远及近,陆越的声音从墙外传来:“参见陛下。”
沈业冷冷的声音响起:“皇后睡了吗?”
陆越道:“回陛下,末将无事不可进殿,不知娘娘是否安寝,不如传沁馨来问问。”
沈业没有说话,陆越推开门去唤沁馨,却看到墙后的我朝他摆手,他会意,沁馨出来时无奈地看了我一眼,去外面见沈业。
沈业道:“她…睡了吗,在做什么?”
沁馨回道:“回陛下,娘娘睡下了,娘娘自小产后身体虚弱,每日精神不济很早就睡了,陛下可要进去看看。”
墙外有短暂的沉默,沈业道:“算了,朕不过偶然经过芙蓉殿,多问两句,不用告诉她。”
沈业的仪仗再次起驾,华盖从我身后经过,我隐约闻到沈业身上特有的龙涎香气味,仅仅一墙之隔分外明显,这味道我很久没有闻到过,竟有恍若隔世之感。
待沈业的仪仗走远,沁馨扶着我进寝殿,不解道:“陛下来看娘娘,娘娘为何不见陛下。”
“见了也是吵架,再闹一场挺没意思的,还不如不见。”我道,“当初狠话说到那份上,彼此都心知肚明对方不会再回头,见了不免难堪,再说他又不是来看我的,只是偶尔经过罢了。”
沁馨直言:“娘娘仔细想想,陛下从延英殿去其他嫔妃的宫苑,有哪个是一定要经过芙蓉殿的呢?”
我嗤笑:“他还不如痛快点废了我,何必这么优柔寡断。”
沁馨不好再多言,换了话题道:“奴婢前几日去拿份例,听说陛下三月三要去行宫春猎呢。”
我淡淡道:“陛下精通骑射,自然也爱打猎。沁馨,明日帮我准备纸笔,我要写封信。”
“写信?”沁馨疑惑道。
我道:“一些采购单子,我补气的人参没有了,可不得麻烦他帮我买点,他家娘子与我相熟,顺便问候两句。”
待次日写信时,我借口该吃午饭,让沁馨去尚食局拿,自己则写给康米娜的信。
信纸上还是平常的话,找不出半点破绽,可信封是我拆开后再粘回去的,重贴处用小如蚊蚁的字书写,不会被人发觉。
我给康米娜的信陆越都会看,反之她写给我的也是,陆越知我与李长季的关系,他严防死守不敢让我和李长季有联系,但对康米娜则不会,我俩偶尔通信传物,他也会做中间人帮帮我们。
此前我已通过康米娜的信知晓李长季仍挂念我,我不会孤立无援。
三月三沈业春猎,无疑是我离开皇宫的好机会。
若是沈业带我一同去行宫,行宫要比皇宫好行事得多,只要躲进密林,李长季就会来接应我,与我一同离开行宫。
沈业若不带我,他出宫必得带走多□□林军,宫中防卫松懈,夜间一处宫殿起火或失窃就会引得羽林军注意,我只要穿上宫娥服饰混出宫门,出了宫就好办了。
期间我务必要让自己的身体好起来,才能应付长时间的奔跑躲藏。
一月时间,够我和李长季准备了。
我有意要调养身体,用各种首饰换些饭菜,我的腿走不了远路,起码要让体力跟得上。
短短一个月下来我不再有病色,虽然还是消瘦,起码不像之前那般病病歪歪。
根据康米娜的回信,李长季已在京郊暗暗住下,他带来的人也散落在四处。
我不用再回信告诉康米娜我在宫中还是在行宫,陆越作为护卫芙蓉殿的将军要跟在我身旁,他若离家代表我随行去了行宫,若是和往常一样当值就说明我留在芙蓉殿。
二月二十七,沈业下旨前往万年行宫,我亦在随行队伍中。
朱义来传沈业的口谕时我与沁馨都是一愣,我笑着道了声谢,朱义却在打量我一番后笑得意味深长:“皇后娘娘客气,娘娘身受囚禁之苦容颜却未见憔悴,可见有上天福泽庇佑。”
沁馨送朱义出去后加紧为我收拾行囊,我呆坐着脑中闪过逃离的细节,这场出逃无疑困难重重,李长季能否在行宫准确无误找到我,我们能不能顺利逃出羽林军的布防,而整场计划李长季该怎么告诉我…
万一失败,赔上的不止我和他两条命。
次日我心事重重坐上马车,我虽被禁足但还是皇后,按例要与沈业并行,他在前我在后。
一路休整吃饭停停歇歇,我始终躲着沈业,皇后车架在皇帝之后,不得已下车时我都尽量避免与他目光接触。
到行宫后我依旧住在琉光殿,行宫也没有多指派宫人给我,因要有人留守芙蓉殿,随行的宫娥就只有沁馨和白芷。
她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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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白日要打扫芙蓉殿,到夜里早困得一挨枕头就睡。
李长季应当已到达行宫,我却不知他何时会传消息给我,想到此处半夜烦躁得睡不着,又怕他突然来,于是溜出寝殿在院中等待。
若是一个时辰内他来最好,不来我就睡觉,沁馨问只说是出来看星星便可敷衍过去。
初春时节行宫的风比上京肆意,呼呼作响没有收敛,像是鼓足了劲要把花儿吹开似的,我缩在斗篷里坐于廊下角落,靠着柱子一点点打瞌睡,突然有人拍了拍我肩膀,我一惊差点叫出来赶紧回头看,李长季就坐在我身旁。
他穿着黑色夜行衣,头发束成马尾,眼睛亮晶晶地比星星还好看,再次看到熟悉的脸我忍不住鼻子一酸,不自觉地往他身边靠。
李长季眼睛也湿漉漉的,他换了个能为我挡风的姿势,把我紧紧抱在怀里,摸到我背上凸起的肩胛骨时他低声道:“半年不见,你这么瘦了。”他把我的手贴在他脸上:“手也这么凉。”
在芙蓉殿幽禁的日子并不好过,哪怕我用钱和首饰换东西吃,到底不如光明正大方便。沈业下旨只许按采女的份例给我,尚食局再过几道手克扣之后连采女的份例都不如,我用钱换的饭菜虽能吃饱,但也说不上补养。
我吸吸鼻子表示并不在意:“能活着就行,别的都无所谓。”
李长季有些伤感,“我就是心疼你,受过的苦还要再受一次,我知道你有身孕又小产都快急疯了,恨不得立马闯进宫去找你。”
“那我得庆幸你没有这么做,芙蓉殿外日夜看守不断,还是陆越亲自带队。”我抬眼看向门口,没有半点动静,“还好今日风声喧嚣,你的轻功好才没被人发觉。”
为免事到临头再出意外,我和李长季也顾不上互诉衷肠,他仔仔细细对我说他规划的几条路线,出逃的时间,遇到羽林军该如何全身而退,出行宫后谁来接应。
他唯一没说的,是万一失败我和他该当如何。
我道:“万一我们逃不出去被擒,以你的武功自保没有问题,你一定不要说什么要走一起走的话,你得好好活着。”
“那你呢?”
“即使沈业不杀我,我也会自尽,与其再回宫中被他折磨,我宁愿一死了之。”
风中传来一声轻笑,李长季道:“来之前我就没想过一个人回去,阿言,我们相识多年,你还不了解我是什么样的人,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我急道:“不行!”
“上一次我没本事护着你,只能眼睁睁让他把你带回上京,这次我不可能再放手。”李长季回眸看向我,“你不在我身边,我活着也无趣。”
李长季眼神无比坚定,好像有团熊熊烈火在灼烧,他向来温和如水,为我却变成了一把锋利的尖刀。
他走了,飞身隐匿在夜空中。
我回到寝殿,躺在床上脑海中不停浮现着他说的话。
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有他这句话,哪怕死在羽林军的刀下我都不怕,只要有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