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共眠

作品:《殿下他沉迷自我攻略

    她有什么好生气的,就算要气也是气佑王,跟容潜无关。


    也不知道她们两个是怎么想的,居然会以为自己在怪他。


    千裔清眨眨眼,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绛雪答道:“回姑娘的话,酉正了,您可是要去见殿下?”


    “不见,去帮我准备些热水,我要沐浴。”千裔清起身,捏了捏酸痛的肩颈。


    绛珠却理解错了意思,她的脑子里还反复回想着方才千裔清的话,惊讶地捂住嘴:“姑娘您——您真要去殿下房里!”


    这句话惹得千裔清脚下一个踉跄,险些左脚绊右脚。


    自打离开鬼山,她觉得自己身上左右都不舒服,疲累的很,这种疲惫是歇息不过来的。


    左思右想,还是体内的寒气太盛。


    一记眼刀横飞过去,直直扎向绛珠,绛珠惊觉自己说错话了,双手把嘴挡的严严实实,声音在掌心后头支支吾吾的:“奴婢错了奴婢错了!奴婢这就去给您倒水!”


    府上的人很快准备好了沐桶和热水,千裔清在内阁更衣。


    待绛雪把门关好转身进房里,千裔清已经进去泡着了。


    她微微侧头,将手臂搭在桶沿:“你去休息吧,不用服侍我了。”


    “这怎么成!奴婢瞧您今日气色不大好,还是让奴婢帮您吧!”


    千裔清也不再和她争辩,水里的热气蕴在周身很是舒服,除了小腿还没暖透,酥麻发痒的感觉教人脑袋有些发昏。


    千裔清阖眼倚着,任由绛雪帮她顺发,又在她身上涂抹些沐浴的香露。


    她觉得自己在热气中快要睡着了,直到绛雪惊讶地“咦”了一声。


    “千千姑娘,您右腿膝上怎么有这么大一块疤呀?”说完,绛雪还用食指在上面按两下,手感微硬,并不是新伤。


    这动作让千裔清陡然清醒,她的眼神片刻变得清明,森然的寒意笼上瞳孔。


    “别碰我!”水花四溅,突然缩进水中的小腿把绛雪吓了一跳。


    绛雪立刻跪下,急道:“对不起对不起!是奴婢做错什么了吗?”


    千裔清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绛雪,突然觉得自己反应过激了,不过是一个很丑的疤而已,而绛雪也不过是好奇而已。


    只有她牢牢记在心头,牢牢的把它当成一个可怕的回忆。


    千裔清回过神来,叹了口气:“你先出去吧。”


    绛雪一怔,怯生生抬头:“您不洗了吗?”


    “嗯,有些困了。”她随口答一句,揉了揉额角。


    “那......奴婢帮您穿衣?”


    千裔清本想拒绝的,只是瞧着绛雪真诚关切的目光,心中于心不忍:“好。”


    绛雪是个不记仇的,转眼就眉开眼笑了,利落的从衣架上拿下挂好的衣裳,千裔清只需站在那里抬两下手臂,剩下的都交由绛雪来收拾。


    这些事从来都是她帮祝音做的,如今自己也享受了一回。


    这感觉......是不大一样。


    东西全都收拾出去了,地上的水渍也被处理的干干净净。绛雪掌着烛台,将床边高桌上的灯罩取下,把灯吹灭了。


    千裔清躺在床榻上看绛雪忙活,黯色中的小脸也生得干净清秀,突然想起方才水渍溅了她一身:“刚才有没有烫到你的脸?”


    “啊?”绛雪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是在说沐浴时发生的事,便摇摇头,“没有,水并不烫。”


    “可有伤到眼睛?”那水里混了些香露,若是处理不当也有可能伤到。


    绛雪又摇摇头:“没事,姑娘快睡吧!”


    不是“没有”,而是“没事”。千裔清一听就知道,应当是溅到了。


    千裔清想了想,掀起被子下床,从柜子中取出药匣,手指在瓶瓶罐罐上轻轻划过,最后取出一直朱红色的高口瓶。


    把它递到绛雪手中,千裔清嘱咐道:“睡前涂在眼睑处,一夜就会好了。”


    “啊?千千姑娘......”


    千裔清在她手心按了两下,示意她不用多说:“回去吧,我先睡了。”


    绛雪咬着下唇,感动的眼泪马上就要夺眶而出。作为奴婢,她不清楚千裔清的前身经历是什么样的,她只知道自己是个奴婢,从没有人关心过她是否受伤,哪里会痛。


    她望着千裔清看了许久,最终欠身行了个颇为标准的谢礼:“谢谢姑娘!奴婢记下了。”


    -


    睡到后半夜,千裔清冷不防的被吵醒了。


    她的睡眠质量一向很好,除非天气原因影响了身体不适。


    ——外头下雨了。


    不但下雨了,而且下的很大。猎猎风声吹得窗子哗哗作响,纵使绛雪临走前仔细检查了门窗,初夏突如起来的骤雨还是太过猛烈,她的小腿皮肉骨血跟着起了连锁反应,酸痛难忍。


    听师傅说她的右腿原本是废了的,膝盖骨里进了石屑,而且嵌的很深,因此取出时也颇为费劲。后来终于取出来了,骨头裂缝却再难愈合,还连着伤了腿筋,算是伤的透彻。


    鬼山上温度常年如一日,不会太热,也不会太冷,茅屋又是温湿存着热气的,她在山上那么过着也习惯了,如果真有什么不舒服,还有师傅替她想法子。


    而今下山却只能靠她自己了。


    千裔清叹了口气,朝里头翻了个身继续闭上眼。


    窗外的雨声似乎有意跟她过不去,知道她疼得难以入睡反而越下越大,雨滴砸在屋檐窗台的声音像是清晨府上的小厮泼出的第一盆水,带着极重的怨气。


    好吵!


    她干脆掀起被子蒙在头上。


    门窗跟着乱响,因此她也就忽略掉了房门轻微开合的声音。


    “睡不着?”


    隔着锦被,千裔清听到的声音也是朦朦胧胧的。


    只不过这王府里除了那个男人也无人再敢随意进她卧房,她根本不需要动脑子去猜。


    千裔清没理他,假装已经入睡。


    男人轻笑一声,认定她是装的,毫不留情地扯下光滑的锦被。


    被角滑在腰际,接着月光,女子清晰单薄的身形线条别有一番意境。


    冷......


    千裔清不满地蹙眉,把被子重新盖过肩头。


    容潜垂下头看她,半散的墨发尾梢划过她的侧脸,勾的千裔清有点痒。


    “装睡?”


    千裔清闭着眼睛接过他的话:“殿下自小学习书礼,难道不知道半夜闯进别人卧房扰人清梦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男人“嗯”了一声,床榻边微沉,像是他侧身坐在身边。


    “我知道,不过我进的是自己的王府,看的是我的女人,这似乎没什么不妥。”


    是没什么不妥,不过你压着我背角了。


    千裔清漠然地转过身平躺着,拢起眼前的碎发,微微侧头看着他:“前院那位也是你的女人,殿下怎么不去陪她?”


    千裔清有意赶他走,容潜却以为她的话另有含义:“你吃醋了?”


    千裔清:“......”


    她实在不知道如何接话,反正说没有他也是不信的。容潜这个人认死理,她早些年就领教过。


    千裔清知道容潜没打算走了,她想过答应做他的侍妾要做些什么,也知道献身于他是无可避免的事,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样早,来的这样猝不及防。


    她想起陆离让她认清身份她还出言讥讽,没想到报应来的这样快。


    千裔清沉了沉心神,面无表情道:“你压着我被子了。”


    容潜目光下移半分,果然见掌下按着她被子边沿,正是被子勒得她不舒服了,千裔清这才肯转过身看他一眼。


    容潜突然觉得有些烦闷。他大张旗鼓地接那位皎月公主进府,给足了她排场,所有人都以为自己真的看上了绥夏的公主,尽管他什么也没说。


    他承认他是故意的。府上消息传的沸沸扬扬,总会有那么一两句传进千裔清耳朵里,他在想她会不会吃醋,会不会忍不住来找他,会不会和皎月公主争风吃醋。


    然而前院忙了一下午,他一直在厅里冷眼坐着不做任何表态。


    他在等她。


    直到陆离原封不动的把话转达给他,他险些捏碎了杯子,闷在房里好几个时辰。


    至于那个皎月公主?谁要管她!


    他懒得搭理皎月公主,却是忍不住想瞧瞧面前的这个女人。


    纵然听说她早早歇下,可他还是来了。


    容潜像是没听到她的话,手上半分力道也没松开。“你为什么睡不着?”


    “下雨了。”千裔清丢给她三个字,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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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现男人的脸色变得比夜色更加深沉。


    他还以为她在等他,所以才睡不着。


    千裔清拽了拽被子,纹丝不动。她沉吟片刻,试探道:“你不冷么?冷的话就躺下。”


    容潜微微一怔,面色缓和了不少,眼尾甚至生出几分笑意来。“你希望我睡在这儿?”


    千裔清默然,她知道既然容潜来了,必然是不会轻易走的。她无需在这件事上和他耗费太多精力。


    她反问:“殿下不想睡这儿吗?”


    容潜看了她片刻,突然勾着唇笑轻笑出声,起身立在床边。


    披着淡淡的月光,他站在千裔清面前脱去外袍,接着是衣带,一层一层解下。


    千裔清别开眼,有点不敢看下去,没由来的耳根一热,连腿上的疼痛都暂时忘记了。


    男女之事她见过,却没经历过,尤其是想到即将要发生在自己身上,她更是觉得无措。表面看起来虽然还算镇定,内心早已慌乱的不知所措,攥着锦丝被面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动着。


    看似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床顶的帘幔,实则心思早已不知飞到哪里去了,还好是夜,否则一定会被容潜看出她的眼神其实是涣散的。


    千裔清晃神间,容潜已经宽衣完毕。直到被子被人掀开一边,屋里的冷气趁乱钻进里头,再回过神,身边已经躺下一人。


    隔着薄薄的衣料相触瞬间,她还是没忍住颤了一下。


    容潜探出手握住她,声音磁性却温柔:“冷?”


    千裔清含糊地“嗯”了一声,僵直着身子没动。


    拇指指腹在掌心来回轻柔,容潜在感受她手上的温度,过了一会儿,他低沉的声线又在耳边响起:“是很冷。马上就进下旬了,你怎么还这样怕冷?”


    说完,他陡然松开手,在她暗自松口气的时候,那只胳膊绕过她头顶,一手轻轻抬起她的脑袋放在自己手臂上,接着手臂搂在她腰侧,捞着她翻身撞进自己怀里。


    做完这些,他又把手臂圈紧一些,如此才算满意了。


    千裔清自始至终像块木头一样任他摆布。


    他身上的香气好闻的紧,能让人心神沉静,其中仿佛有几味安神的香料。


    他平日里睡得不好吗?


    “在想什么?”


    男人的声音紧贴着额头之上,温和中尾音却带着挑起的诱惑。


    千裔清微微睁眼,又闭上,心中清醒安定了不少,已经习惯了这个姿势:“,我在想......绥夏的使臣何时离开?”


    “六月初七是绥夏的民俗大典,在那之前他们会回去。”


    掌下的纤腰比他想象的更加不堪一握,也比他想象的更加冰凉,像是暖不透似的。


    “也就是说,他们可能还要待上半个月?”


    那这半个月中岂不是还会有变数。


    “你很希望他们走吗?”


    容潜跟她搭着话,怀中的人已经没有开始那般僵硬,逐渐柔软下来,反倒引起他的更多遐想。他努力克制着,才让自己的手堪堪停在她腰上没再乱动。


    千裔清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只顾着继续问出自己的疑惑:“那,和亲的事定了吗?”


    话一问出,腰上的手突然在她薄嫩的皮肤上掐了一下,力道控制的很好,不至于太痛,却能让她发出一声诧异的嘤咛。


    “你是不是太着急了点?”


    容潜其实有些生气,她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让自己娶别的女人吗?


    千裔清吃痛过后便知道容潜不高兴了,她很自觉去做投怀送抱的女人,两只柔弱无骨的玉臂缠上他腰间,微微抬头,鼻尖唇瓣就贴在对方的脖颈上。


    她调整了一下姿势,努力地把自己和对方的缝隙贴合的更紧,膝盖悄悄嵌进他腿间:“好冷。”


    女儿香气紧贴脖颈,仅仅简短两个字就灼伤了他的皮肤。


    男人的呼吸声越发沉重,一呼一吸之间都带着极大的隐忍之意。


    是她在讨好。


    她什么时候会讨好?


    只有在有求于他,或是心虚觉得对他不起的时候。


    一想到这儿,容潜就免不了心中要动气。


    她不是一个喜欢讨好的人,她骨子里有清高,若无所得绝不肯委身求全。


    她......又在打着利用自己的主意!