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饥饿感

作品:《伪人在末世开酒馆[基建]

    宁筠默默将鱼吐了出去,说:“路上有好心人。”


    老赵那伙人身上有不少行路的干粮,数量不多,宁筠觉得丢在这里十分浪费,又偷偷摸摸折返回来,将干粮打包带走。


    酒馆的干粮是齐荦荦和宁筠联手制作的,因匆忙离开,看上去要比老赵的干粮粗糙不少,更难以下咽。


    齐荦荦点了下头,又继续说:“鱼好吃吗?大家特意为你烤的。”


    “好吃。”为了证实这句话,宁筠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强忍着嘴边溢出的苦味,咽了下去。


    眼中的景色似乎变得模糊了,她下意识伸出手擦拭了一下,指尖上一片湿润。


    苦到流泪了。


    看得齐荦荦眉开眼笑,“既然你喜欢吃,还有三条呢。”她攀附在宁筠的耳边,悄悄地说:“我们这样的大女人,就该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在听到“肉”这个字,宁筠视线偏移到窗外,喉咙稍稍滑动。


    在听说有烤鱼这项活动时,仇远蹦蹦跳跳,闹着要求举行篝火晚会。


    据他自己所说,酒城内部的人们一辈子不会出城,室外严禁放火,室内烧烤油烟更大,导致他总是吃不到烧烤。


    自从大家听说了仇远的事,也总是下意识地满足他的需求。


    有人将烤好的串递给仇远,打趣着问:“那你以前怎么吃到烤肉的?”


    仇远托着腮想了想,道:“我嘛,因为以前总吃不到烧烤,看到书里的制作方式又馋,就偷偷烤着吃。”


    “后来……”他努力思考着,声音变得有些迟疑,“后来我好像是要做什么事来,那天的火烧大了,差点点着了房子,然后就……”


    “就……”


    就什么来着?仇远要说的话卡在了嘴边,像是有什么东西,将他脑袋里的记忆抹去,只剩下片刻的囫囵事儿。


    手中的烧烤变得没滋没味,含在嘴里,咽不下去吐不出来,就好像……他此时很不开心一样。


    旁边的人猛地排向仇远,哈哈大笑:“看你小子一言难尽的样,一看就知道被妈妈打了,是不是?”


    仇远从奇怪的状态脱离出来,敷衍地点了几下头,将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


    怎么变得不好吃了。他心想。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一拍脑袋,道:“坏了,吃烧烤怎么能没酒呢,我去给你们拿。”


    房间内的宁筠合了一下眼,再度睁开时,将所有的情绪隐匿在深处。


    宁筠说:“你说得对,去吃饭吧,我去拿酒。”


    她伸手推了齐荦荦一下,正要打开门,却发现门轴无风自动,探出了一个犹犹豫豫的脑袋。


    “您也过来吃吧。”她说,“我去拿几瓶酒,您想喝什么样的?”


    宁筠起了身,说:“我和你一起去。”


    新搬运回来的酒被放在了地下室,仅有少部分摆在了台面上,一方面是图个好看,另一方面是没人来,保存不当容易加速酒的老化。


    既然要喝,自然是喝地下室的酒。


    地下室的寒气要比地上重得多,门上隐约飘了一层水雾,到显得地面湿漉漉的,直顺着骨缝向上。


    这种阴暗潮湿的环境天生适合伪人,她不仅不觉得冷,甚至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霎时间,宁筠胃部的饥饿感又重了几分。


    两人进门后右拐,直到一个独立的小房间内,翻找了几瓶度数较低的葡萄酒,就沿着原路返回。


    就在即将打开门的那一刻,宁筠悄悄伸出手,扯下来一块屋顶上挂着的腊肉,然后含在嘴里。


    是甜的。


    前面的人一无所觉,不知道自己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还乐呵呵地将酒瓶分发给众人,连宁筠也不例外。


    宁筠垂着眼,抿了一口酒,冲淡了嘴里的血腥味,在众人明显吃饱后,开始吹拉弹唱的那一刻,起了身。


    “不再吃点了吗?”齐荦荦偏开头问。


    她摇摇头,手中拿了一瓶酒,向着无人的旷野前行。


    篝火旁围了一圈的食物。好在伪人的肚子不会咕咕叫,不然对着一个食物就叫一声,也挺惊悚的。


    旷野的少部分被拿来耕了地,带来的种子都被种在了地上,等待着明年发芽的机会。


    陈叔说如果再晚几天,他们只能等到明年四月,冻土化开后才能播种。


    而现在一粒一粒的种子,正好好埋在漆黑的土地里,等待着寒冬过去,焕发出新的生机。


    黑土是最肥沃的土壤,宁筠不担心结出来的果实不好。


    不知不觉间,一瓶葡萄酒就空了瓶,最后一滴酒水顺着瓶口进了宁筠的口中,被人扔在了地上。


    有些晕。


    天空四分五裂,一部分是由土地构成的天空,另一部分是纯粹的云,两者同时出现,又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怪的、扭曲的景象。


    宁筠晃了一下脑袋,指尖摸了一下眼睛,才发现这似乎不是幻觉,而是她的眼睛长歪了。


    一只长在了原属于额头的天庭,另一只则跑到了嘴巴旁边,只要能伸出舌头,就能舔舐到咕噜噜乱转的眼球。


    她心下一惊。


    下一秒,所有的一切归于原位,天是天,地是地,什么都没变,就像是她产生了一段奇妙的错觉一般。


    怪不得伪人的走路姿势那么怪,这不晕才怪。


    “宁筠——”齐荦荦的声音从篝火旁传来,“回去了,晚上伪人多!”


    篝火已经被熄灭了,还剩几个零星的人做最后的收尾工作,其中有几个喝大了头,话都说不清楚。


    “我高速你,我一叮……定会种好地,你们都瞧不起我,我就种给你们看!”


    陈叔摇摇晃晃的,还想再说些什么,被陈婶拉了回去,一巴掌拍在头上。


    “知道了知道了,快睡你的觉去吧!”


    宁筠揉了揉眉心,低低笑了几声,拎着被扔到地上的酒瓶,趁着最后一个人离开前,走了过去。


    在于另一个人擦肩而过时,奇怪的是,她并没有闻到奇怪的味道,腹部也没有饥肠辘辘了。


    自从来了这么多人,别墅群就显得热闹很多。


    最开始,众人刚来的那一天,各个别墅死气沉沉,每打开一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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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就要被里面的气味熏吐几个。


    碎成沫的尸体,泡成巧克力色的浴缸,甚至还有用器官做的“乐园”,以及最令人反胃的,凝固着血水和尸体做成的“雪山”。


    可想而知,之前在这里受害的人群,有多么的庞大。


    而现在的别墅群里布满了生活的痕迹,器具摆得到处都是,家家户户安装了不少彩灯,早已看不出原本的狰狞可怖。


    葡萄酒能暂时填饱宁筠的肚子,这种可怖的现象暂时不会出现。


    酒城的周边种植着大批葡萄,陈叔就是种葡萄的一把好手。


    一颗葡萄藤从开花到结果,需要大概半年的时间,以目前的葡萄酒数量,似乎支撑不到明年。


    想到这里,宁筠又开始犯了愁。


    如果不想吃人的话,她就需要更多的葡萄酒。


    也不知道其他的酒可不可行。


    第二天一早,宁筠被仇远愤怒的喊叫声吵醒。


    “谁偷了老子的酒?”仇远的大嗓门隔着八百里都能听到,“快点出来认错,别逼我把你抓出来!”


    宁筠关上了窗户,迷迷糊糊洗了把脸,下楼时,就看到仇远怒气冲冲,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对着宁筠哭诉。


    “宁姐,你知不知道,我今早去地下室的时候……”


    自从宁筠昨天带回来了酒,仇远兴奋到睡不着觉,这些酒水是酒城存在过的证明,也是仇远自小隐秘的梦想。


    他要作出世界上最受欢迎的酒。


    只是他一早去打开装载了自己梦想的屋子后,天都塌了。


    地面上散落着空掉的酒瓶,酒柜上乱七八糟的,似乎有什么人入侵过,挑三拣四后大喝了一通。


    最主要的是,空瓶的都是珍贵的葡萄酒,其他用粮食、蒸馏做出的酒水则是浅浅的开了一瓶,喝了一口就扔了下去。


    小偷明显有目的,直奔着葡萄酒而去。


    这个认知让仇远更加恼怒。


    都是酒,就葡萄酒好喝是吧?!


    他抹了把眼泪,道:“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要找出凶手,给葡萄酒安葬……”


    全然没看到宁筠一脸心虚的模样。


    其实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昨夜的酒似乎分外的醉人,等到她有了意识后,自己已经坐在了齐荦荦的床边,手掌差点就要碰到了她。


    清醒过来的宁筠,冷汗瞬间浸湿了她的后背,慌忙间向着门外逃离,误打误撞地进了酒窖。


    如影随形的饥饿感侵蚀着她的全身,在慌乱之中,她也不记得自己拿了多少的酒水,只要是能果腹的酒水,她照收无误。


    到最后,她也不记得自己喝了多少酒,又是怎么回到的房间。


    “宁姐,你说呢?”


    宁筠从怔愣之中恢复了神志,下意识点了下头,“我觉得你说得对。”


    “太好了,那我就成立个小队调查了!”仇远哼笑着说,“我宣布,酒馆探案组,成立!”


    像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又忘记了偷酒的愤怒,兴冲冲地奔出了酒馆。


    “酒馆探案组,有人要加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