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绥夏

作品:《殿下他沉迷自我攻略

    坤京城中,璟王府里。


    薰风解愠,昼景清和,翠园里百花争艳,尤其牡丹开的最盛。


    府上的婢女排列整齐,在廊亭下呈上待客的果子茶水,千裔清随意一扫,正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绛雪?”


    “奴婢是绛雪。”绛雪笑了笑,“没想到姑娘还记得。”


    “自然记得。”千裔清打心底里还是觉得对这两姐妹过意不去,面色有些尴尬,“绛珠呢?你们如今过得还好吗?”


    “璟王妃待我们挺好的,姑娘不用担心,其实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在谁家府上做事都是一样的。”


    “......那就好。”千裔清点点头。


    食桌布置完毕,祝音屏退了下人,仍是神色恹恹。


    以她们两个的关系,想问什么自然不用拐弯抹角的。千裔清便直截了当开口:“今日的宴席是为迎接绥夏使臣所设?”


    听她这么问,祝音的表情更为失落,也更加证实了千裔清的猜想。“所以......你不开心是因为皎月公主来夜南,你担心璟王会被公主看上?”


    “不是担心!今日宫宴是皇上不允我参加,”祝音猛地起身,愤愤然道,“你知不知道,昨天绥夏的人马刚一进宫,那个什么皎月公主就指名要见玉衡哥哥,还说什么沿途听尽了他的美谈,非要见见人不可!”


    如此,千裔清突然懂了为什么容烨不让祝音跟着进宫了,大约是怕两人在宴上争风吃醋,影响了两国协商吧。


    “听说璟王昨日也进宫了,与那皎月公主可有见上面?”若见上了总该有个结果,到底是看上了还是没看上,她此刻更关心这个。


    闻言,祝音顿时泄气,颓然地瘫在石凳上:“自然是见着了,还扬言非玉衡哥哥不嫁。”


    都说绥夏人爽朗坦率,心思都是直的,皎月公主这般出言,倒也不出意料。然而千裔清还有点不明白:“她不知道璟王已经成亲了吗?”


    “玉衡哥哥昨日在殿上就已经说清楚了,可是她说......”祝音咬了咬下唇,脸上尽是难堪之色。


    “说了什么?”


    祝音抬起头,眼圈儿已经红的像兔子,马上就要落下泪来:“她说只要玉衡哥哥休了我,她就答应和亲之事......”


    “......”千裔清一怔,随即扬眉怒道,“岂有此理!她要进门也就罢了,怎么还有脸让人休妻!”


    然而事已至此,再气也没有用,皇上的意思也很明确,他以国事社稷为重,牺牲一个祝音又算的了什么。


    “璟王的想法呢?”容烨与几位兄弟一向和睦,璟王和祝音的好事甚至也是他求情先帝而促成的,他这么做,璟王会同意?


    祝音摇了摇脑袋:“玉衡哥哥说他会想办法,但我瞧他昨晚的神情,似乎也没把握。”


    面对这种情况,千裔清也没什么帮得上忙的,只能尽量宽慰她凡事往好处想些,璟王真心待她,必定不会真的休妻。


    然而璟王会不会最终委屈求全一并娶了皎月公主,千裔清不敢想。


    除了这个,她其实心中还有所怀疑。


    容潜曾经先对她提起过皎月公主的事,从他的话中分析,容潜好像一早就知道皎月公主会看上璟王。那句“她能选谁是我的本事”,并不是信口开河。莫非这一切都是他精心设计的?


    许久不见,他何时变得如此精于算计了!


    夜已深了,树顶的蝉开始肆无忌惮的吵闹起来,惹得人更是心烦。


    千裔清和祝音在正堂聊天,一是为了开解祝音,二是陪她等璟王回来。


    五月的晚上并不算冷,大厅的门窗半掩着。


    约莫亥时三刻,府上的小厮跑来通报。


    “王妃!王爷和崇安王回来了!”


    “真的!”祝音脸上一喜,立刻就从椅子上站起来了,方才的愁容一扫而空。


    抬脚刚迈出两步,她又驻足犹豫了,转过头看着千裔清为难道:“你说他会不会已经答应......”


    千裔清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叹了口气,扯上她的衣袖就往外走:“咱们在这儿猜有什么用,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人都已经到门口了,还在这四方天地里犹豫不前,这是什么道理。


    两位王爷往后宅方向去,千裔清和祝音赶着朝门前迎,几个人便在偏院遇上了。


    不过这俩人都带着酒意,容潜还好,尚能自己走路,只是眼神里带着些许醉意而已。容瑾就不同了,两个下人一左一右搀扶着,自行站立都是个问题。


    千裔清大为吃惊——这还是那个心思沉静永远一副置身事外模样的璟王?


    祝音急着上前,听到王妃的声音,璟王这才好像微微回神,半眯着长眼,刚笑了一下,又突然生气了,样子看起来有些落魄。


    千裔清觉得他有点可怜,这场宫宴怕是让他受了不少委屈,那结果也可想而知了。


    容潜见人已经送到便不再朝里走了,他把目光落在千裔清身上,仍是清明的。


    千裔清知道该怎么做:“既然璟王已经回来了——王妃,我们就先走了。”


    一声疏离恭敬的“王妃”让祝音愣了一瞬,但她也无暇顾及,眼下的容瑾显然更需要她照顾。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千裔清颔首,绕过璟王向容潜走去。


    本是醉醺醺的璟王陡然拉住她,抬起眼,目中闪过一丝寒意:“你——很好!”


    这动作刚一出,容潜立刻抬手按住璟王的手腕,三个人的手臂霎时形成了一种怪异的僵持状态。


    “玉衡哥哥你在说什么啊?”祝音不明所以,以为容瑾醉酒认错了人。


    “二哥。”容潜的语气仍是平常,手上却微微用力,带了些警示意味。


    璟王循声掀起眼帘,把目光转向身边的容潜,带着冷意的表情突然放松,眯着眼笑了起来。


    他仍是一副醉鬼样子,撤开手拍了拍容潜的肩头,笑道:“你也很好。”


    这样的爽朗憨态,仿佛刚才那个寒芒闪过的人并不是他。只有千裔清知道,他用力到像是打算捏断她腕骨的力道是认真的。


    她可以确定,是容潜做了什么。


    祝音一脸抱歉:“姐姐对不起,玉衡哥哥失态了,他平时不喝这么多的!”


    千裔清摇头轻笑:“没事,你好好照顾他,我们不打扰了。”


    “走吧。”容潜早就没了耐心,揽过她的肩便走,连声招呼都不愿打。


    千裔清被他挟着走,勉强才能跟上他的脚步。趁着身边已经没有旁人,她抬首问道:“你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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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璟王怎么了?”


    容潜淡淡道:“如你所见,很好。”


    千裔清“......”


    他走的很快,出门的路转眼就走到了头,跨过朱扉门槛,华丽的马车就停在眼前。


    时辰不早了,车夫正在打瞌睡,听到动静打了个激灵,连忙装出一副尽职等候的样子。


    车轮不停,立刻重新转着,方向正是崇安王府。


    直到这会儿,容潜才微阖凤眼,稍稍放松了一些,像是在休息。


    空旷的街道,白日里来来回回的行人早就回到自己家中,如今的石砖瓦地上除零落的碎叶以外,也只有这空旷回荡的车辙声了。


    千裔清坐的离他远一些,翻开袖口,腕上的指痕清晰可见,她现在仍觉得骨节都疼的麻木。


    “很疼?”


    一道冰凉的嗓音打断她的思索,千裔清抬起头,容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眼,正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千裔清不在意地放下袖边:“不疼。与其关心我疼不疼,还不如告诉我宴上发生了什么?”


    容潜自然的接过她的话:“还能有什么,二哥天人之姿,被那绥夏来的公主看上了。”


    千裔清心中认定这件事有容潜的推波助澜,因此也不自觉地嘲讽道:“您也是一表人才,怎么就没被公主看上呢?”


    容潜像是认真的想了想,答道:“大约——是怕被我一不高兴杀了吧。”


    坊间虽然早有关于崇安王的传闻,但能传到公主耳朵里,且能让这位公主退缩,传言一定有不少的夸张成分。


    这位殿下居然不惜败坏自己的名声去抬高璟王的身份,也是......挺有病的!


    那她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方才看璟王那副样子,应该是知道了此事和你有关吧?容潜,你这么算计自己的皇兄,不愧吗?”


    容潜似笑非笑道:“我有何愧?许你二人算计我,就不许我还回去?”


    他知道当年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千裔清怔然:“是璟王告诉你的?”


    “无需他告诉我——”容潜抬手,屈指点了点自己的额角,“我有脑子。”


    小心眼儿的男人!


    虽说当初璟王也曾参与此事,不过无法否认,他也是真心为容潜考虑过的,否则也不会对自己抱有敌意,还旁敲侧击的威胁提点自己。更何况他还是容潜的皇兄。


    她替璟王委屈。


    千裔清沉吟,缓缓开口:“璟王是真心为你好的。”


    容潜拂袖:“我与二哥相识十几年,他对我几分真心我心中清楚,不用你来告诉我。”


    眼前的男人低头把玩腰间的玉佩,眉宇间皆是不在意的样子,说出如此凉薄的话,他的一言一行都让人觉得陌生。


    千裔清暗叹一声,摇头道:“璟王待你从未变过。”


    闻言,容潜神色一凝,冷笑道:“他的确没变过......”


    接着他摆摆手:“你同我说了这么多,可是有什么要求我的?”


    千裔清怔然,想起那晚他提出打赌的事,突然明白了他的用意,心中顿时又崩溃又觉得可笑,于是脸上就有了哭笑不得的怪异表情:“你做这些就是为了让我求你?”


    容潜看着她,狭促的笑道:“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