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

作品:《渣了豪门大小姐后

    十月下旬气温陡降,昨夜一场秋雨过后,冷得像是入了冬。


    排水道被垃圾堵塞,排不出去的雨水涌过台阶,漫进单元楼地面,又在雨停后慢慢退去,留下一地没人清扫的垃圾。


    空气中漂浮着奇异的臭味儿,一辆辆电车自行车挤满楼道,几乎将出口堵得严严实实。


    温砚踮着脚,轻车熟路从窄小缝隙里绕出去。


    停在单元楼下的自行车被雨冲过,车架上的锈迹愈发显眼,温砚扯下坐垫上的塑料布,抖掉车身附着的水珠。


    “温砚!”


    急促脚步声越过楼梯,一道身影跑出单元楼,温砚头也没回,骑上自行车离开。


    车轮碾过潮湿地面,二十分钟后停在学校北侧。


    每所学校都有十几岁的叛逆期少年,市一中也不例外。


    他们喜欢成群结队游走在学校南北两侧,夹着烟炫耀似的吞云吐雾,对每个看来的人报以挑衅目光,显露出自己不好惹的气质。


    如果不是车子停在学校门口要挂牌收费,温砚也不想把车子停在这边。


    锁好车子,避开校外游荡的不良少年,她加快脚步往校门口走。


    市一初高中都在这个校区,校内宿舍不多,优先初高三学生居住,其他年级每个班基本上都有三分之一的学生走读。


    或许是因为昨晚下雨,今早不少家长开车送学生上学,通往校门的街上被车辆堵塞,鸣笛声此起彼伏,吵得人心烦。


    原本拥挤的车流中出现一片空隙,一辆看着就价值不菲的车穿行其中,左右后侧都保持着距离,连鸣笛声都仿佛静了不少。


    温砚不认识名牌车,但有些车就算不知道牌子,贵不贵也能一眼看出来。


    就像那辆被其他车辆躲避的,车型流畅,干净到锃亮反光的加长宽豪车。


    那个转来的大小姐,谢不辞的专车。


    “看什么?又准备给你们班大小姐献殷勤呢?”


    后背猝不及防被推了一下,温砚脚下踉跄,抓住石壁上高耸的黑色铁栅栏才没摔倒。


    脚下站稳直起身子,温砚转身,几个男生三五成群勾肩搭背,为首的小寸头敞着校服拉链,洋洋得意嬉皮笑脸。


    “天天献殷勤,人家大小姐都懒得理你,你是看不出来还是不知道什么叫不好意思啊?”


    小寸头旁边的男生们起哄:“你懂什么?这叫毅力!就是可惜用错地儿了,谢不辞要是个男的这招还有点用,可谁让谢不辞是个女的呢?”


    “行了,温砚就是想抱大腿她有什么错?她家那么穷,谢不辞从指头缝里漏一点,都够她那个得病妈瘸腿妹还有养小三的爹花了,当个狗腿子而已,多划算啊!”


    “要我说反正谢不辞也不吃这套,与其白费力气,不如换个讨好对象算了,我们陈哥家也挺有钱啊,你舔我们陈哥多好啊!”


    小寸头有些不自在地嚷嚷:“瞎说什么?谢不辞看不上她,我难道就能看上她了?我眼光可没这么次……”


    耳边叽叽喳喳,温砚却没注意,视线中那辆瞩目的豪车缓行,最终停在距离校门十几米外的路边。


    离她不远。


    衣着讲究的司机从驾驶位上下来,绕到后面打开车门。


    “老子跟你说话,你聋了?”


    小寸头骤然抬高声音质问,温砚的目光穿过人影缝隙,与从车上下来的谢不辞四目相对。


    谢不辞的目光只在她身上停顿两秒,很快移开,单肩挎上书包,迈步往校门口走。


    温砚喊她:“谢不辞!”


    谢不辞恍若未闻,身影很快消失在视线尽头。


    小寸头挡住温砚去路,语气嘲讽:“看不出来人家懒得搭理你?别白费力气了!”


    温砚轻啧一声,目光终于落在小寸头身上:“看不出来我懒得理你?。”


    身后的狐朋狗友哑然噤声,迥异目光让小寸头如芒在背,心中恼火:“别自作多情了!老子才看不上你这种舔狗!”


    温砚:“好狗不挡道,让让。”


    “你敢骂老子是狗?”小寸头声调骤然抬高,自觉抓住理由,伸手要抓温砚:“老子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


    温砚躲开小寸头的手,背手摸住书包带,准备一会儿先用书包抡着砸开人跑。这离校门口不算远,先跑过去告老师解决现在的麻烦,有机会再敲闷棍套麻袋收拾这寸头。


    “喂!你们几个干什么呢!”


    在书包被抡出来砸上小寸头前,校门口的值班老师拧着眉,身后带着保安急匆匆赶来,大声训斥。


    刚刚还气势汹汹围在一起要“教训”温砚的小团伙,短短几秒就四散而逃。


    温砚眼疾脚快,在小寸头要跑时伸脚一绊。小寸头猛扑在地,发出一声哀嚎,被赶来的保安和老师捉个现行。


    “一群人堵着人家干什么呢?欺负同学?”


    “我没有!是她故意绊我!”小寸头疼得面色狰狞,愤愤出声。


    他下巴擦出一片血,胳膊腿现在还又麻又疼!温砚呢?她浑身上下可是连块皮都没破!


    温砚垂着脑袋,唇瓣紧抿,像是很害怕的模样。


    老师瞧着温砚有些面熟,又仔细看了两眼,终于想起来她是谁。


    高二一班的温砚,听说家里情况不好,但学习很认真,成绩名列前茅,照片现在还贴在月考光荣榜上,班主任老夸她。


    老师略带怜爱地拍拍温砚胳膊,放柔语气:“别怕,老师在呢,你告诉老师,他刚刚是不是在欺负你?”


    温砚轻轻抿了下唇瓣,略有些瑟缩地看了眼面目狰狞的小寸头,低下脑袋:“他带着一群人来堵我,说……我不同意,他就要教训我。”


    她特意留白小寸头的威胁内容,任由老师脑补到更严重的地方去。


    老师面色凝重起来,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带人堵住漂亮的好学生,能打着什么好主意?


    小寸头语气愤愤:“明明是你先挑衅我!”


    温砚也不跟他争辩,只佯装害怕地躲到老师身后,而后懒洋洋掀起眸子看了眼寸头,唇角泄出一点嘲讽的弧度。


    小寸头瞪大眼:“老师!你看她——”


    “够了!”老师语气不虞:“我来的时候都看到你们一群人欺负她!你还想狡辩?”


    “知不知道你们现在是高中!知不知道你们是学生!一天天的不好好学习,净整这些抱团欺负同学的事,你父母知不知道!”


    早自习预备铃声从广播里传出,老师回头冲温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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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缓声道:“上课了,你先回班里去吧,放心,老师一定把这件事处理好。”


    温砚乖乖点头,诚恳道谢后转身离开。


    “你是几班的?还有刚刚跟你一起的那些是几班的,叫什么名字?不说?不说我就给你拍个照发大群里,让你们班主任认领认领……”


    铃声结束,老师带着怒气的质问声被风吹到耳边,温砚唇角轻轻翘起弧度。


    一直到拐进学校,温砚都没再回头。


    她想,接下来应该会清静不少。


    只是保安天天在保安亭里,值班老师平常站在校门里,看不到校门那侧,怎么会来那么及时?


    难不成是有人跟老师通风报信?


    会是谁呢?


    莫名其妙的,温砚脑海里忽然浮现出谢不辞那张清清冷冷的脸,但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按下。


    不可能。


    谢不辞那种高傲冷漠的大小姐,怎么可能帮她?


    家里出事后她休学两年,复学去了高二一班。半月后谢不辞转来,班里只有她旁边有空位,谢不辞自然成了她的同桌。


    班里人羡慕得要命,没别的,只因为谢不辞来的那天,跟在谢不辞身边的人给班里每个人都发了份昂贵的钢笔见面礼。


    温砚作为谢不辞的同桌,除了钢笔,还额外收到了一对耳机,售价三千多。


    后来在班里同学不断探听下,温砚才知道谢不辞家里是在洛海开奢侈品公司。几千一根的奢侈品钢笔,在谢不辞眼里不过稀疏平常。


    阔绰的大小姐成了学校炽手可热的风云人物,谁都想巴结上谢不辞,跟谢不辞混成好朋友。


    温砚也不例外。


    全新的钢笔耳机卖出去,换了四千块钱,比她辛辛苦苦兼职一个月的工资还要多。


    而这,只是谢不辞随手送出去的几十份见面礼的其中之一。


    借着同桌身份,她对谢不辞嘘寒问暖无微不至,但收效甚微,没几天就被学委用借口强换了座位。


    对于同桌换了人这事,谢不辞没有半点反应,她根本不在乎和谁做同桌。而温砚从最后一排往前换,似乎更不该有什么异议。


    像她这样对谢不辞趋之若鹜的人太多,就算做了几天同桌,谢不辞恐怕也不记得她叫什么。


    温砚没放弃,她知道她要等的机会不会太久。


    不通人情世故的大小姐,面对他人的亲近,却总是一副冷冰冰,不感兴趣,不留情面的模样。


    不论是算计还是真诚善意,她通通置之不理。没人能从她身上占到半分便宜,反倒碰了一次又一次壁,吃了一次又一次瘪。


    学校的学生,温室里的花朵,被家长保护得不谙世事,学习是他们人生的头等大事,校园是他们生活的半壁江山。


    他们没亲历过社会的残忍,“人人生来平等,不分高低贵贱”,还镌刻在他们的人生信条中。


    初见那层名为阶级的冰冷鸿沟,在相处中缓缓消退,谢不辞在同学眼中从满身华彩的大小姐,褪变成了冷漠孤僻脾气臭,没有礼貌看不起人的讨厌同学。


    不到一个月,曾经围着谢不辞转的人就不再同她说话。


    谢不辞身边安静下来。


    温砚终于等到了她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