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酒城

作品:《伪人在末世开酒馆[基建]

    仇远越听气息越不稳,浑身颤抖,盯着吕文彬的眼睛里染着浓烈的恨意,挣扎断裂一只手铐,直直冲向吕文彬。


    吕文彬连正眼都不瞧他,只是轻轻挥了挥手,身后四五个保镖挡在他的面前,连打带踢,直到仇远再也站不起来,才堪堪换了只手铐,把他重新固定住。


    手铐禁锢的不止是仇远的身体,还有他被撵得粉碎的灵魂。


    直到现在的他,才恍惚想起来自己忘却的那段记忆。


    其实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天。


    “妈妈,你看,这是我画的一家三口!”小小的仇远奋力地举起一张画,上面画了妈妈、他,还有总是喜欢教育他的爸爸。


    虽然不知道爸爸为什么喜欢在没人的地方教育他,但仇远知道这是为了他好,于是大方地为父亲腾出来一个位置。


    五彩缤纷的花园里,母亲和他在给小树浇水、施肥,父亲则独自站在一个角落,距离她们不远不近,又没有靠前的意思。


    这是在去年新建成的公园里,她们一家三口志愿种树的时刻。


    仇远自认为这是他最开心的时刻,所以用世界上最绚烂的颜色画了下来,只为了博妈妈一笑——妈妈已经很多天没有笑过了,总是眼睛通红的看着他。


    事实上仇书章确实笑了,眼睛弯弯的,蕴含着水光,然后一点点的,将他耗费了三天的画撕得粉碎。


    仇远心疼地拼凑着画,“妈,你干嘛撕我的画?!”


    直到拼凑出一个完整的人物时,仇书章再次将画撕碎。本就是碎片的画被撕成了碎末,再也拼不起来。


    在仇远眼里,如果说第一次撕画时仇书章一时气愤,那么第二次的她就是蓄意而为。


    仇远脾气不小,说起话来也毫不顾忌,“妈!你太过分了,爸爸比你温柔多了!”


    正在起头上的他,没注意到仇书章颤抖的身体,也没注意到蕴含着水光的眼睛,其实是掉下泪珠的征兆。


    阳光房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盆栽,里面插着他和妈妈摘得花,色彩娇艳,父亲正坐在堆放的花盆旁,用剪刀修剪着什么。


    听到了仇远的脚步声,父亲扬着温柔的笑,问他说:“怎么啦,妈妈又惹你生气了?”


    “妈妈撕了我画了三天的画!”仇远赌气地嘟着嘴,撒娇似的向爸爸怀里拱。


    收获了被掐得青紫的胳膊。


    “对不起,我忘记了爸爸您有洁癖。”


    “没事,是妈妈太过分了,我帮你出气。”


    说完,吕文彬拿着尖锐的剪刀,咔嚓一声,娇嫩的花朵应声而断。


    “好啦,她撕你的画,我帮你剪断她的花,扯平了。”


    仇远不愧是小孩子,气来得快消得也快,一下就被哄好的他,又屁颠屁颠地找妈妈去了。


    “妈——”


    他在空荡的客厅喊了一声,没有发现仇书章的身影,又继续“噔噔噔”地跑到了卧室,发现仇书章还坐在原位置,仿佛从未变过。


    仇远小心翼翼地问:“妈,你怎么了?”


    谁料到仇书章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语气徒然拔高:“谁弄的?!”


    只见雪白的莲藕胳膊上,有三块紧密挨着的,显而易见的青紫色,像是有人一块块掐出来的。


    仇远哆嗦了一下,支支吾吾地:“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四岁的孩子意识不到自己的谎言有多么恶劣,他只是觉得母亲太过可怕,下意识的遮掩。


    没想到却成了母亲怒火的根源。


    “你又替他瞒着我!”仇书章气得浑身发抖,“凭什么,凭什么我对你这么好,你还要向着他!”


    仇远很想说,他并没有向着爸爸,但看到妈妈气势汹汹冲出了卧室后,他莫名的有点不想说了。


    其实爸爸打他的时候很痛,但妈妈的表情似乎更加疲惫,一来二去,仇远不想为了这么一点点小事打扰妈妈,也不想因为这个丢失了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


    据他家的员工说,他的出生就是个意外。


    “听说仇城主不愿意生下这个孩子呢!”


    “可不是,还哭了好几次,要不是吕老板竭力劝阻……唉。”


    几个员工叹息一声,集体唠着闲,不知是谁偏过头看了一眼,就看到了躲在角落的仇远。


    “啊……少爷,您怎么在这?”


    仇远只是怔怔地想着,原来自己是多余的。


    自从那之后,他会阻止任何会破坏家庭关系的人或事,也包括自己最亲近的人。


    但真的很痛。


    没想到这次的他只是犹豫了几下,父母已经从阳光房推搡到了客厅,从客厅扭打到了卧室。


    仇远歪着头,心想若是自己这次瞒了下来,他们或许还是幸福的三口之家?


    没人能回答他,室内只剩下皮肉撕扯的,父母高昂的怒吼声。


    等到卧室没了声息,仇远一颗紧张的心放了下来,才敢打开卧室门,向室内眺望。


    没看到父母和好的画面,倒是看到了父亲拿着尖锐的刀子,一下又一下地扎着母亲的身体。


    往日的母亲会在看到他时温柔地笑,然后招呼着他过来,有时会拿着糖块逗他,有时送给他一些新奇的小玩具。


    而这一次,母亲只是脸色苍白,送给了他最后的礼物——一个外翻的内脏血肉,和一滩新鲜的,带着血腥味的黏糊肉沫。


    再后来的事,仇远已经没什么记忆了,也不觉得自己的母亲消失很奇怪。


    他的妈妈死啦,所有人都这么说,他也心安理得地接受了母亲的死亡。


    或许是从某个地方上被刺杀,又或许被什么人暗算,毕竟母亲官很大,敌人很多。


    反正总不能是在家吧?


    一直这样庆幸的仇远,在听到了父亲的讲话后,才从脑海里扒拉出这段,他从不敢承认的记忆。


    ——他一直认为是噩梦的真相。


    吕文彬自认为精彩的演讲结束,鞠了一下躬,只有宣献给面子的鼓了掌。


    仇景澄看向他的眼睛像是要活剐了他,仇远的眼睛已经失去了高光。


    至于宁筠,宁筠蹙了下眉,心想这个老畜生还没少活,一边又在犯嘀咕,如果酒城沦陷了,她去哪里找优秀的酒保,又该怎么逃出去。


    真相找到了,犯人也找到了,现在只剩下沈枫将她抓回去,这事对她来说可不太妙。


    更不妙的是,宣献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们。


    只见宣献扬了下手,四周分散的保镖就向几人靠拢,掏出手里漆黑的枪,对着宁筠几个人。


    杀人灭口,倒也十分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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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献笑了几声,说:“我真的太善良了,居然还让你们死个明白,就当是我在末世最后的善心吧。”


    “你觉得你会在末世中活下来吗?”


    宣献一愣,转头看向说出这句话的宁筠,“我这么多保镖,怎么活不下来?”他似乎被激怒了一般,“我有钱,也有人脉!无论在哪里我都会活得好好的,用不着你来操心!”


    紧接着,所有的手枪都对准了宁筠。


    一旁默不作声的仇景澄嗤笑了一声,“你的人脉早死光了吧?”


    宣献不悦的目光对上仇景澄嘲讽的脸,还未等说些什么,仇景澄继续开口:“全城都沦陷了,你不同大家一起齐心协力,居然还想着怎么把子弹用在我们身上。”


    宣献冷笑一声,突然间意识到了不对。


    仇景澄的声音太大了,大到不像是在说给他听,更像是说给四周的什么人似的。


    他突然睁大了眼睛,将视线落在他一直以来忽略的四周。


    茂盛翠绿的枝干遮掩了不少人,依稀能辨认出周围的身影。


    只是原本散乱的人群逐渐向他们靠拢,藏匿与树叶之下的神情,或多或少携着恼怒的眼神,甚至有人咽不下去这口气,召集着残留的保镖们,将他们围成了一圈。


    星空之城外的士兵们浴血奋战,在末世之中极力地保全着富人们的安危,而他们却在最后的避难所里,将所有精力用来内斗。


    互帮互助的才是人脉,而成为了大家仇视目标的宣献,不再是一人之下的主簿,只不过是带了几个保镖的普通人罢了。


    更主要的是,他们不能再损失任何一人了。


    人越多靶子越多,如果伪人们攻了上来,像宁筠这些无法移动的人,就成了伪人最好的目标。


    宁筠还不能死。


    意识到这一点的他放下了枪,挥手让保镖们散开。


    宁筠的手铐还没有解锁,仍是被人挂着的状态,她稍稍动了动,手铐就缠得更紧。


    想来是担忧她的猎人身份,于是用了一把特制的手铐,防止她逃跑。


    但根本不用她开。


    仇景澄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钥匙,趁着众人混乱的间隙,随手在手铐孔里钻了几下,手铐就应声解开。


    “以你的身份,应该不用会这个技能吧?”宁筠摩挲着手腕,问。


    仇景澄嘿嘿一笑,什么都没说。


    另一旁的仇远,身上的手铐早就解开了,而他像是提不起力气一般,呆呆地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宁筠突然想到了第一次去果木酒吧时,一个路人说的话。


    “怎么不会调酒,他天才着呢!”


    算了,就他吧。


    宁筠叹了口气,扯了他一把,没扯动。她用了点力气,又扯了他一把,这才勉强将人从地面扛到了肩上。


    这小子看着干巴巴的,还挺沉。


    就在这时,一阵滑轮滚动的声音在宁筠的耳边炸起,她下意识地偏头,一颗金属子弹就擦着宁筠的耳边而过,撞在旁边的草丛上,扬起了一阵尘土。


    她回过头,宣献手握着枪,面色狰狞,“你敢跑?”说完继续拉动保险栓,继续打向宁筠。


    就在这时,一道气势汹汹的声音将她钉在原地。


    “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