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 13 章

作品:《我在民国学医后[民国]

    施辽对别人的私事不感兴趣,听到这儿就没兴趣继续了。


    这时下午第一节课的上课铃响了,大家都自觉地不再说话,教室里刚安静下来,一位抱着一摞书的女老师走进来:


    “大家好,我叫罗峰,是大家的化学老师,以后也是我们C班的带班老师。”


    她的头发特别短,穿着黑西装,下身很少见地穿着一条高腰裤,四十岁左右的年纪,整个人非常的干练。


    施辽光顾着注意她的那条裤子了。在这个各家报纸还在大肆讨论女性该不该穿裤子的年代,她就已经不惧大众目光地穿上了,施辽觉得她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魅力。


    罗峰回答了几个同学的问题,继续道:“还有一位老师我要跟你们介绍,他将是大家的英文老师,也是C班的辅助带班老师。”


    文森特·温斯里从外面走进来。他身量高挑,自我介绍的时候要微微低头,棕栗色的卷发有几缕就掉下来,搭在他长而卷的睫羽上,随着他说话而轻轻跳动。


    他蓝色的眼睛里有很礼貌的笑:“大家好,我叫Vincent·Wensley,文森特·温斯里,来自英国伦敦。大家可以叫我明老师,温老师,都可以,我都接受。”


    大家刚要问他问题,罗峰拦了一下:“温斯里老师还有别的班要带,任务不轻,我们这里就先不拘着他了,让他去忙吧。”


    温斯里笑着说了声抱歉,出去了。


    罗峰看出来大家的心思,很狡黠地笑了一下:“不过不用担心,他只是我们C班的辅带班。”


    接下来就是班级竞选,别人轮番上台发言的时候,施辽就百无聊赖地在纸上画画,一个男生忽然从背后拍了拍施辽,她转过头。


    “给我投票。”


    施辽有些莫名其妙,没说话,又转了回去,后来那个男生无论怎么介绍自己怎么喊她,她也不想回头了。


    最后投票结果出来后,黄素旋主动去找温斯里讨论班里没有一个男生任职,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刘墨泉听见翻了个白眼。所有男生里只有一个人竞选,他落选了又是很正常的事情,有什么好打抱不平的。


    温斯里也只回了四个字:“没有必要。”


    放学后,施辽自己一个人回家,在巷子里走了一会儿,邹广忽然嗬嗤嗬嗤地跑出来,看见施辽才停下喘气:“哎呦,估错时间了,跑死我了。”


    “不是说不让你来吗?”


    “怎么能不来,这么黑,你一个女孩儿怎么走!”


    施辽想了一下:“要不我还是住校吧。”


    邹广停下来,很严肃地看着她:“你再这么见外,我就真生气了。”


    他很少这么跟施辽讲话,这回是动真格了。


    “好好我不说了,以后你就来接我。”


    邹广没说话。


    施辽哄他:“我以后赚钱了一定孝顺你,给你买车。”


    邹广还不说话,施辽故意长长叹了口气:“我真错了。”


    其实邹广心里想的是另一回事:“我才不要你给我买车,你以后给自己买个好车,让我坐一回,开一回,我就能特别高兴,知道吗?”


    “好好好。”


    刚好路过一家专卖冰糖葫芦的小店,店里夜里也留着一扇黄照灯,金色的光铺在串串糖棍上,让蜜色的糖壳看起来更加诱人。


    施辽停下来问:“白双姐姐最近在娘家呢吧?你给她买个糖葫芦带过去,就说我买的,我好久没见她,想她了。”


    白双是邹广领居家的女儿,今年一月份嫁给了一个屠夫为妻。虽然她自己不说,但街坊邻里都知道她在婆家过得很不好,她那个混账丈夫对她动不动就拳打脚踢。


    白双偷着跑回来好几次,可是白双的爹不做人,死活不同意女儿离婚。


    不光施辽,邹广也从小时候起就特别喜欢这个温柔好看的姐姐。


    白双出嫁以后,每次回娘家邹广都会特地避开不见她。


    施辽起初不懂,这几年才明白邹广为什么会这样。其实他比她更想见白双,更想对她好,但白双已为人妻,所以他不能。


    “买一串吧,白双姐最爱吃了。”她劝他。


    邹广又怎么看不出来施辽劝和的意思,最后还是点了个头:“那就买一个吧。”


    “阿广哥最好。”


    “你又哄我。”


    “我可没有。”施辽没哄他,在她心里,邹广真的就是最好的哥哥。


    邹广记着她的口味,给她买了穿冰糖水晶葡萄。


    施辽一口咬半个,怕另外半个掉了,很小心地仰着头,鼓起的腮帮子飞快地嚼着,邹广斜着眼看她的吃相,笑了:


    “今天认识什么人了,学校里好玩吗?”


    施辽咽下去,把今天发生的事情都事无巨细地跟他讲了一遍,包括宿舍的热水器是如何高级、陈留良怎么竞选的,她又是怎么跟他争辩的。


    邹广听着,频频失笑。他知道施辽其实不爱说话,她刚来明园那会儿,甚至可以一整天不说话,邹广差点以为她是哑巴。多亏后来他和庄屏话多,一个劲逗她,就为了让她多说话,多认识人。施辽后来也明白他们的良苦用心,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不过他渐渐听出了不对:


    “坏了,你说这小子家里这么有势,他以后不会欺负你吧?”


    “哪能呀,他欺负我学校开除他。”


    这个回答只是让邹广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下,但他还是不能完全放心:“这样,以后你下晚课,先不要走,去宿舍楼里等我,如果二十分钟后我还没到,那你就住在宿舍不要出门了。知道吗,就等二十分钟。听见没有?”


    施辽还想斡旋一下:“阿广哥……”


    “我问你听见没有呀?”他又正色。


    “听见了听见了。”


    “这样才好,谁欺负你你一定要跟我说,知道吗?”


    “嗯嗯。”


    “别光点头!要记在心里,我跟你说现在的人坏着呢……”


    ......


    施辽第二天上学还特地关注了一下陈留良,之后忙着学习,把这个人早忘得一干二净了。


    万和预科的学业任务太重,晋升标准也十分严格,75分的考试成绩才算及格,一门主课不及格就要被留级,两门主课不及格就要被强制退学。


    学校里用的是全英文课本,对于英文基础差的人很不友好。施辽为了能跟上学习进度,就利用碎片时间把课文上不认识的单词一个一个地查出来,把一整段文字的意思搞明白了,再合上书,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背下来,这样在上课讲到这里的时候,她就不需要再一个词一个词地反应意思了。


    所以每天夜里施辽和邹广一起走回家的时候,她因为没空午休,到了下晚课的时候总是很困,所以在路上走着的时候总喜欢默背课文醒神,邹广就陪着她慢慢走,一声不吭地听她背。


    两周很快过去,第二周周六下午迎来休假。


    一放学,来接人的小汽车把学校门口围得水泄不通,彼此鸣笛不止。施辽特地嘱咐邹广不要来接,自己一个人背着书悠哉悠哉地走回去。


    虽然是回家休息,但她还是给每一个小时都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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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学习内容,所以相应地带了很多书,走了一会儿就觉得书包压得肩膀痛。


    她低头想着今早学的一个实验内容,没注意前路,这时忽然有一辆从路口窜出来,飞速靠近,在离她只有一步远的地方才猛地刹住,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十分刺耳的声音。


    施辽惊得后退,一下撞到墙上,书包里的书掉了一地。


    她第一反应以为自己走错了路,抬头一看,前后明明都有行人,再看一眼开车的人,非但没有道歉,脸上甚至还挂着似是似非的笑意。


    施辽朝坐在汽车后座的人一看,明白了,是陈留良,他故意的。


    巷子本来就窄,现在路口横插了一辆汽车更是将路堵死了,路边小店的一位铺主冲过来骂人:“你小子怎么开车的!还不赶快挪开!”


    陈留良缓缓摇下车窗,看着气汹汹的铺主,皮笑肉不笑:“对不住啊。”


    施辽蹲着捡书,把每一本都拍干净抱在怀里,这才站起来回视他。


    汽车缓缓后退,驶入正路,陈留良朝她懒洋洋道:“不好意思啊,没看见,祝你假期愉快啊。”


    施辽很平淡地看着他,陈留良觉得她跟个哑巴一样没意思,于是准备摇上车窗走人。


    没想到她却迅速从车窗的缝隙里撒进去一捧什么东西,恰好扔到陈留良的眼睛上,他赶紧低头胡乱抹脸,原来是土。


    那是施辽刚刚蹲在地上从树坑里抓的。


    他听见施辽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啊,没看见。”


    说完她一溜烟跑了。


    旁边的铺主看这个姑娘一直不说话,还以为是吓傻了,准备过来安抚两句,没想到却看到这么一出,倒是他有些小瞧她了。


    在铺子里买菜的一位妇人认出来施辽,但不太确定:“那是卢家的姑娘吧?”


    “我也瞧着像,干得好,哪能平白叫人欺负。”另一个回答。


    ......


    施辽还了手,觉得这件事情已经没有提起的必要了,所以回去之后一个字也没提。


    杜兰做了一大桌子菜等她,卢燕济一般是自己一个人在二楼卧室吃晚饭,今天也特地下楼,和大家坐在一起。


    杜兰不停地给施辽夹菜:“看你瘦成什么样了,身上就这么点肉以后拿什么熬?你要多吃,学习再重也不能马虎了吃饭......”


    施辽上学以后起早贪黑,杜兰两周来都没怎么好好见她一面。


    “以后,我给你带些吃的,你下课了随便塞两口,时刻都不要让自己饿肚子。”


    邹广低头扒饭,听见这话停了一下:“要不以后每天中午我给你送饭去?学校里的饭哪有杜姨做的好。”


    施辽听见他们又要为自己费心了,嘴里的饭还没咽下去,就立马搁下筷子,十分严肃地举手起誓:“别,我保证,在学校一定好好吃饭,一定照顾好自己!”


    她嘴里鼓鼓囊囊的,杜兰笑了一下,把筷子重新塞到她手里:“行,你照顾好自己就行。”


    卢燕济清了一下嗓,道:“上回默冲说的那个郎中,这两天到上海行诊了,阿聊,你吃过饭跟阿广一起去瞧瞧吧?”


    施辽虽然从不提起自己耳朵的状况,但卢燕济心里一直记着,也一直在让人留心这位郎中的行程。


    杜兰问:“您说的是包盛铭老神医吧?我听说想找他看病的人能从天津排到上海,咱们阿聊能瞧上吗?”


    “默冲说他已拜托自己的老师李全山作了安排,去问诊的时候只需要说是李全山介绍来的就行了。”


    邹广扭头问施辽:“那你吃完饭咱们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